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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霜天晓角,天道临尘

流霜剑阁,听雪轩。

窗外寒梅映雪,室内茶烟袅袅。云臆屏退了左右,只余沈疏羽与谢溟衡。气氛不似先前凝肃,却也别有几分微妙。

“师姐的意思是,让我借‘霜华盛宴’之机,公开现身?”沈疏羽指尖划过温热的杯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记忆依旧破碎,对于“天道”该有的威仪和应对,他并无十足把握。

云臆颔首,神色比对外人时缓和许多,但仍透着清冷:“嗯。星晦那老东西肯定早就知道你醒了,其他几个老狐狸估计也收到了风声。他们现在按兵不动,无非是摸不准你的状况,想在暗处观察,甚至……找机会再下黑手。”她看向沈疏羽,眼神里有关切,“你一直藏着,反而给他们机会编织新的罗网。不如直接站到明处,坐实‘天道归来’。众目睽睽之下,他们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总得收敛几分。”

她顿了顿,补充道:“九宗之内,大多普通弟子和部分长老,对‘天道’二字仍存有本能敬畏。你现身,能稳住这部分人心,也让星晦有所顾忌——至少明面上,他不敢直接对抗‘天道意志’。”

一直抱臂靠在窗边的谢溟衡忽然嗤笑一声,声音懒洋洋的,却带着刺:“说得轻巧。让他们知道天道醒了,然后呢?等着那群老狐狸排着队来试探、巴结,或者……看看这位苏醒的天道大人,还剩下几分神力?记不记得当年旧事?”他目光扫过沈疏羽,那眼神复杂,有关切,有怜惜,更有一丝深藏的、几乎要压抑不住的什么东西,最终化为一声轻哼,“况且,他现在这样子……”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沈疏羽明白。自己灵力未复,记忆混沌,连自身过往都需旁人提醒,确实不像个能震慑群雄的“天道”。

云臆瞥了谢溟衡一眼,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正因如此,才更需要站出来。唯有立于人前,才能打破星晦的暗中布局。至于疏羽的状态,”她转向沈疏羽,语气放缓,“你只需出现,不必多言,维持基本仪态即可。剩下的,交给他们自己去猜。”

她顿了顿,又看向谢溟衡,意有所指:“而你,谢七公子,你的身份太过‘特殊’,确实不宜在那种场合公开露面。”

谢溟衡挑眉,唇角勾了勾,似笑非笑:“怎么,怕我吓着那些名门正派?还是怕我……抢了你们天道大人的风头?”他这话像是玩笑,目光却再次落在沈疏羽身上,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温柔,仿佛要将这人清冷的身影刻进眼里。

沈疏羽微微蹙眉,避开他那过于直接的目光,心中那点莫名的悸动又浮现出来。这个谢七,言行举止总是透着一股违和的熟悉与……逾越。他沉吟片刻,终是点头:“就依师姐所言。”公开现身,或许是打破目前僵局的一步险棋,但也是必行之策。

云臆点头:“好。这七日你便在剑阁静养,我会安排妥当。宴会那日,你只需最后现身即可。”

七日光阴,转瞬即逝。

流霜剑阁的“霜华盛宴”如期而至。各宗代表齐聚,场面盛大。因天道苏醒的消息早已在各派高层间悄然传开,场中气氛看似热闹,实则暗流涌动。众人寒暄笑语间,眼神却不时瞥向高台,带着探究与等待。

高台之上,流霜剑阁阁主江见雪端坐主位,神色清冷如常。玄霜谷主柳凝香、青冥阁主颜清昼、焚天阁主萧月泠、浮玉山主玉临风等皆已落座,彼此间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

绯月换了身鹅黄衣裙,乖巧地站在颜烬身边,眼睛却滴溜溜地转,打量着周围那些“道貌岸然”的老家伙们。颜烬摇着紫玉扇,嘴角噙着一丝看戏的弧度。云臆侍立在江见雪身侧,面色平静。

