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明20年春,承平盛世。
坏大哥,老是说盛永荣的坏话!说就说吧,还当着我面光明正大地骂?
其实大哥说得对,他哪能喜欢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孩,让我当心别被骗了,还给我见心册,那玩意早就我救他的时候,当柴火烧了……他要是知道,一定要跟我吵个不停。
但我知道大哥见不得我吃不下饭,看我茶饭不思,愁眉不展,只好勉强接受他,嘿嘿。
我一定要给我大哥死后弄一个壮观的棺材,画上他最喜欢的癞ha/ma,顺便拉上隔壁的那只开云车的猴子,俩人周围全部围上珠宝金条,亮醒他们!
哈哈哈哈哈!
“臭小子,我纹的是貔貅!!!”行云世没想偷看自家妹妹的日记,奈何好奇心作祟,就偷偷瞄一眼……
正在洗锅的鹤望兰发觉锅底怎么这么白的时候,行云世攥紧手中那“玄坤棍”,阴恻恻微笑喊她的名字:“甘如霜,你最好能撑过一个回合。”
“砰!”玄坤棍笔直有神,傲然立世。
小小的甘如霜脑子不大,腿脚挺快。见“别家”哥哥已经拿出家伙事,立马撒丫子就跑。
这笨蛋还在喊:“给我站那!”
她傻啊,站那不就被你打吗?
她才不笨,她脑子又没坏。
鹤望兰最喜作画,画人画花,画癞ha/ma棒打熊小孩。
乐趣无穷。
【鹤望兰......】
—
“滚出去。”乌黑飘带荡漾着白色余晖,若影若现半张脸揭开可怖的“词语”,她没力气地逐他出去,即使蹙眉,但也不妨碍不速之客的装腔作势。
他一本正经地回:“滚你怀里吗?”
这并不好笑,拿她以前的话堵现在的她。一个记仇的家伙,怪不得鹤望兰到现在都不喜他,整天耷拉个脸,冷眼“切”他,果然到了能共情别人的某一瞬间,就能明白那时候的鹤望兰的眼神原来不是倾慕,单纯是厌恶。
纯粹的厌恶。
“能躺在我怀里的,可都死了。”她笑眯眯,身后的七人相,各个鸢肩豺目。
女相婀娜多姿,似一舞慑心,圆润杏眼凌厉穿心,颤栗缠身。不求神,不跪命。弹指间,天地灰飞烟灭。
男相高耸的颧骨,厚重的嘴唇能唾骂淹死一座城池营垒,胸容纳百川,大张旗鼓扛剑,剑劈风云,怒吼狂澜。
“轰隆——!”
“轰隆轰隆——!!!”
未曾出鞘的剑疏忽间脱弃桎梏,长夜下流淌的月光河反光隆冬刺骨的寒风,倒映在七人相乍现的凶神恶煞。
连危成仰头、挺胸、后退半步,下个动作蹲下找她的表情。
“怜月。”他嗓音下过大雨散发的那般沉闷道,,“一雪飘血,万民同乐,你可是他们的救世主呢。”
谁问了?
谁想当?
是不是游手好闲,没地方显着你了?
怜月可不收下他难得网开一面的好态度。谁稀罕谁拿走,她不要,她嫌恶心。
怜月弓起腿,手搭在膝盖上,语气软绵绵道:“吃了吗?”
连危成:“?”
莫名其妙来唠一段感情,他别扭又奇怪,小心翼翼地说自己可能吃了。
怜月“昂”了一声,“怪不得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来这找乐子了。”
“......”神仙难救。
这时,怜月的肚子不成器,叫唤要吃饭。
连危成见缝插针:“不像你,饿得抢乞丐吃的,结果瞎了一只眼,真好笑。”
学人精......
