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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厨房爆炸事件

“怎么做……才是对的?”

“让你……不害怕。”

“也不……生气。”

沈清焰的声音很轻,在空旷的客厅里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清晰度,每一个字都像带着棱角的石子,投入希月心湖那片被搅得混乱不堪的水面。

希月抬起头,撞进沈清焰那双深邃的凤眸里。那里面没有了下午模仿偶像剧时的生硬和探究欲,也没有了惯常的冰冷审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近乎笨拙的困惑,还有一丝……希月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小心翼翼的认真。仿佛一个在迷宫中迷失了方向的旅人,在寻求唯一正确的出口。

这眼神让希月心头猛地一悸。那股从下午延续下来的羞愤、别扭和混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开了一角,露出底下更复杂难辨的情绪。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怎么做才是对的?她怎么知道?她只是个摆烂等死的攻略者!她的“对”就是等着被女配撬墙角然后顺利领盒饭!沈清焰现在这样,完全是在破坏她的“对”!

“我……”希月避开沈清焰的目光,重新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画册的边缘,声音闷闷的,“我没什么害怕的。也没什么好生气的。” 典型的嘴硬,连她自己都觉得毫无说服力。

沈清焰看着她鸵鸟般缩起来的姿态,沉默了片刻。她没有再追问,只是那深邃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希月身上,带着一种无声的、沉重的观察。客厅里只剩下空调低沉的嗡鸣和两人之间难以打破的凝滞空气。

直到希月的肚子,非常不合时宜地、响亮地“咕噜”了一声。

这声音在寂静中格外突兀。

希月的脸颊瞬间又染上了一层薄红,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今天被沈清焰那出“偶像剧教学”搞得心力交瘁,午饭都没怎么吃。

沈清焰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到她平坦的小腹,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过了晚上七点。

“饿了?”沈清焰站起身,语气恢复了惯常的简洁,“想吃什么?”

希月刚想说“随便”或者“叫外卖”,但话到嘴边,一个念头如同鬼魅般闪过。她想起了沈清焰那套分析偶像剧时的“学术精神”,想起了她面对粉红恐龙和橡胶□□时的面不改色,想起了她强装镇定喝下草莓奶昔的样子……

一股恶劣的、带着报复和试探意味的冲动涌了上来。

她抬起头,桃花眼里闪烁着狡黠又带着点挑衅的光芒,嘴角勾起一个故作天真的笑容:“想吃你做的。”

沈清焰走向厨房的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她的背影依旧挺拔,但希月敏锐地捕捉到,她搭在西装裤缝边的手指,似乎极其轻微地蜷缩了一下。

“我……不太会。”沈清焰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这是希月第一次在她口中听到类似“不会”这种词。

“没关系呀!”希月的语气更“甜”了,带着刻意的鼓励,“试试嘛!我看偶像剧里,霸总为了心爱的女人下厨,就算把厨房炸了,对方也会感动得泪流满面呢!” 她故意把“偶像剧”和“霸总”几个字咬得很重,眼神里充满了看好戏的期待。

沈清焰没有回头,但希月能想象到她此刻微微蹙起的眉头。过了几秒,她才听到沈清焰低沉地“嗯”了一声,算是应下了这个明显带着刁难意味的要求。

希月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像只嗅到腥味的猫,亦步亦趋地跟着沈清焰走进了厨房。这个开放式的现代化厨房宽敞明亮,各种嵌入式厨具闪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干净得一尘不染,显然常年处于闲置状态。

沈清焰站在中央岛台前,看着那些陌生的灶具和厨具,眉头微蹙,眼神里带着一种面对百亿并购案也未曾有过的……凝重?她解开西装袖扣,将衬衫袖子一丝不苟地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做什么?”她问,像是在征求作战计划。

希月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嘴角噙着坏笑:“最简单的,番茄鸡蛋面吧!” 她故意选了个听起来简单,实则对火候和调味都有要求,且极易翻车的家常菜。

沈清焰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目光开始在冰箱和橱柜之间逡巡,像是在辨认战略物资。

