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去吧,明天我让淡叶做些准备。”
时砚青想了想,说道。
她离开这么多天,两间铺子的账本还没有看,而且她还要给之前义诊过的某些病人准备接下来要用的药。
中风的那个,鼓胀的那个,有心悸的那个……总之有四五个约定好的病人。
想到这,时砚青就坐不住了,她打算现在就去看望老师,这样明天一天就能忙自己的事情。
“安安,我还有事,我们后天再见。”
她说完就带着淡叶离开了。
屋内,刘安安张了张口,有些茫然地看了眼桃叶,“可是我事情还没说完啊。”
“算了算了。桃叶,替我准备纸笔,等下送到周府吧。”
桃叶应声。
差不多有半个月没见庞观了,时砚青在去之前买了几斤零嘴和米面,最后又提了一壶酒。
心里想着应该够了,这才出发。
……
第二天,时砚青早早起来开始忙碌的一天。
她先在府上将这些日的账本一一看过,算盘时不时被拨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时淡叶匆匆从外面走进来,她神情恍惚,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时砚青正好在舒展肩颈,看见她这幅模样,不由心生好奇。
“这是怎么了,像丢了魂一样。”
听到她的声音,淡叶神情微变,表情变得犹豫起来,最后吞吞吐吐开口说话。
“夫人,你,我,唉!”
“什么事情这么难说,难道和我有关?还是和含章有关?难不成是祖母出事了!”
时砚青一个个猜测,猜到最后忍不住抬手拍桌,站起身来。
见自家夫人误会了,淡叶忙摆手。
“没有没有,老夫人没出事。是凤凰花出事了。”
“其实也不算出事,只是太曲折离奇了,奴婢不知道该怎么说而已。”
白凤花出事了,难不成她和陆觉闹崩了?
时砚青猜不出,她坐下身,示意淡叶将事情经过一一道来。
“夫人昨天不是收到了刘夫人的信,然后让奴婢去问问刘夫人是怎么和凤凰花认识的吗。”
“今天奴婢就想去找凤凰花问一下这件事,结果却看见陆师爷、陆县丞和荀大夫三人一起进了醉月楼。”
“他们进去后没多久,凤凰花就提着鞭子一脸杀气的也进去了。奴婢怕出事就也跟着进去了。”
“结果等奴婢进去后,就听到荀大夫说他是陆师爷和陆县丞的大哥,陆县丞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小弟。”
“奴婢听到这就不敢再听了,便匆匆离开。但是奴婢回来的时候仔细想了想,陆师爷是来自京城陆家的,而只有那个陆家才有嫡出公子。”
那个有位皇夫的陆家。
时砚青反应很快,她想明白的第一时间心里也有些吃惊。
荀路,寻陆。
原来是这个意思。
如果皇夫还活着,且出现在云水县,那宫里那位闭门不出的肯定就是个替身。
就是不知道女帝陛下知不知道她的皇夫在云水县了。
时砚青沉眸深思,片刻后,她开口道。
“淡叶,这件事我们必须要忘记。之后不要再提起,除非荀大夫主动告诉我们。”
淡叶点头,她是知道事情轻重的,这种皇家秘事,还是不要沾染上好。
她今天也是意外听到的,要是知道会听到这样的秘密,打死她她也不会进去醉月楼。
空闲时间听了这么一个秘密,时砚青本来因为看账本而变得疲倦的精神都亢奋许多。
她挥了挥手,淡叶心领神会地退出房间。
她轻轻关上门,转身离开。
时间慢慢流逝,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阖上账本,时砚青放下笔,长长舒了口气。
她总算将这些账本看完了。
要知道她从小跟在师父身边,学文识字,学医看病,就是没有学过看账本。
这项技能还是她回到祖母身边后,被祖母要求学习的。
周含章中午是不回来用饭的。
时砚青独自用了午饭,吃到七分饱的时候就停筷子了,接下来便是水果时间。
别的不说,云水县的橘子真的好吃。
她回来后每天都会吃上几个。
就在她享受饭后的悠闲时光时,一个许久不见的身影出现在院外。
“亲亲,我好想你啊。”白凤花加快脚步横冲直撞、埋头直扑,一把抱住了时砚青腰。
她用脸蹭了蹭时砚青的腰侧,“亲亲,你不说些什么吗?难道你不想我吗?”
