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忘记了你不能说话，真的是上了年纪，记性不好。”
蔚崇感觉身边的空间流动起来，下一秒，祁沛冲到自己的面前。
“我拖延住他们，你先跑。”
蔚崇：“？”
反了吧？不应该是自己拖住他们，让祁沛先跑？
祁沛跑出去还能出主意，自己呢？送死吗？
想着，一把把祁沛拉到身后，扭头，一脸英勇无畏的神情，“我顶住，你先走！”说着还赞同地重重点头。
祁沛：“……你确定？”
蔚崇转头望着气淡神闲胜券在握，就像自己已经是他们囊中之物了的三个人，气势全无，拍拍祁沛肩膀，秒妥协，“加油，我先走一步。”
过了一会儿……
祁沛转头，看着身边还在的蔚崇，咬牙，“你走啊！”
蔚崇迷惑，“你上啊！”
祁沛比他更迷惑，“我上干吗？”
蔚崇理直气壮，“你不上我怎么走！”
祁沛没转过弯来，“我不上你怎么就不能走？”他一下子沉下脸来，“你不会是想走门吧？”
蔚崇无辜地看着他，“不然呢？跳楼吗？”见祁沛表情真有这等意思，超夸张地说，“四楼啊，我会飞啊？跳下去不摔成肉泥？”
祁沛头疼，给他竖起大拇指，佩服！
然后俩人一点伤都没有受，平安地回到了地下室。
蔚崇看着熟悉的地方，叹气，“你刚才怎么就不再挣扎一下？”
祁沛识时务者为俊杰，“和他们交手我没有把握能处于不败之地，就不白费力气了。”
兽将实力在他之下，不足为惧。
怀野上次小试牛刀，实力深不可测，信息素全盛时期使出全力，只是不想让自己死的难看，毕竟怀野是上古凶兽。
那个元帅……
祁沛从一开始就在好奇，“你是怎么看出变色龙有身份的？”
对于这件事情，蔚崇挺意想不到的，“我听到兽将心里说不知道信息素抑制的事儿，而且怀野丝毫不担心，这个也可以说他实力强大坦然自若，兽将的动作让我产生了怀疑，兽将可以担心可以隐忍唯独是紧张，试问再怎么受宠的下属也不可能做到让上司对他担心。”
“前者可以说是我杞人忧天，思虑太多，接下来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在交战中我曾经发现你将兽将的眼睛弄瞎，那变色龙眼中出现欣赏，期间一直在观察着你，上司受伤了不出现帮忙还有空观察敌人，由此可见，我怀疑他可能知道信息素被抑制的事情。”
“而且他的态度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兽将虽然对变色龙如普通下属一样，但方才我注意到他事事都会看向变色龙，似乎是在争取他的意见。”
“再取两者遇事的反应来看，变色龙才像真真正正的一个上位者，于是我心里便有了个大胆地猜测，可能变色龙才是真正的兽将，而兽将是个替死鬼。就寻思着诈一诈，如果和我想得有出入也无伤大雅，那变色龙极其聪明，将他杀了也赚了。但我没想到他直接承认了，且身份更高，是个元帅。”
总结下来的意思就是：我脑洞大，炸一炸，没想到那人就自报家门了。
祁沛听完他这番猜测，赞同地点点头，这些微小的细节关键时候能决定成败。之前还心有疑虑，蔚崇知道变色龙的身份为何要大喊出来，不是打草惊蛇？现在看来他也不确定自己想的对不对，歪打正着了。
“我的回答完毕，现在该我问你了，今天晚上你其实就是个幌子、吸引火力，让其他人跑吧？”
祁沛欣赏地看了蔚崇一眼，“你怎么知道？”
“你应该对自己有个深刻的认知了，太假了，你平常碰到人第一反应就是动手，今天的你格外温柔呢，不仅没有伤到那变色龙半分，还心平气和地冲着他谈条件。”
“怀野兽将变色龙三个领头全部在这个房间，这个时机如果不做点什么可真是白瞎了好时机。”
“今天晚上次要的是找信息素抑制的源头，主要的还是救那些人，可是我有一事不了解，你怎么就算准了那三个人会一同出现在房间里面？”
祁沛将计划全盘托出，“那天我有意被抓，想留下来调查，信息素如果一直被抑制，我们永远占不了上风。所以我让你们先走，自己冲到二楼想引起混乱，好让你们能全身而退，但是没有想到你们不走，最后全部被抓。”
“兽将脾气火爆不经激，我又弄瞎了他一只眼睛，肯定会找我麻烦，那我不如顺水推舟，就用信息素迷惑让他们以为我受伤，只要我没有动手的能力，剩余人也就不足为惧。”
“但被关在这里还是有危险的，我们就商量着逃出去，正好昨天他想杀我，如果让他们以为我死了，接下来的事情就自然而然了。但我发现这还不行，多人逃跑的声势必然不会小，肯定藏不住，于是我故意露出马脚，让他们以为我的计划是想从兽将这里得到信息素抑制的源头，之后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那你说没问题，还跟我谈论内奸。”
