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架没打完,祁钰就嘴角挂彩地扔下殷灿灿离开了,第二天又奉旨去机场接“女友”。
“真特么晦气!”祁钰出门踩了一脚狗屎:“停车场的屎都不捡!不会养狗就别养啊!操!”
接二连三的不顺。
江行舒推着行李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嘴角受伤的祁钰,忍不住笑了起来。
“呀,这该不会是来讨风流债的吧?说好的不出轨约定呢?”
祁钰冷着脸:“没功夫跟你开玩笑,都窝囊死了。”
江行舒哈哈大笑起来:“谁给我们小祁总受这些窝囊气了?”
祁钰坐在车上骂骂咧咧,他这辈子恋爱不少,可是没劈过腿也不挖别人墙角,他这么干干净净纯纯粹粹的一个人,怎么就被扣上了潜规则下属的帽子呢?
江行舒只关注一点:“你真潜规则了?”
“放屁!”祁钰恼火至极:“我小祁总至于玩那下三路的招数么?没遇上你之前,我也是很受欢迎的好吧。”
这下轮到江行舒想不明白了,怎么沾上她,他就不招人喜欢了呢?
“还不是怕被你哥收拾,拒的太狠,现在她们不是传我想出家,就是传我改了性向,我冤不冤啊。”
江行舒再次大笑起来:“冤,冤死了,要不要等分手以后我帮你宣传一波深情人设,好帮你挽回颜面?”
风流浪子忽然收了性子,谁看都疑心。
祁钰趴在玻璃上,一肚子的怨气没处撒,还要被不知好歹的江行舒奚落,越想越气。
谁知江行舒拿手指戳戳他的腰,问:“嗳,想不想让我帮你出口气?”
祁钰扭过头来:“怎么出?”
“有个条件,你得告诉我关于我哥在美国的感情史,我都有过几个嫂子啊?”
祁钰坏笑一声:“你先帮我出气再说。”
江行舒二话不说,直接拿出手机拨给江秋白,问他知不知道公司有一个叫邰绍元的人。
江秋白也不是公司每个人都认识的,尤其是基层员工更加不熟,于是叫她等一下,自己拨内线问了秘书才知道真有这么一个人。
一个才来法务部两年的初级员工。
“把他开了。”
电话那头的江秋白愣了一下,问:“为什么要开他?”
“他造同事黄谣。”
祁钰在一边跟见了救星一样,一个劲儿地赞同:“对对对,开除他,造黄谣,背调不许说他好话,让他以后都没机会进广城的大公司。”
江秋白在那头眉头拧起:“好,我让人去办。”
“我哥最棒!”
江行舒愉快地挂了电话,扭头看向祁钰:“好了,该你了。”
祁钰小小地出了口恶气,一改起先的怨男模样,舒舒服服地靠在靠背上。
“你哥啊,他啊,挺好的。”
“少给我打哈哈,今天你不给我交待干净,我明天就跟我哥告你的状。”
“看看看,你急什么,没听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祁钰摆起架子来:“你哥吧,他啊......”
江行舒捏紧拳头。
“他有情感洁癖,说除非决定结婚,不然不恋爱,浪费时间。”
“哈?”
祁钰见她不信,于是凑过来在她耳边嘀咕了两句,江行舒一张小嘴张成了O型。
“真的假的?”
“我只是怀疑,反正没见过女人,具体情况,你总不能叫我去问吧。”
江行舒是万万没想到江秋白居然没谈过恋爱,至少祁钰从来不知道他恋爱过。
“你春节跟你哥哥出去度假了?”
江行舒点点头:“是啊,滑雪去了。”
祁钰一脸坏笑地追问:“开心么?”
“开心啊。”
“快乐么?”
“快乐啊。”
“幸福么?”
“幸......”江行舒终于觉出不对劲来:“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也不比跟那个姓倪的在一起差吧?”
江行舒皱起眉头:“那是我哥啊,我跟我哥感情好的时候,我们一直都挺快乐的。”
江行舒的音量越说越小,似乎也渐渐发觉自己和江秋白的感情变得和小时候差不多。
可以撒娇,可以耍赖,可以开玩笑,可以打打闹闹。
原来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回到了过去。
她想,这样也挺好的,哥哥是哥哥,爱人是爱人,她分的清楚。
江行舒到了酒店,依旧住在之前的套房,祁钰住他隔壁。
日子渐渐变得无所事事起来,直到某一天殷灿灿忽然在酒店楼下堵住了祁钰,一脸惊恐地问:
“你叫人把他开了?”
祁钰看她一脸惊慌,心里默默骂了句:没出息。
他不理会殷灿灿,继续往前走去,殷灿灿哪里肯让他就这么走了,直接追进电梯里。
“你说呀,你是不是叫总部的人把他开了?”
或许是终于意识到祁钰是她的上司,且对她不薄,自己心里有气就算了,还把他给揍了,如今想起来也有些心虚。
“哼!你高看我了,我哪有那个本事。”祁钰阴阳怪气的:“是你的江小姐干的。”
“啊?”
