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路比来时轻快,晨光洒在山林间,将草木染成暖绿色。苏晓坐在马背上,手里还攥着半块桂花糕,时不时和林砚讨论昨夜的打斗——少年人对“破煞式”的剑光念念不忘,缠着林砚要学基础剑招的变式。
沈清辞和谢云澜并驾齐驱,两人都没说话,却默契地放慢了马速。谢云澜看着沈清辞眼底的倦意,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是张伯准备的姜糖:“含一块,提提神。昨夜连番打斗,你灵力消耗太大。”
沈清辞接过姜糖,含在嘴里,甜辣的滋味漫开,确实驱散了几分疲惫。他看向谢云澜:“周姓弟子说黑石木从陨星谷黑市买的,你觉得那里会不会藏着更多线索?”
“大概率是。”谢云澜点头,“当年陨星谷的黑衣人用黑石木武器,现在又出现黑石木琴,说明有人在暗中囤积这种材料——黑石木能隔绝灵力,正好用来藏匿阴物或邪祟,若不查清来源,迟早会出更大的事。”
两人正说着,前方传来林砚的喊声:“宗主、先生!前面有个茶寮,我们要不要歇歇脚?苏晓说他的马快没力气了!”
沈清辞勒住马,看向不远处的茶寮——竹制的屋顶,挂着“清风茶寮”的幌子,门口摆着几张木桌,已有几个行客在喝茶。“也好,歇半个时辰再走。”
走进茶寮,掌柜的是个满脸皱纹的老汉,见他们穿着玄门服饰,热情地迎上来:“仙师们是从渝州来的吧?前几日听说渝州城郊闹鬼,现在平定了?”
“已经没事了。”苏微笑着回答,接过老汉递来的热茶。
邻桌的行客听到“渝州闹鬼”,忍不住搭话:“可不是嘛!我前几天从渝州过,夜里听到旧宅那边有哭声,吓得连夜赶路!不过听说凌霄宗的仙师去了,果然厉害!”
沈清辞听着众人的议论,目光却落在茶寮墙角的一堆木柴上——其中一截木柴的纹理和颜色,竟与黑石木有些相似。他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指尖轻轻碰了碰木柴,果然感受到微弱的灵力隔绝感。
“掌柜的,这木柴是从哪儿买的?”沈清辞问。
老汉愣了愣,笑着说:“是后山砍的普通松木啊!仙师怎么问这个?”
“没什么,只是觉得纹理特别。”沈清辞回到座位,对谢云澜递了个眼神。谢云澜会意,指尖凝起一丝灵力,悄悄探向那截木柴——灵力刚靠近,就被一股微弱的黑气弹开。
“是被黑石木的气息浸染过。”谢云澜压低声音,“这茶寮附近,可能有黑石木的踪迹。”
半个时辰后,众人离开茶寮。沈清辞让林砚和苏晓先带着行李回凌霄宗,他和谢云澜则折回茶寮后山——既然木柴沾了黑石木气息,顺着踪迹或许能找到线索。
后山的树林茂密,沈清辞用剑气拨开杂草,谢云澜则用灵力感知黑气。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出现一个隐蔽的山洞,洞口被藤蔓遮挡,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洞口周围的草木都泛着淡淡的黑气,显然是长期被黑石木的阴寒气息浸染。
“小心些,里面可能有埋伏。”沈清辞拔出“松雪”剑,率先走进山洞。山洞不深,中央堆着十几根黑石木,旁边还放着一把刻着诡异纹路的斧头——斧刃上沾着新鲜的木屑,像是刚砍伐不久。
谢云澜走到黑石木旁,指尖拂过木柴:“这些黑石木是新砍的,而且上面的纹路和陨星谷黑衣人武器上的一样,是人为刻上去的,用来增强阴寒之气。”
“有人在这里秘密砍伐黑石木,还故意用普通松木掩盖踪迹。”沈清辞看向山洞深处,“里面好像还有个暗门。”
两人顺着山洞往里走,果然在尽头发现一道暗门。推开暗门,里面是一个狭小的石室,石室的墙上刻着一幅地图——地图上标注着陨星谷、渝州城郊,还有一个被红圈标出的地方:“雾隐山”。地图旁还写着几行小字:“八月十五,借月引煞,黑石为媒,血祭解封。”
“八月十五?还有一个月就是中秋了。”谢云澜脸色凝重,“这是要在雾隐山用黑石木和活人血,解封某个阴物?”
