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喧嚣渐渐散去,最后一位宾客也已离开。司编年锁上门,转身看见蔺才离站在客厅中央,手里拿着两个酒杯。
“终于只剩我们了。”蔺才离递过一杯酒,眼中闪烁着司编年从未见过的轻松。
司编年接过酒杯,手指不经意地擦过蔺才离的:“我以为你会更紧张些。毕竟今天...”
“是我主动求婚的,记得吗?”蔺才离微笑,抿了一口酒,“而且,面对过连环杀手、犯罪组织和警方内鬼后,婚礼算什么。”
司编年低笑出声,将酒杯放在一旁:“有道理。”
他向前一步,轻轻解开蔺才离的领结:“那现在,蔺才离先生,我可以亲吻我的新郎了吗?”
蔺才离没有回答,而是直接用行动回应——他拉近司编年,吻了上去。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克制,充满了占有与承诺。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蔺才离在换气的间隙低语,“你穿礼服的样子很迷人?”
司编年挑眉:“没有。不过你现在说也不晚。”
他一把将蔺才离抱起,引得对方罕见地惊呼一声:“司编年!”
“放心,不会摔着我的丈夫。”司编年稳步走向卧室,“七年前第一次见面时,我可没想过会有这一天。”
蔺才离搂着他的脖子,轻笑:“那时候你觉得我傲慢又难相处。”
“你确实傲慢又难相处。”司编年将他放在床上,俯身看着他,“但也很迷人。记得我们第一次合作办案吗?你花了三小时分析罪犯心理,而我用十分钟就找到了关键证据。”
蔺才离假装不悦:“你是在炫耀吗,司警官?”
“我是在告诉你,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我们会是完美的搭档。”司编年轻抚他的脸颊,“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完美。”
蔺才离拉下他的头,再次吻上去:“闭嘴,编年。”
衣衫一件件落地,多年的克制与隐忍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司编年的吻沿着蔺才离的颈项向下,在锁骨处停留,留下一个淡淡的印记。
“留记号?”蔺才离喘息着问。
“向世界宣告你是我的。”司编年低笑,“虽然世界可能不关心。”
蔺才离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眼中闪着挑战的光:“那我也要留一个。”
他的吻落在司编年胸前,轻柔却坚定。司编年抚摸着蔺才离的后背,感受着指尖下微微凸起的伤疤——那是两年前为对方挡下的子弹留下的。
“还疼吗?”他轻声问,尽管知道答案。
蔺才离摇头,抓住他的手按在伤疤上:“它提醒我,有人愿意为我付出生命。”
“而你为我付出了更多。”司编年注视着他的眼睛,“你向我敞开了你的世界,尽管那对你来说比生命更珍贵。”
蔺才离没有回答,而是用更深的吻封住了他的唇。这一刻,言语已是多余。
——
夜深了,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床上。蔺才离枕着司编年的手臂,手指无意识地在对方胸膛上画圈。
“陈永刚的纸条,”他突然开口,“‘图书馆’。”
司编年叹了口气:“今晚不想这个。”
“但我们必须想。”蔺才离撑起身子,“‘织网人’还没有彻底瓦解,陈永刚只是其中一个节点。”
司编年将他拉回怀中:“我知道。但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才离。让那些等着,就这一晚。”
蔺才离安静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记得我们第一次接吻吗?”
“在废弃化工厂,满身是雨水和血迹。”司编年微笑,“一点都不浪漫。”
“但很真实。”蔺才离转头看他,“就像我们之间的一切。没有花前月下,只有生死与共。”
司编年抚过他的脸颊:“等这一切结束,我带你去度假。就我们两个,没有案件,没有罪犯,只有海风和阳光。”
“你保证?”
“我保证。”
蔺才离似乎终于放下了心中的重担,重新躺回他怀中:“那说定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司编年以为蔺才离已经睡着,却突然听到他轻声问:“编年,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
“和我在一起。我的过去如此复杂,未来可能更危险...”
司编年打断他:“蔺才离,我人生中最不后悔的就是爱上你。你的过去造就了你,而你的未来有我相伴。”
蔺才离没有回答,但司编年感觉到他放松了下来。
“睡吧,”司编年轻声说,“我守着你。”
这是他们之间的另一个承诺——七年来,无论多么危险的夜晚,总有一个人守着另一个人的睡眠。
——
第二天清晨,司编年被厨房的声响吵醒。他伸手一摸,身边空无一人。披上睡袍,他走向厨房,看见蔺才离正专注地煎蛋。
“新婚第一天就亲自下厨?”司编年从背后环住他。
蔺才离侧头接受了他的早安吻:“我想试试普通夫妻的早晨该是什么样子。”
“我们不是普通夫妻。”司编年接过他手中的锅铲,“而且你煎蛋的技术还是那么糟糕。”
蔺才离假装不悦:“挑剔的新郎。”
最终,两人合作完成了早餐——如果烤焦的面包和过熟的鸡蛋能算早餐的话。
坐在餐桌前,蔺才离将陈永刚的纸条放在桌上:“市立图书馆有百年历史,藏书数百万。如果那里有‘织网人’的线索,就像大海捞针。”
司编年喝了一口咖啡:“但陈永刚特意留下这个线索,一定是认为我们能找到。”
“或者是个陷阱。”
“也有可能。”司编年点头,“所以我们得小心行事。”
蔺才离若有所思:“图书馆...我父亲年轻时经常带我去那里。他说书籍是保存真相最好的地方。”
“你最后一次去是什么时候?”
