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离的思绪极混乱,完全搞不清状况。
如烟是赤霄,赤霄是凌风烟的配剑,那赤霄叫凌风烟作“君上”,还有七星龙渊也唤凌风烟作“君上”,凌风烟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在他还在思考的时候,赤霄冷冷道:“七星龙渊,别来无恙?”
七星龙渊笑了笑:“赤霄,我看你,这五百年来,一直伴在君上左右吧?”
白君离皱着眉喃喃:五百年……凌风烟,你究竟是什么人。
赤霄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守在凌风烟旁边,一直防备着七星龙渊,七星龙渊笑而不语,也静静地站在凌风烟的身旁。
片刻后,凌风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了七星龙渊一眼:“回来了?”
七星龙渊重新单膝跪了下来,拱了手:“七星龙渊,见过君上。”
凌风烟向他招了招手,七星龙渊便走近到凌风烟跟前再次跪了下来,凌风烟轻声道:“我乏得很,你送我回幽姬,与赤霄一同守着。”
白君离的脑海中突然传来了一道回声:“你给我滚出去!”
他睁开眼,神识便已强制被弹出了识海,眼前看见的的绑着手脚的凌风烟,他坐了起来,前面多了一位红衣女子,那是赤霄。
赤霄冷冷地跪坐在凌风烟身旁,把凌风烟护在身后,看着白君离:“若非君上现在体弱,何以让你轻易进了识海?你若再进君上识海,莫怪奴家不客气。”
凌风烟脸无血色地流着冷汗喘/息/着:“赤霄,打住。”
再多的话凌风烟已说不出来,痛苦地咬着下唇,咬出了一道血口。
白君离回过神来,便凝色地下了床,在屋内的每一处都施了数道复杂的符咒,然后转身走到凌风烟跟前,伸手去解他绑在手上的绳子,赤霄一把捉住白君离的手冷冷道:”莫要动君上。”
白君离也冷冷地看着赤霄:”若你想你的君上活命,就让我把他的绳子解开。”
赤霄想了想,不情不愿地慢慢地松开了手,让白君离开始解掉绑在凌风烟手上的绳子。
这疯子真往死里绑,解了半天也解不了,凌风烟虚弱地道:“你不要解开,灵力会四散,御剑楼的人都会有事。”
白君离冷冷地看着凌风烟:“我现在只管你。”
他索性在绳子上施了一点火咒,把绳子烧掉,解开了凌风烟的双手,但解开的瞬间,凌风烟的灵力像储力许久突然爆发一样全数突然散开,把已经施了防护咒的白君离与赤霄猛烈的弹开撞到墙上,赤霄早有防备只受了轻伤,但白君离离凌风烟最近,又在以灵力维持着屋内的咒法,弹开时所受的冲击力比赤霄要大,撞到墙上生生地吐了一口血来。
强大四散窜逃的灵力在撞到周围的符咒时被吸了进去,白君离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凌风烟的旁边,再施了火咒把他脚上的绳子也烧断,从凌风烟身上流走的灵力比方才更强,白君离虽此时没有被弹开,但已被极近的灵力压得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赤霄艰难地走近白君离,把他拉到身后,护在了自己的防护咒之下,他错愕地看着赤霄那冷冷的表情没有作声,继续施着灵力护着在各处的符咒,把这些灵力引出去。
良久,四散的灵力慢慢降了下来,凌风烟原本半跪的姿势已摇摇欲坠,赤霄快步走到跟前,把快要倒下的凌风烟抱着,让他不至于倒到床下去,然后慢慢放平凌风烟的身体,才叹了一口气站在床边。
她的身后忽然出现了一道青影,拿起了扔在床角的黑色外衣把凌风烟几乎赤/裸的上身盖住。
凌风烟低咳一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眼珠子滚动着看了看围在自已身旁的二人,最后目光落到了白君离那带着血痕的嘴角上,皱着眉轻声道:“伤着了?”
白君离轻笑着:“疯子,你就不能先管管你自己吗?你管我作甚?”
赤霄用剑指着白君离的脸:“大胆,竟唤君上作疯子!“
凌风烟挥了挥手,赤霄便收回了剑。白君离看在眼里,笑道:“所以凌公子,君上,你还不说你到底是谁吗?“
凌风烟扭过头去不看白君离,微弱的声音自那边传来:“赤霄,我先歇一会,你守着。”然后便闭上了眼睛,仿佛在说:我已经睡下了,你不要再问我。
白君离轻叹了一口气,不久屋外传来了敲门声,赤霄看着白君离冷冷道:“劳烦阁下先把符咒解开。”
白君离没有应声,挥了手,把屋内的符咒都收了回来握在手中,然后符咒便凭空地消失在空气之中。
赤霄向着门外唤了一声:“进来吧。”
那扇门便轻轻被推开,进来了一位蓝衣男子,他看见白君离微微一愣,反手把门关上,便收回了微愣的脸容,走到了床边,单膝跪下:“属下太阿,见过君主。“
“太阿剑……。”白君离喃喃道。
“君主刚歇下,勿扰。”
太阿点了头,便站了起来走到赤宵对面。
白君离想了想,微笑着对太阿作了揖:“久闻太阿阁下。”
说是久闻,其实他意指太阿是剑形态的时候,说得模棱两可来蒙太阿。太阿可能一直待在御剑楼,受到御剑楼的熏陶,连自己也变成了一个有礼仪的剑灵,看见白君离对自己作揖,也回了礼:“白公子。”
白君离微微一愣:“太阿阁下知道在下?”
