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怎么能让她们做小白鼠呢？

基于洛阳大学强调现实的特点，后半场回归现实小组还真又忽悠到了三个学妹，不多，但是也比预想的好一点。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姜穆正和大家一起收摊子，手机忽然响了。

姜穆看了一眼屏幕，接起来:“母亲万福。”

“你那边忙完了？晚上回来吃饭吧。”

“嗯，差不多收摊了。我一会儿就回去。”

姜穆挂断通话，告诉方杨等人:“我母亲叫我，那这一摊子就拜托你们了。”

方杨忙道:“放心放心，有我呢。你赶紧回去吧。”

又嘱咐了她们一些事情，姜穆才走出招新场地，乘电梯来到了地下车库。

她们的车和旧时代的又不一样，是一个个高3m的小方盒，三面有拼接装置，一面留窗。盒子大小有2m*2m，2m*4m，2m*6m，4m*4m，4m*6m几种规格。当然，后面的几种非士族不可用，尤其是最后一种，几乎是皇室的特权。

姜穆走低调路线，只选了2m*4m的那个。她靠近车门，一个电子音传来:“欢迎主人！请问主人要去哪里？”同时，车门打开了。

“回母亲家。”姜穆一边上车一边道。

“好的，请您享受这段旅程，我要启动啦！”小方盒平稳启动，驶向出口，一路上不断有别的小方盒汇合拼接，到了出口又按照不同的路线拆分。接着，这一路的小方盒们被自动拼装到了一个流线型的车头后面。

“火车跑得快，全凭车头带！我们出发啦！”电子音激情澎湃地喊了一嗓子，跟姜穆一起快速前往不同城区。

到了城区入口，小方盒们又排列组合成了新的列车，驶向不同街区，最后一个盒进入姜穆的小区。

“主人，我们到了。欢迎下次再来找我哦！”

“好的，再见！”姜穆礼貌地跟自己的爱车道别，走下车来。

AI太智能，就容易有脾气；它有脾气，人就必须有礼貌。这是整个大昀从上到下的共识。姜穆一直不理解为什么别人都要惯着AI，在她眼里，这些人工智能就应该被代码狠狠约束，老老实实地为人类服务。

她一边想着一边乘电梯上楼，进了自家别墅。一开门，母亲的智能机器人已经候在门口了，见她就行礼:“大小姐万福。”

姜穆自己的机器人跟在后面:“主人万福。”

姜穆也一直搞不懂母亲的恶趣味，明明是个机器人，非要搞一套仿生皮肤套上，头发也是仿真发，还欲盖弥彰地穿了衣服。关键是，长相还设定得非常英俊，这简直是要用机器人当正夫啊！

没办法，姜穆还得给两位回礼:“二位万福。请问母亲在哪里？”

看看自己的机器人，一身钢铁原皮，淡蓝胶质涂装，这才有个机器人的样子嘛！

母亲那位叫宁福的机器人权限还是更高一些，他恭敬地答道:“家主在餐厅等您。饭菜马上就好。”

姜穆脱下外衣和鞋子，她自己的机器人铁衣马上接过，拿去清洗。姜穆在门口的洗手间简单清理了一下自己，换上家居服和拖鞋，这才去餐厅见母亲。

姜一诺正坐在餐厅，用投屏看着今日新闻，听到动静转头:“阿穆回来了？坐吧。”

姜穆在母亲对面坐下:“母亲召儿有何事？”

“你赵姨说，今儿又看到你搞那个回归现实小组了。”

赵姨虽然名义上是姨，实际却是姜穆的另一个母亲。大昀的很多女性并不愿意找男性生育后代，或者抢不到好的孕夫，就选择了和自己的同性好友交换卵子，互助生育。为了明确孩子的归属，除了生活在一起的同性伴侣的孩子管两边都叫妈妈，其余都只认抚养自己的女性为母，而称呼另一个为姨。

姜穆听说是赵姨告的密，也不意外。赵姨在洛阳大学任教，对回归现实小组的反对，还要甚于母亲。她只是语气平稳地问母亲:“母亲还是反对我做这些？”

姜一诺笑了:“我又不是你赵姨。你折腾这两年，我要真的想管你，你还能蹦哒到现在？”

“那母亲……”

“我觉得你那些组员还挺有用，正好，我们的火星移民项目要开始第二轮测试了，从你们的组员里挑一些给我吧。”

“母亲是要她们当小白鼠？”

“怎么？我们这些士族当得，她们庶民反而当不得？”

“儿不敢。只是那些庶民常年疏于锻炼，体质柔弱，只怕折损率要远甚于士族。”

“所以要挑呀。我也不是什么人都要的。”