“父亲被捕后,我就再也没去过。”蔺才离的眼神暗了暗,“那里有太多回忆。”
司编年握住他的手:“那今天我们一起创造新的回忆。”
——
市立图书馆庄严肃穆,大理石柱和高耸的书架给人一种压迫感。司编年和蔺才离分开行动,一个查阅电子目录,一个直接走向古籍区。
“找什么书?”图书管理员微笑着问。
蔺才离犹豫了一下:“关于行为心理学的古籍,特别是有独特标记的。”
管理员点头:“三楼B区,不过那些书大多不能外借。”
司编年走过来:“我问了电子目录管理员,最近有人频繁查阅一些冷门书籍,都是关于秘密组织和符号学的。”
“同一个人?”
“用了不同的借书证,但可能是同一人。”司编年压低声音,“其中一个名字是陈永刚的化名。”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走向三楼。B区几乎空无一人,书架上的书积满了灰尘。蔺才离径直走向最里面的书架,手指轻轻拂过书脊。
“父亲曾经在这里有一处秘密角落。”他轻声说,“小时候,他常把我留在这里看书,自己去查阅资料。”
他蹲下身,敲了敲最下层书架的后板,一块木板应声松动。后面是一个小小的空间,放着一本厚厚的笔记本。
司编年警戒地环顾四周:“你早就知道?”
“只是猜测。”蔺才离取出笔记本,封面没有任何标识,“父亲被捕前一周,带我来这里,说如果有一天他不能陪在我身边,就在这里给我留了礼物。”
他翻开笔记本,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笔记和图表,全是关于“织网人”组织的分析。
“这是他多年的调查结果。”蔺才离快速浏览,“组织的结构、成员名单、行动计划...”
司编年突然按住他的手,示意安静。远处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蔺才离迅速将笔记本塞进外套,司编年则拉着他躲进两排书架间的阴影处。
来人在他们刚才站定的地方停留片刻,然后继续向前走去。透过书架的缝隙,司编年看清了那人的侧脸——是培训中心主任李卫国,委员会的另一名成员。
等脚步声远去,司编年才低声说:“看来不止我们在这里找东西。”
蔺才离打开笔记本的最后一页,上面只有一个词:“织网人之眼”。
“这是什么意思?”司编年问。
蔺才离沉思片刻,突然抬头:“图书馆的圆顶。小时候父亲常带我去那里,说那是‘全知之眼’。”
他们悄悄走向楼梯,直奔图书馆顶层的观景台。圆顶内部绘着精美的壁画,描绘着人类知识的各个领域。在圆顶的正中央,有一个特殊的玻璃装置,阳光透过它时会在地面投射出一个复杂的光影图案。
“就是这个。”蔺才离指着那个装置,“父亲说这是维多利亚时代的遗物,被称为‘知识之眼’。”
司编年观察着地面上的光影:“现在正午时分,图案应该最清晰。”
光影确实形成了一个复杂的几何图形,中心是一个螺旋状的设计,与“织网人”的标志惊人相似。
蔺才离拿出手机拍摄图案,同时注意到圆顶边缘有一行几乎看不见的小字:“真相藏于光中。”
就在这时,李卫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很聪明,才离。你果然找到了这里。”
两人转身,看见李卫国举着枪,脸上带着遗憾的表情:“我本希望你不会走到这一步。”
司编年上前一步,挡在蔺才离身前:“所以你也是组织的一员。”
“从二十年前就是。”李卫国点头,“我负责监视你父亲的行动,可惜还是让他藏起了这份笔记。”
蔺才离冷静地问:“‘织网人之眼’是什么?”
“组织的核心数据库,保存着所有成员信息和行动计划。”李卫国向前一步,“把笔记给我,才离。你不明白这个组织有多庞大,反抗是徒劳的。”
司编年冷笑:“就像陈永刚的下场?”
李卫国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陈永刚是个叛徒,他试图向你们泄露组织机密。”
“而你奉命来清除他,同时取回笔记。”蔺才离接上,“但你没料到我们会先找到它。”
就在这时,司编年注意到李卫国的左手小指微微抽动——这是他多年来观察到的,对方紧张时的习惯动作。
他悄悄向蔺才离做了个手势——他们多年前约定的行动暗号。
下一秒,司编年猛地扑向李卫国,而蔺才离则迅速向反方向移动。枪声响起,子弹擦过司编年的手臂,但他已成功将李卫国制伏在地。
蔺才立即拨通电话:“小王,带人来市立图书馆圆顶。我们抓到了一条大鱼。”
司编年压着挣扎的李卫国,对蔺才离微笑:“新婚第二天就这么刺激,我们的婚姻生活肯定不会无聊了。”
蔺才离蹲下身,面对李卫国:“告诉你的组织,‘织网人’的时代即将结束。光和真相,终将战胜一切。”
李卫国冷笑:“你们不知道自己在对抗什么。”
“我们知道。”司编年收紧手铐,“而我们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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