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树下的篝火噼啪作响,火星溅在夜空中,宛如转瞬即逝的流星。苏晚棠靠在萧承煜肩头,听着他均匀的心跳声,手中轻轻抚摸着小禾的头发。小禾趴在她膝头,正用金色血液给一株枯萎的曼陀罗花染色,花瓣在光芒中逐渐变成透明,散发着柔和的光晕。慕清禾坐在篝火另一侧,正耐心地教清和辨认毒草,手中的毒针在月光下闪烁着幽蓝光芒。承煜蹲在不远处,认真地用狼首匕首削着木剑,刀刃与木头摩擦的沙沙声与篝火的噼啪声交织成一曲宁静的夜曲。
“妈妈,这个花花好香!”小禾举起染成金色的曼陀罗,花瓣上还沾着她的血液,在火光中像极了微型的太阳,“是不是可以送给爹爹们?”
苏晚棠刚要开口提醒曼陀罗有毒,慕清禾已笑着摇头,伸手轻轻刮了刮小禾的鼻尖:“没事,小禾的血能净化毒性。你看——”他接过花朵,放在鼻前轻嗅,“现在只有茉莉香了。”他转头看向苏晚棠,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晚棠,你的血液在未来世界后确实变透明了,但方才小禾触碰曼陀罗时,我发现她的血又让花朵恢复了毒性。这说明……”
“说明青崖的毒术还在影响我们,”萧承煜接过话头,将削好的木剑递给承煜,剑身上隐约可见狼首图腾,“青崖的水晶碎片还在我这里,里面的记忆显示他还有后手。”他掏出碎片,里面的童年合影已变得模糊,只剩下一片紫色雾气在中央翻涌,宛如一只伺机而动的眼睛。
突然,空气里传来一声极轻的破空声!苏晚棠本能地抬头,只见一支毒镖正以肉眼难辨的速度逼近她的咽喉!萧承煜几乎在同一时间反应过来,猛地推开她,毒镖擦过他的锁骨,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一道紫痕。慕清禾迅速抱起清和卧倒,同时甩出几枚毒针,精准地钉住另外三支隐藏在暗处的毒镖。
“是青崖的毒镖!”清和惊呼,她挣脱慕清禾的怀抱,跑到萧承煜身边,“和爸爸戒指上的羽毛一样!”
苏晚棠看向萧承煜的伤口,紫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边缘泛起黑色,与前世青崖用来控制傀儡的毒术如出一辙。她握紧拳头,金色血液涌出掌心,却在接触伤口时被一层无形的屏障弹开——这次的毒,竟能抵抗纯爱之力。
“承煜!”苏晚棠的声音带着颤抖,她转头看向慕清禾,“用你的血试试,青崖的毒术可能只针对我!”
慕清禾点头,毫不犹豫地割破掌心,将血液滴在萧承煜的伤口上。紫色纹路果然减缓了蔓延速度,但依旧顽固地存在着。清和见状,从毒针囊中掏出一枚金色药丸:“试试这个!是用妈妈的血和爸爸们的毒术炼的!”
药丸入口即化,萧承煜皱紧的眉头终于舒展:“是解药的味道……清和,你什么时候……”
“就是在未来世界的时候呀!”清和得意地晃了晃毒针囊,“我偷偷收集了你们的血液,还有古树的净化露水,炼了好多新药呢!”
三日后,京城城门紧闭,厚重的城门上贴着崭新的告示,苏晚棠的画像被用朱笔圈住,旁边写着“蛊惑镇北王世子,修炼邪术,祸国殃民”。慕清禾混在人群中,用袖口遮住面容,伸手撕下告示,却发现百姓们只是麻木地看着他,眼神空洞,手臂上隐约有紫色纹路在皮肤下蠕动——是升级版的蛛心蛊。
“晚棠,小心,”他通过密语蛊提醒,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紧张,“柳氏用了青崖改良的蛊虫,能直接控制人的心智,比前世的蛛心蛊更难对付。”
话音未落,一队人突然从街角涌出,为首的将领竟是林婉柔的妹妹林月如,她身着黑色劲装,瞳孔泛着紫芒,手中握着一枚刻有金雕图腾的令箭。
“抓住那个撕告示的人!”林月如的声音冰冷,带着机械般的僵硬。
承煜握紧狼首匕首,刀刃却在接触的瞬间自动转向,仿佛被某种力量操控。他惊讶地瞪大双眼,下意识地看向萧承煜。萧承煜点头,示意他尝试用意念控制匕首。承煜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神变得犀利如父,狼首匕首竟发出银白色光芒,轻松砍断了袭来的锁链。
小禾见状,挣脱苏晚棠的怀抱,跌跌撞撞地跑向被操控的百姓。她伸手触碰一名士兵的手臂,金色光芒闪过,士兵眼中的紫芒逐渐消退,露出惊恐的神色:“我……我做了什么?”越来越多的百姓恢复清明,纷纷下跪,声音里带着哭腔:“请毒神娘娘救我们!”
苏晚棠震惊地看着这一切,发现自己的掌心不知何时浮现出三色纹章——狼首、曼陀罗、胡杨,正是三人的象征。纹章微微发烫,金色血液顺着纹路流向指尖,所到之处,百姓手臂上的蛊虫纷纷被吸出,化作金色尘埃。
“妈妈,你的血在发光!”清和拽了拽她的衣角,眼中满是崇拜,“就像未来世界那样!”