“当着他们的面自然是混淆视听。”
“可你又如何能确保他们会觉得你只是为信息素而来？”
祁沛伸出手，微微一动，透明的链子在手臂上盘旋。
“刺骨链？”
“没错，只要我一日带着刺骨链，便一日不会逃走，而他们一个个很多天没有吃饭，自是没有力气逃跑。”
祁沛赌的便是人眼睛所看到的画面往往会信以为真，从而影响自己的心，他赌赢了。
“那些看守的兽兵？”
“原本看守的兽兵很多，见掀不起大浪后就慢慢变少了，别小看他们几个，再不济也是军校出来的。”
“那这刺骨链……”
祁沛笑笑，“早就被我破解了，骗他们的。”
蔚崇终于搞清楚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祁沛把一切都算好了，唯独没有把自己算进去，开口，“你没有想过自己吗？”
这个问题倒是让祁沛一愣，“我有能力为什么不吸引火力？难道让他们几个小屁孩？毛手毛脚的再影响计划？”
蔚崇鼓掌，假模假样的，“祁元帅好善良啊，祁元帅真是为人着想。”
“你在讽刺我。”
“我看你自己一个人办事情挺好的，完全不需要队友。”
祁沛皱眉，“这哪能一样？他们还小。”
蔚崇冷笑两声，反问，“你有多大？”
祁沛被这句话噎的无话可说。
“他们是逃了，你还在这里，说不定他们还不来救你，你自己想想，兽兵是吃素的吗？不会伤你吗？不怕死了吗？你前途无量，难道就想折到这里？”
祁沛不认同他这个观点，“我如果有这能力不去做，反而交给其他人，万一拖累了整个计划，死的人将是更多人。”
蔚崇抬手投降，终止这个话题，另起一个，“好，那我再问你一句，如果用你一人之死换得百人性命，你换吗？”
“换啊。”
“十人！”
“依旧。”
“一个人，一个和你没有什么关系的人，甚至是你讨厌的人，你会去换吗？”
“你这是在说你自己吗？”
蔚崇：“……祁沛！！！”
祁沛轻笑，“我没有讨厌的人，凡是我讨厌的人会亲手解决掉。军人的职责意味守护，守护万人千人百人十人一人都是守护，有什么区别？”
“倘若我为国家牺牲，我会被载入史册受后人尊敬，那我为一个人牺牲，那个人会生生世世铭记着我，同样都是纪念，后者不过是没有前者来的深刻，可同样值得珍惜。”
听他这番话，蔚崇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无欲无求？生死看淡？
“没有人教过你，要爱惜自己吗？”
祁沛想都没有想，摇摇头，“我没有父母，从小又在D区长大，你应该知道D区什么坏境……Alpha可当街标记强·暴Omega，没有治安没有管理没有人帮，只有一双拳头可以帮自己。”
“谁不自私啊，我小时候只要有吃的，哪怕是我自己不吃，都要毁了不让别人吃，那里太过黑暗，人心不足蛇吞象，人心都不是正的，杀人刮骨、吃肉喝血，与繁华的其它区域是两个极端。”
“小时候战火连连，后来被一个人所救下来，他教了我很多知识，还将我送到程元帅的身边，才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位置。”
“生命很珍贵，每个人都只有一次，谁都害怕，但是军人不能，既然穿上了这层衣服，背负着这层责任，有这样子的能力，那……蔚崇你说，我不来谁来？”
蔚崇不说话，这话题太伤感了，三言两语带过这些灾难的经历，其心智已经是多数人无法达到的境界，仿佛给他一柄剑，他就能破除万难。
蔚崇手托着地，屁股挪到他的身边，抬手摸摸他脑袋，目光深情，隐隐约约透露着丝丝慈爱，“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一声爸爸，正好我缺个儿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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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一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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