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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人死了三次后,心境就会变得心如止水。

不过说到底,人究竟要干什么才能短时间内死三次。

这次谢恒什么都没说,只摆摆手,叫人全部离开,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掀桌子骂街的力气都没了。

他捂着头,在空无一人的包厢中独自神伤,前三次死亡就像是卡带的相片般不断在脑海中闪回。

好好想想。

好好想想谢恒。

沈絮的动机是什么?

仇恨?

这是必然的。

从狗腿子们的奉承与沈絮的反应来看,“谢恒”这具原身必定是有过什么让沈絮恨之入骨的行为,才会让他不惜铤而走险,甚至不计后果。

——沈絮是个聪明人。

这是毋庸置疑的。

谢恒并不天真,虽说是独生子,但出生显贵的他从小就得跟着家里混迹官场,虽说不感兴趣的是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人还是他,但归根究底察言观色这点本事他还是有的。

托了身世的福,他这辈子没吃过什么苦,也没受过什么委屈,可不代表他没见过。

因为权力、因为斗争而屈居人下的人不在少数,他们做得最好的一件事不是经商,而是隐忍。

但人的忍耐是有临界点的,一旦超过那个临界点,再强大的人也会分崩离析。

沈絮在他眼中,就像一把磨得锋利的白刃,藏在刀鞘中,蛰伏在黑暗里,随时随地会从角落中厮杀而出,剜掉敌人的血肉。

——而当众刺杀一个皇子,这种下下策,没有破釜沉舟的决心,岂敢肆意妄为。

一只野兽什么情况下会骤然反扑咬人呢?

当然是应激了。

如果谢恒猜的没错,他此行乃是个人之失,冲动行事,而导致他爆发的原因,成为了谢恒能否活下来的关键。

“咔哒。”

纸门被缓缓推开,门外喧闹的鼓乐与室内死般的寂静撕开了一条刺眼的裂痕,谢恒背脊绷紧,透着屏风那点微不足道的光,眯起眼打量着那道静默的剪影。

温良如玉的声音响起:

“殿下,久等。”

……

……

……

他不出声,沈絮就一直候着。

他这人,若放到现代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才。

谢恒晾了他许久,才吩咐人撤开屏风,把人叫进来。

倒也不是因为什么记仇,只是谢恒得给自己一点时间,消化消化怒火,别冲着沈絮撒气,回头又将这事儿给办砸了。

他可是块油盐不进的木头啊。

沈絮进屋后,仍旧择了那个无人问津的小角落,端茶抿着自己宫里的昭仪姨母赏的那点茶叶子水。

…不知有什么可波澜不惊的。

怀中藏刃,甲里□□的不就是你么?

谢恒一回头,背后站着的侍女还是沈絮的卧底,说不定他哪句话说错了,这小子不爽,一声令下又叫人一针给他扎死了。

谢恒心中冷笑,觉得滑稽至极。

“沈清之。”沈絮冷不丁的听到台上人用冷漠的语气连名带姓地叫了他一声,刚想应,就听对方说,

“你可知我要杀你,大可从你进门开始,便安排侍卫动手?”

没有前三次的记忆的沈絮一是摸不着头脑,二是冷汗浸身。

他怕的就是他的孤注一掷被察觉,这样他就什么都……

他说:“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谢恒将茶杯的水一饮而尽,怕自己待会喝不着了,“说说罢了。”

说说?

仅是说说吗?

沈絮抬眼,谢恒的神态非常不虞,单手握着刚饮尽的茶杯,坐姿虽仍是那么不端正,那那双眼睛里摄着比塔木河的寒风还冷的凛冽,没了黏腻的觊觎,竟平白叫人心绪不定。

“……”

沈絮迅速回避掉视线,太阳穴突突跳得厉害,又像是被那眼神给刺到了一般,闭了闭眼。

“我们合作吧。”

这几个字犹如一柄巨锤,把心肝脾肺一同砸了个稀烂。

沈絮猝然睁眼:“……”

“我知道你为了什么而来,但那件事与我无关。”

“咣当”一声响,沈絮匆匆起身,长袖带飞茶壶,成为了地上一堆可怜的四分五裂的陶瓷碎片。

谢恒也吓了一大跳。

这个反应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不知自己究竟是触及到了哪个开关,居然能让沈絮如此激动失态。

想想前几次,这人不论旁边的人如何羞辱他,仍旧荣辱不惊,一副压根没将他们这群人放眼里的模样。

这次又怎么了?

