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火地狱外,四脚独眼龙看着那群黑甲战凌卫将洞口围了个严严实实,似乎布了什么万人大阵,害他差点穿灵失败。
眼见渊火地狱的晃动越来越剧烈,四脚独眼龙倒腾着小短腿儿来回徘徊,“唉,无尘,要不咱们直接走吧,这渊火地狱马上就塌了,我要是再进去,白白搭上一条龙命多不合适。”
“不对,”四脚独眼龙定下脚步,扭头看着躺在地上的无尘,“没人保护你,还得搭上你一条命,更不划算了!”
“长虫,你一路走好,来生重新投胎成一条命好长虫,告辞!”
四脚独眼龙驮上无尘,一溜烟跑的没影了。
不消片刻,只见一头四脚独眼龙嘴又一溜烟儿的跑回来了,“奶奶的,老子上辈子欠你的!”
它骂骂咧咧的,正要穿灵,就见几步外凭空出现一个人,一袭白衣,一头白发,捂着心口,脚下趔趄着摔在地上。
“长虫!”四脚独眼龙闪到北冥身边时已恢复人形,一把扶住他,“什么情况,你逃出来了?”
北冥被归邪所伤,没有灰飞烟灭已是幸事,心口的伤不能自愈,血又一直往外渗,他却也顾不上,撑着潇洒的胳膊,勉强站直身子,道:“先离开这里,无尘呢?”
“他在几里外的一家农户里,放心,我掩盖了他的气息,很安全。”
“多安全,你觉得你的结界能骗过咒息天?”
潇洒:“信不信老子把你扔在这里不管?”
话音刚落,不曾想旁边又凭空出现一人,潇洒吓了一跳,蹭的朝后蹦了一步,“幻幽月,你还活着呢?”
幻幽月应是受伤不轻,眼见之处伤痕累累,便是站着,也是摇摇欲坠的,她以剑撑地,无力喘息着,“让你们失望了。”
潇洒看了看北冥,“带不带她走?”
北冥拧了拧眉心,霜白嘴唇动了动,“随你意。”
潇洒扯了扯嘴角,“你应该感谢我们家小和尚有好生之德,否则你龙爷爷……”
轰隆一声巨响,渊火地狱塌陷,如巨石沉入大海,岩浆四溅。
北冥不知是不是被巨响震的,心口一闷,皱眉间一口血登时喷出老远,整个人被火光穿透了一般,连同白衣白发全都被吞噬的只剩透明的红。
“长虫!”潇洒惊呼一声。
北冥般弯着腰,回头看着已然塌陷的渊火地狱,捂着莫名翻涌的心口,“先离开这里。”
潇洒耳朵被轰隆隆地声音震的一片嗡鸣,嘴里不知骂着什么,化身成龙,顺带卷上幻幽月飞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咒息天和书百卷一起,从渊火地狱中闪现出来出来。
看着已然坍塌的群山,书百卷禁不住摇了摇头,“哎,这人啊,这人世间啊,尊上既已认定结果,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咒息天并未给书百卷好脸色看,冷森道:“本尊念在往日你曾出手相助的份上,今日之事,不与你计较,记住你的诺言,再说多说一句,莫怪本尊不客气。”
书百卷极不标准的抬手作揖,醉醺醺道:“自然,自然,那小仙就先告辞了。”
他说完转身一边走一边拧开酒葫芦,仰头才发现,葫芦里一滴酒都没有了,又啧了啧嘴,“不知那几个小娃儿去哪了,这么会儿功夫,应该跑不远才对。”
待书百卷走后,鳌青才来到咒息天身边,恭敬道:“尊上,那个北冥身负魔魂,您真的要放过他?”
咒息天手掌微微一颤,收回袖中,片刻后,身子朝前一倾,血顺着唇缝渗出。
“尊上!”鳌青,惊呼一声,难以置信的扶住咒息天,“尊上您受伤了?”
咒息天乃是魔界至尊,其修为无人能敌,数十万年来从未受过伤,今日他甚至不曾亲自动手,怎会受伤?
“难道,是那个狗神仙,属下现在去杀了他!”
“不必,”咒息抬手,看向掌心中泛着魔气的伤口,深可见骨,“凭他还伤不了本尊,命黑甲战凌卫撤退,此处施以禁术封印,任何人不得入内。”
“是,尊上。”鳌青不敢违抗咒息天的命令,又很是疑惑到底是谁伤了他。
按理来说,便是那些人全都加起来,也无需咒息天亲自动手。
难道是七怒佛?
“应是渊火地狱的异火。”咒息天似乎知道鳌青在疑惑什么。
“异火?”鳌青一愣,眸中尽是震惊,不解道,“听闻异火从不主动攻击人,为何会伤到尊上?”
咒息天也有些疑惑,他利用岩浆异火破伏玄阵时,感觉岩浆中隐隐有股力量,当时觉得不过是岩浆聚集的天地之力,并未在意,直到他被反噬,才觉察到了异样,只是当他想要再捕捉时,那股力量却又隐匿的毫无踪迹了。
黄昏的晚霞染满了整个天空,火红一片接天连地,着了火一般。
此时离渊火地狱几里外的一家农户里,无尘盘坐在土炕上,额头上布着一层细细的密汗,周身却萦绕着一圈滚烫的气息,那气息似有狰狞,又带着能将人焚烧殆尽的吞噬之力,以至于所有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不敢近前一步。
北冥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隐约听到四脚独眼龙的吵嚷声,便彻底醒了。
他捂着心口的伤翻身坐起来,低头瞅了一眼,伤口被包扎着,有丝丝血渗出来,应该还未完全愈合。
这魔剑果然非同寻常,伤口不仅难以愈合,连疼都是实质性的。
话说,以前他是感觉不到什么疼痛的,寻常人也触碰不到他的身体,不知何时开始感觉到疼痛了。
是因为离魂印?还是因为山洞里那位给他续了命?
唉,罢了。北冥不愿再多想,强行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思绪抛诸脑后,出屋便见潇洒趴在窗户边上吱哇乱叫。
“死老头子,我警告你,无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子生吞了你!”
“怎么了,无尘呢?”
潇洒回头瞅了他一眼,忙向他招手,“喂长虫你快过来,有个醉醺醺的男的,说他叫书百卷,非要替无尘疗伤,谁知道真的假的,还不让人看着,神秘兮兮的布了结界,要不是因为老子有伤在身,高低把他打出去!”
北冥走到门口,揣着手,歪靠在门框上,并未往窗户里看,“书百卷你没听说过?”
“谁啊?”潇洒扭头瞅了北冥一眼,“你朋友?”
北冥摇头叹了口气,“别看了,无尘没有受伤,只不过七怒佛把修为传给他了,一时间难以相融罢了,应该不会有事的。”
“应该?”潇洒扯了扯嘴角,并不相信他说的话,“那七怒佛是什么人,无尘一个修习佛法的小和尚,和七怒佛所修之道大相径庭,怎么相融?”
“你忘了,我传无尘灵力时的景象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潇洒才想起来,吸了口气,一拍脑门儿,“对啊,我怎么把这出给忘了,无尘什么情况,竟能吸人灵力?”
“这你得问无尘。”北冥气血翻涌的有些不适,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小友留步,老夫还有几句话想问一问小友。”
北冥转身之际,只觉的一股仙气扑面而来,只不过带着些许攻击性,他点脚退出几丈外。
可书百卷的速度却极快,眨眼便闪到他面前了。
凌光闪现,北冥挥袖挡下,却被未出鞘的剑身击中心口,他倒吸一口凉气,腰身一弓,被冲过来潇洒一把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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