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离已受内伤,有些站不稳,他慢慢地坐在床边,坐在凌风烟的身旁,二人间只留了一掌距离。
白君离惨笑地看着凌风烟:“剑尊师傅?”
凌风烟平静的目光落在前方:“不是。”
“哪个不是?剑尊还是师傅?”
凌风烟叹了气:“本座不是你师傅。”
“哦。”白君离平静地看着凌风烟,手不自觉地摸上了他透着凉意的脸:“这张脸我是认识的,对不对?”
凌风烟微愣地看着白君离。
白君离不知为何对这张脸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仿佛埋在了心里很久,又惊,又喜,又怕,那种仿佛失而复得的思绪布满在眼中,他轻摸着凌风烟的脸,静静的看着凌风烟。
凌风烟无力地伸手轻捉着白君离,想要把他的手拿开,白君离却道:“不要动。”
凌风烟微皱了眉:“你现在是欺负本座虚弱吗?”
白君离笑了笑:“是啊,剑尊大人灵力深厚,现在不欺负要待何时?”
“你放开。”
“不要。”
“那你滚。”
“不要。”
“那我滚。”
“剑尊大人不要贬低自己。”
“摸够了么?”
“还差一点。”白君离说着,放下了摸着凌风烟的手,然后一把把凌风烟拉了过来,整个搂在怀中:“现在差不多了。”
凌风烟被此举吓得说不出话来,想要把白君离推开,但现在的力气却如孩童无异,轻易便被白君离死死的按在他的身上。
凌风烟怒道:“你疯了吗?放开!”
白君离笑着:“剑尊大人回答在下问题,在下便放开。”
凌风烟冷哼一声:“你敢要挟本座?”
“不敢,只是剑尊大人现人在我手中,剑灵也救不了您,怎样,要妥协吗?”
凌风烟冷笑着:“你试试看?”
“哦?看来要剑尊大人开金口,还要下些功夫。”
白君离说着,手摸到凌风烟的肩膀,慢慢地把披在凌风烟外面的青色外衣拉了下来,露出了紧致的腰身。
凌风烟冷哼了一声:“怎么?一件外衣也舍不得吗?本座不稀罕。”
白君离笑了笑:“好,那在下再试试别的。”
他把唇埋在了凌风烟的脖间,狠狠地吸了一口,在那位置留下了一点红痕。
凌风烟脑袋一片空白:“你,干了什么。”
白君离笑着离开了凌风烟的脖子:“试试这样。”
“试什么?”
“试着让剑尊大人开金口。还要吗?”说着,便又埋在凌风烟的脖间,在另一个位置深深地吸了一口留下了第二道红痕。
凌风烟受到惊吓般着叫着:“停!我说!”
白君离失笑着:“果然,剑尊大人受软的。”心里却欣欣自喜地想:剑尊大人吓得连“本座”也忘记说了。
凌风烟心里暗骂着白君离疯子般的举动,他宁愿白君离与他打一场,也总比这般吸着自己的脖子来得爽快,他苍白的脸泛起了一点红晕,好在在漆黑的屋里没人发现。
白君离有点不舍似的离开了凌风烟的脖子把他放开,以无比认真的眼神看着凌风烟:“我与剑尊大人是什么关系?”
凌风烟皱了眉,不情不愿地回答:“认识了很久的故人。我虽曾教你剑术,却不曾让你拜我为师,所以,我不是你的师傅,只是认识了很久的……故交。”
曾经的故交……。
白君离在黑暗中轻轻地抓起挙头,脑中回响着“故交”二字。
他又徐徐问道:“为什么要封印古剑?”
“古剑原为我用,我只是取回自己的东西罢了。好了,不要再问,我乏了,就这样。”
“最后一问!”白君离拉着凌风烟的手说,“你知道,月下美人吧?”
凌风烟看着白君离那带着着焦虑的眼神,轻呼了一口气:“昙花林,整个荆国只有那片唤作幽姬的林子有这种花,而幽姬,是通往我宫殿的入口。”
白君离的手颤抖着:“你是那位救下我们的前辈!”
