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桁也没想自己还没使劲呢,那小孩就飞出来了,不过也没什么问题,反正迟早要死的。
贺玉娘愣在原地,身边是不知生死的丈夫,远处是不知生死的儿子,周围是害自己家破人亡的凶手……
“还没解决吗?”一道声音突然在朱桁身后响起。
朱桁脸色一变和王翎恭敬行礼:“赵师姐”
来人正是蒙着眼睛的赵桉:“怎么回事,马上就要过了寅时,你们是想去济世堂?喝茶吗?”
朱桁不过练气五层,被赵桉压制的喘不过气:“被一点小事耽误了,我现在就动手!”
说完也不敢再满足自己的小趣味,直直走向愣神的该死鬼:“算你走运。”
说着就要杀了贺玉娘,朱桁身上的血腥气最先到达贺玉娘鼻腔,躯体却突然顿住,一动不动。
赵桉察觉不对立即上前拉开朱桁,朱桁顺着力道向后踉跄几步,跌倒在地。
赵桉和王翎一惊齐齐向朱桁看去,只见朱桁丹田处插着一柄断刃,刀柄几乎要捅进去,只留了一个环首露在外面,可见伤人者用了多大的力气。
修士在没有结丹之前,真气全部储存在丹田,现在朱桁丹田被伤,几乎再无修习的可能,沦为一个废人。
两人都没想到,在一个没有修士的小城执行任务还能损伤一人,赵桉大怒凝聚真气一掌拍向贺玉娘。
这一掌正中胸口,贺玉娘倒飞出去,砸向房屋残骸。
噗!一口鲜血混着不知名的肉块从口鼻喷出,没了动静。
赵桉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贺玉娘扒皮抽骨。
“师姐!血止不住!”王翎用真气护着伤口,鲜血却还是不断从伤处流出。
赵桉看着朱桁伤处,闭了闭眼,压下心里的火气,对着地上的戚田又拍一掌,随后召唤出宝器将朱桁放了上去:“快上来!说不定有救!”
三人乘着宝器向远处掠去,一眨眼就不见了身影。
暴雪越来越大,将整座城的尸骨都掩埋起来,从远处看去就像一座座无碑坟茔。
不知过了多久,一座坟茔上突然伸出一只青白的手。
戚饼颤颤巍巍的从坟茔中爬出来,刚探头就被雪花糊了一脸:“爹……娘……你们在哪!”
戚饼短手短脚的爬过横陈在土地上的残骸,刨开附近的雪包,一个雪包下面就是一具或者更多具尸体。
戚饼不记得自己挖到了多少具尸体,认识的,眼熟的,没有见过的,雪花也渗透了棉袄,贴在同样冰凉的身体上。
终于在天光炸亮时找到了。
“娘!”戚饼不管不顾的抱住贺玉娘的胳膊,不断喊着,希望娘亲还能像以前一样摸摸自己的头,抱抱自己。
一时间整座城只有孩童的哭喊。
戚饼哭喊一阵,收了声音,自己拍了拍自己的头,安慰自己:“小饼不哭,去找爹爹……让爹娘团聚”
话音都带着颤抖,说完抹了一把眼泪鼻涕,再次去挖雪包。
这次好像有人指引一般,没挖一会就找到了。
戚田在朱桁手中受的伤比起被拍碎内脏的贺玉娘来说,伤的的不算重,只能算是皮外伤,如果赵桉不补刀,其实能活下来。
戚饼双手被冻的青紫,喘着粗气却不敢停歇,用尽全力想要将爹爹带回到娘亲身边,但一个四岁幼童连碗都端不稳,如何能拖动一个死去的成年人。
戚饼眼看推不动爹,不信邪又去拖娘亲,还是纹丝未动。
拖,拉,推,拽,来来回回不知道尝试了多少次。
戚饼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发了狠的用左手拍打自己的右手:“没力气!我让你拖不动!打死你!”
右手背很快变得通红一边,甚至渗出血丝。
“你……”
一道声音响起在戚饼前面,猛地抬起头就看一个混身□□的人站在自己面前。
戚饼不知道这个……不穿衣服的人是不是来杀他的,但知道个人一定能搬动爹娘。
戚饼爬起来不管不顾的抓住对方…………的小腿,还抓不住,只能把手贴上去,手牵不到,也没有穿衣服:“你是来杀我的吗,你帮我把爹爹娘亲搬到一起再杀我吧?”
虞渊一怔低头看了看抓住自己不放的小人,小人还在不停的发出声音,他听不懂这些声音的意思,但在小人抓住不放的地方不再没有感觉,他不知道要怎么理解这种感觉。
“你……你……你……”
虞渊看着小人不断重复着同一个字。
戚饼也疑惑的看着他,在不知道重复多少遍后,戚饼终于知道他不会说话也听不懂自己说话了。
戚饼松开贴在他小腿的手,走到爹爹身边扛起了他的胳膊。
虞渊一直注视着这个小人,这才看到还有一个人躺在地上,他大概知道需要自己干什么了,上前抱起戚田,又看着戚饼不动了。
戚饼看他抱起爹爹小声抽泣两声,随后贴了贴他的小腿,示意他跟自己走。
虞渊跟着戚饼没走几步又看到了另一个人。
戚饼蹲下拍了拍贺玉娘身边的位置,又贴了贴虞渊。
虞渊将戚田放下后,眼前突然出现了两个和地上一模一样的人,两人一起围抱着小人。
其中一个揉了揉小人的头,随后看向了自己,不断的对着自己重复同一个动作。
虞渊不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抬起手一点,两人一起化作白光消失了。
等虞渊再次低头,只见戚饼已经倒在了地上,看了片刻后,弯下腰将戚饼抱在怀里向城外走去。
虞渊是天光升起时从极西方而来,现在他要带着小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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