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电话时,闫破和室友把东西都放好,陈星河的东西也在他这里,他准备一会儿带过去。
“东西在我这里,稍等一下我去找你。”
陈星河:“你的东西也带过来。”
闫破以为自己听错,又问一遍:“你说什么?”
陈星河一字一顿道:“我说,我!要!和!你!住!一!起!”
“好,我过去找你。”
闫破回头看了眼同住的人,不好意思道:“那个,陈星河那边有点事情,这两天你可能要自己住了。”
同事闻言脸上止不住暗喜,使劲点头:“好,好,没问题,你去就行!”
闫破:“那我先走了。”
同事:“你们东西太多了,我帮你带过去!”
对他而言,出差时能一个人住一间屋子,绝对是好事儿,他巴不得快点把闫破送走。
闫破:“谢谢。”
电话才挂断时闫破就已经知道,自己这几天又要睡沙发了。
这晚,闫破一夜未眠。
凌晨四点钟,他悄悄起身看了看陈星河,见对方还在睡着,心里舒了一口气。
他穿上衣服,背上背包,蹑手蹑脚地朝门口走去,本以为自己的声音已经很小了,但当他开门时,陈星河却悄然出现在他身后。
陈星河:“才四点钟,你去哪?”
“嗯?”闫破尴尬地转过身,笑笑:“我以为你睡着了,我想去看看我妈妈,你继续睡吧,我会尽快回来的。”
陈星河走向衣柜:“我和你一起去,阿姨的墓地离这里远吗?”
闫破突然愣住,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应该不曾向任何人提起过自己家里的情况,就连沈怀都不知道他妈妈已经去世了。
他问:“你知道的事情好像很多,这也是沈怀告诉你的吗?”
“啊?”陈星河尴尬地笑笑:“我自己猜的,因为从来没听你提过阿姨,所以就猜测她已经去世了。”
闫破觉得哪里都不太对劲,但一时又说不上来,只能先点头:“哦,那你很聪明了,外面可能会下雨,我先去借把伞,在大堂等你。”
陈星河:“好啊,你去吧。”
闫破母亲的墓地在郊区的一座墓园,距离酒店有十公里左右,他在下楼时已经打好车,不过幸而路上的车不多,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到。
路上,陈星河昏昏欲睡,脑袋晃来晃去,闫破担心他脖子受伤,于是揽着他的脑袋,靠在自己肩上,对方却因这一举动清醒了不少。
陈星河揉揉眼睛:“到了吗?”
闫破笑笑:“没有,你可以靠着我睡一会儿。”
陈星河点点头,搂着闫破的肩膀又昏昏睡去。
下车时,天上下起濛濛细雨,两个人撑着一把伞,走在幽静的小路上
陈星河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跟随闫破的脚步,在一处墓碑前,两个人同时停住了步子。
闫破很久没有回来过,本以为这里会堆满树叶,但接着微微亮起的天光,他看到墓碑附近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还摆了贡品,看样子,应该是最近有人来过了。
他自言自语:“谁会过来看妈妈呢?”
闫破的母亲是外地人,来到C市时,家里已经没有亲人了。
陈星河:“是不是你爸?”
闫破摇摇头,毅然道:“不可能是他。”
他最了解闫庆春的本性,那个人身上就算一块钱都会赶紧拿去赌博,根本不可能为了他母亲花钱回C市,还带这么多贡品过来。
陈星河:“别想那么多了,和阿姨说说话吧。”
闫破:“嗯。”
他把准备好的东西从背包里拿出来,一一替换掉已经存在的贡品,这些东西都不廉价,但也都不是他母亲喜欢的。
“妈,对不起,您活着的时候没能给您治病,走了也没能天天回来看您。”
陈星河见状在墓碑前磕了个头,然后悄悄走远了。
闫破瞧见他的背影,眼泪突然流下来,他有太多话想告诉他母亲。
“妈,有个很好的事情,弟弟没有死,我在A市看到他了,虽然现在还没有和他相认,但是我会努力照顾好他,您放心。”
“妈,我怎么梦不到您了呢,您已经回来了吗?还是说您也气我没有回来看您?我好想你,能不能来梦里看看我?一次也好。”
“……”
两个人离开时,雨已经停了,天也亮了。
今天没有急事,他们的步子也缓慢下来。
陈星河突然道:“这里空气很好,我们聊聊天吧。”
闫破的情绪依旧很低落,眼眶红红的,但他还是不想扰了陈星河的兴致,于是想了想道:“天还没亮就跟我来墓地,你不害怕吗?”
