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准备去下一个地方。”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早上,清平和几个护卫吃完玩早饭后,将收拾出来的行李一一装上马车。
时砚青和周含章一早起来就去了村长家,和村长告别,以及付租房的费用。
临走时,村长还装了两斤炒花生让他们带走,说是不值什么钱。
时砚青自然不会推拒,她收下后也送了一瓶养生丸给村长,吃下后不说能治病,但调养身体是可以做到的。
马车慢慢行驶,出了黄家村。
错无伤得到消息后也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们并没有发现无黎山的秘密。
下一个目的地是白云村。
马车从早上出发,直至黄昏时才到达。
几乎坐了一天马车,只午饭的时候下来放风过,时砚青双脚踩到地面后,忍不住悄悄伸展身体,使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的肌肉放松开来。
看见她的小动作,周含章忍不住弯起嘴角。
十安的伤还没有好,和村长对接一事也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收回注意,周含章认真地听村长讲话。
“周公子,前几天老夫收到信后已经派人打扫出一间空置的房屋,离村口不远,走几分钟就到了。”
白云村的村长是个胖胖的老头,看上去和蔼可亲,令人心里倍感亲近。
他此时正笑眯眯地摸着胡子,准备带他们去村里入住。
周含章礼貌道谢:“村长的安排甚为妥帖。只是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我和夫人定会上门致谢。”
村长摆手:“客气了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许是村里很久没有外人来了,几个胆大的小孩悄咪咪躲在村口的大榕树后,探出一个脑袋小心翼翼地观察这群陌生人。
察觉到小孩的视线,时砚青朝他们看过去,随后露出一个浅笑,看上去温柔无害。
“大虎,她发现我们了!”一个小男孩对上时砚青的视线后,将脑袋立马缩回树后,对一个头大脸圆,身形较壮的男孩道。
大虎则是继续探头,有些不以为然:“没事,村长爷爷还在那里,她不会过来的。”
“村长爷爷说这里面有一位大夫,她是来给我们看病的。”一个小女孩弱声弱气道。
大虎点点头:“月月你放心,我和小树一定会带你去看大夫的。”
名叫月月的小女孩听到这句话,笑着点了点头,脸上多了几分期待之色。
不多久,村长带几人来到了住处,院子不大,屋里的条件和黄家村的住处也差不多。
时砚青进屋后,将马车里的被褥拿出来在床上铺好。
她伸出手指在桌上划过,再抬手一看,没有明显的灰尘。
看来是真的有打扫过。
淡叶在厨房准备晚餐,顺便烧水以便饭后洗漱。
她将从黄家村带来的蔬菜洗干净,倒入油锅后快速翻炒,加入调料。
不一会儿,一盘清炒时蔬出锅。
“好香啊。”时砚青推门走进厨房。
她闻了闻空气中的菜香,忍不住发出夸赞。
淡叶此时正在翻炒锅里的酸豆角炸鱼,她快速回头看了时砚青一眼,嘴角笑起。
等饭菜做好,摆上堂屋的桌,准备开饭时。
院门被人敲响。
时砚青正好在院子里,她打开门,看见一个身高只到她大腿的小女孩,手里端着一碗果子,露出紧张害怕的眼神看着她。
“你叫什么名字啊?”
时砚青蹲下身,语气轻轻且变得柔和。
许是感受到了面前人善意。
小女孩,也就是月月,她抿抿唇,有些不好意思说:“村长爷爷说你们是来看病的,我没有钱,只有果子送给你们。”
闻言,时砚青意识到什么,她伸手轻轻握住月月的手臂,看她不害怕,这才握实。
“你家大人呢?这么晚,我送你回家吧。”
月月摇摇头,脸颊微动,“姐姐还没有回来,我自己回去就行。”
时砚青还是有些不放心,她接过月月手里的碗,准备带她回家时,就看见一个十**岁的少女朝这跑过来。
“那是你姐姐吗?”
月月回头看去,脸上瞬间扬起开心的笑容,对着来人大声喊道:“姐姐!”
还真是她姐姐。
看到她亲人来了,时砚青站起身。
“月月。”白水星跑到月月身边停下,她将手放在月月的肩膀上,心里稍稍感到安心。
“我叫白水星,是月月的姐姐。我听村长说过了,你们是来白云村义诊的大夫。”
时砚青面上带笑:“我叫时砚青,是一名大夫。”
听到这句话,月月眼眸微亮。
白水星感受到妹妹的情绪,手指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
“原来您就是时大夫,我前几天去县城时,有听说过您的事迹。”
事迹?时砚青微微一愣,她有什么事迹,不会是给刘小姐治病的事迹吧。
不得不说,她猜的十分正确。
下一秒,白水星就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我还去了您开的医馆,当时正碰上一位年轻公子伤到了手臂,鲜血一直往下流。幸好荀大夫出手止住了血,那位公子最后也平安无事。”
伤到手臂的年轻公子?
