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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争吵

“你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倔呢?

服个软,松口气,谢恒也不会杀他。

“我不想咱俩的关系沦落到这一地步。”谢恒肺腑间的粗气喘得肋骨生疼,“不论你信与不信,你兄长的事真与我无关!就算与我母妃脱不了干系,难道凭她一人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沈家?别犯傻,太子如日中天,说句难听的,我母妃若想坐太后的位置,此时玩火**,不是傻子么!

大不了真像你说的,找个闲暇之余咱们上鸾凤殿问问清楚,问问我母妃铸下如此大错究竟是何用意!左右都是害我,还不如摊开了说才好!你别把我当做什么洪水猛兽,只当利用我,只要你愿意与我合作,我现在就能替你在宫中安排个位置。从大局考虑,难道你就不想报仇?”

“真如你所说……”沈絮从齿间挤出寒意,恨声说,“真如你所说倒好了!若真是你母妃做的,你们是骨肉至亲,你也说放下就放下?若真如此……我便更不能信你!”

“你这头倔驴!”谢恒被憋的有些黔驴技穷,也不知是不是气昏了头,眼看着沈絮的手腕被他攥得青紫一团,瓷白的皮肤上留下骇人的痕迹,心一横,松开了人。

沈絮陡然泄力,浑身乏软,双膝一跪险些趴在地上。

这头倔驴虽年纪轻,可骨头硬得不行,手腕分明都肿成包子了,仍有余力撑着身体,像恨不得孤注一掷的野兽,死死瞪着谢恒。

“你叫什么沈清之,叫沈犟牛得了!凶手是不是我母妃还尚未可知呢,你倒先发制人上了,若不是怎么办?届时你拿什么查?也同今日一般,抄起家伙用你那三两的花拳绣腿上阵丢脸么!别怪我说话难听,你沈清之放眼好好瞧瞧,满朝文武谁敢用你?孰是孰非,你还分不清么!”

“分不清?”沈絮冷笑一声,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与他吵一架,装也不装了,浑身上下藏起来的刺一根一根往外竖,“你一个酒囊饭袋的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样样不落,现在倒是说教起我来了。我有没有人瞧得上不劳关心,殿下可知,你身份高贵,悬赏你头颅的人数不胜数,拿来做投名状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殿下连自己的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却也敢大放厥词,说什么要‘合作’……呵。”

谢恒:“……”

他摁着剧痛无比的头,缓声说:“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风月场所耳目众多,稍不注意连你今日喝的什么茶水都能被打听清楚,把我刺死在这儿有什么好处?即便拿了我的头颅,谁敢收?”

“说来说去不就是怕死,你与其他人又有何区别?”沈絮下颌微抬,分明发丝和衣物都已经凌乱得不行了,偏偏那双眼里藏着如芒在背的寒星,他咽下唇齿间的血,蹙起的眉下是一双布满血丝的瞳孔,不仅模样疯狂,讲的话也疯狂,

“你若死,我就信你,我信沈家还有我兄长一事与贵妃无关,你不也没了后顾之忧?”

“——我道你是个明事理的聪明人,没成想也是愚人一个!有何区别?你与我大放厥词我却留你一命这就是最大的区别!”谢恒陡然切断的话犹如磨得雪白的钢刀,一闸子下来硬是把沈絮浑浑噩噩的神经给逼醒了。

他恍然间对上那双阴沉有戾气的双眼,惊得喉管里的血都发苦。

……是啊,他疯了?

明明按照谢恒的计划行事,最合适不过,他却像个被情绪左右了大脑的疯子般……

“前脚才跟你提了隔墙有耳,脑子里装的什么?怕死?谁不怕死,你倒是个不怕死的,口无遮拦,别提报仇了,就是把仇人拎到你跟前,你沈絮也不一定分得清孰对孰错吧,我他妈也累了,这样,咱们俩就这么敞开了好好聊聊。”

谢恒吵得口干舌燥,大马金刀往地上一坐,捞起旁边的茶壶,对着壶嘴豪放地饮了几口,才算舒服。

“是不是不行,给了准话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但丑话先说前头,我谢恒虽喜欢你,但也不是个软柿子,这次我肯放你走,下次未必就能毫无芥蒂,你别让我瞧着,否则咱们这规矩就算破了,届时要谈要杀要剐的事,届时再说,咱们俩也算互不相欠了!”

总之他能做的都做了,能劝的也劝了,他不是个会闹事的人,即便是犯了天大的错也没像现在这样急赤白脸地争吵过。

谢恒甚至都有些恨自己。

他没事瞎操什么心?

管这原身究竟对沈絮做了什么,说破天了也跟他没关系,他谢恒一个皇子,至于为了个没落门生如此殚精竭虑,把命都搭进去好几次?

