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郁站直了等他的下文。
“我有个——”
“何导。”
影子如鬼魅般出现,躲在门里的黑暗中,谁也没发现。
不久之后。露出惨白的脸。
他似乎已经恢复了,脸色平静,目光清明,比走廊里路过的每个人都要正常。
祁宴初看向墙边两人。
“啊,我,我们就随便聊聊。”
脾气暴躁的何导抬头看天,低头看地,赏赏医院的兰花,狠心掐掉人家好不容易开出来的花骨朵,总之不敢看他的眼睛。
在濒临零度的眼神里,他悻悻收回手,摸了摸鼻尖。
商郁看见他手里握着的手机。
屏幕亮着,字迹在不停向上翻滚。
他眼皮莫名跳了一下。
“傍晚公司召开紧急会议,看意思是要发函警告一下就行。”
祁宴初转过身,眼珠缓缓转动,视线落在商郁身上,停了一会,问:“是这样吗?”
不等回答,他又一点点笑起来,温柔的笑容逐渐扩散到整张脸上;“他们凭什么?”
“凭什么做完坏事只是被不痛不痒批评几句?”
他像是自言自语,语气却陡然尖锐:“至于赔偿?谁稀罕!”
祁宴初歪了歪头,眼白和瞳孔界限分明:“那些人你认识么?能不能告诉我他们的样子。”
何曲背后窜起一股冷气。
看到他这样子,商郁反而诡异地安心:“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祁宴初缓缓靠近,气息喷洒在他脸上,隐约带着雪的气息:“等价赔偿,明白吗?
商郁怔愣片刻,双手环住瘦削的腰,把人彻底带到眼前。
冷静点头:“好,等价赔偿。”
“姓商的,你也疯了!这是法治社会!”
何曲觉得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他一个正常人了。
丹虹那帮尸位素餐的家伙可恶至极,公司拿他们没办法,找祁效古出面总能解决,但也不至于真干出……
“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让他们最大限度付出代价。”
商郁冷笑一声,当着何导的面打通电话,交代两件事。
第一,追究到底,上不封顶。
第二,那些躲在背后的家伙可以收拾东西滚蛋了,净身出户。
“好嘞,就等哪天养肥了杀!”
商谦的跃跃欲试,他等这一天等太久了。
……
灯光昏暗暧昧的会所包间里。
比猪还肥的老男人把自己的猪蹄子搭到微微轻颤的细腻大腿上。
化了淡妆,穿着制服裙的小白花双手握紧玻璃杯,嘴唇颤抖。
杯子里黄色的酒液抖落在腿上,引来好几道不怀好意的下流目光。
今天来的时候,经纪人专门让她穿这件衣服。
说只要听话,立刻就能飞升,跻身一线,还能进丹虹。享受最好的资源。
想到这里,她克制住本能的恐惧,勉强挤出一点笑脸,学着旁边画烟熏妆的男孩的动作,强忍着恶心贴上去。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响了。
老男人看了一眼,不耐烦地接起来,电话那边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宋总,您该挪个地儿了。”
他脸一沉,嗤笑一声,粗暴地推开制服女孩,打开包见面出去。
走廊里。
男人步调不疾不徐,来回走动。
“你能拿我怎么样?”他得意地挑挑眉,顺便和路过的醉酒女郎**。
那边似乎传来笑声:“我当然不能拿你怎么样。”
“呵。”男人冷笑,眼里全是鄙夷,
用高高在上,前辈的口吻说教:
“你们还是安安分分管好公司那几个戏子好了,其他的,小孩子别碰,否则玩火**谁也救不了你们。”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商谦抬起手腕看眼时间,分针缓缓移动,最终还是走到“12”。
落地窗外霓虹如海,车影如流。
全新的一天到了,不久之后,黎明将至。
老男人扭头看了一眼包间,心急火燎的,完全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把电话从耳边拿开。
刚要挂掉却发现对面已经挂了。
不是说话还没说完?估计是怕了。
模糊的念头一闪而过,化作美人楚楚可怜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神。
他加快步子进去。
手刚刚达到门把手上。
楼梯口出现几个穿着统一制服的人目标明确朝他们走过来。
