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田将娘俩藏在一处烧完的的屋舍中,自己拿着大环刀守在房门外,心中不断祈祷,希望只是修士之间起了争执,不小心烧起的大火。
可惜事与愿违,街上哭嚎声,惨叫声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呼啸而过的狂风。
戚田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只觉得的震耳欲聋,冷汗浸透了衣服,刀柄滑腻的都快握不住了。
而在远处城楼上,孙箖已经换下了粗布麻衣,手持一把滴血的陌刀,站立在街道中央,四周六七具尸体脖颈处都有一条血色细线,皆是被一刀封喉,隐约还能听见连绵不绝的惨叫。
孙箖手腕一抖,鲜血沾染的陌刀露出雪白的刀锋:“朱桁,动静够大了,济世堂不可能没有注意到,别耽误了时辰”
“师兄放心。”朱桁一把抽出陌刀,迈过地上被剁碎的躯体,看也不看的捅进转角,反手一挑,躲藏者肚烂肠穿,即刻没了声息:“师姐?”
“西边城门附近还有几个,师妹你和朱桁一起去清扫干净。”
说话的是一个蒙眼女子,正用手抚摸着一张辎重图,葱白的手指点在辎重图城门位置,上面闪烁着微弱的光。
“师姐,我……想和李师兄一起去。”
“王翎师妹,跟朱师兄不好吗?我可比李卓靠谱,杀个人都磨磨唧唧的。”朱桁飞快的从城中略过。
王翎没听见其他指令,只能不忿的往城西赶去:“是是是,朱师兄,你还是悠着点吧,别风大闪了舌头。”
朱桁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只是哼笑一声,刹停在城门口,不过一会,一位身穿缃色衣裙的女子也缓缓而来。
“师妹分头行动?”朱桁摩挲的刀柄,似乎已经迫不及待。
王翎在两步之外停下,并不是很想招惹一个主修杀戮的修士:“都听师兄的。”
话音未落,朱桁立即像南边屋舍冲去,他不是想征求师妹的意见,只是不想再被打扰了兴致,有一个李卓碍事就够了。
戚田躲在门后,极力收敛气息,就在他以为那些来路不明的修士已经走了,街道上却突然传来细微的踏雪声。
踩在新雪上嘎吱嘎吱的声音越来越明显,声音间隔极其有规律,不紧不慢,不知道的估计会以为这是个游手好闲的懒汉,无家可回,在街上瞎逛。
戚田屏住呼吸,攥紧刀柄,听着越来越近的声响,闭了闭眼,再次睁开后转头望向身后的妻子和孩子。
贺玉娘抱着戚饼蜷缩在屋子最里面,满面惊恐的和戚田对视。
那一瞬间,她突然明白,这可能是和丈夫的最后一面了,泪水瞬间顺着眼眶滑落。
戚饼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哭的,没有一点声音,眼睛红肿的只有一条缝,看到爹爹转头看自己,伸出小手,想要爹爹像以往一样能抱自己。
戚田听着门外的动静,不再犹豫,两步跨过去,一把搂住二人:“玉娘…带着小饼从……”
咚……咚……咚,有规律的扣门声响起,紧随其后得是一道男声:“主人家?”
贺玉娘死死攥住丈夫的衣袖,止不住的发抖,仍然心存幻想,万一那些人真的走了呢,这个只是一个过路镖师呢,万一……
“玉娘……”戚田满眼柔情的看着妻子。
贺玉娘抽噎出声,松开了手。
朱桁听着里面的动静,露出充满恶意的笑容,一脚踹开门板,迎面却飞来一柄大环刀。
朱桁向右侧身一躲,刀刃擦着耳畔掠过,心中满是不屑,突然后腰传来一阵刺痛,猛地回身,只看到腰部插着一根银簪和一个跑出去的女人背影。
心中恼怒正想抬步解决,一柄大刀再次砍在腰上。
戚田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飞出去的刀捡了回来,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砍在对方腰上,又乘着对方没有反映过来,再次挥刀朝头砍去。
朱桁被逼的连连后退,左支右绌,好不狼狈。
“你找死!”朱桁暴怒不已,不再理会跑走的那个女人,专心攻向眼前人:“我要把你的头拧下来当夜壶!”
朱桁将真气灌注到陌刀中,一刀挥过,直取戚田命门。
戚田一骇立即收刀抵挡,刀刃相触,大环刀咔嚓一声,刀身浮现裂纹。
朱桁乘胜追击,再斩一刀,刀身彻底碎裂,陌刀也砍中戚田肩膀。
肩膀连带着右臂几乎都要被斩断,戚田没了反抗能力,一下栽倒在地上。
朱桁收了刀,一脚一脚的踢在戚田身上,活生生将肋骨踢断:“不是喜欢偷袭吗,怎么不爬起来!啊!说话呀,废物!”
血迹胡满了戚田一脸,惨叫都来不及发声,就要快晕死过去了,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盯着贺玉娘逃跑的方向。
朱桁兴犹未尽的看着地上死狗一样的戚田,传音给王翎:“师妹,刚才这面跑了一个女人,带到城门上去。”说完拖着动弹不得的戚田往城门走去。
王翎接到传音后,看了看眼前抱着孩子瑟瑟发抖的女子:“你是从那边过来的?竟然能从朱桁手里逃脱,有点本事,但也就到这了,跟我走一趟吧,我争取让朱桁给你留个全尸。”
说着就一把钳住贺玉娘,压着她往城门走。
贺玉娘望着城门楼,悲从中来,不舍的看看自己怀里的幼童:“能不能……让孩子走,他还小……只有四岁,求求你!”
戚饼在贺玉娘怀里,挥舞着双手朝王翎打去,但奈何手短够不到:“你是坏人!丑八怪!放开娘亲!”
王翎看了眼小孩,笑了一声:“真可爱,不过不行啊,我们是来屠城的,不过放心,我下手轻一点。”
说话见已经到了城楼下,不一会,朱桁也拖着戚田到了城楼。
“戚郎!”贺玉娘看着躺在地上没有动静的戚田,不顾一切的向他扑过去,手指颤抖的抚上戚田的脸颊:“怎么样,哪里受伤了,戚郎,你说说话……”
“呜……爹爹……”戚饼被放在戚田边上,小手抓住戚田的衣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朱桁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一切,转头就看刚才还在哭的小孩现在猛踢自己的脚腕。
朱桁懒得管,伸腿一脚,小孩便直接被踢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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