谢溟衡果然未曾现身。无人知晓他此刻隐匿于何处,或许在某处檐角阴影下,或许就在不远处的阁楼中,那双赤金色的眼瞳正穿透风雪,冷冷地注视着下方,尤其……是那高台上即将出现的人。

宴会过半,气氛在一种微妙的期待感中发酵。

江见雪缓缓起身。场内渐渐安静下来,所有目光聚焦于此。

“今日诸位齐聚,除赏雪论道外,”江见雪声音清越,开门见山,“亦为恭迎天道大人归来。”

台下响起一阵并不太意外的低语声和窸窣动静。大家早已心中有数,此刻更多的是确认以及调整面部表情,展现出恰到好处的敬畏与激动。

“恭请天道大人。”江见雪侧身,抬手示意。

这一刻,所有人的呼吸仿佛都屏住了。

风雪似乎在这一刻变得轻柔,一道身影自漫天琼白中缓步而出。

素白广袖长袍,墨发半挽,容颜清绝,眉宇间带着亘古般的疏离与淡漠。眉心那道淡金色的天道神纹在雪光映照下流转着微光,周身道韵天成,仿佛携着整个世界的秩序与法则而来。

他步履从容,所过之处,风雪悄然避让,冰莲虚影在他足下生灭。

“拜见天道大人!”

这一次,呼声比预想中更为整齐和响亮。无论内心作何想法,此刻在场绝大多数修士都躬身行礼,姿态恭敬。天道积威已久,即便沉睡两百年,其名仍重如山岳。

沈疏羽于高台中央站定,目光淡然地扫过台下众人,清冷的声音如同冰玉相击:“起。”

众人依言直身,无数道目光或虔诚、或狂热、或探究、或隐晦地落在他身上,试图从这完美无瑕的天道仪容下,找出些许蛛丝马迹。

“恭贺天道大人苏醒!” “天道归来,实乃苍生之幸!” “愿天道永昌,护佑三界!”

颂扬之声不绝于耳。

台下,萧月泠垂眸,指尖用力掐着腕间布带。柳凝香面带得体的微笑,眼神却仔细打量着沈疏羽周身的气息。颜清昼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兰音耳垂的玉铃极轻微地颤了一下。寒霁面无表情,温衡显得有些局促,秦妙则睁大了好奇的眼睛。

玉临风抚琴微笑,颔首致意。云栖微微躬身,云芷歪着头,眼神亮晶晶的。

绯月小声嘀咕:“疏羽哥哥这架势,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颜烬用扇子掩唇,低笑:“不然怎么叫天道呢?”她的目光却如鹰隼般,扫过那些表面恭敬、眼神却闪烁不定的人。

高台上的沈疏羽,承受着万千目光,神色依旧平静无波。他能感受到那些隐藏在恭敬下的审视与算计,也能感受到远处那道格外炽烈、几乎要将他灼穿的目光——来自谢溟衡的方向。

他知道,自己这一步,已然落下。星晦会如何接招?九宗各方势力又会如何反应?

这场盛宴,从来就不只是赏雪。

他的目光掠过众人,仿佛洞悉一切,又仿佛什么都不在意。唯有在视线不经意扫过那座覆雪阁楼时,微微停顿了一瞬。

窗后阴影里,谢溟衡几乎要将窗棂捏碎。他看着那人独立高台,清冷孤绝,仿佛离他无比遥远,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又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暴虐与渴望。

想将他拉下神坛,想撕破那层清冷自持的伪装,想让他只看着自己一个人。

他的天道。他的疏羽。终于……又回到了这漩涡中心。

而他,会守在暗处,将所有觊觎和威胁,一一撕碎。

盛宴的喧嚣被隔绝在流霜剑阁深处。谢溟衡仍立于那间僻静阁楼的窗边阴影里,目光仿佛还胶着在高台上那抹清绝孤影之上,指间无意识摩挲着窗棂上冰冷的木纹,心中翻涌着暴戾与炽热交织的暗潮。