镇北王府的废墟中,断壁残垣间散落着破碎的狼首旗帜,柳氏坐在用毒术古树根系打造的王座上,身旁站着一位身着白色长裙的女子,面容与白清羽一模一样,却眼神冰冷如霜,颈间戴着一枚紫色戒指,戒指周围环绕着细小的毒蜘蛛。
“母亲,为何要帮柳氏?”萧承煜握剑的手在颤抖,狼首匕首几乎要出鞘,“你明明说过,毒术不该被滥用!”
白衣女子冷笑,声音比青崖更加冰冷:“我不是你的母亲,萧承煜。我是白清羽的转世,墨清。她的灵魂太过懦弱,竟想用爱来化解仇恨,可笑至极。”她抬手,紫色毒雾瞬间笼罩整个废墟,“而我,要完成她未竟的事业——让毒术成为世界的主宰。”
慕清禾护着孩子们后退,毒雾中竟传来青崖的笑声,混着回音,显得格外阴森:“弟弟,没想到吧?我用双生血契的力量,将灵魂附身在转世容器里,现在我和墨清共用一具身体,双生血契的力量让我们所向披靡!”
苏晚棠终于明白,为何白清羽的灵魂能在未来世界出现——那其实是青崖的伪装,真正的白清羽早已转世,却被青崖用毒术控制,成为他的容器。“你利用了她的善良!”她怒吼,金色血液在三色纹章中沸腾,“放开她!”
墨清/青崖大笑:“利用?不,这是合作。她想看看纯爱之力是否能净化毒术,而我想证明力量才是真理。现在,你们的孩子就是最好的实验品——尤其是小禾,她的血液能净化毒术,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制的解药!”
“承煜,清和,小禾,”苏晚棠大喊,三色纹章在掌心闪耀,“用你们的能力!就像在未来世界那样!”
承煜点头,挥舞狼首匕首,刀刃竟在光芒中自动延长,化作一把长剑,轻松砍断墨清挥来的毒雾锁链。“这是爸爸的战斗本能!”他大喊,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匕首认主了!”
清和则掏出毒针囊,撒出混合着三人血液的金色毒粉。毒粉在空中凝成一个巨大的曼陀罗防护罩,将众人笼罩其中。“这是用妈妈的血做引,爸爸们的毒术做盾!”她解释道,“可以反弹任何毒术攻击!”
小禾则趁着混乱,悄悄绕到墨清身后,抱住她的腿。“姐姐,醒醒!”她抬头,眼中泛着金色光芒,“你这里有坏东西!”金色血液顺着小禾的指尖流入墨清体内,墨清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清明,随即被青崖的紫色光芒压制。
“不可能!”青崖的虚影被挤出墨清体内,在空中扭曲着,“纯爱之力怎么可能逆转双生血契?你不过是个孩子!”
苏晚棠趁机握住墨清的手,三色纹章与她颈间的紫色戒指共鸣,发出耀眼的光芒。“因为我们的血契是建立在爱之上,”她轻声说,“而你的,只是贪婪和恐惧的产物。爱能包容一切,而恐惧只会让你永远被困在黑暗里。”
墨清的眼神逐渐清明,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仿佛第一次看清自己的存在:“原来……我才是被利用的容器。这么多年,我竟然一直在帮凶手完成他的野心……”她颤抖着摘下戒指,用力扔向苏晚棠,“毁了它,结束这一切!”
柳氏见势不妙,悄悄退向密道入口,却被清和的毒针射中手腕,跌倒在地。慕清禾冷笑一声,上前揭穿她的阴谋:“你根本不是苏晚棠的生母,对吗?沈月如临终前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是白清羽的侍女,因为嫉妒她的天赋,才勾结青崖,毒杀了她!”
柳氏疯狂大笑,笑容中充满了不甘和绝望:“是!我不甘心!凭什么她是天之骄女,我只能当她的侍女?青崖说能让我成为毒神之母,结果……结果他只是把我当成棋子!”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紫色毒雾突然从她体内涌出,反噬其身,将她化作一堆紫色尘埃,随风散去。
萧承煜从密道中搬出一具水晶棺,里面躺着真正的白清羽遗体,她的手腕上戴着与苏晚棠相同的毒草手环,上面刻着“如月”二字——原来沈月如才是双生血契的最初载体,苏晚棠的金色血液是融合了白清羽和青崖的毒术,而柳氏只是个冒牌货。
“妈妈,”清和轻声说,“她长得好像你。”
苏晚棠点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因为她是我的……不,她是我们的恩人。是她用生命保护了我们,让我们有机会用爱终结这一切。”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胡杨树上,为整个世界镀上一层金色。苏晚棠将紫色戒指扔进胡杨树洞,三色纹章在掌心微微发烫,仿佛在呼应某种古老的力量。小禾采来无毒的白色曼陀罗,小心翼翼地插在白清羽的墓前;承煜和清和则用狼首匕首和毒针,在墓碑上刻下“爱与勇气永存”。
“妈妈,”清和举起改良后的毒针,针尖闪烁着七彩光芒,“以后我要当最厉害的毒医,用毒术救人,绝不杀人!”
承煜用力点头,将狼首匕首插在墓碑旁:“我要保护大家,像爸爸一样勇敢!遇到危险,我会第一个冲上去!”
小禾则抱住苏晚棠的腿,抬头露出灿烂的笑容:“妈妈,我好爱这个世界!以后我要让所有毒草都开出香花,让每个人都能好好睡觉!”
慕清禾揽住苏晚棠的腰,萧承煜握住她的手,三人相视而笑。远处,时空之门微微发亮,却不再有危机的气息,反而透出一丝平和。双生血契的光芒化作一条金色纽带,将他们紧紧相连,比任何锁链都更加牢固,却又比任何羽翼都更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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