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决定分几路去通知村民们,李琦玉顺路再回去通知一下那个老县令。
其实她们也不知道触碰那个被感染的尸体或者那些荧光蓝色的花到底会不会被传染,她们只听了大漠那位老者说不要碰,如果那位老者没骗她们,又真的是预言家的话,那么碰了绝对出事。
本应进行严谨试验来验证蓝花的毒性如何,不过这种事情,谁赌得起啊,不怕死的可以试试。
花寻和马虞霄两人沿着河边往上游走,一路提醒过去。但是很多村民不认识她们,对她们的说法存疑,甚至觉得她们莫名其妙。没办法,花寻和马虞霄只好放弃劝说村民,直接找到那些村子的村长,亮出陈德富和风清门的名号,他们才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了。
“不听劝出了事你这个村长肯定是要承担后果的,我们只是好心提醒,你们想找死我们绝不拦着。”马虞霄说话从来不爱拐弯抹角。
“哎是是是……”
劝说完两人继续前往下一个村。花寻想到马虞霄的强盗式恐吓,忍不住笑着说:“你这样不怕被你爹骂啊,天衍宗的名号给你搅坏了。”
“怕什么,被骂两句又不会死,再说了,天衍宗从来不在意这些虚名,反正我们是第一大派,谁敢来找我们麻烦就是找死,我爹不会放过他的。”她仰头嘟嘴嘚瑟道。
也是,天衍宗几乎整个桑久人尽皆知,和风清门这种有地域局限性的不同。
花寻笑了笑,对马虞霄这种性子有了更深刻的理解。难怪她总口直心快,从小到大应该都是嚣张肆意没有太多限制的,最多修炼不认真被她爹骂一下罚一下。外出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行为举止会不会给天衍宗带来不好影响,一是这种事情对天衍宗来说是小事,压根上不得台面,二是就算真的闯祸了,马伯考也会给她兜底。
不过再者说,一个小女孩能闯什么祸啊,还是个孩子呢。有些人天生能让人见着便心生欢喜,不自觉地对她好,马虞霄就是这样。
这条河越往上走就越宽,因为下游分流了。走到一个村子的村口门楼处,花寻抬头看去,门楼挂着的牌上明晃晃地刻着三个大字,“祈福村”,这个村村名叫祈福。
多好的寓意啊,为全村人祈福,为看见这个牌匾的人祈福。花寻心想。
祈福村坐落在一片林子中,一眼看过去花红草绿的,环境甚好,再看整个村子的占地,人数应该是不小的。
“这是上游最后的一个村子了,这里小孩很多,之前我经常来玩。走吧,我们进去看看他们还在不在这。”马虞霄心情很好,迈着轻快的步伐进村了。
“哎,等等,霄大小姐。”花寻喊住她。
“怎么了?”马虞霄回过头。
花寻看到通往村里的那条小路转角的地方,旁边蹲着个人。她感觉很熟悉,便停下了进村的脚步往那蹲着的人走了过去。马虞霄不明所以,但也折了回来看看怎么个事儿。
“喂,你好,你为什么蹲在路边啊,我们是不是认识啊?”花寻在离对方不远处微笑问道。
“不认识,不认识……你一定认错了。”对方不仅没看花寻,还低着头,把头移到另一边去了,像是生怕别人看见她认出来她似的。
“我说,小姬姬啊,一段日子没见有必要生疏成这样吗?”花寻也不和她演了,直接戳破了姬月明。
姬月明震惊,她怎么猜到的?那她也不装了,她把挂在脖子上的一块暗红色的布把脸和头捂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那双智慧的眼眸。她站起来,眼睛也不敢抬起来看,四处瞟,嘴上不可置信说:“这你都能知道?哎呀,我脸上长了点奇怪的东西,不方便见客,怕吓到你,本想等你们走了我再起来的。”
“那你看看是不是像这样,红红的,不痛不痒的,看着怪慎人的,还会扩大呀……”
“你怎么知道?”
“喏,”花寻深受拉扯开衣领,仰起头,偏了偏脸,把那奇怪的纹路都暴露出来,给姬月明看清楚。那诡异的花纹缠绕着花寻的三分之二的脖颈,仔细看的话,有一些还爬上她的右脸边缘。
姬月明瞪大了眼睛,“就是这个!”她把遮盖自己脸的布拿了下来,她的这个花纹在左颈左脸,但颜色好像是比花寻的淡一些。
花寻说:“好好笑,原来长在哪边还和我们那天的站位有关啊哈哈哈,李琦玉长在中间,这么想想我们两个的还要好看一点。”有点缺德,但没有恶意。
“她那么倒霉啊?”
