下车时,沈怀似乎察觉到什么,警惕的目光在停车场扫视了一番。
路上闫破一直在睡觉,下车后还有些不清醒。
不知是谁发来一条短信,闫破小心翼翼拿出手机瞧了一眼,眼光精准落在短信里的一串数字上。
开始,他以为这是条贷款广告,让沈怀帮忙点进去,看了一会才发现是有人往他的银行卡里转账了十五万元。
“哇靠,假的吧。”
他才打完哈欠,嘴巴就这样张着,遮着嘴巴的手也停在半空中。
沈怀问:“怎么了?”
闫破:“有人给我转钱。”
沈怀:“是梁裕成,我让加元找他要了你的医药费。”
闫破:“这么多?”
沈怀:“我觉得还不够。”
闫破:“不过,我以为你今天会说什么让他在A市混不下去什么的话。”
沈怀突然拉着闫破躲在电梯厅对面的消防通道里,黑暗的空间里,唯有皮克托先生亮着绿色的光。
“破产?你以为我是□□还是龙傲天?”
闫破被沈怀藏在身后,黑暗里,他隐约能看清对方高大的背影。
“为什么来这里?”
沈怀回过身,抬手挡在闫破一侧,沉声笑道:“在这里不刺激吗?”
“沈总?沈总还在吗?”脚步声越来越近,说话的女人停在消防通道前,自言自语:“刚才还在,这么快上去了?”
沈怀没有理会外面的声音,脑袋缓缓朝闫破靠去。
察觉到对方的呼吸,闫破喉间上下翻滚,咬着嘴唇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消防通道的门被打开,是沈怀,他停住了动作,带着闫破走了出去。
“安小姐,不,安总,竟然有尾随别人的癖好吗?”
安宁转过身看着他们,抱起胳膊,歪头道:“那倒没有,就是想见的人没有联系方式,所以才找来这里。”
沈怀抬抬眼睛,另一只手拿着闫破的手腕抬起来,提醒道:“安总忘了之前说的话吗?怎么这么快就打自己的脸了呢?”
安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沈家人的自恋是遗传的吗?到底是谁给沈总的自信?我也没说我是来找你的。”
沈怀下意识将闫破拉到自己身后:“他也不行。”
安宁无语道:“我!你放心沈总,我知道你们的关系,我只是来找闫妍帮忙的。”
沈怀狐疑道:“什么忙?”
安宁:“你管的太宽了吧,我想和闫妍单独聊,不想看见你。”
“你想吗?”
沈怀看向闫破,寻求他的意见。
闫破点点头:“没事的,你先上去吧。”
沈怀:“我在这里等你。”
安宁瞥了沈怀一眼,说:“那你在这好了,我和闫妍去别处说,走吧闫妍。”
闫破跟在安宁后面,一路上安宁关心了他的伤势,他只解释说不小心割破了手,顺便给对方解释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安宁的车旁,一只小狗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吐着舌头,朝闫破叫了两声。
安宁抬手摸了摸小狗的脑袋,问:“沈怀给你开的薪资多少呀?”
闫破如实告知,对方却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安宁摇摇头:“看不出来,你不像是把钱都花在装饰上的人。”
闫破一时间没听明白对方的意思,只愣愣道:“啊?”
安宁盯着他身上的黑色外套道:“X家的夏款,售价十四万多,你身上这件不像假货。”
闫破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摇摇头说:“我不懂这些,都是沈怀弄得。”
安宁笑笑:“原来如此!那我有机可乘了!”
闫破疑惑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吗?”
安宁摸着小狗的脑袋道:“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太好,不过我后天要去M国出差,顺便带我男朋友度假,如果带着安妮的话,可能不太方便,所以想请你帮忙照顾一下它。”
闫破打了个喷嚏道:“好,没问题。”
虽然靠近小狗会让他止不住打喷嚏,但是安妮性格可爱,加之安宁主动请求,所以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安宁开心道:“这么快就答应啦?那薪资日结,一次八千你也能接受咯?”
闫破瞪大了眼睛问:“一次八千?”
安宁露出一个心虚的表情,解释道:“你不用照看安妮太多的,就是每天去看一看它,带它出去玩一下,它只要能和喜欢的人一起玩,就不会太难过,它很喜欢你,不然我也不会大老远来这里蹲你。不过薪资要是不满意的话,我再加两千?”
