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阡是被外卖小哥的敲门声砸醒的——是楼下早餐铺油条混着豆浆的烟火气,热烘烘地从门缝里钻进来,把他脑子里“黑发红眸君”的残影冲得七零八落。
他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正躺在公寓那张吱呀作响的旧床上,身上穿的不是玄色冥袍,是洗得发白的恐龙图案睡衣,脚边还蜷着只掉了耳朵的毛绒熊——那是他去年演儿童剧时,小观众送的“票房吉祥物”。
“我靠?”陆云阡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疼得龇牙咧嘴,“不是吧,冥府一日游还带自动返程的?合着那里是冥间旅行社的?管接管送?”
他爬下床踉跄到镜子前,镜子里的人眼下挂着俩黑眼圈,头发乱得像被鸡刨过,唯独那双眼亮得过分——不是凡间熬夜后的血丝眼,是像浸过冥河的水,暗处看竟泛着点极淡的冷光,吓得他赶紧揉了揉,生怕下一秒就冒出那“要碎魂”的红眸。
“肯定是因为那个奇葩的人设,把头脑烦疼了,才做这么离谱的梦。”陆云阡拍了拍脸,转身就看见桌上放着个眼熟的东西——是张皱巴巴的广告单,上面“大有补偿”四个字还沾着点灰,正是昨夜在路灯下看见的那张。
他伸手去拿,指尖刚碰到纸边,就听见兜里传来“叮”的一声轻响。掏出来一看,是枚通体漆黑的玉石,料子凉得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
“不是梦?!这难道是那个奇怪的人给我塞的吗?!”陆云阡差点把玉石扔出去,“天呐!不打招呼就塞纪念品是吧?这破玉能换十箱盒饭不?”
正吐槽着,手机铃声突然炸响,屏幕上跳着“催命导演”四个大字。陆云阡深吸一口气,秒切社牛模式,接起电话就堆起笑:“张导~早啊!是不是那‘社牛社恐双面人’的单子黄了?我就说客户没睡醒……”
“黄什么黄!”张导的声音像裹了辣椒面,“客户今早又加钱了!说还要加个‘偶尔能看透人心’的设定,你赶紧来片场,道具组都等着给你试装呢!”
陆云阡拿着手机,盯着掌心的黑玉石,突然想起谢珩最后那句“你的人设,从此改变”——合着冥府一日游,这补偿也太离谱了吧!
他赶到片场时,道具组正围着件镶满亮片的外套犯愁。看见陆云阡,张导一把拽过他:“快试试这件!客户说要‘闪得能晃瞎路人眼,又透着点生人勿近的酷’,你看……”
陆云阡刚要开口,突然听见旁边化妆师的心声:【这衣服丑得像把 disco 球缝在了麻袋上,陆云阡穿肯定像刚从KTV逃出来的保安。】
陆云阡震惊了,心道:不是!刚刚是!不是!我既然能听到别人心声了!天呐天呐!
他回想了刚刚听到的话“噗嗤”一声笑出来,吓得化妆师手一抖,腮红刷直接戳在了他脸上,留下个红印子。
“你笑什么?”张导皱眉。
“没没没!”陆云阡赶紧憋笑,指着衣服打哈哈,“我是觉得这衣服太符合人设了!你看这亮片,社牛时能反光吸引注意力,社恐时能闭眼装瞎——完美!”
化妆师盯着他脸上的红印子,心声又飘过来:【完了完了,戳出印子了,他不会要我赔误工费吧?听说他昨天还吐槽单身狗,要不我给他介绍个对象?】
陆云阡嘴角抽了抽,赶紧拿过粉饼自己补妆:“姐,不用麻烦,我自己来就行——对了,您家猫昨天是不是丢了?我听楼下宠物店说捡到只三花,好像跟您朋友圈发的一样。”
化妆师眼睛瞪得溜圆:“你怎么知道?我就昨天跟闺蜜吐槽过!”
