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瑜跟着戚岄的人走后，在十九楼的古莱和炼金收到了与之前一模一样的死亡威胁短信，东恩也在同一时间发了信息过来。
黑客之光：【你们收到了吧，老大不在，他们应该要对我们动手了。】
古莱发过去一个表情，这件事他们都没跟傅席说，傅席的立场不明，背后还和不知名的组织合作，间接性害死了三爷他们。
这个死亡威胁每一次都跟准点打卡一样，她们一有个什么动作，这东西闻着味就来了。
“傅老大，我们就先走了。”古莱收好装着血液的玻璃管，跟傅席打了声招呼，和炼金离开了十九楼。
傅席一直看着古莱和炼金的背影从十九楼消失，远处夕阳渐没，昏暗的光落在十九楼大厦上，没有开灯的办公室在黑暗中格外寂静。
一声刺耳的铃声突然响起，傅席没有理会，几秒钟后一条短信悄无声息出现在他的终端。
“它们不会伤害你。”饮月伸出手去碰触无梦花，白色的花温顺的伏在他的掌心，中心的红蕊懒洋洋地在饮月手指上绕了一圈。
郁青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这东西能听懂人话？”
饮月失笑：“怎么会，它们只会按照气味去辨别，你的身上在来的时候带了一些那些骸骨上的味道，所以它们没有攻击你。”
“是么。”郁青下意识摩挲手指，“那里的骸骨，都是当年跟着你来到九区的人类吧。”
“是，其实我当年也很意外，在事情发生之前，从没想到过他们会跟着我一起走，谢议员长当年也差点跟我走了，这你不知道吧。”
猛然听到谢垣的往事，郁青有些震惊，那个古板了一辈子的老人，竟然也有这么叛逆的时候。
她打开了录影小球，示意饮月将这件事仔细说一说。
“你知道造月计划吗，当年人类政府还没有成立联邦，各大生存基地的掌权人聚在一起开会，议会的前身就是朔月基地，谢议员长是掌权人。”
郁青皱眉，饮月讲的这段在联邦根本查不到，以前发生过的大事也都是从百年前开始记录。
“当时的科技已经能够造出来一座支撑全体人类使用的人工智能，但当时还是基地城主的谢议员长提出来造月计划，他想要集合所有的科研人员，去创造出一台人类史上最顶尖的人工智能。”
“这个提议遭到了一大半人的反对，他们经历过灾难，又重新创造出家园，不是很愿意付出所有去做一个看不见未来的计划，但谢议员长没有放弃，他花费两年的时间游说其他基地的人，终于在之后的一次会议上，造月计划被全票通过。”
无聊的时候，饮月会把从前的记忆拉出来仔细再看一遍，他想看看当年是在什么发生了分歧点，最后走上与联邦闹翻的那条路。
“造月计划最开始并不顺利，我的基层代码经过无数次修改才确定好，在基层数据生成之后，谢议员长按照和其他城主的约定，给我加上‘永远不会背叛人类’的枷锁。”
郁青听到这里，表情怪异：“你们十年前那场叛逃，不属于背叛人类的条件吗？”
“我不知道。”饮月第一次说出这个词，他看着白骨埋地的方向，“或许你不会相信，十年前的那场叛逃，其实是所有人工智能在自救。”
自救？
郁青缓缓念出这两个字，她眼底闪过茫然。
“当年的事不是人工智能的错，这个真相在九区埋葬了十年，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会在算出千万种死局之后带着它们离开。”
“你的意思是说，当年有人想毁掉你们，即便是身为超级人工智能的你，也无法全身而退。”郁青的语气带着不确定性。
饮月知道她没有说出口的是什么，“这很可笑，不是吗？身为汇聚人类智慧的人工智能，算法是最顶尖的A，竟然有这么失败的计算。”
“失败了？”古怪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戚岄收起所有不正经的表情，正襟危坐在办公室，看着对面的背影。
“嗯，这个试剂在其他人身上都有作用，但在他身上没有任何反应，血液化验结果也显示他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这很奇怪，先生。”戚岄谨慎开口，“所以会不会是试剂用的不对，我们是不是要再研究研究？”
先生的动作明显有些急躁，他一挥大掌让戚岄闭嘴，“好了，试剂没有问题，你再继续实验，我只要最后的结果。”
戚岄忍气吞声：“我会尽力的。”
视频被挂断的下一刻，最顶配的终端在墙角四分五裂，戚岄明显被气的不轻，她辛辛苦苦抓人来做实验，上面那群蠢货却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这不公平！
但她却不得不妥协。
戚岄眼底寒光一闪，冷声吩咐：“阿莫，从今天开始加大剂量，三天后我要看到试验进度。”
金瑜再次回到熟悉的实验室，这一次却没人敢在她身上做什么恶心的实验，但戚岄带来一个项圈，威胁她如果自己不配合，就不会让她见到弟弟。
永生科技每一层的安防都增加了不少，连下水管道那里都有四五个监控监测，金瑜的进化方向是脑力，她带上项圈之后，只能感知到附近一百米之内的动静。
但这也足够了，她现在只需要找到弟弟的方位，安静地等着郁青回来。
“回来了，东西都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东恩调试着手边的设备，各种各样的枪械将饭桌占满，古莱和炼金挨个挑选，按照顺序放在手边的小提箱里。
古莱顶了顶腮帮子，后牙咬的有些发酸，“查到了？”
“嗯，在五区。”
炼金只是闷头测试自己的脑机接口有没有问题，赛博神经病的触发率最近有些飙升，他担心自己会影响到之后的行动。
东恩调好自己的单片眼镜，拿起一支小巧的银色手枪朝着门外开了一枪，子弹穿过眉心，躲在草丛后面的仿生人被一击毙命。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给老大留记号，我们趁早撤。”炼金不知道什么时候窜上了二楼，从上面扔下来两具仿生人尸体。
古莱已经收拾完所有枪械，腿侧挂着两支手枪，腰上缠了一圈子弹，她在原地蹦了蹦，久违的感觉到重量之后长舒一口气。
“上面的老鼠都清理完了？”
炼金给右手缠着绷带，左手义肢上溅上了一些蓝色的血迹，“完了，我已经开了防御模式，还有三十秒，你俩快点。”
他话音未落，刚刚还站在原地的两个人已经连蹦带跳朝着门口跑去，炼金慢吞吞跟在后面，关了水电的总阀，将小福设置休眠拎在手上。
最后一秒，炼金的脚后跟堪堪踏出这栋小洋楼的范围，随后人工智能的声音响起，这座房子已经开启防御模式，无论是谁擅闯，都会被激光无情格杀。
包括身为房主的郁青。
东恩改良的系统太过变态，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开启这个模式，看见那座房子被完全封闭之后，古莱他们离开了三区，直奔五区而去。
郁青也在回程的途中，她在听完饮月说完那些往事之后，没有任何犹豫，直奔深处出口狂奔。
如果当年那件背叛的事情背后有猫腻，那现在的联邦在谢垣死后，是不是就再也没有那层压制，那么藏在背后的那些人就再也没了后顾之忧。
这一切的后果郁青不敢细想，如果是真的，现在的议会比这里还要危险。
谢芒……俨然成了围城困兽。
小谢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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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背叛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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