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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意外来客

程雅音惊喜抬眉,连声问:“她人在何处,可还安全,身边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

裴颂声摇头:“就在她与夏常安信件上所说的客栈里找到她的。我的人找到她是时候,她的确正为了生意上的事忙碌,没见有什么异常。保险起见,我叫人暗中在她附近潜伏了几天,也没她与什么不一般的人有来往。这样看来,她大约的确没有遇见凶手。”

那她是松翎君的事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呢?

程雅音大惑不解,但至少现在知道夏常欢是安全的,她放心许多。

“夏老板知道了盛京发生的事,很是吃惊。但她生意上尚有一些事急于收尾,过几天应该就能回来了。”裴颂声温声说,“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想当面问她,我已派了人守在她身边,在她回京的路上也会一路保护,她很快会平安回来的。”

程雅音相信裴颂声的细致,心安了不少。

时辰也晚了,收拾好桌上的碗筷,裴颂声便要去歇息,嘱咐程雅音也早些安寝。

裴颂声栖身的房间就在他书房的隔壁,原是做下人偏房的,地方不大,床铺更是窄小。程雅音从前不知,是自他中毒后,她为了照顾他才去看过,心里暗自比照了一下,觉得这张床榻仅够他抻直身子,睡在上面肯定不舒服。

当时二人之间尚还生疏,现在想到他每日那么忙碌,夜里还要睡在那张憋屈的小床上,心里不大能受得了。

“你今晚就别走了吧。”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程雅音便已起身,脱口而出。她自己都有些惊讶,但话都说出口了,面对裴颂声惊讶的眼神,她硬着头皮说:“你每天都这么忙,夜里应当睡好才能养足精神。你那张小床睡着不舒服,要不你还是……就在这里歇息吧。”

她越说声音越小,脸也红起来。裴颂声看着也有些不好意思,但他留下来了。

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但这是第一次和清醒状态下的裴颂声躺在一起,他上床的时候,程雅音的心跳比以往哪一次同榻都要剧烈。

裴颂声上床以后很规矩地平躺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宽敞得还能再躺一个人。

程雅音问:“你不怕掉下去吗?”

“不会。”裴颂声干巴巴地说,“这床很宽敞。”

程雅音撑起身子,朝裴颂声探过来。

清幽的香气骤然盈满鼻息,裴颂声呼吸一窒,浑身都不自觉绷紧了。程雅音却只是探身朝他身侧瞧了瞧,见他紧紧挨着床沿,怕是翻个身就能掉下去。

本意是想让他在这里能睡得舒服一点,但是这样反而更不舒服。程雅音说:“这床很大的,你要是觉得我在这里让你不自在,我可以去贵妃榻上睡。”

话音未落,裴颂声立马朝内侧挪了过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缩短,程雅音被他的举动弄得有些羞涩,又觉得有些好笑,也躺下去了。

身体还保持着一点距离,但体温却在锦被下交织传递,在这种熟悉的温度中,程雅音渐渐睡着。

睡前两人都保持着规矩的姿势,未越雷池一步。但或许是之前的亲密在心里留下了痕迹,二人睡着之后下意识地循着熟悉的热源贴近,以至于次日晨起时,他们是紧紧抱在一起的。

二人在咫尺的距离间对视,意识从混沌转为清醒。裴颂声率先反应过来,忙不迭松开了程雅音的腰。程雅音也抽卡自己紧抓着他中衣的手,背过了身,把脸埋在被子里平复。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是裴颂声掀开被子,起身穿衣。

程雅音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悄悄打理他的背影,裴颂声似有所感回头,她又立马盖住自己。

裴颂声看着她鬼鬼祟祟的样子,不自觉勾起嘴角。这天出门时,脚步都比平常轻快很多。

夏常欢不日便要从乾川回来,程雅音每日憋闷在府中,日子也算有了点别的盼头。

没想到的是,没等来夏常欢,倒等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程雅音坐在园子里看书,揽月前来禀报,说有客来访。

这段时间裴府一直谢绝外客,府里的下人都晓得规矩,即便来了人也会婉拒,这次特意知会给揽月,一定是来了不一般的人。

程雅音看向揽月,只见她从袖中拿出了一支白玉簪。

程雅音秀眉一挑,道:“快请她进来。”

*

曲小游在揽月的指引下来到后院的一座亭子内,人还未至身前,程雅音便迫不及待地迎上去,问道:“曲娘子找我可是有什么急事,是不是刘昌又上门纠缠你了?”