第一步,找食材。这对沈总来说似乎并不困难。她打开巨大的双开门冰箱,里面食材码放得如同超市货架般整齐。她精准地拿出了两个红彤彤的番茄和三个鸡蛋,又拉开橱柜,拿出了一包未开封的挂面。

第二步,处理食材。沈清焰拿起一个番茄,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她的动作很认真,水流冲刷着番茄光滑的表皮。然后,她拿起旁边锋利的厨师刀,刀尖抵在番茄蒂上,似乎在思考下刀的角度和力度。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雕刻一件精密仪器。

希月饶有兴致地看着。

只见沈清焰手腕微动,刀锋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番茄蒂被完美地切掉了。然后,她试图将番茄切成小块。刀落下,动作标准得像教科书,但番茄在她手下似乎格外不听话,汁水四溅,切出来的“块”大小不一,有的薄如蝉翼,有的厚如指节,砧板上很快一片狼藉。

希月差点笑出声,赶紧捂住嘴。她看着沈清焰面无表情地清理掉沾在刀面和手上的番茄汁,继续与下一个番茄搏斗,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莫名地……有点滑稽。

接着是打鸡蛋。沈清焰拿起一个鸡蛋,在碗沿轻轻一磕——动作堪称优雅。蛋壳裂开一道缝。然后,她尝试将蛋液倒入碗中。然而,也许是力道控制不够精细,也许是蛋壳碎裂的角度不对,只听“噗”的一声轻响,一小块蛋壳碎片随着蛋液一起滑落进碗里。

沈清焰的动作顿住了。她看着碗里那颗小小的、格格不入的白色碎片,眉头蹙得更紧,眼神里闪过一丝……懊恼?

希月憋笑憋得肚子疼。

沈清焰沉默了几秒,然后做出了一个让希月目瞪口呆的决定——她拿起一双筷子,极其小心地、用近乎镊子夹取精密零件的精准度,试图将那片蛋壳从黏稠的蛋液中夹出来!

一次,没夹住。

两次,滑脱了。

三次……

希月实在看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蛋液都要凉了!她忍不住出声:“哎呀,用勺子舀出来不就好了!或者干脆别管了,煮面的时候挑出来!”

沈清焰的动作停住,似乎觉得希月说得有道理,终于放弃了与蛋壳的徒劳斗争,拿起筷子开始搅拌蛋液。她的动作依旧一丝不苟,手腕稳定,蛋液在碗里旋转,发出规律的“哒哒”声。只是那神情,怎么看都像是在进行某种高精度的化学实验。

终于到了烹饪环节。沈清焰打开燃气灶,幽蓝色的火焰“噗”地一声窜起。她拿起炒锅(一个沉甸甸的铸铁锅),架在火上。然后,她拿起旁边的油壶。

倒油。

沈清焰的手很稳,油壶倾斜的角度精准得如同实验室的量杯。清澈的食用油缓缓流入锅中,在锅底形成一层薄薄的、均匀的油膜。她的目光紧盯着油面,似乎在等待某个特定的物理临界点。

希月看着她那副专业又凝重的样子,心里那点看好戏的期待感又升腾起来。油温……可是关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锅里的油开始冒起细微的青烟。沈清焰眼神一凝,似乎判断油温已到。她端起那碗被她搅拌得无比均匀、甚至有点起泡的蛋液,手腕微动,以一种极其标准、仿佛米其林大厨示范般的动作,将蛋液沿着锅边缓缓倒入热油中。

“滋啦——!”

滚烫的热油遇到冰冷的蛋液,瞬间爆发出激烈的反应!金黄的蛋液在油锅中迅速膨胀、凝固、边缘卷起焦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成了?希月有点意外。

沈清焰似乎也松了口气,紧绷的下颌线放松了些许。她拿起锅铲(一个厚重的金属铲),动作略显生疏地开始翻动锅里的鸡蛋块。

然而,意外总是发生在松懈的瞬间。

也许是锅铲的角度不对,也许是用力稍猛,一块边缘焦脆的鸡蛋块被铲起时,边缘带起了一滴滚烫的热油!那滴油如同长了眼睛般,精准地朝着沈清焰挽起袖子的、裸露的小臂飞溅而去!

