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小博大最为不自量力,陈生盘算着,先说服被卷入其中的小门派及时撤离,至少不白白折损在人妖两派的试探中,随后再找个时机与盛山宗对簿公堂。
“那你要我做什么?”姜松听半天没听到自己的事情,不满地踢着陈生的小腿,只觉自己被瞧不起了。
陈生撑住他的膝盖,眸光闪烁,直直映照在姜松眼中,“求大护法帮帮我,别让妖族去找他们麻烦。”
姜松瞬间涨红半张脸,向来坐没坐相的人突然挺直后背,眼神不敢落到面前人身上,一个劲瞧着外头飞过了几只雀。
他从未见过陈生这副姿态,往常别说求他了,就是软话也没说过几句。
突然摆出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公子模样,勾得他胸膛不住打鼓,就差敲个锣直接迎陈生进门了!
陈生却还是不放过他,又凑近了些,话语混着气息,从嗓间轻轻柔柔地飞出,“好不好?”
好!
谁敢说一句不好!
姜松被迷得不着四六,当即成了手拥爱妃的昏君,只是这昏君实在不像话,被自家爱妃勾得双手发着颤,只能勾住爱妃的衣袖,含糊吐出一句,“你求我,我自然答应。”
男人轻笑一声,凑得更近些。散落的衣摆交织在一处,发出细微的摩挲声,看着面前散着红潮的耳朵,他停在了一寸外,眼神微拢盯着面前人的耳尖,见绒毛随他的气息晃动,一下失了神,连声音都轻得几不可闻:“谢谢大护法。”
姜松小心咽着口水,余光却发现了对方早已发烫的耳朵和脖子,紧张的心思瞬间消了几分,自得和欣喜悄无声息地占据他的心脏。
他莫名来了胆子,一把勾住对方的脖子,陈生反应不及被拉得踉跄几步,一把扑到他的身上。
“啪——”
柔软的触感严丝合缝地吻上耳廓,滚烫的气息刹那笼罩早已不堪诱惑的耳尖。
被牢牢护住的松鼠精发着颤,脑中取而代之的,是一双迷离又深邃的眼。
是同样滚烫的气息,却与他贴得那么近,近到他分辨不出那是陈生的心跳,还是他抑制不住的慌乱。
手臂搂得更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掩盖他的不知所措。
身上的男人浑身僵硬,被紧紧锁住脖子也一声不吭,顺从般凑得更近,不自觉舔了下唇,却不甚触碰到红润的肌肤。
陈生不敢再动,怀里的松鼠也当起了缩头乌龟,哪怕被占尽了便宜也不舍得发脾气。
姜松将自己深埋在对方怀里,轻颤的睫毛似有若无扫过对方的喉结,直到滚动的喉结细微触碰到脸颊才猛然睁眼。
目光久久落在对方脖间的那颗痣。
平日藏在衣领之下久不见人,却在那日彻底暴露在他面前。
险些走火入魔的经历让他对那段记忆始终模糊不清,只有这颗痣和那双凤眼分外清晰,带着他留恋的回忆被陈生挡得严严实实。
现在早已在对方的慌乱动作间漏出了一抹痕迹,他直勾勾盯着,半天没说一句话。
“没事吧?”陈生右手撑地,想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却没料到姜松抱得这么紧,只得搂着腰将他也扶了起来。
借着对方的力气起身,但姜松还是耍赖着不松手,趁对方不注意,猛得亲上那许久未见的红痣。
陈生指尖一紧,猛然掐住了他的腰,却引得对方得寸进尺。
半晌,偷香的松鼠精才恋恋不舍地松开陈生,流氓似地舔着唇,眼里满是藏不住的得意,“这叫有来有往。”
只是他面上的红霞早已蔓延至耳尖,加上这凌乱不堪的衣服,看起来他更像是被登徒子占了便宜一般。
陈生深吸一口气,脖间残留的湿意宛若印章,堂而皇之地诉说对方的心意。心脏发了疯般跳动,一心冲破胸膛贴到松鼠精身上,却被主人无情拦下。
见他面无表情,姜松不由有点恼火。
再一再二不再三,倘若陈生还说出些装模作样的话,他定要将这人一巴掌扇飞。
小嘴一撇,姜松揉着自己发烫的耳朵,语气黏糊道:“这可是你当我上门夫人最后的机会了啊!”
没得到回应,他气得瞪了陈生一眼,却见对方一言不发,半晌才轻笑一声。
“我还有机会?”
这话反倒让姜松臊得不行,让他想起自己数次冲着陈生放狠话,临了临了又把手伸回人家身上。
但那又怎么样!小爷我还就是看上了!
姜松猛地抱胸,那股子骄纵的劲掩都掩不住,“我施舍的!”
