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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024年7月13日,

郁闷的时候总是会做出意想不到的事情。

是在一张空白的草稿纸上写的。为了不让烦乱的笔记扰乱思绪,我特意从一本草稿纸中翻找出干干净净的一页又整齐地撕下来摆放在收拾规整的书桌上,不过拿着笔呆愣了许久,最后只写下一句话,然后戏剧性地画上一个圆滚滚的句号,接着就像精神病人一样疯狂夺门而出。

但是家,绝对不是关押我的精神病院。

我站在公交车站台,离奇地背着我的书包。

大概跑了一千米吧,心跳的速度就和那差不多。奔跑的时候没有进行思考,大脑停留在那个慢调所画出来的句号上,或者说是我不敢思考。一旦产生些许思量,紧跟而来的理智便会叫我回去,回到那所谓的正轨上去。

“所谓的正轨”……如今看来,正是因为当时的鲁莽,才造就了现在的一切。

狂躁占据我的内心。一辆公交车行驶进入定格在眼中的画面里,在它重新动起来的一刻,视线凝聚起来。车尾巴渐行渐远,声音越来越小,心脏恢复平静,接着大脑发出疑问:去哪?

我庆幸当时理智没有叫我回去。

心脏又开始紧张,急躁不安地跳动起来。我设想所有会发生的后果,在明知情况糟糕透顶的情况下,毅然决然坐上通往老家的公交车,接着去转乘客车。

秦女士会说什么,“叛逆”?

我讨厌“叛逆”这个词,我还不至于不知道那种东西。不过依现状来看,只要是不合规矩的事情,在大人眼里都当属为叛逆。

不如就此把一切交给时间处理,沉默寡言的时间会做好一切。

脚步声、说话声、汽车的喇叭声……颓然间全部消失了,只留下一片空寂。但接着是刺耳的长鸣,震得心脏猛烈搏动,还有迷茫的双眼,犯恶心的胃,恍惚间就要倒下的身体……

突然好几个人从我眼前走过,他们急促的步伐一步接一步。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跟上去的,直到模糊的线条汇聚出司机严肃的脸,我意识到此刻应该付钱。我摸了摸口袋,掏出两个一块钱的硬币投进钱箱里,难以想象它们要经过多长的时间才可以坠落到底,或者只是到达更多硬币堆积起来的小山丘上,那声清脆的响声不足以让我得到答案。我总是想:司机是每晚都会把里面的钱取出来,还是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每晚负责这件事?我没想明白,这不是我能想明白的,结果如何都是固定的,不是单靠我想就能知道的。我也没听见它们落地的声音,我只是瞟了一圈那些座位,然后坐到最后面靠窗的位置上。

窗外的景色有时清晰明媚,有时又虚无缥缈地进入我无神的眼睛里。对于如何来到宁巧镇的记忆完全没有了。只是在车辆停下之后,我默默下车。

站在街道上,我又开始放空思绪。我旁若无人地走着,那些聒噪的人声就悄悄隐匿踪迹,一切都悄然混迹在云雾里。再次回过神是因为我撞到了一个人。

在我说出对不起之前,对方的歉语却先传了出来,我感受到我的心在此刻猛然跳动起来,像是一具尸体那颗干瘪的心脏突然恢复了生机,然后,尸体活了过来,容光焕发。我蓦然回首去找那说话之人。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的匪夷所思,到现在我都说不清楚我当时为什么要去找他。我似乎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来什么,又或许是从他的背影里看出来什么。

我驻足在一家店门口仰望。“缘茶”两个字随性洒脱,似乎布满璀璨阳光。这是一家奶茶店,门庭若市。

聒噪,异常的聒噪。我低下头看看双脚,又抬起头,挤过人群走上那三两台阶,满怀歉意地穿过人群,他们全站在吧台前的狭窄过道上。我的脚步最后停留在张贴“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的警告牌下。扒拉着眼前这半面墙朝里窥望,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毫无预料地闯进目光里。我目光的终点在最里面的架子上,他是截了道,突然出现在目光轨道的中央的。我忙将终点收了回来,可是眼前人戴着口罩,不能一睹芳容,奈何我却明知是他。

很难想象我就这样盯着他看了一个小时。最终他感受到我这般炽热的目光,然后不敢相信地回头看我,正巧与我的视线相对,我赶忙扬起笑脸举手打招呼,可他又转过头去了。我抬起来的手甚至来不及左右晃动以表我的友善。接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那架子旁边的门里。

想等他……

在那个没有座位且拥挤的奶茶店。

被不得不工作的情势所迫,他再次展露身影。有个店员走进去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他只看了我一眼后向那个店员摇摇头。我猜想是问他认不认识我,所以他摇摇头。

他们继续在工作。

我看着他出神。我猜想他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是不是一直在这里工作?应该只是暑假工吧,什么时候放假的,是不是太早了点,今年又是多少岁……不过这些光靠猜想有什么用,答案都是固定的。他确实有一个名字,只是我尚且不知道,猜想又如何猜想得出。

那他要什么时候才会出来?才会下班?

“啊!”