陆云阡心里咯噔一下——得,这读心挂还带“随机触发”功能,以后跟人说话都得提心吊胆,生怕哪天把导演“扣工资”的小心思给说漏嘴。
拍戏时更离谱。对手演员要演个“表面和善内里算计”的反派,刚开口说“陆云阡,我们合作吧”,陆云阡就听见他的心声:【等下就把他的台词抢了,让他在镜头前出丑,看他还怎么当核心演员。】
陆云阡差点没绷住,原本该演“社牛热情回应”,结果脱口而出:“合作就算了,我怕你等下把我台词吃了——对了,你昨天偷拿道具组的零食,被监控拍下来了,赶紧还回去吧。”
对手演员脸瞬间白了,张导举着喇叭喊:“陆云阡!你改台词干嘛?!”
“不是改台词!”陆云阡急中生智,指着自己的眼睛,“这是人设啊张导!‘偶尔看透人心’的设定!您看,我这眼神,是不是像能看穿别人的小心思?”
张导盯着他看了三秒,突然拍大腿:“好!就这么演!比原剧本还带劲!客户要是满意,再给你加奖金!”
陆云阡松了口气,偷偷摸了摸兜里的黑玉石——那位冰块脸,你这是给我人生开了挂,还是给我埋了雷啊?
……
收工后,陆云阡路过楼下的路灯,又看见那张广告单,只是上面“大有补偿”四个字旁边,多了行极小的字:“读心术虽好,别拆穿凡人的小算计——冥渊不缺碎魂的鬼,缺会装糊涂的人。”
夜风一吹,广告单飘了起来,落在他手心。他抬头看向路灯,暖黄的光透过树叶洒下来,竟跟冥府那墨色纱帘下的光有几分像。
“行吧,算你有点良心。”陆云阡把广告单折好揣进兜,又摸了摸黑玉石,“下次再送纪念品,记得附张‘使用说明书’”
兜里的玉石轻轻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陆云阡笑着转身回家,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混着油条豆浆的香气,竟比冥府的冷香,多了点让人踏实的温度。
毕竟凡间的日子,哪需要什么深奥的天命,能笑着拆穿小算计,又能装糊涂留余地,再赚够买盒饭的钱——这才是他陆云阡,最舒服的人设。
……
陆云阡发现,那枚黑玉石,根本不是什么“随机触发”的读心挂,是个会“挑日子作妖”的主儿——晴天时安安静静,一到阴雨天,就跟开了倍速似的,把周围人的心声往他脑子里灌,吵得他恨不得把玉石塞到楼下下水道里。就像是后面有人操控着,有时让自己听到别人的心声,有时又听不到……
……
这天暴雨倾盆,他裹着雨衣去片场,刚进化妆间就听见一片“心声交响乐”:化妆师在想“今天的雨能不能冲掉我上个月的罚单”,道具组大哥在琢磨“怎么把昨天弄坏的布景板蒙混过关”,连门口扫地的阿姨都在盘算“等下偷摘剧组两颗生菜回家下面条”。
“……”
“轰隆!”窗外一道雷劈下来,陆云阡脑子里的声音突然变清晰——不是凡人的碎碎念,是道冷得发沉的男声,像把冰块敲碎了扔在瓷盘里:“凡间的雨,比冥河的水还吵。”
陆云阡一个趔趄,差点把手里的豆浆洒在亮片外套上。他摸了摸兜里的玉石心道:“谁!who在我脑子里Speak!难道这玉石是冥间版微信啊?!刚才不会是那个冰块脸的讲话吧?”
玉石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像是在嘲笑他的孤陋寡闻。
拍戏时更糟。对手演员是个刚出道的小鲜肉,对着镜头装“深情”,眼底却没半点温度。陆云阡刚要按照剧本接戏,脑子里突然炸开小鲜肉的心声:【等下哭戏一定要挤两滴眼泪,不然导演又要骂我,对了,陆云阡的黑玉佩看着挺值钱,能不能借过来戴两天,发朋友圈装个逼?】
“噗——”陆云阡没忍住,把嘴里的道具茶喷了小鲜肉一脸。
“你干什么?!”小鲜肉跳起来,粉底混着茶水往下掉,活像刚从泥潭里捞出来的孔雀。
张导举着喇叭跑过来,脸黑得像锅底:“陆云阡!你又搞什么名堂?!”
