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想起来,她可能早就不打算再追求“你懂我”这种低维
她想要的,是更复杂的共存形式——像双轨并行、像低频共振、像残缺语言的补偿性生成。
—
我将这些句子剪开,贴在墙上。
房间忽然变得像某种系统开发现场。
每一段不完整的表达,像一根半露的电缆。
而我,是那个站在一堆裸线前的人。
不是为了解码,而是——我要决定是否接入它。
我想起她最后留下的那句:
“你不需要我继续在场,也能成为我愿意相信的你。”
那不是祝福。
那是一段协议的转让。
她把语言系统的“写作权限”给了我。
—
傍晚我去了图书馆。
不是为了找她的痕迹,而是想看清楚——她当初到底是以什么身份出现在这个实验的。
翻了将近四十份试验档案,我终于在一个子文件夹里,找到了她的编号:
L-601(临时接入者)|非本校注册|实验周期:46天
文件说明很简短。
她不是学生。不是项目负责人。不是协作者。
只是一个实验接口人选。
备注栏里唯一的描述是:
“具备语言结构外推能力,适合非线□□互路径生成测试。”
我盯着这行字看了很久。
她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被理解才出现在我面前。
她是带着一个结构来,等我是否愿意进入这个结构。
—
晚上我回到房间,墙上那些句子依然贴着,像一场尚未开始的对话。
我选了其中一张,上面写的是:
“有时候我们不确认彼此,是为了让某种……”
我坐下,在那张纸下方,写了一行:
“……延迟中的语言,慢慢长出自己的枝节。”
写完后,我轻轻把它重新贴回墙面。
风从窗缝里吹进来,纸页晃动了一下。
那一刻我知道——我不是在修补她的语言。
我是在参与她曾想象的,非观测型共振系统。
—
深夜,我打开电脑,建了一个新文档。
标题叫:“Lydia语言系统·延续草稿”
我写下第一行:
“这不是为了回应你,而是为了继续你。”
然后我停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
“哪怕你不再说话,我也愿意,以自己的方式,把句子写完。”
—
我知道她可能永远不会看见这些。
但我也知道,这才是她真正要试验的事:
“不是你能不能让我写下去,
而是——我能不能在你不说话的时候,依然写。”
我想,这就是句子的尽头不再是终点的意义。
它可以是一条新句子的开始。
而我是那个,愿意继续写下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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