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黑衣人脚步飞快,沿着城郊的小路往竹林深处跑。沈清辞紧随其后,“松雪”剑出鞘,剑光划破夜色,照亮前方蜿蜒的路径。林砚和苏晓也快步跟上,灵力凝聚在指尖,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谢云澜没有立刻追赶,而是留在陈家旧宅——苏微和陈砚书还在维持封印,井底的音煞随时可能异动,他需坐镇后方,用琴音稳住局面。临行前,他将一枚传灵玉塞给沈清辞:“若遇到危险,立刻传信,我会带着墨玉琴赶去支援。”
沈清辞捏紧传灵玉,脚下速度更快。黑衣人似乎对地形极熟,专挑竹林间的窄路跑,试图用密集的竹影遮挡身形。可沈清辞的剑招自带灵力,剑气扫过竹枝,“咔嚓”声不绝,总能精准锁定黑衣人的踪迹。
“停下!”沈清辞追到一处竹林空地,剑气直逼黑衣人后心。黑衣人猛地转身,甩出一把黑石木短刃,刃身泛着黑气,朝着沈清辞面门袭来。林砚立刻掷出净化符,符纸与短刃相撞,黑气瞬间消散,短刃“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黑衣人见偷袭不成,从怀里掏出一枚铜片——正是之前从陈家暗室觊觎的琴纹铜片,他抬手就要将铜片掰断。“休想!”苏晓虽年幼,却反应极快,指尖弹出一道灵力,击中黑衣人手腕。铜片脱手,沈清辞飞身接住,稳稳握在手中。
“你们到底是谁?为何要帮音煞破印?”沈清辞剑指黑衣人,目光锐利如锋。黑衣人始终低着头,帽檐遮住脸,只露出一截泛着冷光的下巴。他没有回答,反而从怀里掏出另一把黑石木琴,指尖拨动琴弦——正是柳明之前弹奏的《唤煞曲》,琴音尖锐刺耳,带着浓浓的阴寒之气,竟试图从远处引动井底的音煞。
“敢在我面前弹这曲子!”沈清辞纵身跃起,剑光直劈琴身。黑衣人慌忙躲闪,琴身被剑气劈中一道裂痕,黑气从裂痕中溢出。他见状,转身就要往竹林外跑,却没注意到身后的林砚早已布下结界——“砰”的一声,黑衣人撞在结界上,反弹回来,重重摔在地上。
沈清辞上前,一把掀开黑衣人的帽檐。看清对方的脸时,众人都愣住了——竟是玄门分坛的一个弟子!之前去柳府通知他们的,正是此人!
“是你?”林砚惊怒交加,“分坛弟子本该守护玄门,你为何要帮音煞?”
那弟子脸色惨白,却仍咬牙冷笑:“守护玄门?当年陈家和柳家为了独占琴技,污蔑我祖上是音煞同伙,把我们赶出渝州!我不过是替祖上报仇,让那些伪君子尝尝被音煞吞噬的滋味!”
“你祖上是谁?”沈清辞追问。
“我祖上是百年前的玄门琴师周岳!”弟子嘶吼着,眼中满是恨意,“当年他只是想向陈家求一份琴谱,却被污蔑成帮音煞的邪修,全家被追杀!若不是黑石木能隔绝灵力,我们周家早就灭门了!”
沈清辞眉头微皱——柳家手记里确实提过“周姓同伙”,却只字未提被污蔑的细节。他刚要再问,传灵玉突然亮起,谢云澜的声音急促传来:“清辞!快回来!井底的音煞借《唤煞曲》的余波冲破了部分封印,黑气已经蔓延到祠堂了!”
