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以往和封际洲相处的日子,闫破确实找不出对方的半点差错,直到如今,他还欠着封际洲许多人情,不知道怎么还呢。
“星河,一个人脾气不能证明他的好坏,就像你,虽然你脾气差,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不知闫破那句话又让身边的祖宗不高兴了,陈星河咬牙切齿道:“闫破!你没救了!你真看不出来他都是装的?”
闫破想了想,说:“他帮了我很多,就算是装的,但事实摆在那里,君子论迹不论心。”
“好好好,我看你就是被冲昏头了,我说什么都没用。”陈星河点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阴阳怪气:“日久见人心,你慢慢看吧,他和沈怀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见对方眼神里透露着几分算计的样子,闫破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笑着揉了揉陈星河五彩缤纷的脑袋。
“我怎么感觉,你在挑拨离间呢?”
陈星河眼神闪躲,像是刻意装出来的,又像是被拆穿了心思似的:“啊?被看出来了吗?开玩笑,我挑拨你们干什么?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说完,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催促道:“早点睡吧,明天还有要紧事。”
“嗯好,你先睡吧。”
闫破躺在沙发上,一根胳膊枕在脑后,手机在另一只手里拿着打转。
几分钟后,他点亮手机屏幕,从通讯录里找到沈怀的电话号码。
沈怀的名字下存了两个不一样的号码,第一个是近一段时间才保存的,第二个是闫破才换手机的时候就存上的。
闫破盯着第二个手机号码发了一会儿呆,他想——这个手机号码他还在用吗?要不打过去试试看。
闫破经常换手机号码,理所当然以为沈怀也是这样,所以一直没有拨过这个号码,但现在他想试试。
这么想着,他直接点击号码拨了过去。
“你是光,你是电,你是唯一的神话……”
彩铃响起时,闫破的呼吸都屏住了。这个铃声,是他换的。
两个人刚在一起时,闫破偶然看到沈怀的话费余额,足足有五百块钱。
五百块钱的话费,在当时的闫破眼里算是不小的数目了。
他趴在课桌上,划着沈怀的手机,点进移动商发来的余额短信里。
“哇靠,五百多,我一个月吃饭都吃不了这么多钱。”
沈怀正在做题,杨光透过窗户照射着他,他像乘光而来的天使。
他一边在草稿纸上演算着,一边耐心地回应身边的人:“每个月会自动到账,我也不知道谁冲的。”
闫破直起身子,饶有趣味地玩起沈怀的手机。
“那敢情好啊,既然一直有人冲,那就玩呗,我给你换个彩铃,每个月多扣你几块钱。”
沈怀悄悄看了他一眼,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容,温声道:“好,你看着来。”
于是闫破大手一挥,给沈怀的手机号码包月了十几个套餐,包括但不限于——彩铃、艺术签名、手机企鹅超级会员随心玩等套餐。
只是他没想到,沈怀这个手机号码,竟然用到现在,看样子,那些套餐也都还在。
.
“说话。”
电话不知什么时候被接起,电话里的声音把闫破的思绪拉回现在。
闫破:“是我,闫破。”
沈怀:“知道是你,有备注。”
闫破:“哦。”
沈怀:“什么事?”
闫破:“没事,早点睡吧。”
沈怀:“我明天……”
对方的话还没说完,闫破就匆忙撂下电话,他把手机随手一丢,转了个身,身体埋进沙发里,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闫破度过了自己最忙碌的一天,天还没亮他就带着工作人员们去现场,一天下来一口饭都没来得及吃。
但幸而结果是好的,最后看到陈星河站在舞台上,台下所有人都为他欢呼雀跃的时候,闫破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距离舞台最近的位置留了两个空位出来,一个是留给闫破的,另一个不知道是留给谁的。
演出快结束时,闫破才有机会溜到自己的位置上,旁边的人比他早到了许久。
嘈杂的环境里,闫破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他吸吸鼻子,发现味道是从旁边传过来的,于是他没忍住侧头瞧了一眼旁边的男人。
男人穿了一身黑色——黑色休闲装、黑色鸭舌帽、黑色口罩,在当下乱糟糟的环境下,根本没人注意到他,他翘着二郎腿抱臂坐着,眼睛一刻也不肯离开舞台上光芒万丈的陈星河。
这是沈怀。
他说今天要去控股加班开会,但还是赶来了C市。
这人似乎还没注意到闫破,闫破屏住呼吸,朝他唯一一只落在地面的脚上狠狠踩了一脚,然后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时,悄悄逃走了。
大家都在跟唱最后几首歌,根本无人在意那个捂着脚大叫的怪人。
演唱会接连开了三天,闫破次次都能看到沈怀的影子。
最后一天收工时,恰逢周末,这是自那天以后,沈怀和闫破第一次说话。
其实连话都没有说,是沈怀强制把闫破抗在肩上带上车的。
为了不让闫破跑下来,沈怀直接给他扣上安全带,顺便把副驾驶的车门锁了。
“你发什么神经?我工作还没弄完呢!”
