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她总在摆烂时被爱 > 第26章 冰雕小像

第26章 冰雕小像

墨锭砸落砚台的闷响,如同丧钟在死寂的紫宸殿内回荡。

浓黑的墨汁如同炸开的污秽乌云,瞬间吞噬了奏折上鲜红的朱批,玷污了洁白如雪的御用宣纸,更在光滑如镜的紫檀木御案上肆意流淌蔓延,留下刺目肮脏的痕迹。墨点甚至溅到了凤倾凰玄色绣金的袖口边缘,留下几点不祥的暗斑。

时间凝固了。

殿内所有侍立的太监宫女,如同瞬间被抽干了魂魄的泥塑木偶,僵立在原地,脸上血色褪尽,只剩下极致的惊恐和死灰般的绝望!弄污御批!弄脏御案!在陛下批阅奏折时失仪至此!这是……这是诛九族的大罪!不,是比死更可怕的凌迟!

李德全低垂的眼皮下,一丝难以察觉的阴冷快意一闪而逝,随即被更深的、表演出来的惊惶覆盖。他猛地扑倒在地,声音尖利得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鸡:“陛下息怒!奴才该死!奴才未能约束……”

“闭嘴!”

冰冷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刮过,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反而显得平静无波的恐怖力量,瞬间扼断了李德全所有的表演!也冻结了殿内所有人的呼吸!

凤倾凰缓缓地、缓缓地抬起了头。

那张美艳绝伦的脸上,此刻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暴怒的扭曲,没有杀意的狰狞。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如同万年玄冰雕琢而成的面具,完美,却散发着冻裂灵魂的寒意。唯有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此刻如同被投入了熔岩的寒潭,冰层在瞬间被极致的高温融化、沸腾!翻涌着难以置信的暴怒!被冒犯的、无上的帝王尊严被狠狠践踏的狂怒!以及……一种看到自己所有物被玷污的、近乎本能的、凶兽般的毁灭欲!

她的目光,如同两道淬了万年玄冰的利刃,带着冻结灵魂的森寒和灼穿血肉的暴戾,死死地钉在御案前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上!

希月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如同实质般的恐怖威压轰然降临!比御花园惊马时更加沉重!更加冰冷!瞬间扼住了她的咽喉,攥紧了她的心脏!左肩处刚刚撕裂的伤口在这股威压下爆发出炸裂般的剧痛!眼前阵阵发黑,金星乱冒,耳朵里是尖锐的嗡鸣!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猛地一晃,朝着冰冷坚硬的金砖地面软倒下去!

没有预想中的撞击。一只冰冷而有力的手,如同铁钳般,瞬间攫住了她完好的右臂!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希月被迫抬起头,对上了那双近在咫尺的、翻涌着毁灭风暴的凤眸!冰冷!暴戾!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陛……陛下……”干裂的唇瓣翕动着,发出破碎的气音,却连一句完整的辩解都说不出来。恐惧、剧痛、绝望……所有的情绪在胸腔里疯狂冲撞,几乎要将她撕裂!她知道,完了。这一次,是真的完了。不用等什么“女配”,不用等什么背叛,她马上就要死在这个暴君的手里!被这滔天的帝王之怒撕成碎片!

凤倾凰死死地盯着她。看着这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因剧痛和恐惧而扭曲的脸,看着那双桃花眼中翻涌的绝望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逼到绝境的、如同小兽般的脆弱。目光下移,落在自己死死攥住的那只纤细的右臂上——冰冷,颤抖,脆弱得不堪一握。

就是这个残破不堪、连墨锭都拿不稳的废物!就是这个她昨日还视如草芥、今日却不得不背负其“救命之恩”的累赘!竟敢……竟敢如此!弄污她的御案!弄脏她的奏折!挑战她不容亵渎的帝王威严!

杀意如同实质的冰锥,在她血管里奔流!只需轻轻一捏!只需一声令下!就能让这个碍眼的东西彻底消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就在这杀意即将喷薄而出的刹那,她的目光,如同被什么牵引,极其短暂地扫过了希月那只被宽大衣袖遮掩、却因刚才摔倒而微微露出的左臂——厚厚纱布包裹下,隐隐透出的狰狞青紫和刺目的新鲜血渍!

那刺眼的红,如同烧红的烙铁,猛地烫了一下她翻腾的怒火!

御花园惊马……雪白身影的决绝撞击……沉闷的骨裂声……猩红刺目的血花在雪地上蔓延……还有那块被她留下、此刻或许正被对方攥在手心的暖玉……

这些画面如同不受控制的闪电,瞬间劈开了她暴怒的思绪!

她猛地松开了手!