沈清辞立刻收起剑,对林砚和苏晓说:“先把他绑起来,带回去再审!”两人用灵力绳捆住周姓弟子,跟着沈清辞往陈家旧宅赶。
回到旧宅时,情况已十分危急——井底的黑气顺着井口溢出,琴室的金色光罩被黑气压制得越来越小,苏微和陈砚书额角满是汗水,弹奏的《合魂曲》都带着几分颤抖。谢云澜虽在一旁用“月魄”琴辅助,却也渐渐体力不支。
“我来!”沈清辞将三枚完好的铜片递给谢云澜,自己则握紧“松雪”剑,走到古井旁。他深吸一口气,剑身上的灵力暴涨,剑气如光柱般直插井底——这是《沈氏剑经》里的“破煞式”,专门用来破除阴邪之气。
谢云澜趁机将铜片贴在井壁封魂纹的关键处,指尖凝聚灵力,配合墨玉琴的琴音,将铜片的力量注入封印。“苏微,换《镇魂曲》!用最强的灵力压制!”谢云澜喊道。苏微立刻转换琴曲,三道琴音——谢云澜的“月魄”、苏微的“月魄”复刻琴、陈砚书临时抱起的墨玉琴,交织成一道金色洪流,朝着井底涌去。
井底传来音煞凄厉的嘶吼,黑气渐渐被金光压制,一点点缩回洞口。沈清辞持续输出剑气,直到最后一缕黑气消失,才收剑落地,大口喘着气。
众人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苏微瘫坐在琴旁,指尖还在微微发颤。陈砚书看着井壁上重新亮起的封魂纹,眼眶泛红:“百年的封印……终于暂时稳住了。”
谢云澜走到被绑住的周姓弟子面前,语气平静却带着威严:“你祖上的冤屈,若真是陈家和柳家的错,我们可以帮你向玄门总坛申诉。但你用音煞报复,害了无辜的老仆,差点让渝州城陷入危机,这不是报仇,是作恶。”
周姓弟子低下头,沉默许久,才声音沙哑地说:“我……我只是被恨意冲昏了头。祖上的手记里说,只要音煞破印,就能让陈家和柳家覆灭,我没想过要伤害其他人……”
“现在说这些太晚了。”沈清辞拿出传灵玉,联系玄门总坛,“玄门自有规矩,你的所作所为,需要总坛来判定。但你得告诉我们,除了你,还有没有其他人在帮音煞?”
“没有了……”周姓弟子摇头,“黑石木琴是我从陨星谷的黑市买的,那里的人只卖东西,不问用途。我也不知道陨星谷的黑衣人是谁……”
沈清辞挂断传灵玉,看向众人:“看来陨星谷和音煞的联系,还得继续查。不过眼下,陈家旧宅的封印暂时稳住了,周姓弟子也交给总坛处理,渝州的危机算是暂时解除了。”
天快亮时,玄门总坛的弟子赶来,将周姓弟子带走。陈砚书看着恢复平静的旧宅,对沈清辞一行人深深鞠躬:“多谢各位仙师,若不是你们,陈家和渝州城就危险了。”
“这是我们该做的。”沈清辞扶起他,“墨玉琴和铜片还要好好保管,定期用琴音加固封印。若有任何异动,立刻联系凌霄宗。”
晨光透过竹林,洒在陈家旧宅的青瓦上。众人收拾好行李,准备返回凌霄宗。张伯托人送来的桂花糕还剩几块,苏晓分给大家,甜味驱散了一夜的疲惫。
路上,林砚忍不住问:“宗主,你说周姓弟子说的是真的吗?陈家祖上真的污蔑了他的祖上?”
沈清辞望着远处的山峦,轻声说:“百年前的事,真假还需查证。但不管怎样,用恶念报复恶,只会让更多人受伤。这或许就是玄门传承的意义——不仅要斩除邪祟,更要守住本心,不被仇恨和贪念裹挟。”
谢云澜握住沈清辞的手,指尖传来温暖的力量:“以后遇到再多谜团,我们一起查。琴剑合璧,总能找到真相。”
阳光渐盛,马蹄踏过青石板路,朝着凌霄宗的方向疾驰。陈家旧宅的秘辛虽暂告一段落,但陨星谷的黑影、黑石木的来源,还有周姓弟子祖上的冤屈,仍像未解开的结,等着他们在未来的路上,一一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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