“母亲！当年以萧将军之健壮……”姜穆忽然模模糊糊想到了什么，卡了一下没说下去。

姜一诺敏锐地注意到了:“萧将军怎么了？”

姜穆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我今天可能见到了萧将军的后人。”

“她的后人？谁呀？”姜一诺来了兴趣，“萧星悦应该不会去你们学校，萧星慎年龄也对不上。你见到她儿子萧星恪了？”

母亲一猜就中，姜穆也大大方方承认了:“对，他也加入我们小组了。”

姜一诺思忖:“萧将军虽然牺牲了，但到底门第还在，她家小郎子给你做正夫倒也还匹配。”

“母亲！”姜穆有点急了。

“行了，不逗你了。你记着给我挑挑人，反正还有半年呢，来得及。”

“这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了？她们回归现实了，总得有个出路吧？风险是有点高，但是博一个前程不值得吗？不行我让家里的游戏公司出一款火星基地的游戏，给你帮帮忙。”

姜穆还有个妹妹姜沉，姐妹俩从小就分工明确，姜穆接星空探索，姜沉接游戏公司。如果是游戏公司完成了招募，功劳显然要算在妹妹头上。

姜穆沉吟了一下:“好吧，我看看有没有自愿的。”

姜一诺笑道:“这还差不多。”吩咐智能机器人:“宁福！叫二小姐吃饭！”

姜穆一直觉得母亲的机器人名字活像个太监，明明外表非常纯爷们。但她小时候说了一次，就被母亲在背后拍了一巴掌，从此学会了非礼勿言。

姜一诺跟她八卦:“萧将军去得早，留下三个孩子，那个时候老大才18岁，老二16岁，小的那个才12岁，都是还要家里供养的岁数。虽然朝廷有抚恤有补助，但是家里还得有进项啊！她的鳏夫就抛头露面出来工作，硬是把三个孩子都拉扯大了。如今最小的一个也上了大学，他也算是苦尽甘来咯～”

姜穆却发现了问题:“萧将军已经是个铁娘子，她的鳏夫也这么硬气，那当初她们的激素水平测试怎么过的？”

姜一诺拍了一下手:“是啊！别人也这么猜，说当年她们可能用了什么手段。不过萧将军已经牺牲了，再翻旧账也不好看。说起来，你若迎了那萧星恪为正夫，我们家做火星移民基地，不就更稳当了吗？”

姜穆回绝道:“算了，我没兴趣。”

“这孩子，还犟。”姜一诺不理解，“你妹妹想要还没有呢！”

由于男性数量稀少，只有士族阶层承袭家业的女儿才有资格迎正夫。而士族的位置始终是有限的，比如姜一诺就是在萧将军牺牲后，才接手了火星移民基地的事务，从闲散士族跃升为实权士族。而在此之前，她作为姜家次女，手上是没有自己的大型产业的，只能搞搞游戏公司。

门外传来脚步声，姜沉的声音响起:“母亲万福！姐姐万福！”

姜沉如今高三，将来估计也会去洛阳大学。比起老顽固的姐姐，她一向致力于把自己搞到不像人，这次又给自己套了个鲛人的尾巴，披着海藻一样深绿的长发，一扭一扭地到了餐厅。

姜一诺见怪不怪，也只说了一句:“难怪你要这么久，坐吧。”

宁福稳稳地端着三层带支架的托盘进来，先把托盘放在旁边的架子上，然后一道一道往桌面上布菜，一边布还一边报菜名，活像个旧日的饭店跑堂。

姜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母女三人边吃边聊，从火星基地的进展聊到最新款的游戏，从姜沉将来选什么专业聊到老城区那些上百年的楼怎么还不拆。

姜一诺忽然想起来什么，问姜穆:“你们帮别人戒网瘾的时候，去过那些老楼吧？”

“是去过。”姜穆不知道母亲怎么问起这个。

“你看那些楼该拆吗？”

“母亲是想拿下这个工程？”姜穆疑惑，“咱家产业跟这个也不挨着啊？”

“是你李家表姐。”李家是姜一诺的父家，门第比姜家略逊一筹，孩子们也没姜家这么出息，唯一出名的是儿郎个个姿容绝世，若非朝廷限制了生育上限，她家铁定要生一大批俏郎君，赘入各高门。

姜穆懂了:“好，我留意着。”她又补了一句:“我瞧着有些确实不像住人的地方，但咱家说了算吗？”

姜一诺舀了一勺羹汤，小口啜饮:“这个你不用操心，她们自有办法。”

姜沉笑嘻嘻道:“我知道！李家郎君枕头风一吹，呼，楼就吹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