“嘶……”

沈清焰猝不及防,倒抽一口冷气,身体猛地向后一缩!握着锅铲的手下意识地一松!

“哐当!”

沉重的铸铁锅铲掉落在光洁的瓷砖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巨响!与此同时,失去控制的锅铲在掉落过程中,好死不死地撞在了燃气灶的旋钮开关上!

只听“咔哒”一声轻响!

原本稳定燃烧的幽蓝色火焰,瞬间如同被激怒的巨兽,猛地向上窜起老高!火舌贪婪地舔舐着锅沿,锅里的鸡蛋块在高温下迅速焦黑,冒出滚滚浓烟!

更要命的是,沈清焰在躲避热油和锅铲掉落时,身体失衡,手肘不小心带倒了放在旁边岛台上的……那瓶刚刚开封不久的橄榄油!

玻璃瓶身倾斜、翻滚!

“啪嚓——!”

清脆的碎裂声炸响!粘稠的橄榄油如同金色的溪流,瞬间泼洒在滚烫的灶台边缘和……那窜起的火焰之上!

“轰——!”

仿佛被浇了一桶汽油!原本只是窜高的火焰瞬间爆燃!橘红色的火舌带着灼人的热浪猛地腾空而起,贪婪地吞噬着流淌的油脂,发出骇人的“噼啪”爆裂声!浓烟滚滚,带着刺鼻的焦糊味和油脂燃烧的恶臭,瞬间充斥了整个厨房!

“啊!”希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叫出声,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捂住了口鼻!浓烟呛得她眼泪直流!

火光映照着沈清焰瞬间变得无比难看的脸色!她的瞳孔因为震惊和危险骤然收缩!刚才被热油溅到的手臂传来灼痛,但她此刻完全顾不上了!

“退后!”沈清焰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和严厉,一把将试图靠近的希月猛地往后推开几步!

火势在油脂的助燃下蔓延得极快,已经燎着了旁边擦手的棉质毛巾和挂在墙上的隔热手套!整个灶台区域陷入一片火海!

沈清焰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厨房,瞬间锁定了挂在冰箱侧面墙壁上的——小型干粉灭火器!

没有丝毫犹豫!在希月惊恐的目光注视下,沈清焰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浓烟熏得她睁不开眼!她一把扯下灭火器,动作快如闪电!

拔掉保险销!

一手握住喷管前端!

另一手压下压把!

“噗——!!!”

大量的白色干粉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强大的冲击力,精准地喷向肆虐的火焰根部!

“呲——呲呲——!”

干粉与火焰接触,发出刺耳的声响。白色的粉末如同暴风雪般席卷了灶台区域,迅速覆盖、隔绝了空气。嚣张的火舌在干粉的压制下不甘地挣扎、萎缩、最终熄灭!

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却惊心动魄!

当最后一点火星被扑灭,厨房里只剩下弥漫的、呛人的白色干粉烟雾和浓烈的焦糊味。灶台一片狼藉:烧焦变形的锅具,黑乎乎黏在锅底的鸡蛋碳化物,流淌的橄榄油混合着厚厚的白色粉末,碎裂的玻璃瓶渣,还有被烧了一半的毛巾和手套……如同经历了一场微型战争。

沈清焰站在一片狼藉之中,手里还紧紧握着灭火器的喷管。她急促地喘息着,额角有汗珠滚落,几缕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颊边。她昂贵的白衬衫袖口沾满了油污和干粉,小臂上被热油溅到的地方红肿了一片,看起来格外刺眼。那张总是冷静自持、一丝不苟的冰山脸上,此刻也沾染了灰尘和汗渍,甚至……还蹭上了一点白色的干粉,狼狈得前所未有。

她看着眼前这片灾难现场,素来深邃平静的凤眸里,第一次清晰地流露出一种混杂着挫败、懊恼、难以置信……以及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茫然无措。

希月捂着口鼻,呆呆地站在几步之外,被浓烟呛得还在咳嗽。她看着沈月焰那副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样子,看着她手臂上的红肿,再看着眼前如同被轰炸过的厨房……大脑一片空白。

她只是想小小地报复一下,想看沈清焰手忙脚乱出个丑而已……怎么会变成这样?!