闫破瞪着手握方向盘,轻松驾驶着车子驶出地下车库的男人。
沈怀漫不经心道:“去吃饭。”
闫破:“那你不会约我吗?”
沈怀:“谁知道你发什么神经,那天晚上突然踩我一脚,后面电话也不接,微信也不回,谁惹你了到底?”
闫破憋着一口气,压着声音道:“活该,谁管你。”
红绿灯路口,沈怀突然急刹,不明状况的闫破一头冲出去二十公分。
“你疯了吗?”
沈怀用和他一样大小的分贝道:“你才疯了,你到底怎么了?你想要什么你直说,拐弯抹角的有意思吗?”
闫破皱眉:“我想要什么?我能想要什么?我的工作都是你给的,你是我领导,我有什么资格和您提要求啊,大!傻!逼!”
沈怀满脸不可思议:“你,你叫我什么?你在别的公司也这么称呼你领导吗?闫破,你真是不!可!理!喻!”
闫破不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继续和一个精神病吵下去,他一边扣车门一边大喊:“对,我他妈就是不可理喻,给我开门,我要下车!”
“你做梦!”沈怀威胁道:“我告诉你闫破,今天不把话说明白了,你就别想下车!”
闫破扭头看向驾驶位上颐指气使的沈怀,强压着的那股气一下冲到天灵盖。
他装作淡定的样子,说:“好,我跟你说,你过来。”
沈怀的脸色像根成熟的绿皮茄子,但他还是超闫破靠了靠。
闫破轻轻取下沈怀的眼镜,沈怀疑惑道:“干嘛?”
话音才落,闫破的拳头就已经挥到了沈怀的眼睛上。
“我草!”沈怀捂着眼睛,大骂:“闫破,你这个疯子!疼死我了!”
经过这一下重拳出击,闫破郁结的怒气发出来不少,心里也痛快多了。
“你这个超雄!就该这么治你!”
沈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戴好眼镜,眼睛还在隐隐作痛,不过也丝毫挡不住他满脸震惊的神情。
“你在说什么?你确定超雄的是我吗?我有动手打过你吗?”
确实,沈怀说得在理,从认识到现在,挥拳的只有闫破一个人,沈怀最多只是嘴上不饶人。
闫破愣了愣,小声道:“哦,对不起。”
沈怀没有回应,他尝试睁开被打的眼睛,但眼前一片模糊。
无奈之下,他解开安全带道:“下车。”
闫破问:“又干嘛?”
沈怀摘下眼镜,继续捂着眼睛道:“我找代驾。”
闫破:“哦。”
.
体育场,陈星河退出舞台后,原本打算带着闫破悄悄去看看自己的粉丝们,他在后台找了许久,却始终看不见闫破的身影,于是随机问了一个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恰好碰见闫破被抗走的画面,只是不敢详细描述,只将看到的一切简化成一句——“闫老师和沈总一起走了。”
陈星河闻言瞬间垮了脸,他拿着手机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勾起嘴角,给闫破打去了一通电话。
接到电话时,闫破和沈怀已经等到代驾,两个人一左一右坐在后座,中间隔了一条银河的距离,谁也不搭理谁。
“怎么星河?”
听到“星河”两个字,沈怀的耳朵不自觉竖起来。
“开免提。”
闫破听话地开了免提。
于是,车里只能听到陈星河清脆的声音:“你怎么走了?我需要你!”
闫破耳朵突然红了一半,他问:“怎么了?要不要我现在回去?”
沈怀皱起眉:“拿过来。”
他一把从闫破手里夺过手机,顺便还关上了免提。
闫破焦急道:“你想干什么?”
只听沈怀对着电话呵斥道:“什么你的人?连你都是我的人,我把他带出来一会儿有问题吗?”
说完,他把手机丢给了闫破。
“你!”闫破本想骂沈怀,但想到自己才把对方打了,于是又软下气势来:“你以后对陈星河说话温柔点不行吗?”
沈怀扶额道:“怎么?我对手下的人说几句重话你也要管?”
眼见空气中的火药味渐渐浓郁,闫破担心两个人再次陷入争吵,只能委屈一下自己,先将话题转移。
“好,是我要求太多,对不起,但是你总得告诉我,我们要去哪吧?”
沈怀:我超雄?【乌眼青.JPG】
闫破:啊?哈哈哈……你自己说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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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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