看着程雅音如此关切的神情,曲小游感动不已,说道:“夫人放心,我一切都好。今日前来打扰,只是想来看看夫人。其实早就有此意,只是想着前一阵事多,夫人未必想见外人,但心里又记挂着,还望夫人莫要觉得我冒昧。”

程雅音明白了她的意思,淡淡一笑道:“如今登门不为看我笑话的人可不多,谢谢你惦记着我。你能来,我很高兴。”

“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其实我也很高兴。”曲小游跟着程雅音走到亭子里,下人奉上茶水,她双手接过,“早在繁乐楼夫人为我解围之时,我便觉与夫人一见如故。那时不知夫人身份,后来听说您就是写了《红缨记》的松翎君,我便知我对夫人的亲切感是从何而来。”

“此前你我虽未曾谋面,但早在书卷中深交已久。与你有过浅谈之后,更觉投缘。”

程雅音举起茶杯,以茶代酒,与曲小游碰了一杯,“我亦有同感。”

二人对饮过一盏茶,曲小游垂下视线,憾然说道:“可惜我不能与夫人常有来往。我这次来,除了想来见见您之外,也是来向您辞行的。”

程雅音讶然地看着她,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黯然道:“我出了这事,对你们戏班一定也大有影响。对不起,连累了你的营生。”

曲小游连忙说:“夫人千万不要这么想,其实我早有离开的意图,只是舍不下《红缨记》,原想着把它唱完再走,眼下也许是老头冥冥中自有指引,要我早下决心吧。”

“曲娘子不喜欢盛京?”

曲小游摇摇头:“盛京虽繁华,却不是我心之所向。我是追随着心中缥缈的幻念才来到这里的。但人不能只凭一个虚无的指望活着,我虽生如浮萍,但也想按着自己的心意活出个样子来。原本一直在犹豫不决,是看了夫人写的《红缨记》,以书中人活了一遭,才明白人生在世,当断则断,犹豫只会虚度光阴,及时抽身才是正道。”

程雅音这段时间受了不少风言风语,裴府之外,无人不斥她荒唐,贬损她的书为靡靡之词。乍一听有人将自己写的东西如此奉为圭臬,她心里感动不已,连眼眶都红了一圈,忙抬手擦拭,道:“多谢你肯对我说这样的话,你不知道这对我是多大的安慰。我以为,我写的东西不过废纸一堆,再也无人会欣赏了。”

曲小游伸出手,握住了程雅音搁在桌上的手,发自肺腑地说:“那些见识短浅的人是褒是贬何必在意。我知道我是个微不足道的人,我的赞誉也微不足道,我也说不来什么溢美之词。但我就是想告诉你——你写的东西很好,旁人再如何贬损,也损不了你半分才华。”

一番话像清风一样吹散了程雅音心中笼罩多时的阴霾。她只觉胸臆中的闷气一扫而光,亲自给曲小游斟了一杯茶水,谢过她的开解,问她离开盛京以后,打算去往何处。

“不定什么地方,我就是想看看大熙的河山。”曲小游说道,眼中露出憧憬,“先去附近的城镇走一走,然后去一趟江南,看一看水乡风物,看够了,就再往远方去,一直到大漠深处,亲自去摸一摸万里黄沙。”

程雅音遥想她翩翩的身影走过大熙的每一寸河山,该是何等的自由与畅快。她笑着说:“那我便祝娘子一路平安。我与娘子相识时日虽短,但请娘子也记挂着我这个朋友,常给我来信,讲一讲你在沿途的见闻。”

曲小游闻言,亦嫣然一笑:“这是自然。”

送别曲小游之时,程雅音问了她何日动身,说是三日后。程雅音便说到时候她去送一程,曲小游应了。

与曲小游畅聊一番之后,程雅音心情好了不少。次日又得了个好消息,夏常欢回来了。

人是裴颂声派人护送回来的,入城的时候他人在衙里抽不开身,着简烛回府向程雅音报信。

程雅音一刻也等不得,立刻就要去织金书坊。裴颂声料准了她的性子,早对简烛做了安排,让他带足府里的人,护着她去。

自从出事之后,程雅音还是头一次踏足织金书坊。

书坊的生意似乎也收了不小的影响,门口不似往日般客如潮涌,不过零星几个人进出。程雅音从后门进店,进去之后也没看见夏常安,店里的伙计看见她,显然早得了嘱咐,领着她上了二楼。

还是那间熟悉的静室,程雅音一进去,夏常欢便迎上来,风风火火地说:“你家裴大人可把我吓坏了,不知为何安排了一大堆官兵来找我,对我问东问西,这一路还要护送我回来,我还以为我犯了什么事,要把我抓进大牢呢。”

“你别怪他,是我拜托他这样的。”程雅音拉着她问,“你在乾川有没有遇到什么男人,对你花言巧语,说心疼你,让你跟他走之类的?”