刚才那轰然腾起的火焰,那灼人的热浪,那刺鼻的浓烟,还有沈清焰毫不犹豫冲过去拿起灭火器的身影……一幕幕在她眼前闪过,带来强烈的冲击。

尤其是沈清焰推开她时那一声急促严厉的“退后”,还有她拿着灭火器冲向火源时那决绝的背影……

希月的心跳,在惊吓过后,非但没有平复,反而跳得更加剧烈,带着一种陌生的、让她心慌意乱的悸动。

沈清焰似乎终于从眼前的灾难中回过神。她放下沉重的灭火器,发出“哐当”一声闷响。她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渍和干粉,目光转向站在门口、一脸呆滞、眼眶还有些发红的希月。

她的眼神复杂极了。有劫后余生的余悸,有对自己无能的恼怒,但更多的是一种沉沉的、几乎要将人淹没的……愧疚。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那总是冷静自持、掌控一切的声音,此刻带着一种明显的沙哑和艰涩,仿佛每一个字都重逾千斤:

“…抱歉。”

声音很低,却清晰地砸在希月的心上。

“…吓到你了。”

“…我太没用了。”

最后那句“我太没用了”,带着一种深重的挫败感,像一把钝刀子,在希月的心口狠狠划了一下。

希月看着沈清焰低垂的眼睫,看着她手臂上那片刺目的红肿,看着她昂贵衬衫上无法忽视的油污和干粉,再看着她身后那片如同战后废墟般的厨房……一股强烈的酸涩感猛地冲上鼻尖,眼眶瞬间就红了。

“你……”她声音带着哽咽,想说什么,却觉得喉咙堵得厉害。她想说“谁让你逞强”,想说“活该”,想说“笨蛋”,可看着沈清焰那副从未有过的狼狈和低落的模样,所有刻薄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沈清焰抬起头,看到希月泛红的眼眶,眼神更加晦暗。她沉默地转过身,不再看那片狼藉,也不再看希月,径直走向厨房的洗手池。她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哗哗流下。她将那只被热油溅到、红肿一片的手臂伸到水流下冲洗。

水流冲刷着红肿的皮肤,带来短暂的麻痹感,但灼痛依旧清晰。沈清焰低着头,水流顺着她线条冷硬的下颌滴落,混着汗水和干粉的痕迹。她的背影绷得笔直,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孤寂和……脆弱?

希月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在水流下冲洗手臂的背影,心口那股酸涩感越来越重,几乎要满溢出来。她咬了咬下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转身跑出了厨房。

沈清焰听到脚步声,冲洗的动作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水流声掩盖了她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挫败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几乎要将她淹没。她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却连最简单的“做一碗面”都搞砸了,还差点……伤到她。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又跑了回来。

沈清焰下意识地回头。

只见希月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家用医药箱,正站在厨房门口。她似乎跑得很急,脸颊有些泛红,额角还带着细密的汗珠。她看着沈清焰,眼神有些躲闪,但还是鼓足勇气走了过来。

“别……别冲冷水了!”希月的声音带着点急促,一把关掉了水龙头。她打开医药箱,动作有些慌乱地翻找着,“冷水冲太久也不好!得……得处理一下!”

