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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谋划

进山前的山门足有三丈高,朱漆大门上镶着鎏金兽首,两名守卫身披银甲,手按腰间长刀,站姿如松。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的姚琛身着锦袍,缓步上前时,腰间的玉佩相撞发出清响。他取出块紫檀木牌匾,上面用金丝嵌着 “内务府采办” 五字,守卫接过细看,指尖拂过牌匾边缘的暗纹,又低头对了对腰间的铜牌,低声交谈几句后,高个守卫踏步走向磁西所在的马车。

帘子被掀开的瞬间,磁西闻到了守卫身上的铁锈味。那人目光如秤砣,在车厢里扫了一圈,数到 “十二” 时微微点头,随即松手让帘子落回原处。马车再次启动,碾过门槛时颠簸了一下,像被什么东西绊了脚。

宫城的天空泛着诡异的淡紫色,明明日头正当午,却像被蒙上了层灰布,光线昏沉沉的,照在人脸上竟泛着青黑。孩子们却被路边的景象惊得忘了呼吸 —— 青石路面嵌着金箔,在昏暗里闪着细碎的光;翡翠琉璃瓦叠成鱼鳞状,映得屋檐下的彩画愈发浓艳;朱红圆柱上缠着金龙浮雕,龙鳞用碎玉镶嵌,远远望去仿佛真龙盘绕。最小的那个孩子忍不住伸手去指,却被身边的少年一把按住,那少年喉结滚动着,眼里既有惊叹,又藏着怯意。

马车在一栋飞檐斗拱的屋前停下,门楣上悬着块黑檀木匾,“量价” 二字用朱砂写就,笔锋凌厉如刀。左右横幅更刺眼:“姿色高或低,价格多与少”,红底黑字像浸过血。

“姚琛,你可终于来了。” 屋内传来个沙哑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陶土。

姚琛掀开车帘下车,对着门口迎出来的人拱手笑道:“赢大人久等,山路难行,耽误了时辰。” 两人走到廊下低语,赢大人的手指反复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姚琛则时不时点头,眼角的余光总往马车这边瞟。片刻后,赢大人扬声道:“把孩子带进去,先洗干净了。”

磁西跟着人群下车时,脚踝被车厢底板绊了一下,踉跄着差点摔倒,一只手及时扶住了他的胳膊。他抬头看见阕茗紧绷的侧脸,对方眼里的警惕像淬了冰,却还是低声说了句 “小心”。尹隐则被两个婢女簇拥着往前走,他仰头望着 “量价” 牌匾,嘴角竟还挂着几分得意。

一群身着绿裙的美貌女子引着孩子们穿过回廊,后堂的澡堂水汽氤氲,铜制的浴桶里飘着花瓣,水温烫得人皮肤发红。磁西被按在桶里时,指尖触到盆底的雕花,忽然想起母亲给她洗澡时用的木盆,盆底的裂缝总往出漏水。等换上纯白色麻衣回到正屋,孩子们个个皮肤泛红,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像一群待宰的羔羊。

赢大人坐在铺着白虎皮的太师椅上,一身浅墨色道服衬得他面色愈发苍白,手里转着串铜钱,铜钱碰撞的脆响在寂静的屋里格外刺耳。他眯着眼打量孩子们,目光像粘在身上的蛛网,黏腻而冰冷。

半晌,他慢悠悠起身,信步走到最瘦小的孩子面前,用戴着玉扳指的手指戳了戳男孩的胳膊:“这个,六吊铜钱。”

“赢大人,这孩子身子骨结实着呢!” 姚琛连忙上前,语气带着讨好,“您看这胳膊腿,养养就能长开。”

赢大人冷笑一声,猛地扯开男孩的衣领,露出脖子侧面一块指甲盖大的黑斑:“这种瑕疵,只会掉价。”

姚琛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却只能讪讪退开。赢大人走到尹隐面前时,原本半眯的眼睛突然睁大,瞳孔里闪着贪婪的光,像饿狼瞅见了肥肉:“不错,上层货色,一两黄金。”

“大人说笑了。” 姚琛立刻接话,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孩子是这批里的头筹,最少值二两黄金,一分都不能少。”