凌风烟看着白君离的眼神带着落寞,他伸了手指在白君离的眉心处点了一下,白君离便缓缓地倒在床上,在意识消失前,他好像听到了凌风烟平静地道:“旧人虽在,思忆难托。忘记,未尚不是好事。”
白君离在一处林子中醒来,他身旁传来了一孩童的声音:“睡那么久,还不醒吗?”白君离睁开了眼睛,看见了旁边那张熟悉的脸:“依离?”
“快起来,前辈要回来了!”
白依离拉着一脸茫然的白君离站起来,便往远处一片白花那边方向走去。
白君离心道,现在的自己应该又进入了梦境,便默默地跟在白依离身后。
白依离带着白君离边走边道:“你说,我们今天能说服前辈收咱们为徒吗?”
白君离想了想:“拜师的事,爹知道吗?”
白依离向后看着白君离,带着疑惑:“是爹叫我们来的,你忘了吗?那天回去跟爹说了前辈出手相救的事,爹二话不说便叫我们一定要拜此人为师。你睡懵了吗?”
“魂魄还在睡。”
白依离叹了口气:“就告诉你不要睡,你偏要睡。都来了一月有余了,还那么懒散,走快点,不然前辈进了秘境我们便追不了。”
“什么秘境?”
“你猪啊?白花林是秘境入口啊,我们都没法进去。快点啦,不然来不及了!”
“幽姬……。”白君离走到了白花林时,喃喃地说道。
阴暗处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小子,知道幽姬?”
白依离向那身影作了揖:“前辈。”
白君离静静地站着,没有行礼,白依离皱了眉推了推他的肩膀,但白君离的目光落在了那身影上,透着一点痛,一点寂寥,他缓缓开口:“幽姬,乃剑尊大人宫殿入口,是此昙花林的名字。”
在身旁的白依离惊讶地看着白君离:“什么剑尊?你说什么?”
那道身影踩着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慢慢地走出了阴暗,走到阳光照射之处,映在白君离眼中的,是那张熟悉的俊脸。
白依离第一次看见这位前辈的容貌,却被吓得说不出话来,月前被此人救下的时候,虽未看过他的脸,但站在身后便能让他感到无尽的恐惧与压力,曾经在脑海中想过无数遍这位前辈长成何样,想得最多的,便是一张狰狞的脸。
却是独独没有想过,前辈长着这样的俊脸。
那人眼中带着笑意,看着白君离:“小子,你知道本座是谁?”
白君离口唇颤抖:“剑尊大人,凌风烟。”
白依君站在身旁,继续一脸震惊地看着白君离没有说话,凌风烟却笑了笑:“很好。说吧,你俩找了本座月余,所为何事。”
白依离连忙弯下身子拱手:“剑尊大人,请收我俩为徒,我俩一定不会让剑尊大人失望!”
凌风烟拂了袖:“本座不收徒弟。但凑巧,本座的昙花林昨夜开得盛美,本座高兴,传授剑术,也并非不可,只是,你俩不可唤我作师傅,本座也不会认你俩作徒儿,只是单纯地教授,且有条件。“
白君离:“什么条件?“
凌风烟笑着,他的墨发在风中飘着,树上的叶子发出沙沙的声音,他看着白君离:“若你俩接受死灵契,本座便把剑术全数教付于你们。死灵契乃是本座所创的咒契,被结契的人不能杀下咒者,也不能自杀,更不能逃离下咒者,除非本座自己解开或死了才会解开。怎样,接受吗?“
白君离轻握着拳头,眼睛泛酸。
原来自己所使用的死灵契,便是自己下咒的那人所创,在记忆中首次与凌风烟相遇的瞬间,那埋藏至深而失去的记忆便驱使着身体,去与眼前人重新结契。
凌风烟他一个什么都记住的人,看着自己这个什么也忘了的人,他除了痛以外,究竟还有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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