时砚青颇为无奈地扯开白凤花的手臂。
“你先坐好,这个姿势不累吗。”
“不累~”
白凤花摇头,但还是顺着这个力道起身,在旁边的椅子坐下。
“亲亲,你还没说想不想我呢。”
看她这么坚持,时砚青叹了口气,接着点点头:“想,想了你的。”
“哼,我就知道亲亲肯定也想我。”白凤花故作小孩姿态噘嘴道,看得时砚青额角直突。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习惯不了凤凰花的这个性格,只能说,一物降一物吧。
“好了,你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先说好,你要是再说些有的没的,我就不听了。”
时砚青可太了解白凤花了,她很懒,懒到直接懒的出门的那种。
她出门,肯定就是有事。
虽说不是绝对的,但十次里面有八次都是这样。
见时砚青这么说,本来还想铺垫前奏的白凤花也不铺垫了,直接开口说。
“我和陆觉有了肌肤之亲。”
“你说什么?”时砚青怀疑自己幻听了。
白凤花看她这样,抿了抿唇,“我说,我和陆觉那个了。”
时砚青闭上双眼,她平时的淡定从容都要维持不住了。
十几秒后,她又睁开眼。
“那这样说来,你们两个是和好了?互相表明心意了?”
白凤花点头又摇头。
“陆觉确实是因为腿的事情不想拖累我,我跟他说我不在意这些,但他还是坚持不履行婚约。”
“我问了他三次,他前两次都是拒绝的。可是第三次的时候,我们两个不知道怎么喝醉了,就发生了那种事情。”
“那这么说,第三次他没有拒绝了?”时砚青有些咬牙切齿的问。
她真是不知道白凤花怎么想的,怎么给人三次机会啊。
如果白凤花知道时砚青这个问题,肯定会说,事不过三,所以每个人都有三次机会。
“他说他会负责的。可是……”白凤花犹豫片刻,继续说,“可是我其实已经不想要他负责了。”
时砚青听了这话一时有些不理解。
“我看得出来他喜欢我,当然我也喜欢他。可是因为他腿的事情,他放弃了和我在一起的机会,且坚决不改。”
“我不想用这种事情改变他的想法,所以我决定回去了。沙漠里的树还没种完,我该回去继续种树了。”
时砚青理了理思路,这才明白凤凰花的意思。
早在陆觉决定退婚时,她就已经明白了所有,这次来找陆觉,怕也是想看看他过得怎么样,是否一蹶不振。
毕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好,既然你决定回去了,那我也不多说什么。”
时砚青看向白凤花的目光一时变得有些温柔,她伸手牵住白凤花的手。
“只是在回去前不如跟我还有安安一起去普贤寺赏红枫?”
白凤花点头答应。
她因为陆觉认识了刘安安,这些日子两人的聊得来,关系也不错。
将人送走后,时砚青回到书桌前,看着桌上医书默默出神。
其实凤凰花是生气了、委屈了的。
可她知道了也不能说些什么,不然就戳破了凤凰花在自己面前强装的不在意。
唉,情之一字,最是迫不得已。
上午的事情忙完后,时砚青又去了刘府一趟,看看刘朵儿的身体是否完全恢复。
她跟着管家来到刘朵儿的院外,上次来时的紫色花丛已经不见花开,院里只剩下绿叶。
两层小院上的不知名的藤蔓已经被花匠进行修剪,变得整齐干净。
琦琦站在屋外,一下就看见了推门进来的时砚青和淡叶。
她面上露出笑意,立马迎上前行礼。
“时大夫。”
“你家小姐这几日恢复的怎么样,身体可有哪里不舒服?”
琦琦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回话。
“小姐的身体恢复的很好,除了容易疲惫、嗜睡外,没有其他不舒服。”
时砚青颔首,“疲惫、嗜睡都是正常的,她之前伤了身体,精气神不足,还是需要好好修养一番。”
琦琦进屋汇报,很快出来将两人带了进去。
屋里点了蜡烛,萦绕淡淡的果香。
时砚青鼻尖微动,“这是西南的药烛,果真和普通的蜡烛不一样。”
刘朵儿掀开珠帘从里屋出来,脸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绯色,嘴角微扬。
“时大夫果真见识广,这确实是西南的药烛。是父亲寻来的,说对身体有益处。”
刘朵儿坐在檀木圆桌前,倒了杯茶水。
“时大夫,您也别站着了,坐下与我喝喝茶吧。”
时砚青依言坐下。
她端起面前的茶水,送到嘴边微抿一口。
“这茶竟没有苦味,是甜的。”
刘朵儿笑了下,“原是有苦味的,不过用特殊手法炮制后便只剩下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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