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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顶流的碰瓷式靠近

接下来的几天,《凤唳》剧组的拍摄节奏,快得像是被按下了三倍速快进键,又像是背后有猛兽追赶,每个人都绷紧了一根弦,在极限边缘疯狂试探。

张导为了抢在凛冽的寒风彻底吞噬所有外景之前,完成那些至关重要的户外戏份,简直化身成了片场说一不二的“暴君”。日程表被排得密不透风,天不亮就出工,月上中天还未收场,成了家常便饭。日夜连轴转的高强度作业,榨干了每个人的精力。

整个剧组上空,都弥漫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混合着咖啡因、疲惫和焦虑的气息。工作人员走路带着飘忽的影子,黑眼圈如同统一的勋章,挂在每一张憔悴的脸上。连平日里最爱插科打诨的场务,此刻也只剩下沉默和机械的动作。

然而,在这片集体性的萎靡与透支中,有一个人状态下滑得尤为触目惊心,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正是顶流顾夜宸。

连续熬了几个大夜,拍摄的又偏偏是情绪爆发极其激烈、需要他投入百分之两百专注力的高难度戏份。对他而言,这简直是生理和心理的双重酷刑。

每一场戏,他不仅要调动全部的专业素养和情感储备,精准地演绎出角色的内心风暴,还要被动地、无时无刻地接收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噪音”——对手演员紧张忘词时的内心慌乱、工作人员疲惫不堪的抱怨、甚至远处围观粉丝激动兴奋的花痴呐喊……

这些或关切、或担忧、或与拍摄完全无关的琐碎思绪,如同永不停歇的、浑浊的潮水,一浪接一浪地冲击着他本已疲惫不堪、脆弱不堪的神经壁垒。

“他今天的脸色好苍白啊……是不是生病了?”

“这场哭戏要求这么高,一条过太难了,顾老师压力肯定巨大。”

“好困……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什么时候才能收工啊……”

“天哪!他刚才那个绝望的眼神!绝了!我要死了!”

“今天的盒饭怎么还没送来?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这些声音,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大脑,与片场本身的各种物理噪音——导演的喇叭声、设备的移动声、场记板的敲击声——混杂在一起,发酵成一种令人头皮发麻、太阳穴突突直跳的高频喧嚣。

他的偏头痛,如同积蓄了太多能量的火山,在又一个紧张到令人窒息的午后拍摄间隙,终于彻底爆发了。

中场休息的指令如同赦令,刚一响起,顾夜宸几乎是从片场中央那片强光聚焦之地,“飘”回休息区的。他的脚步虚浮,身形甚至有些微不可查的摇晃。

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往日冷峻利落的面部线条,此刻因难以忍受的痛苦而显得有些脆弱和模糊。紧抿的薄唇完全失去了血色,抿成一条隐忍的直线。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微的、晶莹的冷汗,在片场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微弱的光。

他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因痛苦而轻微颤抖。修长的手指用力地、几乎是用掐的力度,按压着两侧突突狂跳、仿佛要炸开的太阳穴。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比西伯利亚南下的最强寒流还要冻人刺骨,导致以他为圆心,半径五米内形成了一片无人敢轻易靠近的“绝对禁区”。

他的助理,一个年轻的、此刻也满脸焦虑的小伙子,急忙捧着温水和新换上的强效止痛药凑上前,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关切:“宸哥,水……药……”

话未说完,就被顾夜宸极其烦躁地一挥手挡开。动作幅度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拒绝。现在,任何一点声音,哪怕是出于善意的关心和靠近,对他过度敏感的神经而言,都是加剧痛苦的、难以忍受的噪音。

他需要安静。

绝对的、纯粹的、万籁俱寂的安静。

可是,在这熙熙攘攘、如同微型城市的片场里,安静是一种近乎奢侈的幻想。那些无处不在、无法关闭的心声,像无数根尖锐细长的针,持续不断地、密集地刺扎着他每一根濒临崩溃的神经末梢。

就在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被这些声音撑爆,恶心和眩晕感阵阵上涌的时候,一种近乎本能的、源于求生欲的渴望,如同在漆黑深海中瞥见的一丝微光,在他混乱泥泞的脑海中顽强地亮起——

那个……能带来寂静的身影。

那个唯一能让他从这片喧嚣地狱中暂时解脱的“静音键”。

他强忍着剧烈的眩晕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用尽意志力,抬起沉重如同灌铅的眼皮。视线如同最精密的雷达,又像是迷失在沙漠中的旅人寻找水源,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急切和渴望,在嘈杂混乱、人影幢幢的片场里,艰难地、一寸寸地扫描、搜寻。

目光掠过焦急的副导演,掠过瘫坐在地上补妆的演员,掠过忙碌穿梭的工作人员……终于,在一个相对安静的、不被注意的角落,靠近堆放杂七杂八道具箱的背风处,他锁定了一个目标。