赢大人眉头拧成疙瘩,指尖在尹隐下巴上捏了捏。尹隐立刻露出乖巧的笑,夕阳色的嘴唇弯成好看的弧度:“大人,我会唱歌跳舞,还会弹琵琶呢。”

赢大人摸了摸下巴,半晌才松口:“罢了,二两就二两。”

评级像一场漫长的凌迟。当赢大人走到磁西面前时,他正望着窗棂上的雕花发呆 —— 那花纹好似母亲陪嫁的木箱上。“这孩子,” 赢大人的声音突然响起,“眉眼秀丽,是块上等料,就是年纪小了点,给八钱黄金。”

姚琛在心里把赢大人的祖宗骂了个遍,脸上却堆着笑:“大人慧眼,这孩子确实是璞玉。”

最终,只有尹隐和磁西被评上等,五个中等,七个中下等。孩子们还不懂这数字意味着什么.

磁西望着朱红的宫墙在暮色里渐渐模糊,他感到无力.

评级完后, 孩子们上了马车, 马车在一栋砖红色房顶的楼阁前停下,琉璃瓦在淡紫色天幕下泛着诡异的红光。还没等车帘掀开,楼上就传来一阵喧哗,雕花木窗后探出十几个脑袋,有梳着双环髻的少年对着马车指指点点,嘴角挂着嘲弄的笑;也有面色苍白的少年趴在窗沿,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像在看新鲜玩意儿。吆喝声、口哨声、嬉笑声混在一起,整栋楼仿佛瞬间变成了集市,闹哄哄的声响撞在朱红圆柱上,又弹回来,震得人耳朵发疼。

马车内的孩子们被这阵仗惊得安静了片刻,随即又被好奇取代。最小的孩子扒着车窗往外看,眼睛瞪得溜圆;稍大些的则互相拉扯着衣袖,脸上带着既紧张又期待的神情。先前的不安像是被这喧闹冲淡了些,连空气里都多了几分躁动。

尹隐却轻轻皱起了眉头,他注意到楼门前站着的两名守卫,比山门处的更加高大,银甲上的寒光在昏暗里格外刺眼,手始终按在刀柄上,指节泛白,眼神锐利如鹰。

赢贤提着袍角踏上台阶,回头扬声道:“都下来吧,到地方了。”

孩子们鱼贯而下,磁西被人群推着往前走,脚下的青石板冰凉,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像某种符咒。赢贤领着他们进了楼门,一股檀香混着脂粉的味道扑面而来。“中等姿色的去二楼,两人一间房。” 他指了指左侧的楼梯,楼梯扶手缠着银丝,雕着缠枝莲,“上等的跟我上三楼,一人一间。”

尹隐跟着赢贤往三楼走,经过二楼楼梯口时,还特意回头瞥了阕茗一眼。阕茗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便转头对身边一个怯生生的孩子说:“别怕,我跟你一间。” 磁西跟在最后,沉默地像跟木头.

安置好厢房没多久,就有婢女来传话,让所有孩子到一楼大厅集合。大厅里燃着十二盏琉璃灯,光线明亮得有些晃眼,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站在厅中,身着墨绿色长衫,上面用银线绣着朵朵玉兰,衬得他面如冠玉,气质温雅,像块温润的白玉。可他说话时语气沉稳,带着与年龄不符的老练。

孩子们站成一排,一个个都唯唯诺诺的,不敢抬头。人群中却有三个格外显眼:尹隐扬起下巴,眼里满是不屑,却又悄悄打量着四周,带着几分防范;阕茗站在中间,时不时拍拍身边孩子的背,低声安慰着,神色镇定;磁西则站在最边上,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出窍,身体只是个空壳。

墨绿色长衫的少年郎首先看向尹隐,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新人,你的名字叫什么?”