闫破摆摆手解释道:“不用不用,我的意思是太多了!而且我也很喜欢安妮。”
安宁:“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日结一万,有时间就出门遛遛它。”
闫破:“可以不给的,只是帮个忙而已。”
安宁:“必须给,你狗毛过敏我都好意思来找你帮忙,你有什么不好意思收钱的?就当是医药费好吗?不然我心里不踏实!”
几番推脱后,闫破还是答应下来,只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因为安妮的日常生活有阿姨在打理,根本用不着他多做什么,只是陪安妮玩一天,就收这么多钱,他觉得自己像个骗子。
安宁解释说,她之所以如此在乎安妮,不止是因为安妮是她的宠物,还因为安妮是只很有灵性的小狗。
安妮天生有辨别好人的能力,比如见到闫破时,它很开心,但如果见到坏人,它就会一直叫。
临走前,两个人互加了联系方式。
由于闫破不方便打字,便把手机给了沈怀,让他帮自己添加备注。
沈怀拿着闫破的手机,一脸猜忌地问:“你,你的性取向是?”
闫破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神经病!”
两天后,闫破手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同时,安宁也给他打来电话,告知已经出国的事情,并把住址发给了闫破。
闫破打车来到安宁发来的地址,是郊区的一片别墅群。
男管家在门口等候多时,见到闫破在门前停下脚步,迎上来问:“是闫先生吗?”
闫破点点头:“对,这里是安宁家吗?”
管家:“是的,您跟我来。”
闫破一边四处张望,一边问:“叔叔阿姨是不是也在啊?”
管家突然停住步子,一脸自豪地说:“您是不是觉得这里太大了,肯定是小姐和家人一起住的地方?”
得到闫破肯定的点头后,他又说:“其实这是小姐自己购置的房产,资金也全部都是她自己赚来的,没有花父母一分钱哦。”
五分钟后,两人终于从院子里走到房门前,门突然被打开,安妮从里面冲了出来。
闫破一边抱着安妮,一边打喷嚏:“好安妮,好安妮,想好去哪玩了吗?”
管家从闫破手上轻轻接过安妮,道:“好孩子,先套上牵引绳再出门。”
安妮似乎听得懂人话,乖乖地坐在地上,等待管家给它装牵引绳。
管家将牵引绳交到闫破手中,郑重道:“带小小姐去外面转转,它想去的地方,会自己带你去的。”
闫破点点头:“好的。”
今早的有微风,柏油路上两排高高的树木,恰好将大部分阳光遮挡,只在地面留下些斑驳的光影。
安宁欢快地在前面跑着,时不时回头瞧瞧闫破。
闫破猜它一定在说:“人,你走得有点慢,我等等你。”
身后传来鸣笛声,闫破确定自己已经走在马路最边上,即便是大卡车也能通过了。
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黑色轿车,只觉得有点眼熟,定睛一看,开车的人是封际洲。
封际洲将车停在路边,下车走到闫破身边:“好巧啊,在这里遇到你。”
闫破:“确实是好巧,你怎么在这里?”
封际洲:“来看我父亲,这是你的狗吗?”
闫破刚要解释,只见安妮自己走到封际洲脚边,闻了闻,之后便大叫起来。如果不是闫破控制着牵引绳,只怕安妮就要动嘴咬封际洲了。
封际洲下意识往后躲了两步,笑道:“我一向没有狗狗缘。”
“不好意思,我朋友的狗有点怕生,”闫破尴尬地笑笑,他看到封际洲戴着墨镜,于是趁机转移话题:“今天太阳是大哈,你都戴上墨镜了。”
封际洲闻言抬起手,似乎想要遮挡什么。
“没事的。”
闫破一边蹲下身子安抚安妮的情绪,一边还在打喷嚏,另一边还要关注身边的男人。
“什么?你状态好像不太对,怎么了?”
封际洲:“没事的闫破,不要怪沈怀,他只是太担心你,所以才……”
闫破站起身:“什么?沈怀是不是动手打你了?”
隔着墨镜镜片,闫破可以感受到封际洲眼神的闪躲,他上前一步,用带着一丝威胁的语气道:“你不说我自己摘下来看了。”
封际洲最终妥协,自己将墨镜摘了下来,这人眼角还有淡淡乌青,眉骨处的伤口已经结痂。
“没事的,过两天就好了。”
看到的对方伤势的那刻,闫破突然觉得自己是个混蛋,因为他心里不但没有担心对方,甚至还有点想笑。
“怎么回事?”
封际洲为难道:“你真的想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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