时砚青听到这个形容,脑海里第一时间出现了一个面孔——青枫。
毕竟上次伤到手臂的也是他。
俗话说得好,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这个怀疑很有依据的。
时砚青收敛心中想法,“平安无事就好。对了,这是月月端来的果子,我刚才正要送她回家,既然你来了,我也就放心许多。”
说完,她将手里装了果子的碗递给白水星。
月月抬头看着她,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看了姐姐一眼,还是什么都没说了。
等人走后,时砚青坐在周含章手边的木椅上,拿起筷子夹了一条炸鱼,配上白米饭,吃起来真香。
“刚才门外是谁?”周含章好奇地问。
时砚青嚼嚼嚼,饭菜咽下去后才回话。
“是一对姐妹,听村长说过义诊的事情,大概是来确认的。”
“姐姐看上去很健康,但是妹妹嘴唇的颜色不对,应该是从胎里带出来的病。很难治好,只能细养着。”
吃完饭,两人一一洗漱。
屋里没什么家具,就一件四方桌,外加睡觉用的床。
时砚青坐在床头用干布巾擦拭发丝,她看着空落落的墙面,思绪一时放空。
不知道凤凰花如今怎么样,自从那日见了她一面后,就再没有找到机会见面。
这是在故意躲着她吗?
时砚青想到这,手上动作一停,只觉得心里有些烦闷。
她坐也坐不住了,干脆起身在屋内走动。
桌上放着周含章的衣物,是前几日换下来的,并没有洗干净。
时砚青走近后,眼尖地瞧见衣服底下一本小册子,只冒出一角的封面。
……
翌日醒来,天色已亮。
时砚青梳好头发,推门到堂屋用早饭。
早饭吃的米粉,配菜是酸豆角肉末和卤香干。
都是柳娘自己做的,味道很不错。
“含章呢?”时砚青看了看四周,却不见他和十安。
淡叶:“老爷带着十安去村长家了,说是要寻猎户带路进山。”
时砚青点头表示知道了,看来这白云村的山里也有他要找的东西。
吃完早饭,时砚青也准备去村长家。
毕竟她现在还不知道义诊的地方在哪里,昨天太匆忙了,她忘记问村长,而村长也没告诉她。
她带着淡叶出门,才走出几米远,就看见昨日的小女孩月月和她的姐姐白水星正走过来。
“时大夫。”白水星喊了一声。
时砚青本来还有些不确定白水星是不是来找她的,听到这声喊之后,她确定了。
于是她站在原地没有动,等两人走过来。
白水星走近后说:“时大夫,村长让我带您去义诊的地方,刚才我瞧见有几个村民已经过去等着了。”
时砚青点头:“那麻烦你带路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也是顺路的事。”白水星牵着月月的手走在前头,一边带路一边与时砚青闲聊几句。
在这过程中,时砚青也逐渐知道了这对姐妹的身世。
姐姐白水星,妹妹白水月,家中父母早于三年前病逝,没有什么亲近的亲戚,只有一个叔爷爷还算长辈。
幸而白云村的风气也淳朴,并没有出现什么占人田地、谋夺房屋的事情。
这对姐妹也在全村人的帮助一下,完成了父母的后事。
年初,白水星在叔爷爷的牵线下和村子里的一个年轻人定了婚。
男方家里条件还算不错,母亲早逝,父亲后娶了一个夫人,关系不亲不近,但他自己努力,这些年攒下不少银子,今年还新起了屋子。
“水星。”不远处一个年轻的汉子看见她们后,朝这走来。
“水星,这是?”
白水星看了来人一眼,笑盈盈的介绍:“阿光,这是时大夫,来我们村义诊的。时大夫,这是白光。”
白光知道义诊的事情,听完介绍后,他目光落在时砚青身上,“时大夫,您可算来了。前面有很多叔叔婶子在等您看病,我正找您呢。”
时砚青微微颔首,“那我们快去吧。”
转过一个土墙,时砚青准备往前面走就听见旁边有人在吵架。
“爹,你快松开我,义诊就要开始了!”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带着活泼和朝气。
“远成,你就听爹的话不行吗。你明年就要娶妻了,好好的掌柜不干了,要去学什么医。你有考虑过以后的生活吗,你不干活,家里哪来的银子,你吃什么穿什么啊?”
“就算爹能养你,也不能养你一辈子啊。远成,爹求你了。你不能因为你娘的事情,就放弃以后啊。”
白远成眼睛微红,他是把这番话听进去了,可是心里还是不甘,“爹,那我不辞了掌柜的活,但是我一定要去学医。”
“就差一个时辰,娘就能没事。就因为这一个时辰,娘就去世了。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想,要是村里有个大夫就好了。医术不说比县里的大夫好,起码平时能看个发热咳嗽。”
“爹,您就让我去试试好吗,如果那位大夫不肯收我为徒,我也不纠缠他。”
说话声伴随一声重重的叹息,“罢了罢了,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再阻拦你。”
几秒后,两道不同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时砚青回望身后的人,见白水星和白光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开口便问。
“刚才那人你们认识?”用的反问,语气就很笃定。
白水星点点头。
那人她确实认识,小时候还一起玩过。
见她不想多说,时砚青没在继续问。
他们来到义诊处时,这已经站了很多村民。
有了在黄家村义诊的经验,时砚青这次很快就上手了。
村民没有什么大病,都是一些不良习惯生出来的小毛病。
这些小毛病时砚青也没办法治好,只能不停地告诉他们要注意休息,不要过度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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