他轻飘飘手一翻,白粥落下她朝天的血肉,恨怒翻滚,拨云见雨。屋外响起百姓欢呼雀跃,鸡飞狗跳,大肆庆祝:“天降大雨,天下祥瑞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连连,这场雨下得慢,下得小。
能闻到土壤烧焦的味道,听见嘶吼苍天的血腥味。
“冠之以名,天降大任。百福具臻,瑞气迎门。”
“连大人,祈福快开始了”两边的侍女低眉顺眼,礼节规矩学的都很好,可就是碍了怜月的眼。
她“啧”了一声,连危成当做没听见,只是点点头扬手,并掷地有声道:“为我们的苍女沐浴更衣。”
“还有,别用你那可怜受伤的狗眼睛看我。”连危成含着嫌恶,侮辱性的言语拉开她的遮羞布。
怜月眼眸一瞪,挣扎泥潭里的沉雾浓稠污黑,粘腻在他朱衣玄纹下的肮脏的肉///体。
推开上前的侍女,拉紧自己仅存的脸面。
一件从乞丐手中抢来的,缝满布丁并好几口洞大方见光的布衣。
她一字一字从牙齿、到嘴唇吐出又咽回去。
狠毒怨恨的诅咒嚼碎喂给牲畜就好了,何必在乎?
忽而,她猛地一咳,血喷溅在地,扫过他的侧脸,不知是故意而为还是无心之举,连危成的白色衣摆染了一两红。
怜月上了得意之色,似是赢得一场胜仗,闷哼笑着,动作缓慢翻转,大肆到瘫在地,微末短促呼吸。
她艰难偏头,呼滚出一次灰土:“金麦扫尘,祸雨废世,这就是你的治理之道?”
“狗娘养出的白眼狼,真心黑啊。”
越说到后面,越没有力气清晰坦露,到最后连对面人都蹙眉妄想听清她的话语。
她喘息三次,用力一“呸”,生命又少上几分茁壮。
是她独自走向无尽的深潭,许久不见回音。
那付出的代价也理所应当。
月光泛着冷光砸在他的眼里,寒气袭人。透过一横一竖的重影,如山,如夜。
屋外大雨滂沱,雷鸣交加。“吱呀”一堆,萧瑟止步,无声**。
连危成道:“别说着说着死了,免得给人添麻烦。”
说罢,他挥手:“您啊,还是好好怎么上路吧。”
随后两人拖她入帘后。
“当然用脚,两只手走路可不太行,我最怕疼了。”怜月硬生生被那两女子抬起,脏血惹眼,瞧不清路,拖着身子,跌跌撞撞好不容易走到帘内。
侍女用力一扔,她霎时脱力扑向水面,涟漪,水花,窒息。
麻木魂魄,残缺肢体,走一段阴冷的平坦大道,是否符合为“崎岖”二字?
曾扬言跑完大街小巷,如今,走路都成了夙愿。
为何不崎岖?
为何要牢笼?
为何寻正道?
割骨烧灯,烧灯续命,续命长安。
百年一次的祈福大典,明日才见得。
这才是真正的她的道路。
怜月沐浴到天光乍泄,密叶偷光。
怜月旧伤添新伤,换上的衣物一批又一批,最后选了一件艳丽的红衣,无金饰戴身,无祥瑞纹衣,朴素干净。
她洗净扑白脸,一面粗糙的玉淡淡刻出深邃的眼、呼吸人间和悲悯的口。一边梳头一边唱着小曲:
“望长安,思故乡。阴晴缺个缘,何时团,几分思,不愁人心暖。”
“抬头见,高山旧。花落去何方,明日红,薄情郎,谁见苦泪汪。”
来来回回就这几句,侍女不见厌烦,也无喜色,规矩做着事情,摆正一张好脸。
怜月咽了咽干燥的水,撕裂的喉咙还未来得及适应,说出的话全哑了:“你们叫什么?”
一人回:“金风。”
一人道:“玉露。”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好听的名字。
她对着镜梳妆,微抿唇便染色。直视自己的眼:“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两位低头不语,等待苍女出门祈福。
连危成这个狗官,早早根打鸣的鸡混在一起,负手而立,不见怒颜。
怜月漠视他的存在,又舔了干燥的嘴唇,在岁月未落下之前,走过他的身边。
赤脚走崎岖,出门见太平。
百姓欢呼歌唱,敲锣打鼓放鞭炮,热闹非常,每个人都穿着屋里最好的料子,腰上都系着红结绳,寓意着天下太平,来生安康。他们有声有笑,交谈着今日的胭脂,谈论着哪家娶了一漂亮媳妇。
两边红墙黄树,刚过雨日,花还没落干净,白色遗落在灰黏泥土里打滚,白日吹来最后的悲风在她的肩,走一路,跟一路。
他们欢聚于此,高声大喊:“苍女点灯咯!”