陈星河嗤笑:“怕什么?活着的人有时和恶鬼没什么区别。”
闫庆春的脸出现在闫破的脑海中,他赞同道:“你说的没错。”
他想起昨天两个人谈起微信头像的话题,对方还没有告诉他用那个头像的原因,于是再次提起:“对了,你之前说要告诉我为什么会用那个头像,当时被打断了,现在告诉我好不好?”
陈星河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出声来,恢复平静后,又说:“闫破,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其实,大家都不知道,我是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里长大,那时候有个很坏的院长,大家都不喜欢他,有一天,一个骑着摩托车的人冲进福利院,把他撞了,他半年都没能下得了病床。”
听着陈星河爽朗的笑声,闫破的情绪也被带高了几分,他问:“那他做了什么坏事,让大家都讨厌他?”
陈星河的笑脸突然僵住,沉声道:“没什么的,不值得提的。”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将话题转移到别处,他说:“闫破,你还记得那晚吗?”
闫破问:“哪一晚?”
陈星河:“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那晚。”
闫破挠挠头,笑道:“那个啊,早忘了,我记性不太好。”
陈星河低下头,他的声音很小,但在寂静的墓园里,闫破仍能听得清。
“对不起,是我太倔了,连累你受伤,这段时间,我都在反省自己。”
闫破顿了顿,停在原地,安慰道:“没事的,那是我的工作,而且只是小伤而已,不妨事,再说了,让你演男二,也是我欠考虑了。”
闫破突然意识到,陈星河不想接男二的角色,可能是因为他们之间的重合度太高,演绎过程中,难免会触及从前的伤心事。
而他之所以又会接受男二的角色,或许是因为闫破那晚为他受的伤。
自从那晚之后,陈星河确实像完全变了人。
陈星河突然抱住他,像个孩子一样把他埋在他胸前,闷声道:“谢谢你闫破,你帮了我很多,以后我也会像你保护我那样保护你。”
闫破笑着抓了抓陈星河金色的头发:“好啦,我相信你,今天不是还打算去散步,顺便换个彩色的头发吗?抓紧,回去休息一下,吃个早饭,我们就开始行动了!”
演唱会前的几天,陈星河难得悠闲,他让闫破把所有工作都推给别人,然后带着他在C市闲逛了很久。
他准备了很多东西,都送给了路上偶遇的粉丝,包括那个见到他激动地哭出来的酒店前台,他也为其精心准备了礼物。
而闫破呢,不管谁悠闲他都不会悠闲,他总得跟在陈星河身后,不是帮忙买东西,就是帮忙抗东西。
一整天下来,他的衣服都湿透了。
晚上回到酒店,他立马跑去洗澡,手机放在浴室前的架子上,洗完澡出来,手机一直在震动。
他打开手机一看,天塌了!
认识他的人都在给他发今天的热搜词条截图,还附带一张他扛着一大袋东西的图片。
其中沈怀的消息排在第一位。
沈怀【陈星河把你也带上热搜了】
【看得出你很卖力不错】
闫破【谢谢】
他回完沈怀的消息,就把手机放到了一边,去镜子前吹头发。
过了一会儿,陈星河拿着他的手机走过来,递给他:“喏,一直在响,好像沈老板打来的。”
闫破放下吹风机,接过手机道:“好,我看看。”
电话另一端的沈怀道:“还顺利吗?”
闫破一边用毛巾擦着还有些潮湿的头发,一边说:“还好,其实你可以直接打给陈星河。”
沈怀莫名其妙道:“我打给他干嘛?你跟我不熟吗?”
闫破忍不住阴阳道:“熟不熟我怎么知道?反正我不会跟不熟的人说我的感情史。”
沈怀:“你什么意思?”
“装什么傻。”
闫破不耐烦地嘀咕了两句,随后把手机随手丢在了沙发上。
陈星河歪头看着他:“怎么好像听到我的名字了?”
闫破掩饰道:“没,你听错了。”
陈星河笑笑:“随便吧,不过我想说,好马不吃回头草,这个道理我很小的时候就懂了。”
闫破点头道:“嗯,知道了。”
陈星河直直盯着他,眼睛透露着他难以理解的神情。
“反正现在无聊,不如我给你讲讲封际洲?”
闫破问:“讲他做什么?”
陈星河努嘴道:“权衡利弊嘛,万一你一个不留神选错了,给自己惹麻烦怎么办?”
他起身拉着闫破坐在自己身边,又说:“你觉得他对你好吗?”
闫破:“还行。”
陈星河:“其实都是装的!他脾气很差!”
闫破笑出声:“有你之前差吗?”
陈星河指着他:“你少说!我和他不一样,你听我跟你说就知道了!”
闫破:你还喜欢我 yes or no
沈怀:or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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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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