若真有时光机,谢恒真想把沈絮提到跟前好好看看他究竟是怎么杀了他三次的,良心二字到底还会不会写。

这样也好。

他也不惦记什么杀人不杀人了,把人放走,从此各走各的道。

唯一能够苦中作乐的就是谢恒这一身不知从何而来的武力,至少能自保了。

“殿下真的放我走?”

“放你走。”谢恒也是厌烦疲倦,摆手道,“你放心,从此之后我再也不会找你了。”

“如何证明?”

这小子还不相信他?

谢恒坐直了瞪着沈絮,露出一个狰狞的笑:“放心,我若再找你,我是狗,狗行了吗?”

可能是谢恒此时这个身份自称是狗多少有些不雅,沈絮虽震撼,但也确实信了。

方才还张牙舞爪,这回真放他走了,沈絮倒是什么都不说了。

他俯首一拜,什么也没说。

刚才还惊天动地吵了一架的两人忽然又静默无声,谢恒也不留他,沈絮也没打算留,目视着他离开了这里。

……

……

……

“艹。”谢恒茫然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喃喃道,“我这是活下来了?”

早知这么简单,他……

“殿下——!”

刚推开过的门又被推开,谢恒还没看清是谁,那人就跟个炮仗似的冲了进来。

谢恒一惊:“陈遥?不是叫你们走吗?怎地又折返了?”

陈遥先是被这一室的狼藉震惊到哑了言,偷偷摸摸的用余光打量了一旁的谢恒,头脑风暴了许久,不知自己给自己搭了个什么戏台,提都不提这混乱的光景。

“不知怎的,我这心中总是惴惴不安……所以一直在楼下候着。”陈遥压低声音,“沈絮怎么离开了?难道他还不肯从殿下?”

说到这个谢恒就生气,忍不住道:“你知道他不肯从,还领过来做什么?人家家中再怎么变故,也不该这么被你们戏弄!多大点官啊,就耍上官威了,光脚不怕穿鞋的,你也不怕他回过劲儿来弄死你!”

“他能有什么本事……”陈遥嘀咕道。

谢恒指着他鼻子骂:“人家好歹京科状元!还问他有什么本事,我倒是想问问你,事情办成这副模样,你是什么?”

“是是是,是下官办事不周……”陈遥不敢再触他霉头,“那殿下是要回宫吗?”

“不回宫怎么办?睡你府里?”

……

……

……

大雪纷飞,犹如鹅毛般簌簌往下落,朱红的宫墙蜿蜒数十里,宫苑矗立,飞檐斗拱,连脚底踩的汉白玉台阶也刻着栩栩如生的祥云纹饰,足见其气派恢宏。

经过这番胡乱的争斗之后,天色已然见晚,石板路的尽头只剩几个零星的太监跟丫鬟挑着活干,这些都是些身份最不值得一提的那一批,在这偌大的京城里,即便是偷偷弄死了几个也没人会注意。

就像他一样。

……沈絮伸出手,手腕处青紫的腕痕触目惊心,钻心刺骨的胀痛顺着手臂挑动着他的神经。

他站了很久,雪积了很深才记得迈步往前走。

但他没有方向,走再久也只是在内廷不断地兜圈子。

……

……

“絮哥儿?”

院门微开,门槛外站着个身形高挑,不施粉黛的宫女,她生得很端正,不知站了多久,手指跟脸颊冻得通红,但面容是冷的,一瞧见雪中的沈絮,脸色忽儿变了,

“哥儿怎么不进屋?天冷路滑,若冻到了可怎么是好?”

“兰心姑姑。”沈絮极为擅长伪装,很快整理好情绪,笑容中微微带着点疲惫,

“姨母歇下了?”

“娘娘在的,怎么瞧着这样疲倦?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兰心担忧地捏了他的手臂,隔着皮捏得到清晰的骨节,心疼道,“快进去,里面生了炭火,还暖着呢。”

“我没事。”谢恒轻轻拂去她的手,“下次别在这里等着了,天寒地冻,若是冻上了得难受好一阵子。”

“哥儿别担心奴婢了,奴婢一把年纪,做惯了粗活,皮糙肉厚的,耐冻。倒是哥儿你……”兰心摇摇头,“不提这个,快进去。”

兰芷轩不如其他的宫苑气派,位置地段选得也不怎么好,胜在一个安静。

他母家也不过是个从八品的小官,能选着这块地儿已经算是不错,且沈絮的姨母纳兰若喜静,得了这儿又偏又小的福,无人跟她分院。

没有人的日子里,就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她就满足了。

“清之。”纳兰若见到他的反应简直跟兰心如出一辙,她本在刺着一朵兰花的心,见着沈絮就停了手中的活,笑着招手,“快到姨母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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