陆云阡指着自己的胸口,急中生智:“张导,这是人设升华!”
张导又盯着他看了三秒,突然拍了下手:“好!有层次!比原剧本更有冲突感!继续!”
陆云阡惊讶及疑惑,心道:【他信了!他真的信了!他怎么会信我的胡言乱语?!厉害啊!”】
陆云阡咳了该,偷偷掐了把兜里的玉佩:“冰块脸,你再让我听见这种奇葩心声,我就把你捐给博物馆!”
他嘴角抽了抽,默默把兜往身后挪了挪——这读心挂再这么下去,他迟早要被当成“未卜先知的神棍”赶出片场。
……
收工时雨还没停,陆云阡撑着伞往家走,路过楼下的便利店,想买瓶可乐压压惊。刚进门,就听见老板的心声:【今天暴雨,肯定没人来买东西,不如把昨天过期的面包卖给那个总来买泡面的小伙子,反正他也吃不出来……】
陆云阡脚步一顿,看着老板手里那袋印着“昨天生产日期”的面包,他淡淡叹了口气着走过去:“老板,给我拿瓶可乐——对了,我昨天在你这买的面包挺好吃,今天还有吗?就是那个印着小熊图案的,我家邻居家的小孩特别喜欢,让我再买两袋。”
老板手里的面包顿了顿,眼神闪烁了一下,赶紧把面包放回货架:“哦……那个面包卖完了,明天再进新的,你要不看看别的?”
陆云阡接过可乐,付了钱:“行,那我明天再来。”
走出便利店,雨小了点,夜风带着水汽吹在脸上,竟有几分舒服。他摸了摸兜里的玉石,突然听见那道冷得发沉的男声又响起来:“还算有点脑子,没像个愣头青似的拆穿他。”
“你是那位冰块……哦不!那谁谁谁……”陆云阡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夜空,乌云正慢慢散开,露出几颗星星。“你怎么老在我脑子里说话?这玉石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玉石轻轻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是冥渊的‘共情玉’,能感知人心,也能……连通冥渊。”
陆云阡挑了挑眉:“连通冥渊?那我能不能跟你视频通话?我想看看冥府的枯梅开了没!”
玉石没再出声,只有一阵冰凉的触感传来,像是在表达“你能不能有点追求”。
陆云阡气的摇了摇头,继续往家走。
……
陆云阡原以为,读心术最多让他在片场多挨几次导演的喇叭,没成想这“惊喜”竟追着他进了菜市场。
周末清晨,他揣着黑玉石去买鸡蛋——上周演“落魄书生”时,道具组的鸡蛋馊了,他琢磨着自己煮两颗补补。刚走到菜摊前,就听见摊主大妈的心声:【这小伙子长得俊,就是穿得像刚从被窝里爬出来,肯定好宰!鸡蛋多算他两块,就说今天进价涨了。】
陆云阡手一顿,指着筐里的鸡蛋笑:“大妈,您这鸡蛋看着新鲜啊,就是昨天我邻居来买,说您这儿比隔壁贵五毛啊!”
大妈脸瞬间红了,赶紧拿起塑料袋装鸡蛋:“哎呀,瞧我这记性!昨天进价降了,给你算便宜点!”
陆云阡接过鸡蛋,付了钱就溜,心里把那位冰块脸骂了八百遍——这读心挂哪是补偿,分明是让他当“菜市场判官”,再这么下去,他迟早要被摊主们列入“黑名单”。
更离谱的是在剧组聚餐。张导难得大方,请大家去吃火锅,刚坐下,陆云阡就听见邻座编剧的心声:【等下把新剧本给张导,就说陆云阡不适合主角,让他演配角——谁让他上次拆我台词,让我在客户面前丢脸。】
陆云阡夹着羊肉卷的手顿在半空,突然笑着开口:“王编,您新剧本写得怎么样了?我昨天听您跟助理说,主角得是个‘能看透人心却不拆穿’的角色,我觉得我特合适——对了,您上次把咖啡洒在剧本上,是不是还没晾干?我家有烘干机,要不我帮您烘烘?”