忽然,一片极薄的冰晶无声无息地穿透结界,悬停在他面前,冰晶中心封着一缕极淡的、几乎难以辨识的松烟墨气息。

谢溟衡眼神骤然一凛,指尖捻住那片冰晶。冰晶在他指尖融化,墨气散开,于空中凝成一行小字,旋即消散:

“流霜后山,竹海听涛阁,故人候君一叙。”

没有落款,气息也刻意模糊处理过。但这缕极细微的、带着冷冽松烟气的墨香,却勾起了谢溟衡记忆深处一个极其久远且模糊的影子。他蹙眉,一时未能立刻想起是谁,但这传信方式隐秘且能穿透云臆布下的结界,绝非寻常人。

他回头望了一眼远处高台上仍是焦点所在的沈疏羽,略一沉吟,身影悄然融入阴影,如鬼魅般掠出阁楼,直奔后山竹海。

听涛阁隐于一片苍翠竹海深处,飞檐翘角,清幽寂寥。谢溟衡推门而入时,只见一人背对着他,凭窗而立,正望着窗外如海竹涛。

那人闻声缓缓转过身来。

刹那间,仿佛连窗外沙沙的竹叶声都静了一瞬。

来人穿着一身雨过天青色的素面长袍,宽袍大袖,飘逸出尘。墨玉般的长发仅用一根剔透的冰晶簪子松松挽就,几缕发丝垂落,更衬得脖颈修长,肤色冷白。他的容貌是一种超越了性别、近乎完美的俊美,眉如远山含黛,眼若寒潭映星,鼻梁高挺,唇色偏淡,组合在一起便是一幅清冷绝伦的山水墨画。然而最引人注目的并非这无可挑剔的五官,而是他周身那种沉淀了无数岁月却依旧清澈沉静的气质,宛如亘古不化的冰雪,又似深藏地底的暖玉,温润中透着疏离,年轻昳丽的皮囊下,是一双眼眸深不见底,仿佛能洞悉万象,却又沉淀着难以言喻的寂寥与倦意。

岁月似乎格外厚待他,未曾带走他半分颜色,反而将一切淬炼得愈发深邃迷人。这绝非寻常修士能有的气象,而是修为已至化境、几近返璞归真的体现。

谢溟衡瞳孔微缩,一个名字带着讶异脱口而出:“……时倾……道友?”

他确实未曾第一时间认出。两百年岁月足以改变太多,但时倾的容貌竟与记忆中相差无几,甚至更添几分难以捉摸的风采。只是那身气质愈发深沉内敛,如渊渟岳峙。当年他与时倾本就算不上熟稔,只知他是姐姐谢卿云游历在外时结识的至交,修为深不可测,行踪飘忽。最后一次听闻他的消息,便是姐姐出事前后……此后,这人便如同人间蒸发,再无声息。

时倾微微颔首,目光在谢溟衡脸上停留片刻,那双深邃若星海的眼中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感慨,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许久不见了,溟衡。贸然相邀,打扰了。”

“是你找我?”谢溟衡心中警惕未消,面上却恢复了那副懒散模样,倚在门框上,“两百年不见,一出现就如此隐秘。找我何事?”

时倾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只是抬手,指尖流转过一道极其细微的灵光,数重精妙绝伦的隔音与隔绝窥探的禁制瞬间布下,将小阁笼罩得滴水不漏,方才开口:“关于弑天剑,以及……这方天地的棋局。”

他走到桌边,执起白瓷茶壶,为谢溟衡斟了一杯热茶,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古老的雅致。雾气氤氲,柔和了他过于清冷的轮廓。“你当年取得弑天剑,为姐复仇,血战九宗,仓促之间,可知此剑真正来历与……祭剑的真相?又可曾想过,九宗为何对天道如此执着?这广袤天地,又究竟是如何运转?”

