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源暗暗吃惊, “这老头到底是谁? 难不成他看出来我得了失经散”
“把手伸出来, 我来为你把脉”
片刻后,老者忽然加重了指力,顾源只觉一股微弱却锐利的气感顺着脉门钻进来,在他筋脉里轻轻一探 —— 那气感触及某处时,他浑身猛地一颤,像是被冰锥刺中,手臂上的伤口竟隐隐作痛。
“是失经散。” 老者收回手,语气肯定得没有丝毫犹豫,指尖在案几上轻轻叩了叩,“而且药性比寻常的更阴毒,不仅散人灵力,还会一点点蚀骨伤脉。”
顾源内心大喜, 卧槽, 看来我身负主角气运, 遇到高人了!
"你之前可是服用过药?”
顾源点头, “玄门派药峰峰主给我下过方子”
顾源从储灵戒拿出芳玄清的药方, “还请先生过目”
老者拿起药方,对着光看了看,摇了摇头:“这方子太过温和,怕是镇不住了。” 他抬眼看向顾源,目光锐利如鹰,“你这毒已经进了一步,寻常药物如同隔靴搔痒。”
哎哟喂, 你这么说就是打我们玄门派的面子了啊, 这可不是什么寻常药物,这可是玄门派的药峰的材料,
老者起身走到药架前,从中取出一个黑陶药罐,罐口封着厚厚的蜡,揭开时散出一股刺鼻的腥气。“得用猛药。” 他捏起几粒漆黑如墨的药丸,药丸上还沾着细碎的银霜,“这是‘逆脉丹’,以七种剧毒之物炼制,能以毒攻毒,暂时压住失经散的蔓延。”
长渊听得心头一沉,忍不住上前一步追问:“前辈说这逆脉丹只能暂时压制,却解不了毒,莫非这失经散当真无药可解?”
老者闻言动作顿了顿,“解是解得掉的,只是解药难寻。” 他捏起一粒逆脉丹,药丸在指尖转了个圈,“万毒谷深处有座‘化煞池’,池底长着一种‘醒魂草’,须得用池水煎煮,才能化去失经散里的戾煞。”
顾源闻言, 心里早就凉了大半,万毒谷的凶险,修仙界早就人尽皆知。
谷口常年萦绕着紫黑色的瘴气,那气看着像雾,实则是千年毒草腐烂后蒸腾的戾气,哪怕是铜皮铁骨的修士,吸进一口也会喉头发紧,不出半个时辰便会浑身长满紫斑,溃烂流脓。
那是我这个人类仙者能进去的吗, 能进去的吗?
如果说还有一身修为, 还可以挡挡, 妈呀, 我现在可是凡人! 凡人啊!
刚才说什么来着, 主角气运? 运个屁!
蒜鸟, 蒜鸟, 能压制住病已经很不错 了....
顾源对老者作揖, “多谢前辈指点迷津,晚辈还未请教前辈高姓大名。”
老者正在用棉纸包起逆脉丹,闻言头也没抬,:“孙简。”
“孙简?您…… 您是药王孙简老前辈?”
孙简终于抬眼,:“什么药王不药王的,不过是个走方郎中罢了。药给你包好了,一日一粒,用无根水送服。记住,服药的七天之内万万动不得灵气,哪怕是一丝一毫都不行。”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顾源缠着绷带的手臂,:“逆脉丹本就与失经散相斗,你若强行催动灵力,只会让两种戾气在体内冲撞,反倒加速毒散。真到了那一步,若没有醒魂草及时解毒, 那便是神仙来了也救不回。”
顾源道谢后, 待江枕书取完药, 三人离开药馆,
药馆门扉在身后轻掩,暮色正沿着青石板路漫上来,江枕书攥着那包刚取的药材,忽然停住脚步。
“顾前辈,” 他侧身拱手,青布长衫的衣摆被晚风掀得轻晃,“晚辈告辞。”
江枕书走后, 顾源腹中忽然 “咕” 地响了一声,又急又响,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分明。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扎扎实实躺了七天,如今气血渐活,饿意便如潮水般涌了上来。顾源尴尬地对长渊说 : “你带钱了吗”
.......
两人来到一个酒馆, 顾源点了几样菜, 一份蜜汁叉烧,半只烧鹅,再上碟白灼菜心 —— 哦对了,” 他顿了顿,舔了舔唇角,“添两壶玉冰烧。”
两人正等着,大厅中间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醒木声,“啪” 的一下,瞬间压过了周遭的谈笑声。只见一个身着青布短褂的中年男子走上临时搭起的小台,手里握着块醒木,腰间别着把折扇,他先是对着四方听众拱手作揖,朗声道:“各位看官,今儿个不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前朝轶事,咱来讲段三界奇缘!话说百年前,人间突降灾祸,疫病横行,妖魔作祟,百姓苦不堪言。就在这生灵涂炭之际,三位英雄横空出世 —— 一位是来自魔域的少年,眉间一点朱砂记;一位是青丘妖族的王子,九尾藏于锦袍,能通百兽言语;还有一位,乃是咱们人族的女侠,一柄长剑使得出神入化,行侠仗义多年!”
“哎哟喂,又是这个故事,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旁边桌一个敞着衣襟的壮汉咂咂嘴,把手里的酒杯往桌上一墩,酒液溅出几滴在桌面上。
他身旁一个梳着发髻的老者立刻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别吵别吵,我最喜欢听这个了。这故事听了几十年,每次听都觉得心里热乎。”
看来是个很久远并且被经常说起的故事了, 顾源瞧着这情形,心里更添了几分好奇 —— 能被人听了这么多年还惦记着,这故事定有不一般的地方。他不由得坐直了些,目光投向小台,仔细听了下去。
说书人继续说道:
“那逍遥镇下的月牙村本是个好地方,依山傍水,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过得安稳太平。可谁曾想,一夜之间就变了天。先是村里的鸡鸭牛羊接二连三地死,死状还奇惨,像是被什么东西活活撕碎的。紧接着,村里就开始闹妖魔了!”
“那妖魔不知是何方来的邪物,每到夜里就出来作祟,专挑年轻力壮的男子下手,被它缠上的人,不出三日就会变得形容枯槁,眼神涣散,最后像丢了魂儿似的,要么疯疯癫癫地跑进后山再也没出来,要么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他顿了顿,折扇在掌心重重一拍,“没过多久,整个村子就被恐慌笼罩,白天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夜里更是死寂一片,只有那妖魔的怪笑声在后山回荡,听得人头皮发麻!”
说书人又 “啪” 地一拍醒木:“就在月牙村的百姓快要绝望的时候,三位英雄就这么不期而遇了!先说那来自魔域的少年,本来在人间游历,恰好路过月牙村,又恰逢从青丘出逃的妖族王子。他因不满家族安排的婚事,一路辗转来到此处,身上还带着几分未消的戾气。魔族少年以为是妖族王子作祟,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眼看就要打起来的时候,一道白影 “唰” 地一下落在了他们中间,正是那位人族女侠。她手里的长剑还滴着血.
就这样, 三人不打不相识.
顾源越听越觉神奇,指尖在酒杯沿上轻轻摩挲着。来自魔、妖、人三界的少年少女,本是水火不容的存在,竟能在这般境遇下结成朋友,还一同在三界游历,斩妖除魔,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他正听得入神,台上说书人的语调却渐渐沉了下去,先前还跟着喝彩的酒客们也慢慢敛了声息,一阵阵低低的唏嘘之声在大厅里蔓延开来。
说书人叹了口气,折扇缓缓合上,声音里带着几分怅然:“只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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