“祈愿送福啦!”
人满为患,空前高涨。
他们欢舞,他们快乐,他们幸福一时。
苍女站在他们开辟的道路,被热烈包围,被木桩囚禁。她走一步,就闹上一分。再走一步,衣服散落一地。
据说,神带她下人间渡红尘时,出淤泥而不染,璧玉润华。无畏周围闲言碎语,独自向周围村民讨衣服生活,才有现在的苍女。还好苍女不辱人间之情,换来了盛国好几年太平。
这种太平来之不易,百姓与皇帝都跪地恳求她去求神保佑盛国。
谁都不想流离失所,谁都不想妻离子散。
他们爱他们的国,皇帝爱他的子民。求了三天三夜,苍女自愿舍弃一条腿,一条臂,安抚人心。
后来,盛国皇帝驾崩后一夜,三更亡谗佞之徒,夜雨埋忠臣良将。华服锦衣下的苍女站于辉煌之上的宫殿,持最后一道圣旨,宣读一字“废”。
皇帝没了,大臣没了,只有死里逃生的连危成和没有家的怜月。
人是很脆弱的,一旦信仰崩塌,就如行尸走肉那般苟且偷生地活着。
那时的盛国人心惶惶,怕敌国攻打,怕尸横遍野。苍女怜月在偌大皇宫,满墙垂柳中创立“钗头凤”,推翻一系列制度,抬上一人听万民权制,养精兵,铸暗台等等。
她废寝忘食处理公务,制定规则,打造她理想中的自由国度景象。
血磕粮,骨跪命。这些统统不是她想要的,她要这世间万物井然有序,百姓安居乐业,人人欢声笑语,不为性命攸关而痛苦,不为生儿生女而顾及……她想要的是世界和平。
可封建习俗深深扎根于精神之上,之下为腐朽没落的国度。
她生在其中,成了所有人痛苦的起源点。
她无法带出这个国家走向新生,一人之力,见效甚微。见证了一次又一次的战争,看过了多少次人心可怖的景象。她不得不活在这样的国家里。
所以,不老不死的她成了这个国家的生命,是天赐,也是桎梏。
至此,百姓说要感谢神,苍女便每年举办祭祀典,脱衣**,当众当一部分躯体献给神。百姓讲缺胳膊断腿的苍女给神,神不会震怒嘛?之后总有几个女娃跟苍女一起祭祀。
她是苍女,是天下的苍女。
“哇啊啊啊啊啊!”新生的声音叫唤新生,苍女抱着襁褓里的女娃,一眼也不看。她背负所有人的希望,仰头眺望玉阶高台。
身上狰狞的伤疤昭告黎明的神,腿下木棍支撑走路的姿势,走向他们的夙愿。
一走一步,一生一声。
一眼一泪,一山一程。
衣摆血拖长街,两指碰位,睥睨众生,五福临门。
霎时,百姓噤声跪拜,举起手中灯。四下只留下孩子的啼哭和喘气。
“师父,他们手上的灯好好看,我也想要一个。”白庆蒙着下半张嘴,露出鼻子,蹲在小巷口小心观察。
上面苍权的头左顾右盼,一手重重敲过去:“你啥子都想要,你怎么不要你师父的命。”
“话说,你们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叶偏靠墙抱剑。
他俩同步转头,一样的幽怨眼神,异口同声道:“你说呢。”
苍权:“要不是那看门狗给我们拨错时间,我们能来着鸟不拉屎的地方嘛?”
白庆对那灯情有独钟,没心思听师父的不满声音,没有人陪他一唱一和了,他一人在那尴尬留白。
“怎么回去?”叶偏适时出口询问。
苍权听到掉地上的话,立马捡起好生招待:“回不去啊,每拨一次时间,三天后才能用。”
“十八楼没有其他轮回盘?”