林小小。

她正坐在一个矮小的、看起来有些简陋的小马扎上,身上依旧裹着那件奶白色的短款羽绒服,帽檐一圈柔软的绒毛衬得她的脸愈发小巧,像个温暖又安静的小糯米团子。她微微低着头,浓密的睫毛垂下,专注地看着摊开在膝盖上的剧本。

午后有些惫懒的阳光,透过临时搭建的棚户缝隙,恰好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她看得非常投入,偶尔还会无意识地用笔尾轻轻敲着光滑的下巴,粉嫩的嘴唇微微翕动,像是在无声地默记着台词。

奇妙的是,以她为中心,仿佛存在一个无形的、半径约两三米的“静音结界”。结界之外,是片场固有的、永不停歇的嘈杂声浪;而结界之内,却是一片令人心安的、近乎祥和的静谧。那些纷乱嘈杂、令人心烦意乱的心声,一旦触及这个结界的边缘,就如同被一层高效的过滤网过滤了一般,瞬间变得模糊、微弱,直至彻底消失无踪。

对此刻正处于极度痛苦中的顾夜宸而言,那片小小的区域,简直就是炎热沙漠中突然出现的绿洲,是狂风暴雨中唯一可以停靠的宁静港湾,是救命的彼岸。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也完全顾不上一贯精心维持的顶流高冷形象和可能引发的围观猜测。凭借着那股本能对“静音”和缓解痛苦的强烈渴望,他脚步有些虚浮、却方向极其明确地、直直地朝着那个角落走了过去。

他的这个举动,不可避免地引起了一些悄悄关注他状态的工作人员的注意。大家看着他面色惨白如纸、眉头紧锁成川、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却目标明确地走向……正在安静看剧本的林小小?都不由得面面相觑,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顾夜宸走到离林小小还有两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没有开口说话,甚至没有看向她,只是默不作声地、略显僵硬和疲惫地,一屁股坐在了旁边一个闲置的、落了些灰尘的道具箱上。

然后,他继续闭着眼,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更加用力地揉按着剧痛的太阳穴。那姿态,像极了一只受了伤、感到极度不适的大型犬,沉默地、固执地找到自己信赖的主人身边,默默地趴下,寻求一丝熟悉的安抚和安全感。

林小小正完全沉浸在剧本的世界里,揣摩着角色的心理活动,忽然感觉身边的光线暗了一下,一股带着凉意和淡淡木质香气的压迫感靠近。

她疑惑地从剧本上抬起头,下一秒,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差点从小马扎上弹起来。

顾……顾夜宸?!

这位爷怎么突然驾到了?还……还坐得离她这么近?!他周围那股生人勿近、方圆五米寸草不生的强大气场呢?失灵了吗?

她下意识地、有些慌乱地环顾四周,果然发现不少工作人员都偷偷地、或明目张胆地往这边瞄,眼神里充满了好奇、探究和某种……难以言说的兴奋。林小小顿时感觉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

这位顶流是嫌她最近在片场还不够显眼吗?先是点心投喂引发小型骚动,现在又直接“空降”到她身边休息?这要是被哪个有心人拍到或者传出去,明天剧组内部八卦头条岂不是要写上“惊!顶流顾夜宸片场钟情小助理,休息时形影不离,疑似关系匪浅”?

她内心的小人已经开始疯狂挠墙,OS刷满了弹幕:[救命!顾老师您是不是坐错地方了?您那宽敞舒适、隔音绝佳的豪华房车不舒服吗?我这个犄角旮旯、吹冷风的小角落何德何能啊!]

然而,顾夜宸只是紧闭着眼,眉头锁得死紧,薄唇抿成苍白的直线,完全是一副“我很难受别来惹我”的抗拒状态,丝毫没有要解释他这反常举动的意思。

奇妙的是,尽管内心吐槽弹幕已经密集到可以织成布,但林小小敏锐地观察到他的状态是真的非常不对劲。那苍白的脸色和额角不断渗出的细密冷汗绝不是装出来的,那是身体在忍受极大痛苦时最真实的反应。是生病了?还是连轴转累坏了?

出于最基本的人道主义关怀,林小小那点因为尴尬和想吐槽的心思慢慢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真切的担忧。她悄悄地用余光观察着他,发现他自从坐到这个角落之后,虽然身体依旧因不适而紧绷,但似乎……比刚才在休息区中心时,微微放松了一点点?紧蹙的眉头也好像极其细微地舒展了一毫米?

