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回直接在第一个问题卡住,他知道江祁言想听到什么答案,但他并不想那样回答。
“不知道答案吗?那不好意思,你应该——”
“江祁言。”柏回忍了,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
里面的人似乎很开心,扬着调子说:“回答得很好,那第二个问题,全世界最好看的人是谁?”
“等一下。”柏回握紧了拳头,“你先说好,有几个问题。”
沉默一会,对方回道:“三个。”
还算江祁言有良心。
不对,他现在就是因为江祁言才会被关在门外,江祁言要是有良心,那也一定是黑的!
“你还没回答刚刚那个问题哦,要是超时,也不算数哦~”
柏回无法反驳,只能回道:“江祁言。”
屋内露出愉悦的轻笑:“没想到我在你心里这么完美,可惜回答错误哦。”
这能出错?
柏回百思不得其解,想了半天,他脑海里冒出一个想法,几经纠结后,还是说出:“答案不会是我吧。”
“bingo!在我心里,我老婆当然是最好看的啦!”
柏回脸微热,语速不自觉加快:“我没你那么自恋好吧!”
“可在我心里,我老婆就是全世界最好看的。”
“……”柏回受不了,“赶紧的,最后一个问题是什么?”
江祁言故意停顿了小会儿,这才说道:“ 全世界我最喜欢的人是谁?”
柏回停住了,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
楼道间的谈论声也越来越近,怕被人撞见,柏回闭着眼睛说出那个字:“我。”
“bingo!”
随着一阵欢呼,房门被打开。
背着客厅灯光,柏回看见了一只巨型的、白花花的兔子站在他跟前。
什么玩意儿?
如果不是露出来的那张脸,柏回还以为家里进贼了。
就在柏回发愣期间,江祁言还背过身对着他翘了翘屁股上那一团毛绒绒的尾巴。
尾巴的质量看起来很好,软软地,弹弹地,像棉花糖一样,晃得人心痒。
“老婆,欢迎回家!”江祁言摆出拥抱的姿势。
柏回往后退了小步:“你这身衣服哪来的?”
也不知江祁言是不是故意,睡衣的拉链只拉到心口,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喉结。
江祁言一脸天真:“网上买的,好看吗?”
柏回诧异:“你会在网上买东西?”
“洛祺他们教我的啊,说有需要的东西都可以在网上买。”
柏回懵了,他这是不是也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时江祁言突然回身摸出一个袋子,从里面掏出款式相同的睡衣:“老婆,我也给你买了!”
柏回看着那件小一号的连体兔子睡衣。
我谢谢你啊。
柏回:“我不需要。”
江祁言的笑容止住,凑上前来,撒着娇:“老婆,你不是说你喜欢兔子吗?”
他是喜欢吃兔子,不是喜欢——
算了,他解释不清。
江祁言:“老婆,你就试试嘛~”
“不要。”
“你要。”
柏回见吵不出个所以然,决定直接开溜。
才刚跨出第一步,腰就被人从后面死死抱住,毛绒绒的触感瞬间紧贴上肌肤,柏回颤了一下,耳畔传来江祁言的声音:“老婆,你就试试嘛~”
炙热的呼吸透过软毛落在耳根处。
柏回一个激灵,挣扎得更厉害了:“我不要!”
“你要~”
推搡间,柏回不小心踩到了铺在地板上的垫子,咚地一声,两人双双落在柔软的床铺上。
柏回几乎是正面倒下去的,接触床铺前,江祁言将手垫在了他的额头。
感觉到身后压过来的重量,柏回惊讶地发现正好对着某个不可言述的地方,如同过电般,他的脸瞬间红得跟滴血一样。
他赶紧侧了侧身,没想正好对上江祁言那双深邃漂亮的眼眸。
江祁言那本就松垮的领口此时更是大敞着。
这幅画面似乎在哪里见过。
半垮的衣衫,强健的体魄,对方完全占据主导的位置,炙热的目光……
不久前藏进内心深处的那场梦境再次被勾上心头。
“老婆,痛吗?”
磁沉的话语从耳畔响起,梦境里的画面再次和现实重叠。
恍惚间,柏回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按住,紧接着,一张俊俏的脸蛋放大在眼前:“老婆,你没摔伤吧?”
江祁言担忧的声音让柏回稍微清醒了些。
他推开江祁言的脑袋,正想说“没事”,手臂处传来轻微疼痛。
江祁言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二话不说,掀起他的衣袖:“老婆,你这里乌了!”
柏回看见手拐处的些微乌青,就那么一点点,根本不足以放在心上。然而等他直起身,肋骨附近也传来些许痛感。
江祁言更担心了:“老婆,你这里也痛吗?”