“有啊。”
“不能用?”
白庆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叶偏虽然是执法,但好歹在十八楼呆了这么多年,连最基本的“间点分责制”都不知道?
苍权站起转圈观赏一下,他还没见过一个混水摸鱼的人怎么能在十八楼当上执法的,什么人都能做执法,他也可以啊!
他边看边叹:“啧啧啧,你们执法是不是都跟你一样求知若渴?每天对着我们的行为纪率仪找茬扣分,要不是你们,我早就滚出十八楼了。”
其实苍权因为违规违纪扣了58分,十八楼规定低于40分,逐出楼门,并在挂上地界失信名单。
他为此做了一些手脚,上官燕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钱还是十八楼的就行。
但苍权只是一个芥子,不知晓执法内部的结构。
执法分为观眼,行律,审判。
叶偏是审判,不得徇私枉法,不得公正掺情,所以他鲜少知道外面的烟火人情,每天就是坐在冰冷的金属椅子看天平,读律法,定罪名。
知不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制度很正常,估计那些总理一口气也说不上来十八楼一共有多少制度体系,分别运用那些方面。
而白庆口中的“间点分责制”,通俗易懂来说,一个人包括同行者不得拨乱时间两次,一是为了保持世界秩序,二是千古恨的“天上来”没剩多少了。
喝一碗少一碗,即使掺水造假,也支撑不了几年。
十八楼还招纳人才,这好酒估计要成假酒咯。
“怪不得那酒我喝了有一股茶水味道。”
苍权蹲久了就腰痛,伸个懒腰,骨头咔咔响,“估计就是茶,好酒估计都进他肚子里去了,老眼昏花才给我们拨错时间的,造孽嘞。”
白庆突然“噌”一下站起,抓着苍权的胳膊一阵乱摇,震惊上头得含糊不清:“师师师师师师——!”
“师父!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他!”
“他们!那个!!!”
白庆上窜下跳,指着一个地方直哆嗦,急得团团转,像极了苍权见白庆追白鹅的场景,尴尬好笑。
叶偏:“......”癫痫?
苍权捡了个什么徒弟,“得得得得得,我虽然能力有限,但也不至于骂你师父是坨屎粑粑吧?太不是人了吧你?”
白庆更急了。
“这里可没厕所,我和叶大人转头保证不拍你弟弟照片,行吧。”苍权勾住叶片的肩膀,转头背对他。
白庆:“。”我想换师父。
“她手上有明月千里册!”白庆闷吼一声,勾拽着自家师父的脑袋,叶偏感激涕零他。
苍权的脑袋跟饥渴难耐那样,非得靠着叶偏肩膀才能好好讲话。
三下五除二的功夫,白庆给他治好了懒惰的毛病,抓着他脑袋,抠出眼睛扔向明月千里册旁。
“我咧个娘嘞,她怎么会有这晦气东西?”苍权差点站不住脚,但眼睛紧紧盯着那册子。
迟来的惊讶,白庆靠墙扶额,手还一滑出,无言以说的不靠谱。
叶偏问:“那册子怎么了?”
“轮到我讲故事了!”白庆头顶一亮,立马抢到了主动权,手中突然拿起一个黑色长棍,敲黑板,扶眼睛,准备娓娓道来时,苍权悄无声息插嘴道:
“就一判官的日记本。”
莫名其妙被洗劫一空的白庆:“......”空中碎裂的声音如约而至。
世界上最惨的三件事,打工、加班、插话。他何其有幸,全部遇见了。以后别人见他打招呼都不用喊名字了,直接叫:倒霉蛋。孵出来的动物叫战斗鸡,生下来的小鸡叫倒霉孩。一代有一代的倒霉历史。
苍权为了给白庆面子,用了毕生的演技直勾勾盯着明月千里册,眯眼眺望,眼泪都流下来了,为什么徒弟没反应!
你徒弟正在忏悔人生……你做的好事。
叶偏的脸藏在半边的阴影,一股金风裹挟红叶划伤眉头皱起的阴影。他
他一歪头,天就此大亮!
