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尤翠翠,本来给福儿准备了一本避火图。
不想里面内容太过大胆。
福儿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第二眼了。
还是觉得动物配\\种的方法最直接。
她亲眼见过自己家的橘猫与灰猫勾搭的样子。
宁时毓一把推下福儿,厉声喝道:“若还想待在宁宅,马上离开。”
屋内的动静也惊动了屋外的穆离。
他开口问道:“主子,发生何事了?”
宁时毓看了眼,愣在原地抱紧了双臂的福儿。
“无事,猫进屋了。”
他阴沉着脸色,看都不看她一眼。
福儿一时也没了办法,更知道他的性子,若他不愿,谁也强迫不了。
往日听旁人说,强扭的瓜不甜。
她只当一句闲话,今夜自己爬床失败,才明白这句话的深意。
很是后悔没听她表姐的,在宁时毓的茶水中下药。
而后在光溜溜钻进他的被褥。
或是看她此时,眼巴巴地望着自己,有几分可怜。
宁时毓的声音不由得软了几分,“夜里冷,把衣裙穿上,回去歇着吧。”
话落,便扯下床帐,再也不理福儿。
福儿窸窸窣窣穿上衣裙,只好从浴房后的暗门原路返回。
次日,宁时毓便把福儿,调到府上大账房。
这下全府的人都知道,福儿失宠了。
就连余嬷嬷也是一头雾水,心中对福儿同情不已。
暗道,自古以来便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福儿被派到账房后,心情低落不少。
可让她放弃,她又做不到。
毕竟,她惦记这宅子许久了。
她来这里多年了,对这宅子感情颇深。
就连地面的每一块青石板,她都是那么熟悉,踩了不知多少次了。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那新来的云悠姑娘,那么得宠。
宁时毓定不会舍得把她留在陵阳。
这期间,如果云悠有了孩子。
无法伺候宁时毓了,她还会有机会的。
自己昨日太蠢,等过了这段时间,宁时毓气消了。
她再想办法回到文轩阁去。
想通这一切,福儿一扫方才的沉闷。
心情豁然开朗。
倒是把自己哄开心了,账却错了许多。
账房洪叔性子温和,知道她心情不好,也没责怪她。
午时到膳房用饭时,府上的丫头婆子们,私下都在指指点点。
福儿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
丝毫没影响她用饭的心情。
饭毕,她还没出后院,
就见门房的人急急忙忙找来,“福儿姑娘,你家里出事了,听说你姐夫去你家中抢孩子了,赶紧回去看看吧。”
福儿一听,脸色苍白,也顾不得和洪叔告假。
脚下生风似的往家赶。
前几日福儿告假,就是因为她姐姐生产。
她姐姐曼儿刚嫁徐家半年,就发现她夫君,在外边养了个唱曲的姑娘。
都有几个月的身孕了,看那小腹比她还大。
应当是两人成婚前,那姑娘就怀上了。
曼儿不愿委屈自己,不顾所有人的反对,也要与她的夫君和离。
那时,她已有三四个月的身孕了。
回到家中,也不受她爹爹和哥嫂的待见。
受了不少委屈。
本来还有十几日才到期,可因为与她哥嫂吵了几句嘴。
便提前发作了。
家中最心疼曼儿的,当数福儿了,看不得她姐姐受半点委屈。
她抄近道,很快就到了斜桥巷。
这里住的大都是和福儿家中一样,做些小本生意的外乡人。
刚到巷口,就与她那渣姐夫徐元撞了个正着。
他怀中抱着的,就是刚出生几日的乐哥儿。
巷子里传来她姐姐悲惨的哭喊声,“徐元,你个畜生,乐儿是我的命呀。”
福儿恶狠狠地瞪向那徐元,心中恨极了,当即拔下头上的银簪子。
“把孩子放下,我姐姐已经不是你们徐家的人了。”
“乐哥儿自然也不是。”
徐元和离后,当日就把那唱小曲的姑娘接回家中。
前两月,那女人刚生了孩子。
只是天不遂人愿,生的是个姑娘。
徐家人打听到,曼儿生了个男娃后,已经来她家中几次了。
目的,就是想要把这孩子抱回去。
今日趁她哥哥和爹爹都不在家,又来抢孩子了。
徐元看了眼福儿那小身板,笑道:“福儿,我不与你多说,你也做不了家中的主。”
“我把银子给你哥嫂了,还有你爹,他们都同意我带乐儿回徐家。”
福儿呸了一口,“乐哥儿是我姐姐生的,她不答应,我就不会让你带走孩子。”
徐元也不怕,愤怒道:“我就不信了,你一个女娃,能拦得住我。”
当即改道,从另一个巷口走了。
福儿对周围的环境熟悉得很。
一路小跑追上,正好在路口把徐元堵个正着。
两人一番蛮力的抢夺,吓得乐哥儿哇哇大叫。
孩子最终到了福儿怀中。
徐元手上,已被福儿划了好几道血印子。
看她的狠辣劲,指不定下一处,就该往他心窝子戳了。
徐元只好放手,临走时笃定说道:“你且等着,你家中人都同意了,我今晚再来,看你还拦不拦得住。”
话落,重新束了束被福儿抓散的头发。
理了理撕开的裤腿。
按住手上流血的伤口,一身狼狈离开了此处。
福儿也好不到哪里去。
现在她无心整理自己,这一身破损的战绩。
抱着哭闹不止的孩子,回到家中。
曼儿和她娘亲,看到福儿把孩子抢了回来。
喜极而泣。
乐哥儿一回到自己娘亲熟悉的怀抱,当即止了哭声。
福儿却没停下,对她娘亲说道:“娘,赶紧收拾包袱。”
“我带姐姐离开家中。”
“傻孩子,你能带你姐姐去何处?”