陈生盯着他许久,突然摘下清念,将两把剑都递到姜松手里,“前路未卜,指不定明日我就会死在路上。”
“呸呸呸!”姜松不愿接剑,一把捂住他的嘴,“你怎么就爱说些丧气话?什么死不死的,真要打不过你就早早入赘到我无妄门,老大肯定能保你一条小命。”
“况且……”姜松缓缓松开手,对上陈生清冷的目光,难得勇气上脑,握住对方的脸直接亲了上去。
双唇只是轻轻触碰就立即分开,姜松红着脸,大着舌头,强装镇定地开口,“活到底都是要死的,潇洒一日是一日,如果明日盛山宗打过来,我被当小妖顺手杀了,我定会后悔今天没有亲你一口!”
话音刚落,姜松死死盯着陈生的眼,只见他双唇微张,眼神晦暗,却久久没有回应。
姜松突然后悔自己的浅尝辄止,连味都没品出来。
他心一横,又凑近了些,“你若不愿就拒绝我,我不强迫你。”
此话一出,陈生沉默的面具骤然开裂。这是那日陈生说的话,当时姜松头晕目眩,竟然听见了、记住了。
姜松偷笑一声,眼神从未离开对方的双唇,两人离得那么近,近到只要轻轻一动,就能碰上另一瓣红唇。
这次对方没再犹豫,一只手搂住他的腰,一只手叉入凌乱的发间,将台阶上的小妖彻底拥入怀中。
两声轻响激起声声回音,修士的本命剑和天下第一剑就这么孤零零躺在地上,试探着蜂鸣了一声,想凑上前看清主人的动作,却被狠狠镇压在地上,只好装成一把普通的剑,慌乱间被踹得更远了些。
气息交融间,对方微微退出,神色认真地看着他,语气珍重而坚定,“你愿当我的道侣吗?”
姜松眯着眼,透过睫毛的遮挡看向那个满嘴谎话的修士,猛得咬住对方的下唇,用行动告诉对方。
他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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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少了许多小蝇子。”善水状似无意地对姜松说道,“边上的修士少了许多,似乎……也搬走了不少门派。”
姜松一副没听懂的样子,没心没肺吃着坚果,心里惦记着在外奔波的夫人,嘴上胡乱应着,“这不是好消息吗,省得你日日费心。”
出战的事,姜逸蠢蠢欲动许久,最终还是顾及着柳若淳的心情歇了手,不敢造次,只是暗地里让善水观察盛山宗的动向,一旦他们越过红线,就把头全砍了送回去。
只是盛山宗的气势愈演愈烈,隐隐有号召天下的预兆,偶尔姜逸带着柳若淳改头换面去附近闲逛,都能被那激昂的氛围气得不轻。
久而久之,柳若淳便不出去了。
姜松搞不明白柳若淳的态度,明里暗里暗示了几次,却见柳若淳越发奇怪,时不时捂住心脏惊出一身冷汗,看着他的眼神也偶尔冰冷无情。
他不知出了什么事,便去找老大诉苦。
姜逸听了也是一脸莫名,去追问半天也没个所以然,只能让善水这个半吊子医师也来看看。
善水观察半天,冲两人摇了摇头,他也看不出来。
消息被压得死,门内除了他们几人并无人知晓,福璃差使手下去取他的灵丹妙药,总算养好了柳若淳的气色,没再发过病。
只是姜松如何也放不下心,偷偷溜出殿门就给陈生传了消息。
另一半久久没有消息,直到午后才传来熟悉的声音。
“师父告诉我,师姐身上下有秘法,必要关头会保她一命,照理说并不会反噬她。”陈生语气透着担忧,“师姐如何了?”
姜松不满他对慕枫仍以师徒相称,但还是老老实实说了柳若淳的情况,怕他担心,“你都被踢出师门了,他还会跟你讲实话吗?”
话里的敌意很明显,陈生只当不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况且……师父对此事并不知情,也是前几日才从师叔口中得知。”
“借口。”
陈生没有反驳,只是继续开口,“若是姜逸都看不出来,怕是你我也无法探查,以防万一,还得你们多加防护。”
这话不用他说,姜逸早就跟柳若淳形影不离了,更别提得了这怪病,两人随时随地都黏在一块。
姜松随口应着,忙追问陈生的现状。
好在一切都很顺利。
虽说闫琦钰答应帮助陈生,但与陈生达成合作的并不是闫家。
闫家与盛山宗的联系太过紧密,连闫琦钰也无法动摇半分。
好在这空有的名号已经够唬住很多人了,那些人一听他们的来历便乖乖听话,只当是盛山宗安排他们躲得远些。
好不容易赶到了安全的地方,才被告知这两人压根不是盛山宗的人。
没待他们闹事,那个看着文文弱弱的男子像是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一句话堵住了他们的火气。
“世间物华天宝如此之多,你们当真甘愿屈居人后,享受蝇头小利吗?”
闫琦钰眯眼笑着,像只和善的狐狸步步紧逼,“每每有灵丹妙药都要盛山宗先过一遍眼,好不容易养出的天纵奇才,盛山宗一招手就扑了过去,长此以往,各家绝学还要如何发扬光大呀?”
“更别提,此次战事,盛山宗一味让你们冲在最前面,那斗到最后,还能剩下谁呢?”
前半段写得我热血沸腾,嘶哈嘶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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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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