其他两人猛地起身,互相扶持对方的胳膊,微晃之间,抱紧了叶偏的大腿......
能成为师徒也是有理由。叶偏脚下生千斤,挪不动半步。
眼前光亮一闪,骤然至身在无主空间,一白,二月,三人。
师徒俩畏畏缩缩地趴在地上,背靠着背,低头发颤,直到听见叶偏忍无可忍地让他们滚起来。
“这什么鬼地方?”苍权走了一圈,发现没有边际,“不会是你老家吧,白庆?”
叶偏疑道:“跟他有什么关系?”
苍权说:“男人第六感,感觉有关系。”
第一次见这地方的白庆:“......”
苍权又往前走了走,突然脚下有轻微的“啊”叫。
他的脚停在半空中,绷紧肌肉,神经上锁。眼睛死盯声音来源的位置,平稳呼吸伴随清晰可见的胸脯起伏,未知危险的心跳声缓慢有力。
苍权顺势收回,默默后退半步.....
“啊”那道声音又说,“你踩到我的尸体了。”
闹鬼啦!!!
苍权顿了一秒,快速后撤三步,转身,飞快逃跑!
并在后面追着喊:“叶大人!有鬼啊!”
第二次,白庆鼓起勇气,一展雄姿,结果同上。
第三次是叶偏,比前两位体面点,是走过来才呕的。
叶偏有严重的安静晕眩症,没有家财万贯,却有膏肓之疾,也算体验一把有钱人的感觉了,
三进三出,屡战屡败。
之后,三个人中的一个人提议三个一起去,一个人附和赞成,另一个人还在呕吐插不上话。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三个胆小鬼大过母老虎。
叶偏在中间硬拉两位腿软人士,走到驻足之地,发现没有刚才的声音,却闻到一股血腥味,似乎从地下上来的。
他用脚敲了敲下面,泛着冷意地低吟,似天上云,碰不到虚实。
带着懒散轻飘的嗓子,摆着穿过刺骨心悬的空巷口,吊在一颗死树上悠闲惬意“荡秋千”的那样,道:“在敲,脑浆都给你蹦出来”
孤傲威慑,冷冷警告。
三人的害怕瞬间巨大化,钻进指纹、血液、骨头。脑子爆发洪水,荒无人烟处安静等待风雨满楼。
“轰!!!!”
逃跑逃跑逃跑逃跑逃跑逃跑逃跑逃跑逃跑逃跑逃跑逃跑逃跑逃跑逃跑逃跑逃跑!!!
疯狂生长,乱风杂冲!
可三个人的的脚匍匐在地,被泥石裹住双脚,血液倒流,甚至心脏都在嚎叫。
“动啊?”那人蓦然靠在叶偏的耳边,动了嘴,“为什么不动?”
寒气逼人,冰雪落眉。她发紫的手指尖趴在他的肩上,轻轻拂去飞来的碎雪。
她深蓝眼眸倒映岿然不动的身躯,一滴水又一滴水滑过他们腰间的噬魂钱,隐隐发光。
扫过的地,总有留痕。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动荡生锈的铁链咚咚碰撞,她拖拽禁锢,情绪回归死寂。乌黑的骨头裸露在外,磨着绣片,嘎吱嘎吱马上锋利。
她一踏,四周荒凉是野,杂草高过腰间,黑风接过头发丝。
血月掩明,阴阳同在。
她想起来了,“你来接我回家的,对不对,叶而安?!”
死水一潭,难得泛起一丝涟漪,一圈两圈抽空的茫然随水逝去。
她头,发颤,说:“将我绑架在那烈火叛台,框架我、吃掉我、成为我!”她不知所措,藏着混乱不堪的笑声,浑浊地歇斯底里,隐匿疯癫、呜咽和身不由己。
叶偏要发声,要猛砸铁链,可现实他如此袖手旁观的干站着,思想对抗无声的压力,阴暗粘腻的触觉缠绕着心脏血液,恶臭怨恨。
强烈反抗间,撇见她手上一张浸满血的布衣。
上面模糊干硬地写着:
【......绝笔】
啦啦啦啦啦
我已经努力了,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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