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闻言叹了口气，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忧郁地看着自己发青的眼眶，埋怨道：“约了齐晨，这下好了，去了肯定要笑话我。”
闫破：“……”
“哈哈哈……”
结果不出沈怀所料，齐晨一见到他踏进餐厅的包间，就开始捧着肚子笑个不停，甚至忘了还在一旁站着的闫破。
闫破见状有些愧疚，于是主动打招呼道：“好久不见啊晨晨。”
沈怀坐在闫破旁边，刻意抬手遮掩着受伤的眼眶，挑眉看着闫破，小声呢喃道：“晨晨？这么亲密？”
齐晨无情的笑声终于结束，只是脸上笑意犹存，她把倒好的红酒放在两人面前，笑道：“小闫！好久不见了，你还是和高中的时候一模一样，怎么做到的？”
闫破不自觉摸了摸脸：“是吗，多少还是有些变化的，倒是你，感觉比高中的时候还要漂亮了。”
沈怀阴阳怪气道：“是啊，齐老师年轻的时候就好看，晨晨肯定也是一样的啊！哦对了，齐老师怎么没来？”
齐晨抿了一口红酒道：“我妈呀，她之前一直带毕业班，没空出去玩，现在转到高一去了，我就让她和朋友去旅游了，你们要是想见她，下次去控股开会，我带着她。”
闫破和沈怀默契地点了点头，前者道：“原来如此。”
齐晨突然想起以前的事情，突然感慨道：“说实话，当年我高考分数就过了分数线两分，虽然我比你们大一届，但还是要感谢你们带我回顾前面的课程，不然我可能就被刷下去了。”
沈怀玩笑道：“什么啊，你那时候纯粹是想磕我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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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时，齐晨的成绩处在班级的中下游，那时齐老师工作忙，没时间督促她学习，于是给她报了课外一对一辅导，不过才上了两天课，老师就被她气跑了。
后来，齐老师大概也是准备破罐子破摔了，直接从自己班里拎出来一个同学去给自己女儿辅导高一、高二的课程。
那个人就是沈怀，他的成绩一向拔尖，是学校里唯一能挤进C市前五的稀有珍品。
不过也不是免费用的，沈怀会得到相应的报酬。不过沈怀并不缺钱，他原本准备拒绝，但一想到闫破次次挂零的成绩，他有些犹豫了。
因为他想到一个督促闫破学习的妙招——让齐老师强制闫破参与补课！
在齐老师的帮助下，这件事就这么成了。
周末，沈怀和闫破两个人越好在学校附近的小壶巷见面。
沈怀提前半个小时到达约定地点，在大树底下站了两个小时，才看到不远处踉跄走来的身影。
他朝对方招了招手，见对方已经脚步缓慢，便着急上前走了几步，然后将拧开瓶口的水递到对方面前。
“喝点水吧。”
“谢谢，”闫破把洗到发白的蓝色衬衫搭在肩上，仰头喝了矿泉水瓶里一半的水，随后擦了擦嘴角：“盖子拧上。”
沈怀却看着他的脸走神似的不说话。
闫破疑惑道：“你干嘛呢？拧上！”
“哦，哦，好。”
沈怀这才接过矿泉水瓶拧好盖子，随后放在了背包里。
两个人一同往齐老师家的方向走着，闫破抱怨道：“你非得搞成这样干嘛？耽误我时间吗不是？不然我都今天下午能多挣五十块钱。”
沈怀解释道：“不，不是的，我一下午可以挣一百块，都给你好不好？”
“好不好”三个字一说出来，让闫破心里咯噔一下，他总觉得沈怀这幅懦弱窝囊的劲儿是得，实际上比谁都玩得开。
这不是没有依据的，因为沈怀这个人总是有意无意地撩闫破，每当他要发火的时候，沈怀总要来这么一手，弄得他心里痒痒的。
上一秒还在火山边缘徘徊，下一秒就回到了春天花开恋爱时，长久下去，闫破一定会成为精神分裂症患者。
他露出一个较为羞涩的笑容道：“好啊，听你的。”
沈怀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时不时悄悄瞄一眼闫破，但仍旧什么都不说。
直到巷子口，闫破终于忍不住，他问：“你老看我干嘛？有什么事直接说不行吗？”
“嗯……”沈怀停住步子，抿了抿嘴，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抬头看着闫破的嘴巴，扭捏着问：“你，你今天是为了见我，特意涂得口红吗？”
“什么？”闫破下意识抬手用拇指抹了一下嘴角，干涸的血渍残留在他的拇指间，他笑笑，把沈怀怼在墙角，贴着对方的耳边轻声道：“你猜呢？”
沈怀第一次如此坚定道：“我猜是！”
“是个屁！老子他妈的让人揍了！”
闫破将自由还给沈怀，边走边说：“不然怎么会迟到这么久？”
自从他第一次和沈怀提起自己打架的事情，被对方关心加教育了一整天后，他就懒得再跟对方说起这些了，不然又要被唠叨一天。
果不其然，听到闫破打架的沈怀立刻开启了关心模式，接下来就要开始教育了。