力道之大,让本就虚弱脱力的希月再次踉跄了一下,全靠旁边春桃眼疾手快的无声搀扶才勉强没有摔倒。

凤倾凰看也不看希月,仿佛刚才攫住她的不是自己。她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再次落回御案上那片狼藉的墨渍上。那污秽的痕迹,如同对她无上权威的嘲讽和玷污!

“李德全!”凤倾凰的声音响起,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如同在宣读判决。

“奴才在!”李德全立刻匍匐上前,声音带着刻意的颤抖。

“收拾干净。”冰冷的命令,没有多余的废话。

“是!奴才遵旨!”李德全如蒙大赦,连忙招呼几个同样吓破胆的小太监上前,动作麻利却又带着十二万分的小心,如同处理最危险的炸药,开始清理那片刺目的墨污。更换被污染的奏折和宣纸,擦拭御案……整个过程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进行,只有细碎的摩擦声,如同死神的低语。

凤倾凰没有再坐下。她站在那里,玄色的身影如同一座散发着寒气的孤峰。她的目光,终于再次落回了希月身上,带着一种审视垃圾般的冰冷和……一丝极其复杂的、连她自己都无法厘清的烦躁。

“滚回听雪轩。”冰冷的声音如同鞭子,抽打在希月早已麻木的神经上。“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一步。”

这是……不杀她?只是禁足?

希月混沌的意识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茫然。巨大的恐惧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站立不住。她甚至来不及思考这“恩典”背后的含义,只凭着本能,在春桃的搀扶下,极其艰难地、如同逃离地狱般,一步一挪地朝着殿门的方向挪去。每一步,都伴随着左肩撕裂的剧痛和冷汗的滑落。背影佝偻,脆弱得仿佛随时会消散在风中。

凤倾凰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个艰难移动的、残破不堪的背影,直到沉重的殿门在她身后无声地合拢,隔绝了那道身影。

殿内重新恢复了死寂。墨污已被清理,御案光洁如新,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混乱从未发生。

凤倾凰缓缓坐回御座。她拿起一份新的奏折,展开。然而,那铁画银钩的朱笔,却悬停在半空,久久未能落下。御案上,那盘晶莹剔透、凝结着水珠的冰镇葡萄,映着烛光,散发着诱人的寒气和光泽。

她的目光落在葡萄上,指尖无意识地捻起一颗。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却丝毫无法驱散她心头的烦躁。

为什么?

为什么没杀她?

因为那点可笑的“救命之恩”?还是因为……那块被她自己留下的暖玉?

那废物连墨锭都拿不稳,留着何用?徒增笑柄!更是对她帝王威严的持续挑衅!

一股强烈的、想要彻底抹去这个污点和累赘的冲动再次涌起!如同毒藤般缠绕着她的理智!

然而,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反复闪现那抹刺目的猩红——雪地上的,还有刚刚在左臂纱布上渗出的……以及那双绝望到空洞的桃花眼……

“啪嗒。”

一声轻微的脆响。那颗被她捏在指尖的冰葡萄,承受不住那无意识加重的力道,再次被捏破!冰凉的汁水和深紫色的果肉,瞬间染污了她白皙的指尖和修剪整齐的指甲。

黏腻,冰冷。

一如她此刻混乱的心绪。

凤倾凰看着指尖那抹刺眼的紫色污渍,如同看到了那个甩不脱的、名为“希月”的麻烦。她猛地将那颗破碎的葡萄连同汁水狠狠甩在地上!深紫色的污迹在光洁的金砖上炸开,如同一个丑陋的伤疤。

“撤下去!统统撤下去!”冰冷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暴戾,在死寂的大殿内回荡。

***

听雪轩再次成了希月的囚笼,一座比之前更加冰冷绝望的囚笼。

身体和心灵的双重酷刑,如同永无止境的潮汐,反复冲刷着她残破不堪的堤岸。

紫宸殿那场近乎毁灭的“侍墨”灾难,不仅彻底粉碎了她最后一丝侥幸,更在她本就支离破碎的左肩上留下了更深的创伤。太医令拆开纱布时,那触目惊心的景象让见惯了伤患的老太医都倒吸一口凉气——伤口因为剧烈的动作和情绪的极度波动而撕裂,缝合的线崩开,深可见骨的创面再次渗出大量的血水和组织液,周围青紫肿胀的范围扩大了一圈,甚至出现了局部坏死的灰败迹象。

重新清创、缝合、上药、固定……过程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痛苦漫长。尖锐的刮匙清理腐肉的剧痛,针线穿透皮肉的撕裂感,让希月在昏迷与清醒的边缘反复挣扎。冷汗浸透了身下的锦褥,牙齿咬破了嘴唇,鲜血混合着冷汗滑落。她死死攥着那块早已被体温焐热的暖玉,仿佛那是连接这个冰冷世界的唯一绳索,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呈现出一种死寂的青白色。