尹隐微微抬起骄傲的下巴,像只被人夸奖的孔雀:“问别人的名字之前,先报上自己的名字。”

“有意思。” 少年郎笑意更深了些,“我叫杧庆。”

“尹隐。” 尹隐只吐出两个字,便不再说话,下巴扬得更高了。

杧庆也不恼,只是笑笑,转而询问其他孩子的名字。

“磁西。” 磁西的声音很轻,像风吹过树叶。

“阕茗。” 阕茗的声音沉稳,带着股韧劲。

“孔凡。”“李柱。”…… 孩子们一个个报上名字,声音里带着怯意。

等所有人都报完名字,杧庆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不管你们来自哪里,之前是什么身份、有什么家世,到了这里,你们就都是一样的。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兄长,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我对你们一视同仁。”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如有什么疑问,你们现在就可以问我。”

尹隐突然抬起头,冷不防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接客?”

杧庆神色不变,缓缓说道:“十五岁开始接客。在正式接客之前,你们都要接受专业的培训指导。来这里的恩客并非凡人,皆是仙门中人,尊贵得很。如有差错,就算是城主大人,也未必能保你们。”

“仙门?” 人群中立刻响起一阵议论声。一个梳着总角的小男孩睁着好奇的眼睛,天真地问道:“仙门是什么?那里的东西好吃吗?”

另一个稍大些的孩子立刻抢着回答:“笨蛋,那可是能成神的地方,东西肯定好吃!”

尹隐听着他们的话,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只觉得这些人愚蠢得可笑。可他身边的磁西,眼睛却慢慢睁大了,瞳孔里像是落满了星星,亮得惊人。那一瞬间的光彩,连尹隐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不得不承认,那模样确实好看。

“喂,叫磁西的是吧?” 尹隐用胳膊肘碰了碰他,“怎么,终于醒啦?之前见你都是半死不活的模样。”

磁西猛地抓住尹隐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语气急促,带着喘息:“他刚刚说是仙门吗?那个可以踏平一切、不畏强权的仙门吗?”

“是啊。” 尹隐被他抓得生疼,皱着眉挣扎,“不过你小子可进不了,再说,我们只是服侍人的,哪有机会…… 喂,你小子怎么回事啊?放手啊!快放手!很疼啊!”

尹隐使劲想甩开磁西的手,可磁西的手像铁钳一样,死死地攥着他,怎么也挣不开。直到阕茗快步上前,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磁西的手掰开。

“尹隐,你没事吧?” 阕茗看向尹隐通红的手腕,又转头看向磁西,一脸疑惑,“磁西,你的劲怎么那么大?” 他心里暗暗奇怪,刚才那一瞬间,磁西的力气简直像个成年人,可他明明只是个十岁不到的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阕茗你别管他,” 尹隐揉着发疼的手腕,瞪着磁西,“看样子,他小子是魔怔了!”

磁西却像是没听见他们的话,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前方,嘴里喃喃自语:“仙门…… 真的是仙门……” 眼里的光芒亮得吓人,仿佛找到了什么希望,又像是陷入了某种执念。

两年后

“新来的,可真厉害。”

“那是,才一年的时间,就把城主大人迷得神魂颠倒。杧庆大哥花了三年才站稳的地位,我看呐……”

“你想说什么!” 孔凡猛地踹了同伴一脚,“杧庆大哥对我们有多好你忘了?哪像尹隐那厮,仗着城主宠爱就摆出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问他三句答一句。迟早我要让他尝尝苦头,教他知道这儿到底谁才是老大!”

“孔凡,说得好!”

一声喝彩从走廊尽头传来,孔凡回头望去,见是阕茗,当即啐了口:“呸,尹隐的跟屁虫来了。” 他拽着同伴就要走,却被阕茗快步拦住。

“别走啊小凡,好歹我们是同一批被卖到这儿的。” 阕茗脸上依旧挂着憨笑,仿佛没听出话里的刺。他生就一副宽厚相,眼角眉梢总带着点温吞,在这等地方反倒成了易被拿捏的软柿子。

可傻人偏有傻福。当年他们这批孩子被送进这处专营娈童的青楼时,阕茗因性子憨直不会逢迎,伺候客人时总出岔子 —— 给贵人剥荔枝能捏碎半盘,陪公子们投壶时能把箭矢扔到人家衣襟上,客人们嫌他笨手笨脚,渐渐没人点他,他反倒成了楼里最清闲的人。

