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烟不得其解,此时前边小径上一素衣劲装的女人快步向她们走来。
“王女殿下,王婿殿下,安好。坞主派我来接引你们,我叫丛景,坞主是我师傅。”丛景不好意思地解释道,“途中出了点小事故,所以来晚点,望谅解。”
“无事。”覃烟道。再晚点就到门口了。
下一刻,就见女人对那先前出现的男子道。
“小江,师傅她让你别乱跑、惊扰客人。”
被唤作“小江”的男子面露不悦,但也没当这么多人的面反驳,又默默打量着覃烟,顷刻便主动离开。
丛景引着她们到达阁楼周边的一小院,“你们可在这休整会,到时候有个迎宴一起吃饭,有需要,随时叫我。”
覃烟和谢宁沉进了主厢房,书室、厅室、寝室一一俱全,布置简约精致,茶壶、香炉纹理淡雅,床帷还坠着流苏,卧室与厅室用一屏风隔断。
覃烟逛了圈,就坐在书室的榻上,撑着头阖眼小憩。
谢宁沉最初预设的质问早在思忖中消散,没有意义的争执只会消磨感情。
他走到覃烟身前,俯身去触她的唇瓣。
本来都要眯睡着了,面上扑来温热的气息,嘴唇也被倏地咬吮。
覃烟睁眼便是羽睫轻颤,惊愣间某人已寻到机会趁虚而入。
这是干什么?怎么突然又要亲?
覃烟想到刚刚提亲的事,隐隐有了猜测,抬手抚上他的脖颈,轻轻用力将人推远了些。
“提亲的事应该有误会,我来这不是提亲的。”覃烟与他对视道。
谢宁沉却眼帘低垂,眸里神色不清,只轻应声“嗯”,又要去吻她的唇。
覃烟偏头躲开,“你干嘛?”
“就是想亲会,不可以吗?我们已经好久没有亲近了。”谢宁沉跨步坐在她膝上,双臂环着她的肩颈,额心相贴才道。
“不太行,等会还有宴会。”
“没关系,还有时间。”谢宁沉主动去追逐。
“唔……有其他事要做的。”覃烟勉强道。
唇上的亲吻并没有立即离开,又落下两轻浅的啄吻才停下。
“什么事?”他主动问。
覃烟连忙找个理由,“还没收拾房间。”
两人挨得近,说话吐气间全是温热。
“都挺齐全的,没什么要收拾的。”他再度吻上,语气随意,又显得含糊不清。
“要和青禾说带礼物去赴宴。”覃烟仰头。
“上船之前不是提醒过了?”谢宁沉靠近。
得了,避无可避,借口都不好说,早知道先说如厕了,现在说有点太刻意。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
覃烟发起强硬的防守,对方很快溃败,迷离之中忍不住逃离着喘息。
肩颈处的呼吸炙热,覃烟抬手扶上他的腰,避免他软身摔落在地。
似乎是缓过来了,怀里人又支起脑袋,覃烟一时思绪发散,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出来了,你有什么想做的?”
谢宁沉果真停下来,半响才道:“暂时还没想到。妻主不是说要带我玩吗?妻主能带着我,我就很欢喜了。”
覃烟应了两声,又找出其他的话头。
谢宁沉乖巧搭话,一一回答她的问题,转而又提起了刚才的事。
“若提亲的事是母亲安排的,妻主会怎么做?”
嘶,还是受到影响才这样的,之前淡定果然是装的。
覃烟望着他漆黑瞳仁,支吾道:“应该不会是,母亲有安排定会与我说的。”
谢宁沉凝着她饱满唇瓣上的水光,片刻轻声道:“假设呢?”
他很清楚,就算这次不是,也无法避免以后没有,恐怕早晚会有,他想知道她心底的真实想法。
抱着虚幻的期待,他问出了这句话。
“母亲不会这样的。”覃烟眨巴眨巴眼。
谢宁沉自是不满这个回答,又要重新咬上她的唇。
覃烟察觉他的意图,指尖快速抵他下颚,推拒。
“不能咬。”
清风穿过窗口,携着隐约浅淡花香轻拂过,缓解室内的燥热。谢宁沉也似被这阵凉风拂平心湖的波澜,没再多言。
耳鬓厮磨一会后,覃烟终是安抚好这难伺候的主。
还是得做任务,不然这一天一小亲,三天一大亲的,真挺磨人的。
她本来想着忙里偷闲,带人出来放松,结果冒出了误会,让人胡思乱想。
魏长渝和李明荷她们都还在於城给知州的事扫尾,覃烟却是对这些事厌倦到了极点,给她们安排好助力就跑出来了。
世间种种不过贪嗔痴念,曾经她从正道仙宗脱离时,便通晓独善其身与凉薄断情,大道至尊之境不过虚妄,博爱不如独爱,俗人便好。
说来,她也算轻微厌世,厌倦世间纷扰,先前靠着游历修界美景续存,之后靠着金宁拉扯,做咸鱼混日子。
如今救人救世皆非她自愿,在她看来,与人纠葛不清只会徒增烦恼,其次,若世间污浊不堪,走向毁灭并非坏事。
至于金宁,对她来说,与其是真心好友,更像是志趣(臭味)相投的同谋,可以一起纵情山水、修炼觅宝,偶尔去扰乱那些虚伪老头的安稳日子,可谓是干坏事的好帮手。
但她犹记得最初将人带在身边,是为了护他清白与安全,如今……色字头上一把刀。
覃烟伸手挡住裹着潮气的凤眸,长睫在掌心轻扫带给她细微痒意。
说不懊悔是不可能的。可当时情热期那般严重,不救也不太行。
就当是生病不舒服,她伸出援手,等人恢复记忆应该就没事了。
谢宁沉刚重见光亮,还不来及说话,又被揉捏着绯意未尽的瓷白脸颊。
要偏头避开的动作在见到她带笑的眉眼悄然停下,转而抬手轻握住她的手腕。
谢宁沉低垂眼帘,另一个手不自觉搭在她腰封上,轻声道:“可以在我们的孩子出生之前不要纳侍吗?”