“去外边赁房子,人家见你们两人都是女子,怕你们挣不到房钱,根本不愿赁给你们。”
曼儿哭红了双眼,紧紧抱着乐哥儿,一时也不知该去何处?
福儿愣了片刻,知道自己娘亲说的实情。
可很快她便有了主意,“我带姐姐去宁宅,住我的房间,大不了我再多做一份差事。”
福儿娘亲文氏当即反驳道:“不成,公子不会答应的。”
“他一向不好说话。”
福儿娘亲厨艺不错,一直在宁宅做厨娘。
两年前,因为摔伤了腰不能久站。
只好辞了宁宅厨娘的差事。
在宁宅多年,她如何不了解自己旧主的性子。
若是福儿没经他同意,擅自做主把她姐姐带了回去。
只怕,福儿的差事也保不住了。
福儿一个侍女,十两银子的月钱,在陵阳县还是头一份。
比她们家豆腐铺子,一个月赚得还多。
自从曼儿回来娘家,儿媳马氏三天两头指桑骂槐闹。
豆腐铺子赚的银子,大部分都在她儿媳手上。
曼儿母子俩,全靠福儿的这些工钱养着。
见自己娘亲拦着不让。
福儿一时也没了更好的办法。
母女三人又沉默下来,她们心中都明白,若此时不走,今晚孩子就只能被徐元抱走。
今日福儿也是百忙活一场。
看到自己姐姐眼睛都哭肿了,福儿心疼不已。
心下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娘,我知道带姐姐去何处了。”
晌午后,宁是毓便回了宁宅。
一进书房,便收到了长安的来信。
看完信笺,他当即烧掉。
随后又唤来余嬷嬷,“嬷嬷,过两日,我要去拜访一位前辈。”
“这位前辈爱饮美酒,他的母亲喜欢玉器首饰,你明日备好礼,我要用。”
余嬷嬷当即应下,“奴婢知道了。”
宁时毓对外宣称,只是一位商贾。
而他身边的亲信之人都知道,他每日忙碌的,并非只有生意上的事。
知道他要忙正事,余嬷嬷也不敢多留,换下茶案上的昨日剩下的果糕。
就准备退下。
若是福儿在,那还有剩下的。
看了眼余嬷嬷端着昨日纹丝未动珐琅攒盘,宁时毓目光微沉。
余嬷嬷刚出书房,橘猫便喵喵地叫个不停。
宁时毓清冷的目光,转向茶案边的橘猫。
他合上手中文书,移步茶案边,拿起案上的糕点,向橘猫投喂两块。
这橘猫早已不是,往日福儿小时候抱来蹭吃的那只了。
陪着福儿和宁时毓长大的橘猫,去世四五年了。
如今的这只是它的儿子,也叫小橘。
它可聪慧得很,知道谁才是这里的主子。
便不再黏着福儿了。
专讨好宁时毓,旁人碰都不让碰,被宁时毓养得一身肥肉。
宁时毓俯下身子,撸了撸它的猫头。
小橘两只滴溜溜的眼睛,让宁时毓想到,福儿的那双大而圆,好似能漾出水来的眼睛。
她只要一说谎,宁时毓便能敏锐地察觉到。
一想到,她昨日做的糊涂事。
宁时毓冷哼一声,连橘猫都难得在逗了。
片刻后,庄醒便前来回禀。
“公子,属下查到了,福儿姑娘昨日回宁宅后。”
“又去了趟万府。”
听到万府二字,宁时毓眉头紧蹙。
也猜到了,福儿会有如此大胆的缘由了。
她身边的人和事,宁时毓多多少少也知道些。
不但知道她有个表姐,还知道她这个表姐,在万家做侍女。
因为爬了府上老爷的床,而成了万老爷的侍妾。
他昨夜还纳闷,福儿是从哪里知道,一夜驭两女这样的荤话。
原来又是她的那个表姐。
宁时毓捏了捏眉心,又听庄醒说道:“属下还去了福儿姑娘的房中,翻出了一包药物来。”
“让乌先生看了眼,是包□□粉。”
宁时毓愣了好半天,不敢想福儿还给他准备了这药物。
而后,心中又冒出另一个声音,那她为何没用?
福儿一向乖巧聪慧,不想在旁人的教唆下,竟想着对他下手。
宁时毓眼含怒意,把桌子重重一拍,吓得小橘一个箭步窜出书房。
“看来,对她是罚轻了。”
庄醒估摸猜到,福儿被调到大账房多半和此事有关。
可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主子不说,他也不敢多问。
心中不由得为福儿捏了把冷汗。
以为自家主子,定会把福儿赶出宁宅时,却听他说道:“此事,不能让任何人知情。”
“还有,日后不准再进她的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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