沈清辞握紧剑,指尖划过地图上的“雾隐山”:“雾隐山在玄门总坛西北方向,常年被雾气笼罩,阴寒之气重,确实适合阴物解封。而且地图上的字迹,和柳家手记里的‘引煞阵’字迹很像,说不定是同一个人所写。”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沈清辞和谢云澜立刻躲到石室角落,屏住呼吸。只见一个穿着灰布衣裳的人走进山洞,手里拿着一把斧头,正是茶寮的老汉!
老汉走到黑石木旁,拿起一根木柴,嘴里喃喃自语:“再砍十根就够了,八月十五就能帮主人完成大事……”他的眼神空洞,像是被人操控了一般,拿起斧头就要砍向黑石木。
“住手!”沈清辞纵身跃起,剑光直指老汉。老汉却像是没听见,继续挥斧,斧刃上突然泛起黑气,朝着沈清辞袭来。谢云澜立刻拨动琴弦,《清心诀》的琴音响起,老汉浑身一颤,眼神恢复了片刻清明,却又很快被黑气覆盖,疯了般挥斧乱砍。
“他被阴物操控了,先制服他!”沈清辞避开斧刃,用剑气挑飞斧头,再用灵力将老汉困住。谢云澜则弹奏《镇魂曲》,用灵力驱散老汉体内的黑气。
片刻后,老汉瘫坐在地上,眼神恢复清明,看到沈清辞和谢云澜,吓得浑身发抖:“仙师……我……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我在茶寮算账,突然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是不是认识一个让你砍伐黑石木的人?”沈清辞问。
老汉想了想,脸色发白:“是……是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上个月找到我,说给我银子,让我在后山砍一种‘黑木头’,还说不能告诉别人,否则就杀了我全家……我砍的时候,总觉得头晕,好像有人在我脑子里说话……”
“黑衣人有没有说要黑石木做什么?”谢云澜追问。
“没说……只说八月十五要用到,还让我把砍好的黑石木藏在山洞里,等他来拿……”老汉声音颤抖,“仙师,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胁迫的……”
沈清辞和谢云澜对视一眼——看来背后的人不仅策划了解封音煞,还在为八月十五的雾隐山行动做准备,而且目标显然不只是渝州,而是整个玄门。
“你先回茶寮,别再管黑石木的事,我们会派人保护你。”沈清辞解开老汉的灵力束缚,“若黑衣人再来找你,立刻用这个传灵玉联系我们。”他递给老汉一枚传灵玉,又将山洞里的黑石木和地图收好,“我们得尽快回凌霄宗,把这件事告诉总坛,还有一个月,必须阻止他们在雾隐山的计划。”
离开山洞时,夕阳已经西下。沈清辞和谢云澜骑着马,朝着凌霄宗的方向疾驰。暮色中,凌霄宗的轮廓渐渐清晰,后山的桂花树在夕阳下泛着金光,像是在迎接他们归来。
“看来这第二卷的故事,还没结束。”谢云澜看着远处的青崖,轻声说。
沈清辞点头,眼神坚定:“不管背后是谁在搞鬼,我们都不会让他们得逞。守护玄门,守护百姓,这是我们的初心,也是凌霄宗的传承。”
马蹄踏过青石路,将夕阳的余晖甩在身后。凌霄宗的灯火渐渐亮起,练剑场的剑声、琴房的琴音隐约传来,一派安稳景象。可沈清辞和谢云澜知道,这份安稳背后,还有一场更大的危机在等着他们——八月十五的雾隐山,黑石木为媒,血祭解封,这场硬仗,他们必须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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