编剧手里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张导抬头问:“什么新剧本?王编,你怎么没跟我说?”
编剧脸白得像刚涮好的毛肚,支支吾吾说不出话。陆云阡偷偷摸了摸兜里的玉石,心里叹口气——这玉石要是有开关就好了,他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吃顿火锅,不想当“拆台小能手!”
陆云阡拿起玉石,放在窗边——月光洒在玉佩上,竟泛着点温暖的光,像把冥府的冷香,揉进了凡间的烟火气里。
他突然明白,那人说的“人设改变”,不是让他变成另一个人,是让他在看清人心的复杂后,还能守住那份“装糊涂的温柔”。就像他演的戏,有笑有泪,有真有假,可最终打动人心的,从来不是那些夸张的台词,而是藏在细节里的,一点点真心。
第二天,陆云阡拿着新剧本去找张导——剧本里,主角不再是“社牛社恐双面人”,而是个“能看透人心却无力拆穿”的普通人。
张导看着剧本,拍了拍他的肩:“这剧本比之前的好,有温度。”
陆云阡笑着点头,摸了摸兜里的玉石——他知道,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人设”,不是客户要求的奇葩设定,不是导演想要的戏剧冲突,而是一位真正的演员。
……
戏拍到一半,突然下起小雨。陆云阡躲在道具棚下避雨,摸出兜里的共情玉——月光浸过的暖意还在,玉石表面竟映出一点极淡的红影,像冰块脸那双红眸的残影。他刚要开口调侃,就听见那道冷得发沉的男声在脑子里响起来:“凡间的雨,比上次温柔些。”
陆云阡差点把手里的豆浆洒在地上:“冰块脸?你怎么又冒出来了?这共情玉到底还有多少功能没说?”玉石没再出声,只传来一阵凉丝丝的触感,像是在笑他急脾气。陆云阡无奈地摇了摇头。
“装糊涂的温柔”——不是看不清人心,而是看清了之后,还愿意给别人留三分体面。就像便利店老板想卖过期面包,或许是怕浪费,又或许是真的急着周转。
回到公寓,他把共情玉放在窗边的小桌上——月光刚好洒在玉石上。他刚要转身煮面条,就听见那道冷得发沉的男声又响起来:“下次再想‘视频通话看枯梅’,可以对着玉石呵口气。”
陆云阡猛地回头,看见玉石表面的红影更清晰了些。他笑着拿起玉石,对着表面呵了口气——雾气散去后,竟真的映出冥府的景象:墨色纱帘下,几枝枯梅正冒着点点花苞,冷香仿佛顺着玉石的凉意飘进屋里。
“行啊冰块脸,终于肯给‘使用说明书’了?”陆云阡笑着把玉石放回桌上,转身去煮面条。窗外的银杏叶又飘下来一片,落在窗台上,混着屋里的面条香,竟比冥府的枯梅,多了点让人安心的温度。
陆云阡盯着锅里翻滚的面条,鼻尖萦绕着葱花和酱油的香气,兜里的共情玉却突然轻轻震了下——不是往日阴雨天的嘈杂,是极轻的、带着规律的起伏,像有人在冥渊那头,正小心翼翼地“敲”着玉石。
他赶紧关火,掏出玉石凑到眼前。月光下,玉石表面的红影比刚才更清晰了,竟慢慢勾勒出一株枯梅的轮廓,枝桠间还沾着点冥府的冷露,仿佛下一秒就要开出花来。紧接着,那道冷得发沉的男声又响起来,比之前多了点不易察觉的滞涩:“凡间……面条,常如此煮?”