江祁言说着就将手伸向衣角边缘,冰凉的手触碰到敏感的肌肤,柏回一惊,匆忙按住他的手:“你干什么!”
“我想看看你是不是摔伤了。”
江祁言的语气很正经,可柏回却完全无法做到冷静。
他只觉腰腹一凉,衣角被轻轻掀开,江祁言盯着他的肋骨处,惊道:“老婆,你这里也乌了!”
柏回顾不上那点点乌青,像这样裸/露着身躯被人直直盯着看,原本犯冷的身子都变得热了起来。
江祁言没发觉柏回的不自在,只一个劲地盯着那片受伤的肌肤,眼里的心疼都快溢出来了。
他不自觉伸手摸了上去。
冰凉的手让柏回发出一阵惊呼,身子也被这猝不及防的冰凉激得狠狠打了个颤。
他低头,就见江祁言一脸虔诚地盯着他的伤处,像是要倾身上前舔舐一般,心脏猛地一跳,连忙按住他的手:“别摸了。”
江祁言停下,却没放开:“老婆,我看网上说,只要呼呼就不痛了。”
语毕,江祁言还真低下头,将脸凑到了伤口跟前。
温热的呼吸徐徐扑洒在皮肤表面。
如同鹅毛轻抚般,连每一根细小的绒毛都有照顾到。
这种微弱的触感让柏回快疯了。
他忍不住伸手抵住江祁言的额头,对方抬起湿漉漉的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同时放在伤处的手再一次轻轻摩挲。
“唔。”
冰火交织,柏回再也忍不住呼出声,抓住江祁言头发的手也忍不住收紧。
他过度用力的手让江祁言感觉到了一丝疼痛,可当江祁言抬眸看见柏回紧咬嘴唇隐忍的表情时,心脏某处像被深深撞击了一下,一时都忘记了疼痛。
好美,柏回微红着脸蛋,咬住嘴唇的样子好美。
他像着了魔一般渴望再多看一点这种表情,俯身凑到柏回受伤的地方,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
果然,对方的反应更加激烈。
他开心极了,像终于找到糖果的小孩,想要尽快将这份只属于他的甜蜜全数收入囊中。
不等他再有所动作,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拉长的警笛。
柏回猛地睁大眼,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一把推开眼前的人,喊了声“别碰我!”,落荒而逃地躲进了卧室。
警笛声还未远去。
柏回靠着冰冷的房门,低头看了眼,一股难以言述的羞愤如狂风般席卷脑海,他根本不敢直视。
他竟然硬/了,而且是对着江祁言。
如果是一个多月前有人告诉他会对着江祁言产生这种反应,他一定会觉得对方是个深井冰。
可现下的情况却是他真真切切地对对方产生了欲/望。
身后的房门被用力敲响。
隔着一扇门,江祁言焦急地喊道:“老婆,你怎么了?”
柏回没有回应,过了会儿,见江祁言还敲,喊了声:“别敲了!”
外面没了动静。
整个世界安静下来,然而体内那股躁动的声响却愈加清晰。
柏回不敢置信地抱紧了身体。
他怎么会对江祁言有反应!
他怎么能对江祁言有反应!
他不断安慰自己这只是一个正常男人会有的反应。
就这样一遍遍暗示后,身体里的叫嚣终于平息了些,然而那股羞耻的劲儿却依然没有过去。
他平扑在床上,努力将自己掩藏进冰冷的被褥里,好似只要这样,刚才的事便不会疯狂钻进他的脑子里。
不知过了多久。
夜里的风还在继续,吹得窗户吱呀作响。
柏回不禁又拢了拢被子,将自己紧紧裹在这一小片区域。
-
一夜无眠,清晨的空气带着湿意,裹挟寒风,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冰寒。
卧室里的人在几经纠结后,绷着脸色打开了房门,被迎面而来的江祁言拦住了去路。
江祁言一脸担忧地望着他:“老婆,你身上还痛吗?”
没有回应。
江祁言举起手里准备已久的药膏,伸了出去。
柏回以为对方又要动手动脚,一巴掌挥开:“都说了让你别随便碰我!”
巨大的冲力落在江祁言手背,发出清脆声响。
小罐药膏也跟着飞了出去,撞在墙面,骨碌碌地滚了几圈,停在墙角。
江祁言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搞懵了,僵硬且害怕地望着他,小声说:“老婆,我只是看这个对撞伤有用,想让你试试……”
柏回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愣愣站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江祁言率先走到一边,将地上的药膏捡起,走上前来:“老婆,需要我帮你——”
柏回一把夺过药膏:“我自己来!”
回身进了屋,留下江祁言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紧紧盯着房门,却又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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