因为什么?

因为谢恒说了所谓的“那件事”与他无关,沈絮情绪激荡下觉得他是个满嘴跑火车的骗子,恨不得演都不演了,干脆与他同归于尽?

这可不行。

谢恒可不想重蹈覆辙。

所以在沈絮站起身时,他立马紧接着起了身。

“我并无实权!”

这声厉喝,果真有用。

沈絮真的不动了。

谢恒大脑发麻,想到什么说什么:“我承认,从前的我有些犯浑,令你诸多不痛快,你不信我,可也要信你姨母。”

沈絮眉梢微动,说:“我姨母?”

“你姨母现在举步维艰,想必她是你最后一个亲人了吧?”谢恒脑袋嗡嗡作响,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不论你信与不信,我帮你,是看在你姨母的面上,她于我有过恩惠,常言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这也算是吃水不忘挖井人,你是她侄儿,你们相依为命,临到关头了难道你舍得叫她独自在宫中老死?”

老死是不可能的。

最后一个亲人也是不可能的。

但唯独相依为命是真的。

古人三宗四院的,光旁支就能横跨好几个省,除非诛九族,否则也不至于毫无血缘。

只是亲缘归亲缘,大难临头也是各自飞,沈絮如此紧张这昭仪,豁出命来也要提上一嘴,想必在他心中早就只有这一个亲人了。

至于什么滴水之恩,更是无稽之谈。

只不过谢恒听他讲这纳兰娘娘宅心仁厚,不似作假,谢恒大着胆子冒领了个恩惠,也不知这狡诈的小狐狸信不信。

沈絮真信了。

谢恒赌对了。

这么一通长篇大论,谢恒几乎是掐着自己的嗓子眼说出来的,他撒谎撒得眼珠子乱转,亏的沈絮实在是惦记着自己的姨母惦记得厉害,一提这人他便乱了方寸。

“姨母她……”沈絮喉咙干涩,跌坐回去,陷在煌煌烛火中,背影单薄得厉害。

谢恒心中不免一紧。

这也是他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安排侍卫提前将沈絮拿下的原因。

他看着,实在是太孤独了。

有时候谢恒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觉得他简直像一株漫无目的的浮萍,莫说惊涛,哪怕是水花也能将他溅走。

“——为什么这么执着呢?”

“……殿下?”

谢恒陡然一惊,恍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将心里话给念了出来。

“我没睡醒,说梦话呢。”谢恒无力挽尊道。

沈絮也不知信不信,从谢恒的角度来看,他微垂着眼,露出半截雪白脆弱的脖颈,在孤苦无依的世道里摇摇欲坠,与前几次的模样截然不同。

——他可真豁的出去啊。

谢恒痛恨自己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能怜惜一个夺过自己性命的人。

他能有什么苦衷?大抵不过就是家仇情恨,专门择个良辰吉日来胡来么?若他真是正主,别说叫沈絮活着出去,能不能留个全尸都得看他心情。

谢恒见他的模样,越发埋怨。

冲动易事,谈何复仇。

倘若他……

“我兄长死后,家里就只剩我一个人了。”沈絮淡淡苦笑,“这样的我,还能做到什么呢。”

轻柔细语里掺着隐忍的痛,像根细长的银针不轻不重地往他心口处来了一下,那股酸痛的情绪瞬间充斥了整个胸膛。

谢恒搞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情绪。

总不能是这个原身作祟,真对沈絮起了真感情吧。

他可是要来杀你的啊。

总不能……

总不能……因为原身,所以他才对沈絮起恻隐之心。

这货到底要坑他几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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