“你怎么跟那些官兵问我的问题一样,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你们一个个都草木皆兵的?”

程雅音便将神秘人士诱骗无辜女子的来龙去脉都说与她,虽然她并未被凶手盯上,但程雅音放心不下,也是给她一个警醒。

夏常欢乍闻此事,十分惊异,沉默良久说:“竟有这样的事。”

她很快将此事揭过,说起了夏常安的媳妇一事。

事情已经过去一段时间,程雅音仍旧不大愿意想起当日的一幕。她其实早前就听夏常欢说起过自己的弟媳,说与弟弟乃是自小定下的婚约,她父母去世以后,家业正是衰落之际,周家原想推了这门婚事,结果见夏常欢颇有才干,短短数年便再次发家,便急不可待地把女儿嫁了过来。

夏周氏性情泼辣,不满夏家生意全把握在夏常欢一人手里,常从中挑拨姐弟是非。但夏家姐弟感情深厚,夏常安也清楚自己不如姐姐聪慧,夏家的门户还得靠姐姐撑着,因此并不理会妻子的挑拨。

夏周氏并不就此偃旗息鼓,连带着连丈夫也恼恨起来,常斥他没出息,夫妻二人常有争吵,夏常欢也偶尔对程雅音抱怨说家里不得清静,她宁愿歇在铺子里。

程雅音听她抱怨的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还能亲身领教夏周氏的泼辣。

夏常欢歉疚地说:“常安他自知无言再面对你,已辞了织金书坊掌柜一职,此事之后,他也无法再和弟妹过下去,已决意要休了她。此事归根结底是我夏家有负于你,让你平白遭这罪,你和裴大人若要怪罪,也请怪罪我一人。”

“我怪罪你做什么,这事又不是你指使的。”

程雅音想起,前几日裴颂声还特意来问过她想如何处置夏周氏。她因伤人之罪已在牢狱里吃够了苦头,背后的指使之人问她也问不出什么,但放不放她,还得看程雅音这个苦主的意思。

程雅音对这个人当然是厌恨无比,但想想她也是受人利用,便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反正这个人,她是不想再见到了。如今又得知夫家有意休弃她,对于一个心胸狭窄的蠢钝之人来说,所受的惩罚已经足够了。

她如今最想知道的,是那个人从何而知她的身份,又是如何探知夏常欢的弟媳是个突破口,从而用这样羞辱人的方式让她身份被迫揭露。

想来想去,走漏风声的最有可能还是夏常欢这边的人。凶手可能一时半会没有顶上夏常欢,但已经对她身边的人打起了主意,程雅音再次担忧地提醒了她,顺便让她查一查身边可有什么可疑之人。

夏常欢应了,不知在凝神思索着什么,忽然重重锤了一下桌面,恨声道:“我绝不白吃这个亏,这个人,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

程雅音知道她一向要强,她身份暴露以后,织金书坊的生意也受了影响,这口气绝不能轻易咽下去。又对夏常欢嘱咐了几句,便预备回府。

许多日子没出门,程雅音原还担心外面是一片狂风骤雨,坐在马车上撩帘往外看时,才发现一切与往常无异,并无人朝她这边多看一眼,心里的忐忑消解了不少。

无论什么事都会过去,她不过是一时的谈资,终会在滔滔向前的日子里,被人淡忘。

难得出来,她边想着去书院看看。许久未去,书院的人知道她的事,心中定是担忧不已,且让她们也宽宽心。

院长和保母久未见程雅音,孩子们见了她也很开心,都围着她问长问短。见她人虽较从前销售了些,但精神头尚足,也就放下了心。

她们显然都知道发生了何事,但没有一个人在程雅音面前提起,没有一个人的表情中,藏着对她写话本一事的鄙夷。程雅音在众人嘘寒问暖的关切声中,感觉心头暖洋洋的。

慈幼院的人一切也都好,只一件不寻常的事——

程雅音在那里看见了本应在京郊乡下暂居的杜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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