这一次,连太医令眼中都只剩下了沉重的绝望。他不再说什么“悉心调养”、“或有转机”的安慰话。每一次换药,每一次诊脉,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都写满了无能为力的疲惫。药方换成了更猛烈的虎狼之药,吊命的老山参仿佛不要钱般灌下去,只求能吊住那一口随时可能断绝的游丝之气。

“邪毒内陷,气血枯涸,经脉淤塞……肩伤反复崩裂,邪气入骨……恐成附骨之疽,药石难愈……”太医令对着记录太医的低语,如同冰冷的判词,清晰地钻进希月混沌的耳朵里。

附骨之疽……药石难愈……

这几个字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她早已麻木的心脏。残疾已是定局,如今,还要加上这日夜啃噬、永无宁日的伤痛折磨?这具身体,真的成了被诅咒的残骸,连死亡都成了一种奢侈的解脱?

食物依旧是清汤寡水、散发着浓烈药味的粥糜。希月毫无食欲,每一次吞咽都伴随着强烈的反胃感,仿佛在吞咽自己的绝望。身体以更快的速度消瘦下去,颧骨高高凸起,眼窝深陷,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隐隐透出皮下青色的血管。只有那双桃花眼,因为消瘦而显得更大,里面却再也没有了往昔的清冷,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麻木,以及一种被无边痛苦和绝望浸透的死寂。

春桃依旧沉默地履行着她的职责。喂药、喂食、擦拭、更换被褥……动作精准、平稳、如同设定好程序的机器。然而,在紫宸殿事件之后,希月偶尔能在剧痛间隙的恍惚中,捕捉到春桃眼中一闪而过的、极其复杂的情绪。不再是全然的死寂,而是一种……审视?探究?甚至……一丝极其隐晦的、如同看着同类坠入深渊般的……悲悯?

希月无力深究,也无心深究。她的全部心神,都被身体内部那无休止的疼痛和外部那沉重的、名为“侍墨”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所占据。

凤倾凰那句冰冷的“滚回听雪轩,没有旨意不得踏出一步”,与其说是禁足,不如说是一道缓刑的宣告。她像一件被暂时搁置、等待最终处理的残次品,被遗弃在这座温暖的囚笼里。下一次“侍墨”的旨意何时会来?是明天?还是下一刻?那暴君会如何处置她这个连“废物”都做不好的累赘?是直接赐死?还是用更残酷的方式折辱?

这种悬而未决的恐惧,比直接的死亡更加煎熬。如同钝刀割肉,一点点凌迟着她残存的意志。她甚至开始期盼那旨意快点到来,给她一个痛快,结束这无休止的折磨。

日子在痛苦和恐惧中缓慢爬行。窗外的雪似乎停了,阳光偶尔会透过窗棂,在冰冷的地砖上投下几道惨淡的光斑。希月大部分时间都昏昏沉沉,意识在剧痛和药物的作用下浮沉。

这一天,午后的阳光难得有些暖意,斜斜地照进听雪轩。希月从一阵昏沉的药力中勉强清醒过来。左肩的剧痛依旧如影随形,但高烧似乎彻底退了,带来一丝虚假的清明。她靠在床头,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覆雪的枯枝。

春桃无声地端来了药碗和一碗几乎看不到米粒的稀粥。苦涩的药味和食物寡淡的气味混合在一起,让她胃里一阵翻腾。

“放下吧。”希月的声音沙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

春桃依言将托盘放在床边小几上,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退开。她垂手侍立在一旁,沉默着。空气仿佛凝固了。

希月没有看她,依旧望着窗外。身体的痛苦和心灵的麻木让她对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过了许久,久到希月以为春桃已经离开时,一个极其轻微、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

“殿下……若觉得闷……可以……刻点东西……”

希月茫然地转过头,看向春桃。她依旧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希月的幻觉。

刻东西?

她一个连碗都端不稳的废人?

希月的嘴角扯出一个极其苦涩、近乎嘲讽的弧度。然而,就在她准备收回目光的刹那,她的视线落在了小几托盘旁边。

那里,不知何时,静静地躺着一小段东西。

一小段光滑、坚硬、颜色呈现一种温润乳白色的……象牙?或者某种质地极其细腻的硬木?只有手指长短,婴儿手臂粗细,顶端似乎被精心打磨过,呈现出圆润的弧度。

旁边,还放着一柄极其小巧、刃口闪着寒光的刻刀。刀柄是乌木的,被打磨得光滑趁手。

春桃依旧垂着头,仿佛那东西的出现与她无关。

希月的目光,在那段乳白色的硬物和那柄小小的刻刀上来回移动。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顽固的念头,如同黑暗中的火星,在她死寂的心湖里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刻东西……

转移注意力?