她翻出了烫伤膏、无菌纱布和棉签。她拧开烫伤膏的盖子,挤了一点在棉签上。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拉过沈清焰那只还在滴着水珠的手臂。

当她的指尖触碰到沈清焰微凉而湿漉漉的皮肤时,两人似乎都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希月低着头,强迫自己不去看沈清焰的眼睛,专注地盯着那片红肿。她拿着沾着药膏的棉签,动作极其轻柔地、一点一点地将冰凉的药膏涂抹在红肿的皮肤上,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药膏接触到灼热的皮肤,带来一阵清凉的舒缓感,暂时压下了火辣辣的疼痛。沈清焰没有动,任由希月小心翼翼地处理着。她垂眸,看着眼前这个低着脑袋、神情专注又带着点紧张的侧影。

希月的睫毛很长,此刻因为紧张而微微颤动着,像两把小扇子。她抿着唇,鼻尖因为刚才的浓烟和奔跑还带着一点红。她的动作很笨拙,涂抹药膏时偶尔会不小心碰到红肿的边缘,引来沈清焰肌肉下意识的轻微绷紧。每当这时,希月就会立刻停下,紧张地抬头看沈清焰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歉意。

那眼神,像羽毛一样,轻轻搔刮着沈清焰的心尖。

厨房里一片狼藉,空气中还弥漫着焦糊和干粉的味道。但在这片混乱的中心,却弥漫开一种奇异的、近乎凝滞的安静。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还有棉签划过皮肤的、极其细微的沙沙声。

沈清焰的目光,从希月低垂的眉眼,落到她微微颤抖的睫毛,再到她因为紧张而抿紧的、泛着水润光泽的唇瓣……那目光深沉得如同化不开的浓墨,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专注和……贪恋。

手臂上的灼痛似乎被另一种更强烈的、陌生的悸动所取代。那种感觉很奇怪,像是冰冷的湖底被投入了一颗烧红的炭,瞬间蒸腾起滚烫的水汽,却又被厚重的冰层死死压住,无法宣泄,只能在胸腔里闷闷地鼓噪。

希月终于将药膏均匀地涂抹好了。她松了口气,放下棉签,拿起干净的纱布,开始笨拙地缠绕包扎。她的动作依旧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沈清焰。

“好了。”希月包扎完,打了个不太标准的结,终于抬起头。当她的目光撞进沈清焰那双深不见底的、正紧紧凝视着她的眼眸时,心跳猛地漏跳了一拍!那眼神太过复杂,太过专注,带着一种几乎要将她吸进去的漩涡般的引力。

希月像被烫到般猛地缩回手,脸颊再次不受控制地泛红,眼神慌乱地移开,声音也有些结巴:“你……你自己注意点,别沾水……我……我去收拾一下……”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转身就想逃离这个让她心跳失序的诡异氛围。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刹那——

手腕被一只微凉却异常有力的手,猛地抓住了!

那力道并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坚定。

希月浑身一僵,愕然回头。

沈清焰还站在原地,她的另一只手还维持着刚刚被包扎好的姿势。她看着希月,眼神深邃如同暗夜下的深海,里面翻涌着某种极其浓烈、几乎要破冰而出的情绪。她的唇线抿得很紧,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别走。”沈清焰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清晰地响起,每一个字都敲在希月的心上:

“待着。”

“…陪着我。”

不是命令,却比命令更加强势。那声音里带着一种连沈清焰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脆弱的依赖感。

希月被她抓着手腕,被迫站在原地。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沈清焰掌心传来的微凉触感和那不容抗拒的力道。她看着沈清焰眼中那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复杂而深沉的情绪,看着她手臂上自己刚刚包扎好的白色纱布,再看着眼前这片因她一时兴起的恶作剧而造成的灾难现场……

心口那股酸涩和悸动交织的感觉,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瞬间缠绕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沈清焰看着她呆愣的样子,手臂微微用力,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拉近了一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

那股清冽的冷香混合着极淡的硝烟味(是灭火器的干粉味?)、焦糊味和烫伤膏的药味,再次无比清晰地笼罩了希月。她甚至能感受到沈清焰身上传来的、比自己略高的体温。

沈清焰的目光紧紧锁着她,仿佛她是这混乱废墟中唯一的光亮。她的声音再次响起,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坚持:

“你在这里。”

“…就不会那么糟了。”

希月的心,在这一刻,彻底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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