谢溟衡沉默地接过茶杯。他当年持剑,只觉此剑与自身无比契合,恨意与剑意共鸣,威力无穷,确实未曾深究其最核心的渊源。至于天下格局……

“无非是弱肉强食,虚伪者当道。”谢溟衡嗤笑一声。

“弱肉强食是表象,但其下的格局盘根错节,远比你想象的更为宏大古老。”时倾声音平稳,开始娓娓道来,“我们所处的这方世界,并非一体,而是由不同界域构成,彼此交织,又相对独立。”

“最高处,亦是力量之源,乃是神域。传说乃上古神族居所,缥缈难寻,凌驾于众生之上。他们虽极少直接干预下界,但‘天道’体系便是他们所创,用以维持三界秩序平衡。九宗背后,或多或少都有神域的影子,他们供奉的所谓神明,实则多是神域中某些存在的化身或代言。”

“其下便是我们所在的修仙界,宗派林立,修士夺天地灵气、悟法则道韵,以求长生飞升,踏入神域。九大宗门如今看似鼎盛,实则不过是神域维持秩序、汲取信仰与优质‘飞升者’的工具。你所经历的恩怨,大多源于此界权柄与资源的争夺。”

“修仙界之下,是广袤无垠的凡间,生灵亿万,王朝更迭。他们虽个体力量微末,却是信仰之力的主要来源,亦是修仙界根基所在。凡间有四大主要国度:东黎国,气候温润,供奉青霭神君,掌春熙、万物生发,象征希望与繁衍;西凛国,地处高原,秋色肃杀,供奉漱寒元君,司清秋、霜降、收获与肃敛;南煜国,炎热炽烈,供奉烁阳真君,主炎夏、光明、丰饶与烈火;北渊国,苦寒之地,长夜漫漫,供奉凝夜天女,掌寒冬、长夜、安寂与沉睡。四国四季轮回,信仰之力通过特定仪式与地脉,经九宗汇聚梳理,最终流向神域。这便是凡间与上界最根本的联系。”

“与凡间及修仙界部分重叠、并行存在的是妖域,多为山川精怪、异兽灵植修炼而成,势力盘根错节,与人族关系复杂微妙,时有摩擦亦偶有合作。绯月那丫头,便是半妖之身,你应知晓。”

“最为神秘莫测的当属鬼界,乃众生轮回往生之地,亡魂归宿。鬼界自成一体,有其森严法则,极少与其他界域往来,但其存在至关重要,维系着生死平衡。传闻鬼界深处,亦有堪比神魔的古老存在沉睡。”

谢溟衡静静听着,这些他并非全然不知,但由时倾如此系统、清晰地阐述出来,尤其是神域、凡间信仰与九宗之间那条清晰的供给链,让他对九宗和天道的本质有了更深刻的认知。原来所谓的仙门大宗,不过是神域放在下界的管家与打手。

“说回弑天剑。”时倾将话题拉回,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极深沉的痛楚,“它并非修仙界能锻造之物。其核心,需以至亲神裔之血魂为引,以其极致的不甘、爱与执念为火,方能成就其‘逆天’之基。卿云她……”他声音顿了顿,似有万钧重量压在心头,缓了片刻才继续,“她并非完全受骗或被强迫。在最后关头,她窥破凌霄子野心,知其欲以此剑操控或弑杀天道,取代其位,成为神域新的、更听话的代理人。她不甘成为帮凶,不愿见这世间最后的公器亦沦为私欲工具,故而……选择了主动祭剑。”

谢溟衡猛地攥紧了拳,指节泛白,姐姐当年决绝而悲伤的身影仿佛又在眼前重现。

“但她祭剑的目的,并非为了弑杀当时的天道,亦非成全凌霄子。”时倾的目光变得无比幽深,仿佛穿透了时空,“她以自身魂飞魄散、永绝轮回为代价,将弑天剑的终极‘弑天’目标,扭转指向了那些幕后操控天道、视众生为刍狗的神域本身与其在下界的爪牙。她将这份撕裂枷锁的力量与复仇的期望,寄托给了你。此剑,生来便是为了斩断这扭曲的秩序。”