难道……她选的这个犄角旮旯,风水特别好?特别安静?林小小看了看自己这个远离拍摄中心、靠着道具箱、还能晒到一点太阳的偏僻位置,觉得这个解释似乎比较合理。可能这里杂音少,能让他稍微舒服点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顾夜宸始终维持着那个闭目揉按太阳穴的姿势,仿佛老僧入定。林小小也不敢乱动,只能继续假装全神贯注地看剧本,实际上浑身不自在,剧本上的字一个都没看进去,满脑子都在胡思乱想。

就在她纠结着要不要趁他不注意,悄悄挪个地方,把这片“风水宝地”完全让给这位显然更需要安静休息的顶流时,她不经意间瞥见,顾夜宸按压在太阳穴上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指关节已经泛起了明显的白色。

可见他的头痛有多么剧烈。

看到这一幕,林小小心里那点纠结和尴尬,瞬间被一股更强烈的同情心压了过去。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忍住内心那点软弱的关怀。

她轻轻地将剧本合上,放在膝盖上。然后,从自己随身带着的、那个堪比哆啦A梦百宝袋的帆布包里,开始摸索。先掏出了一个保温杯,拧开盖子,倒了一杯还冒着微微热气的温水。接着,又像变魔术一样,翻出了一盒包装朴素、却散发着淡淡清凉气息的薄荷膏。

她做这一切动作时,都尽量放轻放缓,轻手轻脚,生怕制造出一点多余的声响,惊扰了身边这位显然对声音极度敏感的病人。

端着那杯温水,拿着那盒小小的薄荷膏,林小小像一只试探着靠近沉睡中危险猛兽的小兔子,心脏砰砰直跳,小心翼翼地挪到顾夜宸身边,用几乎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轻声说道:

“顾老师……喝点温水吧,可能会舒服一点?还、还有这个薄荷膏,缓解头痛很有效的,我以前也用过的……您要不要……试试?”

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能会被直接无视,或者换来一句冷冰冰的“不用”。毕竟,这位爷的脾气阴晴不定、难以捉摸是出了名的,而且他现在显然心情和身体状况都极差。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一直闭目养神、仿佛与世隔绝的顾夜宸,在听到她这细弱蚊蚋的声音的瞬间,浓密的眼睫几不可见地轻轻颤动了一下。

他缓缓地、有些艰难地睁开了眼睛。那双平日里深邃锐利、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眸,此刻因强烈的痛苦而显得有些湿润和朦胧,失去了焦距般,缓缓地看向她手中捧着的杯子和那盒小小的药膏。

他的目光在那两样东西上复杂地停留了好几秒,似乎在判断着什么,又像是在挣扎。

然后,他伸出了手。动作有些缓慢,却带着一种接受好意的郑重。

他先接过了那杯温水,指尖不可避免地触到了她端着杯子的手,带来一丝微凉的触感。他低下头,低声说了句:“谢谢。”

声音因为长时间的忍耐和不适而异常沙哑低沉,却没有任何不耐或拒绝的意味。

他喝了一小口温水,温热的水流划过干涩的喉咙,似乎稍稍滋润了那份灼热的不适感。接着,他又默不作声地接过了那盒薄荷膏,用指尖蘸取了少量透明的膏体,动作略显笨拙地涂抹在两侧剧痛的太阳穴上。

清凉的触感伴随着薄荷特有的、醒脑提神的香气迅速扩散开来,确实让那种胀痛欲裂的感觉得到了一丝丝切实的缓解。

而比物理上的缓解更重要的,是随着她的靠近、她的轻声细语以及她递过来的这些带着善意的小东西,那种令他贪恋的、万籁俱寂的宁静感,仿佛变得更加浓郁、更加稳定了。脑海中的喧嚣和刺痛被一种柔和而强大的力量彻底压制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安心的、深沉的平和。

他依旧没有多说什么,但周身那种尖锐的、因极致痛苦而产生的戾气和冰冷,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融化了许多。他重新闭上了眼睛,继续休息,只是这一次,他的姿态显得放松了许多,不再那么紧绷和充满防御性。

林小小看着他接过了东西并且使用了,心里悄悄地、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拒绝。她默默地退回自己的小马扎上,看着他那似乎缓和了一点的侧脸,心里竟然涌起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成就感和安心,仿佛自己刚才真的做了什么能帮助到他的、了不起的大事。

而此刻,看似平静闭目休息的顾夜宸,内心却并非毫无波澜。

温水流过喉咙的暖意,薄荷膏在皮肤上化开的清凉,以及……身边这个人无声存在所带来的、独一无二的、绝对可靠的寂静领域,像一种温和却效力强劲的复合药剂,一点点抚平了他剧烈的头痛,也悄然在他自己筑起的、坚固冰冷的心防上,撬开了一丝微小的、却不容忽视的缝隙。

一种陌生的、名为“依赖”的萌芽,正在这片由她带来的、珍贵的寂静之中,悄然破土,无声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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