啧,孩子又来了。以前也没看出他这么喜欢小孩啊。
覃烟停下来,抬高他的下颌去看他眼底的情绪。
谢宁沉被她这莫名的动作打的措手不及,是在看他有没有落泪?
正犹豫要不要落几滴时,他就听见一句“可以”。
覃烟应声,她本来也没打算纳侍,她于此不过是过客。
瞧着身前人泛着欣喜又要靠近,覃烟赶紧将人抱离,也跟着站起身。
再亲下去就要换衣服了。
缓和休整后,覃烟带着人去赴宴。
她今日要见的是杏花坞坞主,江坞主是她母亲的旧友,两人还做过一段时间同僚,后归隐山林,自建这杏花坞,偶尔收些徒儿教导。
阁楼一层作为宴席,不少坞里人在场,见覃烟她们来纷纷行礼,纵使双方互不知身份,但招呼不少。
覃烟走向角落桌案边分坛酒的几人,对发丝带银、衣着清灰布衫的年长妇人道:“江姨?”
“覃丫头来了?都长这般大了?”江坞主调笑,把分酒的活交给旁边人,走来与她交谈。
“上次见面还是小小一只,如今都带着夫郎来看我了,日子过得真快!”
在覃烟小时候,两人确有过几面之缘,江坞主若是没离皇城,估计也是她的武艺师傅。
覃烟浅笑寒暄,一旁的谢宁沉也叫了声“江姨”。
江坞主都应着,带她们与自己徒儿亲儿介绍认识,没说那高大上身份,只道是故友之女来此作客。
一群人又行了一遍礼招呼。
怪有礼貌的。
覃烟忙得回礼。
最后介绍的是江坞主的幺儿,也就是先前比试的男子,江遇心。
谢宁沉望去,正巧那男子也看向他,两人都默契地错开视线。
若是旧友相约,为儿定下娃娃亲,也不足为奇。
开宴后,谢宁沉听着覃烟的谈论声,拿过席上的执壶,斟上两杯,放了一杯在覃烟身前,才自饮品尝。
是杏花酒酿,清苦回甘,淡雅舒润。
谢宁沉放下酒杯,视自然落于前方,又与对面的江遇心对上目光。
这次他没立即避开,倒是对方又主动避开对视,神色微窘。
对以后要相处的正夫好奇?
谢宁沉摩挲着冷凉光滑的杯壁,低垂的眼帘掩去眸底的深色。
覃烟刚得空,袖摆被轻扯一下,她看向谢宁沉,只见谢宁沉捧着酒杯要递给她,不明所以,但她还是接过饮下。
本以为就是想让她尝一尝这杏花酒,然而顷刻耳畔传来温热气息和轻淡的低音。
“妻主,好喝吗?”
谢宁沉说完便退回去了。
覃烟敛眉回味,半响才认真道:“还可以吧,挺好喝的。”
谢宁沉凝着她深思熟虑的模样,唇角轻扬,笑意如春风拂过桃枝,无声却醉人。
覃烟抬眸便是某人荡漾的笑,要不是知道他还没恢复记忆,只怕要担心这酒里加了东西。
“怎么了?”覃烟的视线在手中的酒杯与谢宁沉的面容上徘徊。
“没什么,我也觉得好喝。”谢宁沉拿过酒杯,重新放在自己桌前酌满。
覃烟这时也注意到自己面前的酒杯,大概也猜到他做了什么,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谢宁沉一脸无辜地回望着她。
覃烟懒得搭理,等回去了有的是机会收拾他,转头又继续和江姨聊天去了。
两人聊了许多覃烟南下所遇到的案子,江姨虽隐居山林,却也未真的避世。
若是要避世,也不会费心去教那么多徒儿,只怕仍牵挂着世事……国事。
宴过半响,众人也不拘在食桌前,走动举杯交谈。
覃烟因着新来,和她撞杯的人络绎不绝,江坞主后边还斥她们。
要是把人灌醉了,还怎么听案子?
来人便委屈道:“老师,这是清酒……还而我们只是表钦佩赞扬之意,无意灌覃姐的酒……”
后边估计有个囚禁play
猜猜谁戴链[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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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女尊纨绔的清冷正夫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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