“因为她当时站中间啊。”
马虞霄凑近过来看她们两人长得东西,感觉一阵触目惊心:“真不会有事吗?看起来像很毒的样子。”感觉这东西能死死缠绕住她们两人的脖颈直到窒息死亡。
“目前没什么大问题。”花寻平静笑了笑,已经担心它太久了,然后发现压根什么事也没有,一直在空焦虑。所以现在反而变得微妙,适应了,和谐共处了,看顺眼了,心态变得风轻云淡了。
姬月明也点点头。
“你怎么在这?”花寻问姬月明。
“我在风清镇的时候遇上几个奇怪的人,一开始只是像寻常生病的模样,我给了他们几味寻常的祛病药草,可后面再见到他们居然死了,还从身体里面长出来一些蓝色的花朵,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想知道这是瘟疫还是什么。一路追查,查到了这里。”
“那也太巧了,我们也是在查这个,开始就想弄清楚身上这个纹是什么。不过现在不用担忧这个了,除了生得有一些特殊,不会死就行了。”
“你怎么知道不会死?”姬月明好奇道。
花寻把去大漠的事情告诉了她,姬月明听了松一口气,不过脸色看起来还是很奇怪。花寻问,“怎么了呢?”
“哈哈,这个纹不好看啊,我都有点不敢见人了。感觉自己是异类……”她不好意思地说道,她嫌弃这个花纹丑,所以她又拿刚刚那块布遮了起来。
花寻完全没想到她会担心这个,有些无语又有点好笑。说得你不长这个就不是异类了一样,哇,整个桑久大陆谁能异类得过你哦,你在任何一条街上大喊一声自己是邪魔后裔,直接十几把飞刀从四面八方甩出来了。名气大的很呢。真的是很难懂姬月明的脑回路,除非……
“难不成对于你们邪魔的女巫来说,红色很丑?”
“你怎么又知道?你有读心术吧?这不公平,这样我都没有**了……”
“……真有就好了,我要去看看我师尊心里有没有我,谁那么闲会去读你的,满心都是复兴邪魔,我当然猜的啊。”
马虞霄插进来,指着姬月明的衣裙问:“那你为什么穿红色?还是暗红,一点都不鲜艳不精神。”
“对啊,同问。”
姬月明不好意思地羞涩一笑:“那不是为了搭配这个红色花纹嘛,红色与红色相互照应,而且极大地转移了别人的注意力,又有搭配性又能把别人的注意力从花纹上移开,有没有觉得我这个法子很绝妙?”
她已经沉迷在自己的艺术当中无可自拔,眉眼弯弯,一副等夸的模样。
花寻和马虞霄都沉默了。
但是对上姬月明期待的目光,马虞霄还是很违心,很勉强地对着姬月明点了点头。
“……”花寻看着马虞霄尴尬笑了两声。像在说,其实我这个朋友大多数时候还是挺正常的哈哈哈。
三人一齐走进村里,和马虞霄说得有些不同的是,并没有那么多孩童啊。甚至也没什么出来,偶尔才看见一个干活回来的老妪或者老头。
马虞霄也觉得奇怪,明明之前她来那几次,每次都是那群小兔崽子自己跑出来玩的,怎么?因为河下游出现尸体了,被家里人勒令不准外出了?
“没事,我们去问问小狗子吧。”马虞霄提议。
“小狗子是……”
“一个小孩,和我是朋友,他叫林荀,但是小时候他不识字,写错了自己的名字,以为自己叫林苟,后面大家就都叫他狗子了。很乖一个小孩。”
……
在村尾,一栋不起眼的草房子。
“狗子!小狗子!我来了!”马虞霄在草房子后面的木窗旁,朝屋里大喊了几声。喊完她往屋里看去,找寻着那个熟悉的小小身影。
一会儿,从木窗户下面缓缓探出来一个小脑袋。
“我靠吓我一跳!”他没有声响地把头探出来,猝不及防地把马虞霄吓一跳,而马虞霄的反应也把孩子吓一跳。
“你才吓我一跳呢。”那小孩看见马虞霄肉眼可见地变得高兴,他笑着说道,“老大?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是谁呢,等着,我这就出来……”
说完,小孩迈着小短腿就匆匆地跑出来了。
“哎你慢点别摔了……”
看起来才**岁左右的,脸长得很有福相的小孩一把抱住马虞霄的大腿,“老大,好想你哦。”
马虞霄她们几人均注意到小孩带着哭腔,眼眶还红红的。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马虞霄蹲下,抓着小孩的双肩,严肃地问道。
“啊……”小孩被马虞霄抓着胳膊的力道痛得倒吸一口冷气。马虞霄赶忙放开,不对啊?她也没使什么力气啊。
马虞霄猛地拉开林荀的衣袖,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小孩藏在衣袖里的手臂上,竟满是青紫淤血的伤痕,没有一处好皮!
“谁干的!?这是哪个死爹娘的贱种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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