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山带着谢应如，踏上了前往渺炼宗的路。
我靠了，怎么有点自寻死路的感觉，渺炼宗辣手摧花ing。
一路之上，除了必要的停歇与简单交流，师徒二人大多时候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绪里。
顾青山暗自思索着渺炼宗此行可能遭遇的种种，以及该如何引导谢应如，让他既能有所历练，又不被那些腌臢事打击黑化。
而谢应如，则怀揣着对师尊的崇敬与信任，同时也对那传闻中暗流涌动的渺炼宗，生出几分好奇与隐隐的不安。
他紧紧攥着腰间的“舍光”，指尖能感受到那冰凉却又似乎蕴含着暖意的触感，仿佛这是师尊给予他的无声支持。
行至半途，一处山涧旁，溪水潺潺，清澈见底。
顾青山停下马车，示意谢应如也歇息片刻。“应如，”顾青山开口，声音比平日里柔和了些，“你可知，这修真宗门，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内里各有各的难处与算计。”
谢应如抬起头，眼眸紧盯着顾青山，认真地摇头：“师尊，弟子只知道，能跟着师尊修行，能有如今，已是万幸。
顾青山心中微动，好一朵清纯无辜小白花，如同一张白纸，可这修真界却容不得这般纯粹。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此次去渺炼宗拜访，名义上是人情来往，实则是打探底细。你要记住，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要先护住自己的心，莫要轻易被表象迷惑。”
谢应如眼眸暗了暗，没有吭声。
渺炼宗的内部比山门看起来要热闹一些，路上不时有弟子走过，或行色匆匆，或三三两两低声交谈。建筑风格也都是规规矩矩的殿宇楼阁，透着一股制式化的感觉。
顾青山：。停停停，怎么都这么着急的样子。
顾青山带着谢应如走进去，自有渺炼宗的弟子上前接引。
接引弟子看到顾青山，态度十分恭敬，可目光在扫过谢应如时，却多了几分探究与不易察觉的轻视，大约是觉得谢应如太过年轻，又没什么名气，不配与顾青山一同前来。
谢应如敏感地察觉到了那目光，下意识地往顾青山的方向看。
顾青山不动声色地拍了拍他的肩，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对接引弟子道：“有劳了。
值守弟子看到顾青山来了不敢耽搁，连忙转身入内通报。
不多时，一个身着青灰色道袍的年轻人快步迎了出来，脸上带着笑意：“顾仙师好久不见。”
此人正是傀儡宗主——林丹，身形挺拔如修竹，剑眉斜挑带英锐，杏眼明澈似寒星。下颌线条利落，鼻梁挺翘如琢玉，唇色天然带粉。着劲装时腰束玉带，顾盼间自有少年侠气；笑时眼尾弯起，露出一点虎牙，又添几分娇憨，恰是“鲜衣怒马少年郎”的鲜活模样。
倒是个苦命的好孩子。
林丹目光落在谢应如身上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不为别的，只因为那张和他兄长三分像的脸，“这位是你的弟子谢应如？果然是一表人才。”
谢应如上前见礼：“晚辈谢应如，见过林宗主。”
“快起来。”林宗主笑着扶起他，“里面请，长老见了顾仙师和你，定然也会很高兴的。”
顾青山面上不动声色，跟着林丹往里走，心里却在快速盘算着应对之策。
担心担心担心，我家这朵清纯无辜小白花，进去不得被欺负死。
进入殿内，只见殿中早已坐了几人。主位左侧坐着一位眼神锐利，笑容满面的男子，正是四大长老之一的林秉道。
而在林秉道旁边，坐着一个看不出年纪，身着锦袍、面容俊朗却带着几分轻佻之色的男子，不用想也知道，这就是谢应如的生父，林谌。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两位长老没有到来。
到底是死是活，谁又知道呢？顾青山暗自想到，被自己这番阴谋论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顾青山又在心中暗叹，果然是“一群草包”的配置，这阵仗，想低调都难。
“顾仙师，谢小友，这边请。”林丹引着他们走到殿中，对着侧位上的林秉道拱手道，“长老，顾仙师和谢小友来了。”
等会，到底谁是谁宗主？！有必要这样吗？？
林秉道抬眼看向顾青山，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顾仙师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长老客气了。”顾青山也拱手回礼，“青山冒昧前来，打扰贵宗清修了。”
林秉道的目光落在谢应如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这位就是谢小友吧？果然气度不凡，只是模样…”他话说到一半，却又故意顿住，意有所指地看了林谌一眼。
林谌正端着茶杯喝茶，闻言手微微一顿，随即放下茶杯，看向谢应如，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有惊讶，有探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干笑了两声：“是啊，这孩子看着倒是挺精神的。”
谢应如被这些人的目光看得有些不爽，往顾青山身边又靠了靠，幽幽的抬眸，挑了挑眉。
顾青山以为他有些紧张，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膀，然后抬眼看向林谌，淡淡道：“应如年纪还小，有什么不足之处，还望各位长老‘海涵’。”
