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中的手机突然震动，时璃取出查看，严肃道：“雾隐山庄今晚要进行‘验货’，参与人员必须携带渊暮特制的‘荆棘徽章’。”
席相煊盯着屏幕上闪过的徽章图案，缠绕着铁链的血色玫瑰。
“你打算硬闯？”他挑眉，指尖无意识地摸向右肩旧伤，那里的皮肤至今对火药味过敏。
“当然不是。”时璃突然扯开白大褂，内侧缝着的战术背心露出数个弹匣袋。她抽出一把改装过的麻醉手枪，枪管上刻着细密的藤蔓纹路：“我需要你模仿渊暮成员的言行，陪我演场戏。”
凌晨三点的昆港北岸，雾气像浓墨般泼在山路上。
席相煊踩着泥泞跟在时璃身后，注意到她每走二十步就会用特制鞋跟在地面留下荧光标记。
“别碰路边的野花，”她忽然低声警告，靴尖踢开一丛开着紫花的植物，“渊暮在这带种了神经毒素灌木。”
雾隐山庄的铁闸门在雾中若隐若现，两名持枪守卫的战术背心上果然别着荆棘徽章。
时璃突然拽住席相煊的手腕，将他推到身前：“按计划来。”
“站住！”守卫的枪口对准席相煊的眉心，“徽章呢？”
他想起时璃教的暗语，故意用沙哑的嗓音拖长语调：“荆棘在黑夜中绽放——”话未说完，时璃突然从侧后方甩出麻醉针，精准命中两人颈侧。
与此同时，席相煊已用从守卫身上顺来的磁卡刷开闸门，金属齿轮转动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主楼大厅的水晶灯忽明忽暗，墙壁上挂着的狩猎标本瞪着玻璃眼珠。
时璃指着楼梯转角的监控摄像头，用手语比出“三分钟”的手势。
两人猫腰钻进储藏室，扑面而来的福尔马林气味让席相煊猛地皱眉，架子上摆满了标着编号的玻璃瓶，里面浸泡着畸形的胚胎组织。
“这就是‘清道夫计划’的实验品...”时璃的声音发颤，指尖划过某个标着“731”编号的瓶子，瓶底沉着一绺黑色长发。她突然蹲下身子，从货架缝隙里拖出个上锁的铁皮箱，撬棍撬开的瞬间，成沓的文件散落一地。
席相煊捡起其中一份泛黄的名单，瞳孔骤然收缩。
纸页顶端印着渊暮的骷髅徽章，而在“实验品来源”一栏里，赫然写着“昆港市孤儿院”。
他翻到最后一页，签名处的钢笔字迹异常眼熟...“这怎么有点像时子玉的字...”
“找到了！”时璃举起一部防水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正自动备份着加密文件夹。
突然，走廊里传来皮靴敲击地面的声响，她迅速合上箱子，将U盘塞进席相煊掌心：“你从通风管道走，我去引开他们！”
“不行！”席相煊抓住她的手腕，触到她袖管下藏着的微型炸弹遥控器，“你要是死了，我...”话未说完，身后的铁门突然被炸开，火光中浮现出数个戴着荆棘徽章的身影，为首的女人抚着蛇形戒指轻笑：“怎么客人喜欢偷偷摸摸的啊？”
夜莺的声音像淬了毒的丝绸，她打了个响指，两名壮汉立刻上前钳住时璃的胳膊。
......
东安省福海市，苏拉私立医院。
池佑安跌跌撞撞的跑到楼梯间，将事先编辑好的信息发送出去。
收信人是温斯言。
池佑安：[温二，有人要杀我，你不来救我的话，池佑安可就真死了。]
对面几乎是秒回。
[在哪？]
[定位：苏拉私立医院。]
空气寂静一瞬后，被突如其来手机震动的响声划破。
“池佑安。”温斯言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池佑安轻笑出声，“温警官，是不是觉得我不是本人。”她背靠着楼梯间冰冷的墙壁，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目光警惕地扫向楼梯拐角。走廊尽头的白炽灯忽明忽暗，将她的影子拉得扭曲而破碎。
电话那头的温斯言沉默了两秒，背景音里隐约有引擎启动的轰鸣。“定位显示你在医院三楼楼梯间，” 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带着职业性的锐利，“保持通话，等我。”
池佑安将手机贴在耳边，呼吸随着走廊尽头传来的脚步声变得急促。
鞋底摩擦地面的沙沙声像毒蛇吐信，在寂静的楼梯间蜿蜒逼近。
她攥着手机的掌心沁出冷汗，“温斯言，有脚步声，在二楼……”
“别出声，找地方躲。” 温斯言的声音混着呼啸的风声，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透过听筒炸响，“我还有三分钟到。”
池佑安猛地转身，却在抬头的瞬间僵住。
楼梯拐角处垂落一截藏蓝色衣角，阴影里的人正顺着扶手缓缓弯腰。
那人戴着医用口罩，露出的双眼像是淬了冰的手术刀，在看见她的瞬间骤然眯起。
池佑安的后背狠狠撞上消防栓，金属外壳的凉意渗进脊椎，手机险些脱手滑落。
“池小姐，是要跑去哪里啊？”男人阴森森的笑道，飞速上前夺过池佑安手中的手机。
他侧眸看向亮起的手机屏幕，温斯言焦急的声音从中传来，“池佑安！”
男人笑了笑，开口道：“警方吗？池小姐真是见外，这场闹剧——该结束了。”说罢，他挂断电话，飞速上前一把掐住池佑安的喉咙。
池佑安的指甲深深陷进对方手腕，却感觉掐住她的力量像是钢筋浇筑。
那人另一只手举起注射器，针尖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泛着幽蓝，“别挣扎了，这就是命。”
剧烈的挣扎中，池佑安的后脑勺重重磕在墙上，视野里浮现细密的雪花。
恍惚间她听见重物坠地的闷响，掐住她脖颈的力道突然消失。
温热的液体溅在脸颊，她顺着墙壁瘫软下滑，模糊看见两道黑影缠斗在一起。
金属撞击声、闷哼声、骨节错位的脆响混作一团，温斯言制服上的银扣在打斗中迸飞到她脚边，泛着冷光。
“池佑安！别睡！” 温斯言的声音从混战中穿透过来，池佑安颤抖着摸到手机，却在解锁时瞥见楼梯上方又出现几个人影。
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衣，戴着口罩。口罩下露出的眼睛像机械般冰冷，手里握着寒光凛凛的器械。
池佑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靠着疼痛保持着清醒。
刺耳的警笛声如撕裂夜幕的利刃，由远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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