趁对方还没开始唠叨，闫破双手合十，诚恳地弯腰拜了拜，可怜巴巴道：“求求你了怀哥，我今天被揍得很疼，你就别再教育我了，不然我会难受的。”
沈怀有些意犹未尽，但他极少能见到闫破如此服软的时候，心里还是愉悦过甚，于是也没再计较什么。
两个人很快来到齐晨家，齐老师因为要备课，所以没空来监督齐晨。
不过闫破是打心里抵触学习的，沈怀也管不了他，但是，他能管得了齐晨！
于是，闫破就站在一边，用几张试卷卷成一根筒子，警告道：“别以为你是学姐我就不敢监督你，今天一定好好跟着沈怀老师学习，不然的话！”
他挥着手里的纸筒子重重落下，却只是轻轻沾了沾齐晨的脑袋。
齐晨假装吃痛地捂着脑袋，笑笑：“嘿嘿，好的闫老师！”
不过幸运的是，沈怀的辅导学习有效，经过一段时间的回顾，齐晨的成绩稳定在了班级中游，直到后面她自己也产生了危机意识，自愿让齐老师把她送进辅导机构进行一对一学习，渐渐地，她的成绩已经走向了上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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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很快在各自脑海里将往事重新回顾了一遍。
齐晨突然起身，举杯对着沈怀和闫破两个人道：“话不能那么说，你们是我学习的动力，而且，如果没有沈总帮忙，我也不能做到现在的位置，所以这杯，我敬你们帮我，也敬你们过了那么久，仍然保持恋爱关系，顺便祝你们，长长久久！”
闫破愣了愣，刚想解释，沈怀却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悄悄拦住了他。
他不懂，但还是听了沈怀的暗示。
在这种好不容易重逢的时刻，他不愿以酒精过敏为由扫了大家的兴致，于是在端起酒杯的同时，也在心里测算了一下自己喝多少能撑住。
沈怀举杯回应道：“不必太放在心上，大家都是好朋友，再说，也不过就是顺手的事儿。”
“闫破，在想什么呢？”
直到齐晨喝完一杯酒，催他的时候，他才缓过神来。
闫破本想只抿一口，但齐晨一催他，他就有些慌了阵脚，不小心喝下去一大口。
沈怀皱眉问：“你不是不能喝酒吗？”
闫破五官拧在一起，喉间用力吞咽后，才道：“我，我现在好多了。”
沈怀脸上露出一副不可理喻的表情，他随口说了句反话：“好啊，既然好多了，那你多喝点好吗？”
闫破点点头：“好啊。”
还不等沈怀起身拦截，他已经给自己到了整整半杯酒，然后一饮而下。
不明真相的齐晨鼓掌道：“今天高兴嘛，沈总就别再管着小闫了！”
沈怀一脸苦笑着想要解释：“不，不，你误会了齐晨，他……”
身边的人话才说到一半，闫破突然站起身来，呆呆地笑道：“没有，晨晨没有误会，让我喝一点嘛！”
他一边看向沈怀用撒娇的语气说着，一边又给自己的酒杯倒满了。
沈怀呆愣了一瞬间，随后声音软下来：“好，喝吧。”
其实，两个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此刻，在这个包间里，快乐的人只有齐晨。
后面发生的事情闫破已经记不得了，印象里，最后的最后，他的意识在清醒与不清醒的边缘徘徊着，沈怀被被色衬衫包裹着的胸膛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看了一会儿，想考过去，却又克制住，趴在桌子边缘，微眯着双眼静静瞧着。
很别扭的感觉。
但，别扭不是什么好事情，醉酒者无罪——起码索取一些自己想要却又不侵害别人利益的东西是无罪的。
而闫破想索取的，无非是沈怀能靠他近一些。
这样想着，他挪到沈怀身边，一头栽进了沈怀的怀里。
一开始，沈怀的胸口上下起伏地厉害，但不多时就被他调整过来，他的手抬在空中，似乎是想放下，但又不确定是不是能放下。
齐晨瞪着一双大眼睛懵懂道：“小闫酒量这么差？”
上次他们三个人聚在一起，还是在齐晨的升学宴上，齐老师拒绝了所有学生喝酒的请求，而是把酒换成了饮料，而从前的每一次聚餐，也都没有酒精的参与，所以，基本上所有人都不清楚闫破酒精过敏这件事。
沈怀或许已经做了许久的心理斗争，终于，还是将手搭在闫破身上，轻轻拍打着他，像是温柔的恋人，抚慰另一个因不知自身酒量而喝得天晕地旋的恋人。
闫破：这样还不明显吗？
沈怀：所以你想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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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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