林谌眼神闪烁了一下，连忙道：“顾仙师言重了，谢小友很好。”
你们渺炼宗学变脸的吗？
大殿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微妙。林丹看了看顾青山，又看了看谢应如，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顾仙师此次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顾青山收回目光，看向林丹，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许久没来渺炼宗，有些想念各位了，特来拜访。顺便，也带应如出来见见世面，多向贵宗的前辈和弟子们学习学习。”
好的，我也是学变脸的。
林丹笑道：“如此也好，顾仙师和谢小友能来，是我们渺炼宗的荣幸。”
林秉道却不买账，他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地盯着顾青山：“顾仙师这话就见外了，青山峰和我们渺炼宗向来交好，互相拜访是应该的。只是，顾仙师带这么个孩子来，恐怕不只是为了拜访那么简单吧？”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谢应如，带着审视和探究，“这孩子，看着有些眼熟啊。”
这林秉道有病啊？生怕男主不知道父母身世是不是。
顾青山心中一紧，面上却依旧平静：“林长老说笑了，应如一直在青山峰和冀北他们一同修行，很少外出，林长老怕是记错了。”
林谌在一旁坐立不安，端起茶杯又放下，眼神总是不自觉地飘向谢应如。
谢应如被林秉道看得实在是难受，他想起师尊的话，便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林丹看了看林秉道，又看了看顾青山，似乎想打圆场：“好了，哥，顾仙师既然说是……来拜访的，那便是来拜访的，别吵了。”
林秉道还想说什么，却被林谌瞪了一眼。他悻悻地闭上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却像是在喝苦药一般，眉头紧锁。
顾青山暗自松了口气，还好林丹还算得上是书中无能的老好人。他对着这两位长老拱了拱手：“那就不打扰宗主和各位长老议事了。”
“去吧。”林秉道点了点头。
顾青山和谢应如一离开殿内，谢应如就状似无辜地问道：“师尊，刚才那个两位长老，为什么一直看我啊？”
顾青山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道：“没事，他们只是嫉妒你长得漂亮。记住为师的话，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放在心上，安心跟着为师就好。”
谢应如乖巧地点了点头，手却悄然间抚上了项链，蹙了蹙眉，良久，才终于放下了手。
林丹之后命人将他们带到一处雅致的院落，院落不大，但布置得很清幽，有几株翠竹，还有一个小小的池塘，里面游着几条红色的锦鲤。
“顾仙师，你们先在这里歇息，有什么需要，只管叫我们。”引路的弟子笑着说道。
“多谢。”顾青山谢道。
救命，又要在这个该死的地方多待几天了。
院子里只剩下顾青山和谢应如。
顾青山走到池塘边，看着里面游来游去的锦鲤，思绪却飘回了刚才的大殿。林谌的反应，林秉道的试探，还有林丹那看似单纯的外表，都让他觉得这次渺炼宗之行，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谢应如走到他身边，也看着池塘里的锦鲤，轻声问道：“师尊，有烦心事吗？”
顾青山回过神，看着他的侧脸，心中微动。不管外面的风雨如何，他都要护好这个弟子，不让他被那些腌臜事玷污了心性而黑化。
“没有，师尊只是有些不放心你师兄师姐在山上。”顾青山柔声道。
谢应如没有再问，在顾青山身边也蹲了下来。
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没过多久，一个弟子匆匆跑来，对着顾青山行礼道：“顾仙师，林长老请您去前殿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靠，缠上我了？
顾青山心中一凛，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他看了看谢应如，嘱咐道：“应如，你就在院子里待着，哪里也别去，等为师回来。”
“是，师尊。”谢应如乖乖点头。
顾青山深吸一口气，跟着那弟子，再次朝着前殿走去。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但他知道，他必须去面对。为了自己能在异世“活”下去，实现梦想，惩恶扬善，也为了身后那朵清纯无辜的小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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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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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渺炼宗风云初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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