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像一家人的室友.10
精心化了装的法/国将钥匙插进锁眼,拧了两圈后门打开了,他迈步走进去。法/国今天的打扮不如往常那么光鲜亮丽,他头发蓬乱,粘成一绺一绺的,好像很久没有打理过;胡子有些嫌长,显得格外邋遢;黑眼圈也不小,两腮略微凹陷下去。
“我回来了,”他哑着嗓子叫道,“亚瑟,我回来了。”
“弗朗西斯?”
卧室里传来一声询问,法/国推门进去,看到一具披着英/国的皮的骷髅躺在一堆散乱的被褥里。他转身去了厨房,回来时手里端着一杯水和一把小勺。
“你还好吧?”法/国坐在床边,如果躺在床上的真是英/国他早就开嘲了,不过他只是个可怜的与英/国有有一张同样的脸的英国人,“我被警察抓走了。你知道,做那种工作……一时不小心。”
“我不知道,”亚瑟摇头,“你回来了就好。今天晚上你去接孩子吧,回来时别忘了买菜,晚饭也是你做,晚饭之后的盘子也是你的。”
“好,那家务归我了,”法/国说,他觉得自己应该不用演太久弗朗西斯,“你什么时候去医院复查来着?”
“我不记得了,”亚瑟有一下没一下地扯着睡衣袖子磨出的毛边,“这一年肯定要休学了……我打算退学,等到身体恢复以后就去工作。”
“你要放弃即将到手的学位?就一年了,”法/国伸手去摸亚瑟的额头,然后揉揉他那一头乱蓬蓬的金发,很毛燥,揉起来手感不好,“你才23岁,有多少人这个年龄才本科毕业。”
“你觉得那点博士补助够干什么,”亚瑟白了法/国一眼,“还得被克扣。我还得照顾小孩,你自己算算延毕的可能性有多大。这么拖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法/国讪讪地笑起来,他的确忘了亚瑟的经济状况。
“真可惜了这个脑子。”他说。
“我的专业……算了,你听不懂,”亚瑟嘟囔一句,“真怪。你还是别可惜了,没准我已经在事故中被撞傻了,只是目前没人发现。”
不甘心,当然不甘心了。亚瑟有时觉得自己的自尊高到了离谱的地步,哪怕是快吃不上饭的时候,他也拉不下脸来去救助站。亚瑟抓过法/国的一只手,开始数他的手指。他全身心投入到把自己当作刚开始学数数的三岁小孩的“事业”中。
一,二,三……
亚瑟神经质地用自己的手指抚过法/国的手指。弗朗西斯在这儿呢,弗朗西斯没有失踪。即便他现在立刻就死了,两个孩子也有人照料。
法/国安安静静地用小勺从杯里舀出水来,一点一点地润英国人那两片像干枯皱缩的树叶的嘴唇。他有一点想念昨天晚上英/国充满激情的唇。
“你在想别的人吗?”
“没有。”
因为他在想的不是人。
“他是个男人吗?”
“不是。”
因为国家意识体无性。
“他是英国人吗?”
“不是。”
因为他连人都不是。
“亲我。”亚瑟突然说。
“算了吧。”法/国一愣,亚瑟这个样子实在引不起他的**,没人会想和一个将死的病人□□,“做好了前菜,后面的主菜却没端上来,那不是一个完美厨师会做的。你的身体太弱,等好一点再说吧。”
“也是。”亚瑟勉强笑笑,“今天晚饭会有洋葱汤吗?”
“会的。”
法/国准备去洗个澡改变一下自己的化装,然后去做弗朗西斯会做的事情。在他走出卧室之前,他听到亚瑟在说话。
“如果我不得不把阿尔弗雷德留给你照料,那么真的很抱歉,但也仅限于抱歉了。”
法/国假装没听见,因为英/国没有支付这一项的费用。他不准备额外提供更多的人文关怀,让他以为自己就是弗朗西斯好了,其他的一律从简。
下午在死神的翅膀之下飞快掠过,法/国觉得亚瑟简直下一秒就要咽气了,可他没有死,反而靠着床头坐起来,很慢很慢地看一本电子书。法/国把炖着洋葱汤的锅放在燃气灶上,探头来看亚瑟,这个病人对他露出了一个并不公式化的微笑。
尽管照料一个与英/国长相一致的人让法/国多少感到不爽,可去见马修和阿尔弗雷德是完全相反的一回事——主要是马修,阿尔弗雷德是顺带的。
“弗朗西斯!”挎着书包的马修短促地尖叫一声,然后双手紧紧抓住阿尔弗雷德的肩膀,把自己的同伴当做扶手,紧接着甩开可怜的工具人阿尔弗雷德,飞扑到法/国身上。
想把小孩拐走自己养。
虽然加/拿/大很好,可他毕竟是个独立国家了。但是小马修可以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法/国及时遏制住自己的危险想法。小马修是个人类。
不要思考!不要思考!不要思考!法/国警告自己。他要做的是扮演一个生活在美国的普通法国人,因为他想给自己的小金库添点分量,因为他想享有更多自由而不想在为自己的酒窖迎来新住户时被政府官员说三道四,不想……
“弗朗西斯!”阿尔弗雷德喊道,“太好了!你还活着,亚瑟一直很担心你。”
法/国听了这话扯扯嘴角,怪里怪气的,听到亚瑟他的下意识反应是英/国。
总之,停止思考。专心致志地演戏。
法/国再一次告诫自己。这次告诫的时间比较长,当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坐在餐桌前,亚瑟那双和英/国一样的绿得像癫□□一样的眼睛盯着他。
“赞美洋葱汤!”阿尔弗雷德永远是活跃气氛的那个,“我们可以创立一个洋葱神教,就像飞天面条教一样。我觉得信仰弗朗西斯的洋葱汤要比信仰耶稣更有用。亚瑟,马蒂,我们一起祈祷好吗?”
餐桌上的气氛之前一定非常怪异。法/国想。他需要和亚瑟牵手。
“闭上眼睛,”阿尔弗雷德宣布道,“手牵好了吗?我要开始祈祷了。”
“洋葱啊,愿您保佑亚瑟没有损坏脑子的在能够顺顺利利拿到学位,保佑弗朗西斯不会被胡乱行事的美国警察抓走,保佑马修和我能继续拿奖学金。葱门。”
洋葱神教听上去怪怪的,就和已经过去了一天一样怪怪的。而更怪的是,马修在吃完饭收拾餐具时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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