还是……一种无声的、绝望的抗争?

她不知道。但她鬼使神差地伸出了那只完好的、却因为多日病痛而同样有些无力的右手,颤抖着,朝着那柄小小的刻刀伸去。

指尖触碰到冰凉坚硬的刀柄。一股奇异的、带着金属质感的冰冷顺着指尖蔓延上来,竟让她混沌的头脑似乎清醒了一瞬。

她拿起了刻刀。很轻。比那方沉重的墨锭轻多了。

然后,她的目光落在那段乳白色的硬物上。那温润的色泽,在午后的阳光下,仿佛流转着微弱的光华。

刻……什么呢?

她不知道。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左肩处那日夜不休的剧痛,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她的神经。

痛苦……

只有痛苦……

她的右手,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被痛苦驱使的决绝,握紧了那柄小小的刻刀。刀尖,抵上了那段乳白色硬物光滑的顶端。

没有犹豫。没有构思。只有一股宣泄般的、想要将体内无边痛苦具象化的冲动!

嗤——

刀尖划过硬物表面,发出极其细微却清晰的摩擦声。乳白色的碎屑如同细小的雪花,簌簌落下。

她刻得很慢。很用力。每一次下刀,都牵扯着左肩的伤口,带来新一轮的剧痛。冷汗瞬间浸湿了她的鬓角。但她不管不顾!仿佛这刻刀划开的不是坚硬的材质,而是她饱受折磨的血肉!仿佛那簌簌落下的碎屑,是她被痛苦碾碎的灵魂!

她的眼神空洞而专注,所有的意志都凝聚在刀尖那一点。外界的一切——温暖的阳光、浓郁的苦药味、甚至春桃无声的存在——都仿佛被隔绝了。她的世界里,只剩下刀与骨(那硬物),痛苦与宣泄!

刀锋在乳白色的材质上游走。没有章法。没有技巧。只有一种被痛苦扭曲的、原始的表达欲。

先是一个扭曲的、深陷的凹坑,仿佛被巨力砸出的伤口。

然后,是几道虬结、嶙峋、如同在巨大痛苦中痉挛挣扎的线条,从那凹坑边缘辐射开来。

再然后,是更多的、杂乱无章的、深深浅浅的刻痕,覆盖在周围,如同永无止境的折磨……

她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右手因为持续的用力而剧烈颤抖!刀尖好几次因为失控而划破了她自己的手指,鲜红的血珠渗出,滴落在乳白色的刻痕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红晕!但她恍若未觉!左肩的剧痛如同燃料,催动着这近乎自毁般的雕刻!

汗水混合着血珠,从她苍白的额头和手指滑落。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眼神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光芒!

不知过了多久。

当希月终于力竭,右手无力地垂下,刻刀“叮”的一声掉落在锦被上时,一段小小的、粗糙的、却蕴含着巨大冰冷痛苦的“雕像”,静静地躺在她染血的掌心。

那根本不能算是一件作品。它扭曲、怪异、布满深刻的伤痕和凌乱的刻痕。中心那个深陷的凹坑如同一个绝望的伤口,周围虬结的线条如同在剧痛中痉挛的灵魂。凝固的血迹点缀其上,如同未干涸的泪与血。整个小像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纯粹的痛苦气息。

希月怔怔地看着掌心这团丑陋的、冰冷的、被她自己的痛苦和鲜血浸透的硬物。一股巨大的疲惫和更深的空虚感瞬间席卷了她。她在做什么?这算什么?无谓的挣扎?徒劳的发泄?

就在这时——

听雪轩紧闭的房门,毫无预兆地被推开了。

没有通报。没有脚步声。

一股熟悉的、如同实质般的冰冷威压,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凤倾凰站在门口。

她似乎刚从朝堂下来,依旧穿着那身玄底绣金、象征着无上权力的朝服,繁复的十二章纹在烛光下流淌着冰冷的光泽。乌黑的长发被华丽的金冠束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那张美艳绝伦、此刻却如同冰封的面容。

她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灯,第一时间,就精准地落在了拔步床上,落在了希月那张苍白瘦削、布满冷汗的脸上,落在了她那只无力垂落、指尖染血的右手上,最后……死死地钉在了她掌心那团小小的、扭曲的、沾着血污的乳白色硬物上!

时间,仿佛再次凝固。

太医令和春桃早已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地面,身体抖如筛糠。

希月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硬地保持着那个姿势,掌心托着那团冰冷的痛苦,对上凤倾凰那双深不见底、此刻却翻涌着惊涛骇浪的凤眸!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

狩心游戏

女主并不觉得

出格

如何阻止男主发疯[歌剧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