偏巧半年前城中守卫队缺人,管事正愁没处打发这个空耗口粮的傻大个,见阕茗这两年抽条似的长到近七尺,肩宽背厚,拳头比常人脑袋还大,如果说刚来时是俊朗, 现在则长成了硬汉, 客户大多都不好这一口, 于是当即把他推了出去。队长见他站着像尊铁塔,掰手腕能把木桌腿压裂,二话不说便收进了队里。

如今的阕茗早已不是初来时那副清秀模样,下颌线绷得像刀削,手臂上的肌肉块随动作滚动,一身玄色守卫服穿在身上,倒比楼里那些涂脂抹粉的少年多了几分阳刚气。

“你现在是守卫了,了不起啊?” 孔凡梗着脖子后退半步,“阕茗我告诉你,少管我们的事!”

阕茗挠挠头,指尖在腰间的佩刀上蹭了蹭:“我就是想劝你们…… 尹隐他也不容易。”

“他不容易?” 孔凡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被城主捧在手心的人,有我们这些还在楼里打转的不容易?” 说罢他狠狠撞开阕茗的肩膀,带着同伴骂骂咧咧地走远了。

阕茗望着他们的背影,憨笑慢慢淡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沾着灰的守卫靴,又想起昨夜路过尹隐房时,听见里头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阕茗顺着走廊走到尹隐的房门前,指节在雕花木门上轻叩两下,才缓缓推开一条缝,暖黄的烛火从门缝里淌出来,映得他玄色守卫服上的铜扣泛着微光。他探进半个身子,缓声唤道:“小尹。”

房内的少年正临窗而立,听见声音才缓缓转身。烛火在他侧脸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长发如泼墨般垂落腰际,发梢沾着几缕金红,原是他晨起时用胭脂调了金粉抹在发间。双唇被朱砂染得艳烈,眼尾斜斜挑着,竟比窗台上那盆开得最盛的墨菊还要勾人,美得带着几分淬了毒的邪性,像濒死的海上残阳,转瞬即逝却灼人眼目。

“怎么才来。” 尹隐蹙起柳叶般的眉,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垂在胸前的发。

阕茗喉头动了动,不知怎的心跳突然乱了节拍。他反手掩上门,粗声劝道:“小尹,你别再跟人置气了。孔凡他们本就对你积怨颇深,再这样下去……”

“呵。” 尹隐轻笑一声,转身坐回妆台前,玉簪在发间转了个圈,“定是孔凡那厮在你跟前嚼舌根了。不过是得了杧庆几句虚言,就巴巴地为人家卖命,倒真是忠心。” 他对着铜镜里的自己勾了勾唇角,“况且,这地方我早就待腻了。”

阕茗被他说得心头一紧,忙上前两步:“小尹,小声点!”

“知道了。” 尹隐长长吁了口气,忽然起身凑近,温热的气息几乎要拂过阕茗的脖颈。他把声音压得极轻,像海螺里滚过的细浪,

“软银已经攒够了。阕茗,我们按计划就走。”

阕茗的耳根 “腾” 地红透,连带着脖颈都泛起热意。他攥紧腰间的佩刀,指节泛白:“小尹…… 能不能再带一个人?小西他……”

“磁西?” 尹隐的眼神倏地冷下来,像淬了冰的匕首,“你还在念着他?”

“小西他听见仙门的传闻后,日日盼着能出去……” 阕茗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们筹谋两年,差一步就能脱身,你要为了个不相干的人毁了一切?” 尹隐的指尖猛地攥住他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嵌进肉里,“阕茗,你看着我 —— 这地方吃人的规矩你忘了?当年若不是我护着你,你早被那些老东西折腾死了!如今只有我们两个能逃出去,别人的死活,与我们何干?”

少年的声音依旧动听,尾音甚至带着点撒娇似的颤,可说出的话却冷硬如铁。阕茗望着他眼底跳动的烛火,忽然想起初来时,这少年也是这样攥着他的手腕,在冰冷的柴房里说:“傻大个,跟着我,才能活下去。”

那时尹隐的指尖比现在纤细,掌心却同样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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