太阿也愣着:“白公子忘了在下?”
赤霄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目光却疑惑地落在白君离身上。
白君离忽然觉得,此二人皆与自己认识,可自己对这二人一点记忆也没有。他苦笑着:“年纪大,记性不好。”
太阿是一个耿直的人,只觉白君离真的年纪大:“嗯,算起来,白公子也有六百岁了吧?但修士来说,也没什么。君上也已近二千岁,记忆还是不错的。”
白君离的惊不是一般,千岁的修士一般都已经飞升了,近二千岁还在凡间是怎么回事?
白君离思量可能还能问一点什么,脑袋快速地转动后又道:“君上,是呢,君上也二千岁了,记性比在下还要好,你看在下现在就忘了君上是哪位君上了,太阿阁下能告知在下吗?”
太阿的脸上写满了震惊,白君离也不知道他这种震惊是震惊自己“才”六百岁记忆就如此堪优,还是震惊自己不知道君上是谁。
震惊过后,太阿还是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他叹了一口长气:“君上是剑尊大人,是统领世间所有剑灵的魔尊。白公子你,怎么会忘了呢?君上可算是你师傅啊。”
赤霄像有点听不下去似的,打断道:“无庸赘述,安静待君上醒来。”
白君离的脑袋已无法思考,他刚刚得知,自己下死灵契的对象 ,是剑术造诣已是世间顶端的剑尊,而且这位剑尊还是自己的师傅?
他已说不出话来,只能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躺在床上的凌风烟。
凌风烟轻呼了一口气,缓过一口气后,身体舒坦了些,慢慢醒来,睁开了眼睛,转过头来对上了白君离看着自己的眼神。
挂着那眼神的俊脸除了瞠目结舌以外,便找不出第二种词来形容。
凌风烟皱了眉看着白君离:“你见鬼了?”
白君离眨了眨眼,轻咳了一声:“比见鬼还可怕。”
凌风烟疑惑的看着白君离,旁边传来了一道声音:“属下太阿,见过君上。”
凌风烟才注意到太阿守在身侧,他艰难地想坐起来,赤霄便快步走上前搀扶着凌风烟的手,盖在他身上的衣服随着他姿势的转变滑落,又露出了那结实的胸膛。
白君离叹了气,脱了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凌风烟的身上,遮盖着他的身体,冷冷地看着赤霄:“你君上是男子,你是女子,如此成何体统。”
赤霄又冷冷地回看白君离:“奴家是剑灵,不是普通女子。”
凌风烟失笑了一声,把青色外衣收紧了些,:“赤霄是我的剑。”
白君离冷笑了一声:“赤霄虽是剑灵,但难不成是男子并非女子?既是女子之躯,便该避嫌。”
凌风烟也没有力气与他斗嘴,向太阿道:“剑身的分/身留下了吗?”
太阿恭敬地低着头:“回君主,已留下分/身。”
“什么分/身?”白君离皱眉向太阿问道。
太阿微笑着:“是剑的分/身,君上在剑上加了封印后,我们剑灵便会回到君上身体内,剑身会随之消失,为避免麻烦,君上很久以前便吩咐我们,加封后需留下分/身以扰视听,所以五百年前从君上那解封前,御剑楼的太阿剑也只是有形无实普通古剑罢了。”
白君离又问:“五百年前解封?”
“太阿!”凌风烟怒吼一声,又低声说,“别废话。”
“凌风烟,借一步说话如何?”
白君离虽脸带微笑,可任谁也看得出来,这笑容比这秋夜还要冷。
凌风烟轻叹了一声,便挥了手向赤霄与太阿道:“你们先到屋外守阵,不要被人发现。”
“可是君上,您现在的状态!”赤霄语带焦急,凌风烟轻轻地摇了摇头:“无妨,你且在屋外守着。”
赤霄与阿太对望了一眼,便脸带愁容地应声退到了屋外。
白君离待门关上后,在屋内施了隔音咒,让外面的人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又在门上施了咒把门锁上。
凌风烟静静地坐在床沿边,从白君离撞破他解开剑封时,他便意识到自己的身份迟早会被识破。
被白君离进入识海时,自身已虚弱至极,根本无法立刻把白君离拉出去,让他看到了一些记忆片段,也让他感到无可奈何,但若然相处得久,秘密总会有一天会被揭开,那便干脆把能说的事情,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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