老男人瞬间瞳孔紧缩,手机吧嗒一声掉在地毯上。
屏幕还亮着,恰好在拨号页面。
无数条未接电话提醒的红色字条印进眼里,他身体晃了晃,一屁股坐在地上。
“有证据表明你涉及一起十年前的命案,请和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铁器清脆的响声回荡在走廊里,他被冻得一个激灵,几乎是让人搀着带出去。
与此同时,一栋别墅里,一个又瘦又精明的高个也被按到地上。
高架桥上,警车鸣笛,堵住一辆黑色古斯特。
……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机场的事上热搜了,断章取义的之后的视频成了大众所看到的真相。
这也是某些人乐见其成的。
#商郁黑脸耍大牌#
#商郁辱骂粉丝#
#商郁包/养情/人#
评论区也基本没好话,都是那些没有任何新意的脏话和人身攻击。
不过这样一折腾,反倒是骂祁宴初的帖子少了,就连热搜也基本没挂上去。
因为这件事,剧组关于他的戏份又往后推,连着男二的戏份一起。
虽说是男二,但这两个角色几乎全是对手戏,一个出事势必牵连另一个,更别说两个都出事了。
何曲总觉得他一定是开机的吉时没选对。
第三天,网络彻底安静了
那些网络喷子有一个算一个,都被封了号,连同当时现场那些人一起被告上法庭。
他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从没想过自己的言论到底会给当事人带来多大的伤害,一句两句,一个人两个人还看不出来,可无数个人跟风,积少成多,性质就完全不同。
三人尚且成虎,何况是数不清张嘴。
处理完后,律师团跟进接下来的流程,公司也公布了高层人事调整和变动。
看似只是履行义务,却只有心虚的那些人才知道这背后到底是什么意思。
丹虹之前一直是和稀泥应付过去,这回突然一改往日风格,快刀斩乱麻,惊动不少人。
网上虽然还有零星骂声,但都掀不起水花。
至于名声抹黑这件事,商郁一点没放在心上。
现在他发愁的是该怎么把祁宴初忽悠去拍戏。
虽然他失忆了,外界对祁宴初的表现也是批判居多,但他看过九年前那部片子,演技虽然能看出青涩,但青涩中又带着老练,有点像自己摸索练习却不成系统的情况。
这几年,因为身体原因,祁宴初一直都处于沉寂状态,白白浪费了好天赋,商郁惜才,更是从私心出发,想替他洗清那些误解。
更何况,他得给祁宴初找点事干,让他忙起来,没空去胡思乱想。
从医院出来,何曲因为剧组的事先走了,临走前,欲言又止,叹一声后,说:“实在勉强不来,就让他回去吧。”
商郁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祁宴初自从进到酒店房间里,就一直盯着右手看,偶尔露出一点诡异地,称不上笑容的表情。
商郁忘记了他的过往,更无法体会他的心情,问他发生了什么,他就缄默不语。
没办法,只好彻夜陪他枯坐。
半夜时,商郁支撑不住睡过去。
房间里的灯开着,隔着一层眼皮,亮晃晃的,梦里也沉浮不定。
“商郁,商郁……”
阴影投射下来,他猛地睁开眼。
祁宴初正拿着一把小刀,站在沙发前直勾勾看着他,薄薄的刀刃在白光中森森泛寒。
商郁下意识翻起来,向后靠。
沙发就那么一点地方,能多到哪儿去。
“把刀放下,好不好?”
是个人都会害怕,商郁再出名也是普通人。
祁宴初看见他眼里的,缓缓眨眼,露出几分脆弱,幽幽叹了一口气,拿起刀眼睛也不眨的在右臂上落下一道血痕,好像在说:“看,其实不疼,就是流点血。”
他划了一道,又抬起手准备划另一道。
“这是干什么!”
商郁不知道什么时候扑过来,用手包住刀刃。
用力掰开他的,把刀哐当一声扔到地上。
“你还是在怕我。”
祁宴初呆呆的做回沙发,仰头继续盯着他。
商郁低头看了一眼掌心的口子,血不断往地上掉,无奈苦笑:“我哪里怕你了,只是刚醒,被吓到而已。”
祁宴初脸上渐渐浮现出疑惑:“你为什么要躲开?不是说喜欢我吗?”
商郁望着他,静默片刻,轻声道:“喜欢,当然喜欢。”
他走到沙发边,蹲下来,或者,是单膝跪着。
窗外泛起鱼肚白。
“祁宴初,我喜欢你。”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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