陆云阡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对着玉石晃了晃手里的筷子:“是啊,水开了下面,加勺酱油撒把葱,简单又暖。不像你们冥渊,估计连灶台都没有吧?”他把面条盛进碗里,热气模糊了视线,“我这手艺算不上好,但比剧组的盒饭香——上次拍‘落魄书生’那场戏,道具组的馊鸡蛋差点没把我送走。”
玉石沉默了片刻,表面的枯梅影晃了晃,像是在认真“听”。过了会儿,冷声再次传来,带着点刻意的“随口一提”:“冥渊有石锅,可煮忘川的水……不过,煮不出你说的‘香’。”
陆云阡挑了挑眉,故意逗他:“那肯定啊,忘川的水煮出来,怕不是带着‘喝一口就能原地飞升(去冥府)’的味道?还是我这凡间酱油面靠谱,至少能填饱肚子,还能暖身子。”他夹起一筷子面条吹了吹,刚要放进嘴里,突然想起什么,对着玉石晃了晃碗,“可惜你吃不到,不然真想让你尝尝。”
这话刚说完,玉石突然发烫,表面的红影竟染上了点淡粉,像被戳中了心事。陆云阡心里咯噔一下——合着上次他在菜市场吐槽“冰块脸给的读心挂是麻烦”,这人全听见了?
他正想解释,就听见冷声里掺了点别扭:“本王……只是感知到凡间烟火气,并非刻意偷听。”
陆云阡的心跳漏了半拍。他看着玉石上慢慢清晰的红影,突然觉得,这位冥渊来的“冰块脸”,也不是那么难接近——会因为被戳穿“偷听”而发烫,会用“感知烟火气”这种冷硬的理由?
他放下筷子,对着玉石轻声说:“哦,对了!我家楼下王叔的早餐铺,每天早上六点开门,那里有个千层糕,是红糖味的,咬一口能拉出丝,配着豆浆喝最香。等下次天气好,我拍张照片给你看——不对,你不是说对着玉石呵口气能看见冥府吗?那我要是把千层糕凑到玉石旁,你能不能‘闻’到香味?”
玉石没立刻回应,却传来一阵极淡的暖意,像是在认真琢磨这个提议。过了好一会儿,冷声才再次响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软:“冥渊与凡间气息不通,但……你若描述得详细些,本王或许能感知到。”
陆云阡忍不住笑了。他摸了摸发烫的玉石,突然觉得,这枚曾让他头疼的“读心挂”,如今倒成了连接两个世界的桥——他在凡间说着眼前的面条、楼下的早餐铺,那人在冥渊听着,用红影和冷声回应,把冥府的冷香,悄悄揉进了凡间的烟火气里。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来,落在玉石上,映得红影更柔和了。陆云阡夹起一筷子面条,对着玉石晃了晃:“那我跟你说,这面条要趁烫吃,酱油要放半勺,葱花得多撒点,吃下去胃里暖烘烘的,连下雨天的冷都能驱散。等下次我煮千层糕,再跟你说怎么蒸才软乎——你可别又说‘本王不感兴趣’,我知道你想听。”
玉石轻轻震了下,像是在点头。陆云阡看着表面的红影慢慢淡去,心里却暖得厉害——他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正从“陌生的施与者与受赠者”,慢慢变成“愿意分享烟火气的故人”。没有突然的亲近,只有在一句句“凡间面条怎么煮”里,把冷硬的距离,慢慢熬成了温和的惦念。
他重新拿起筷子,吃着碗里的面条,觉得今天的酱油,好像比往常更鲜了些。
陆云阡突然道:“竟然,每天都可以一起聊天了,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就算朋友啦!
兜里的玉石没有回应却带着暖意,像是在提醒他——冥渊虽远,却有个人,正隔着一界,悄悄等着他下次分享凡间的烟火气。
……
“哈……算了,不跟你聊了,我要去追剧啦!”
就是兜里的玉石传来冰冷的声音:“追剧……是何物?”
“追剧就是:有群‘画里人’天天演故事,今天甜明天虐,你跟蹲茶馆等说书似的,天天准时扒着小匣子等更新,少看一集能急得薅头发——还没法像催说书先生那样递银子加急,气人不?简单说!追剧就像你追着买话本,可这‘活话本’天天更一段,今天演公子掉坑,明天才说咋爬上来,你天天蹲点等,比盼科举放榜还急,断更时能愁得睡不着!”
“哦,无趣……”
“……”
……
我怎么感觉越写越像搞笑片了?(●°u°●) 」[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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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重回惊见 社牛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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