谢溟衡呼吸一窒,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他一直以为姐姐是纯粹的受害者,却不知她在最后时刻,竟做出了如此清醒、惨烈而决绝的选择,为他铺下了一条直指根源的对抗之路。

“这两百年我虽远离纷扰,却也并非全然闭塞。”时倾继续道,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清晰,“关于初代天道‘昭明’。他并非自然诞生的世界意志,更像是神族以莫大伟力精心打造、用以代行权柄的至高傀儡。但其核心似乎出了某种意想不到的‘差错’,竟诞生了真正的自我意识与情感,逐渐察觉到了自身被操控的命运与这世界运行法则的荒谬与不公。他的自毁,并非留下什么‘反骨’,更像是一种彻底的、对创造者与控制者的绝望反抗与否定,一种不愿再充当提线木偶的终极抗争。如今的沈疏羽,身为继任天道,其本质与昭明无异,皆是神造之物,其处境或许更为艰难,束缚更深。”

谢溟衡消化着这些话,心中波澜万丈。原来世界的真相如此残酷而宏大,原来弑天剑与姐姐的羁绊如此之深,它的力量本就蕴含着对抗神域不公的意志。而关于初代天道和沈疏羽的线索,更是让他对沈疏羽的处境产生了更深的共鸣与难以言喻的心疼。

“你……”谢溟衡看向时倾,眼神复杂,“这两百年,你一直在查这些?只为……弄清真相?”

时倾闻言,唇角牵起一个极淡、极倦的弧度,那笑容里有着看透世事的苍凉与一种深藏的温柔:“不全然是。大半时间,只是修行,静坐,看云起云落。偶尔听闻一些消息,便顺藤摸瓜看看。卿云不在了,我总要知道她因何而死,她试图改变的……又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他顿了顿,看向谢溟衡,目光里带着一种长辈般的审视与不易察觉的关切,“你的事,我亦有耳闻。血洗九宗,硬抗天罚……做得不算差,有她当年的决绝。但也够疯,险些把自己也搭进去。”

谢溟衡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带着戾气的笑:“比不上时倾道友你,能在这漩涡之外静看两百年风云。”

“非是静看,是无力。”时倾轻轻摇头,眸光落在虚空处,显得有些空茫,“失了最重要的人,这天下是乱是治,是翻覆还是依旧,于我而言,意义已然不同。若非隐约感知到你归来,且天道再现异动,牵涉甚深,我或许会继续在那山中小筑,陪着一株她当年种下的桃树,直至地老天荒。”

两人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一种基于对同一人深刻怀念与遗憾而产生的微妙共鸣在静静流淌。他们本非挚友,甚至算不上熟络,只因谢卿云而有了这一丝特殊的、跨越了两百年时光的联系。

末了,谢溟衡深深看了时倾一眼,所有情绪敛于眼底,化作一句:“多谢告知。这些……很重要。”

时倾微微颔首:“不必言谢。并非为你,亦非为苍生。只是觉得,你该知道。她也一定希望你知道。”

谢溟衡不再多言,转身离去。青衣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郁郁竹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阁内重归寂静,唯有窗外竹涛依旧。

时倾独自伫立窗前,良久,才从怀中贴身处取出一物。那是一枚已被摩挲得温润光亮的青鸟形玉坠,翅膀处有一道细微的裂痕,却依旧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便要振翅高飞。

他指尖轻轻抚过玉坠,眼神是外人从未得见的、褪去所有清冷外壳后的温柔与蚀骨哀恸,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却字字清晰,落在空寂的阁楼里:

“弦歌未绝,燎原未息。”

八字落下,如同祭奠,也如同诺言。那枚玉坠在他掌心,微微发烫,仿佛回应着主人跨越了两百年的思念与未曾熄灭的、沉默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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