“她就住我隔壁,我带你找她算账去。”
说完也不管殷灿灿敢不敢,抓着人就去敲江行舒的房门。
江行舒穿一身米色羊绒衫,一开门就看见祁钰那个大高个抓着殷灿灿的后衣领,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把人提到她跟前来。
“呐,给自己前男友鸣不平的人来了,交给你处置。”
说完就把殷灿灿往前一推,推的她一窜,转身走了。
江行舒看着脸上煞白,不知所措的殷灿灿,笑着问:“怎么?要找我算账?”
“没......没有。”
“哦,所以你只是想找祁钰算账?”
“不......不是。”
殷灿灿也说不清,自己面对祁钰的时候还算理直气壮,怎么看见江行舒的时候就不敢说重话了,更别提替邰绍元鸣不平了。
江行舒也不管她,将门带上后径直去了客厅:“帮我泡杯茶。”
殷灿灿很多时候都很羡慕她,那种理直气壮使唤人的本事,好像从不担心别人会拒绝她似的。
她对自己是这样,对五十六楼江总是这样,对祁钰也是这样,偏偏自己也真的不争气,乖乖去给她煮开水泡茶喝。
“泡红茶,要用那套野草莓的茶具泡。”江行舒在客厅远远地吩咐。
“好。”殷灿灿不争气地回应。
等她把茶壶茶杯端去客厅时就看见江行舒正趴在沙发上,小腿往上翘起,两只脚在空中相互缠着玩。
“茶泡好了。”
“嗯。”
江行舒翻看着时尚杂志,头也不抬。
“那......那我回去了。”
“不是要找我算账么?”
“没,我没。”
“没事,我正好闷的慌,陪我说说话。”江行舒忽然抬起脸来,笑得灿烂:“想跟我吵架也行。”
殷灿灿心想:怪不得从前不觉得她美,直到那天穿了一身老气的颜色,对自己温柔地笑了下,自己就觉得她超级好看。
因为只有那个笑容是带着和气的,眼前的笑一点儿都不和气,反而带着一股妖异,让人很难喜欢起来。
江行舒又翻了几页杂志,发现殷灿灿还站在她旁边。
“你怎么不坐?”
殷灿灿这才紧张地坐下。
“喝茶。”
殷灿灿又紧张地倒茶,倒完一杯想喝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少拿了一个杯子,于是起身又拿了个杯子,给江行舒也倒了一杯,放在她旁边。
江行舒听见杯子响,才坐起身来喝茶。
“那人找你了?”
“嗯。”
“找你说什么了?”
殷灿灿抓着杯子,手指抚摸着上面墨蓝色野草莓的花纹。
邰绍元忽然被开除,江秋白没有在理由上绕弯子,直接就是在职期间造谣女同事,他一下就猜到是殷灿灿,于是一腔怒火都撒了出来。
如果说原先只是怀疑的话,这一回在他心里就是做实了的。
不是真的为什么要开除他?
一定是殷灿灿跟祁钰告状,祁钰就通过内部关系把他给开除了。
不要脸的女人,跟直系领导搞地下情,还毁了他的前程,电话里骂的简直不要太难听。
殷灿灿被骂的一头雾水,明明祁钰答应自己不去算账的,难道背后搞鬼了,这才急急忙忙跑来找他。
结果就被他推给江行舒了。
原来是她的意思。
“你为什么要把他开除啊?”
“我为什么不能把他开除啊?”江行舒还觉得纳闷了,眼前坐的可是个律师,怎么会问起她这个问题。
“我的意思是,他是说了不该说的话,但是他只是私底下跟我一个人说起,他不会影响到你的。”
江行舒愣了愣,忽然噗嗤一声笑了。
“你以为我是因为他造谣祁钰,害的被人以为我被带绿帽子了才开除他的?”
殷灿灿紧张地抠着杯沿:“难道......不是么?”
江行舒靠在沙发上,盈盈笑道:“你猜错了,我一点儿都不在乎祁钰有没有出轨,或者说我不在乎他的名声,甚至也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为什么呀?”
殷灿灿惊讶起来,都说唾沫星子淹死人,谁会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啊。尤其她这种将来必定要嫁入豪门做贵妇的女人,名声不好,哪个豪门会要呢?
江行舒趴在沙发扶手上咯咯地笑:“名声,是想嫁去别人家里做贤妻良母的人在乎的,我又不嫁去别人家做贤妻良母,我在乎这个干什么?你这话倒是可以去问我嫂子,她的名声那才叫一尘不染,清清白白呢。”
殷灿灿皱起眉头,此刻再看江行舒,像在看一个怪物。
怪不得都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她就很无敌。她想学都学不来,也不敢学。
人的试错成本是不一样的,江行舒名声再差,那也是一个有钱的名声差的漂亮女人,而她最多只能成为名声差的女人。
殷灿灿坐在那里,盯着江行舒那张忽而纯真忽而妖媚的脸,忽然很想问她一个私人问题。
“江小姐,你长得这么好看,是不是都没有被男人甩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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