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在图书馆门口偶遇一个人。
我认得他——不是熟人,但在一次讲座的问答环节,他坐在第二排,提过一个关于“主观维度中可逆性”的问题。
他认出我后,主动上前,说:
“你是……之前和Lydia一起做偏移测试的那位?”
我点头。
他笑了笑,没有多说,只是说:
“她说过一句话,我一直记着,或许你听过。”
我没有插话。
他说:
“她说:‘我们之所以共振,不是因为你感受到了我,
而是因为我们都选择在空白的部分,留下自己的声音。’”
我站在原地,轻轻吸了口气。
不是震惊。
是那种你终于确认——她的语言,不只为你设计,却与你高度契合的恍惚。
我低声问他:“她什么时候说的?”
他想了想:“某次实验前的讨论吧,应该不重要……你听过?”
我摇了摇头。
但心里某个地方,却悄然泛起回声。
我记得,她曾在一页笔记边角写过一串未完成的字母组合,
像是某种缩写。
我当时不懂。
现在想来,那可能是她给这段语言留下的入口地址。
—
我没有继续追问关于她的事。
反而问他:“你是怎么理解这句话的?”
他想了想,说:
“我觉得她不是在说‘我们理解彼此’,
她在说——你愿不愿意,在别人还没说完的地方,
继续把话说下去。”
我点点头。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
我不是唯一“共振过”的人。
也不是她唯一留下语言的人。
但我从未因此感到被剥夺。
相反,我第一次真正理解了她——
她从未追求“被谁完整拥有”,
她只希望她留下的东西,
能被愿意共用它的人,继续说下去。
—
那天我回到家,打开笔记本,把那句转述写了进去:
“我们不是在同一个频率上彼此拥有,
而是在同一个空白中,彼此回应。”
写完我笑了一下。
不是释怀。
是那种,你终于不再担心“她是否还会回头”的轻松。
因为你知道:
她已经把她的语言,交给了你。
让你不仅可以继续说——
还可以邀请别人,一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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