传来一声短促的尖叫,转头一看,是取餐处的一位客人没拿稳茶饮掉在了地上,弄得满地茶污。

“等一下,我给你重做。”前台的女生这样说道,转身去做奶茶。人们为了避免踩到那茶污,纷纷往后退让开,但人本就多,这一退直接让我后背紧贴在了那半面墙上。我正想如何离开,一把拖把从墙后面悄然出来,紧跟着一句“请让一下”。

心里泛起涟漪。我知道这声音是他的。

我想,如果我的心是琴弦,那此刻正被撩拨而起。我痴倒在心弦的颤动中,痴倒在他引起的悠然音乐中。我想到由他来讲睡前故事,睡觉的人一定能做个好梦。

在之后的多年里,只要他一感冒,我便不免忧心忡忡,奈何感冒药居然对他不起作用,他总是忍着咳嗽,直到两三个星期感冒自愈。而我又想到声音会随着年龄的增加而改变,只好淡漠对他声音的喜爱,淡漠这声音给我独有的感觉。尽管如此,我依旧得承认,我对他一见钟情。在后来每一次的分别与相见里,第一眼见到他,便总会产生一种无以言表的情愫,这点始终未变。

他就从我身边自然地经过,偏轻易地带走我全部的视线。我一双眼跳到他脸上,我一颗心跃到他身上。我暗自决定,一定要和他相识。

“你好,请问需要什么?”

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原本在前台点单并做奶茶的女生走到了我面前。我们之间隔着吧台,我转头看她,又转头看那男生,发现他正看我。顿时肃然起敬,鬼使神差说道:“我,我看见外面贴的招聘……”

这话是回应那位女生的,但我却一直看着他。很抱歉,于那位女生而言。

我很想从这半面墙走进去,不过是为了他,而不是为了工作。我紧闭嘴巴,我意识到我可能说错了话。我能来到这里是因为我的一时冲动,明天我依旧会坐在教室里认真听课,而不是看到什么招聘,在这里工作。我有些心虚地对上女生的视线,她正透过双眼似乎要告诉我什么惊喜的事情。

我是一个鲁莽的人。仅在这一瞬间,我变得矛盾,内心纠结。一面希望她告诉我,我可以在这里工作,一面又希望她惋惜地说“我们不招人了”。无论是哪一种,我都可以想尽办法与他相识。

“那你在这里等一下吧,我们老板马上就来了。”

她将答案往后推,留给我更多的思考时间。

“……好的。”我回答她,眼珠子慢慢又朝那男生移去,可他已经不在那里。

我该怎么办?我发誓我绝对喜欢他!我陷入焦灼的挣扎。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让我遇见他?所有的相遇相识都是有计谋的,上天是否想要告诉我什么?

我看向店外面,阳光明媚。肚子在这时早有准备地叫响。

想再看他一眼。

没想到呆呆等到的是所谓老板的到来。

啊,这就是计谋。

我那时只是一个“叛逆”的孩子。这的确荒唐又可笑。咳哈哈哈……

“老板,有人来问招聘。”那女生率先说道。

“谁?”

老板开始寻找我的身影,我随即反应过来,一下子站出来说:“我,我想来。”

他上下打量我,然后说:“是做暑假工吧,明天就可以来,先试试看能不能做。”

“好。明天几点来?”我略显高兴。

“早上九点半。”他说着并指指里面那位男生,“明天他先带你,你跟着他学。”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看我的呢?一阵激动与亢奋如翻江倒海涌上心头,似乎就要冲破胸膛迸发出来,我甚而就要冲进去和他握手打招呼,告诉他我的名字,同时我也迫不及待想知道他的名字。

“成年没有?”老板问我。

“成了。”

离开奶茶店,天色尚早,我站在店外左侧——人行道与车道接壤之处的一棵大树底下。树旁有一块高达膝盖的方形石头,我坐在上面眼不离地望着奶茶店门口。

我要遵循上天的指引。偏偏在此时相逢,准有定数。

车来人往,一切都与我没有关系,我飘飘荡荡,似乎不在这个世界一般。我像服装店里的模特,摆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期望有人看中模特身上的衣服,期望有人发现我,我期望那个人是他。我一心想着等他一出来就上前去,且要好好向他打招呼。当时填满我的脑袋的是他极漂亮的眼睛,我真正意识到“眨呀眨的,就像天上的星星”这句把眼睛比作星星的语句是极为贴切真实的。

时间无声流逝,七月里的天,难以从天色判断时刻,我更不可能从树影推断时间,我只得坐在石头上等啊等。等到车水马龙变得零零散散,等到天空叫嚷着日落而息,等到店里的人少了,我想那位男生现在可能也得到时间休息了吧。他大概会摘掉烦闷的口罩,喝杯水解解渴。

在我的想象中,他从店里走了出来正好从我的眼前走过,我沉稳地站起来跟上他,向他打招呼,他以微笑回应我,我们接下来有一段小对话,相互问对方的名字等等。我沉浸在想象中差点分不清现实,就那么一刹那,我以为就要错过他。

天边余留的霞光倾泻下来,照在他脸上,他不全睁开双眼。我看见他整张脸的那一刻,我认为女娲在捏泥巴时一定只对他格外认真,并且使用工具精心雕琢。

我非认识他不可!

脚步忽然一顿险些摔倒。不安便如鸡飞狗跳。

我担心他根本看不上我,不愿与我交好,虽然我长得在寻常人里也算是比较出众的——我的朋友们经常这样说,并且常用“眉清目秀”来形容我。不过我个人觉得这个词不太合适,应该用“剑眉星目”比较好,尽管他们总是说我长得比较柔和。我问“柔和”是什么意思,他们说如果在古代,我应该会是一个书生。

左手大拇指指甲压在食指第二关节上,仿若在给自己灌输勇气,并且抑制跳动不已的心脏,而右手已然出其不备轻轻拍在他肩头。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回上一秒不受我控制的右手,但他早已转过头来看向我。我是笔直站在他面前。在他冷漠的视线下,我竟口呆无言。

我想这张露着忧郁烦躁的脸会让我记住很久。

“我们交……”音顿转为“你好。”逐渐有自信显现出来。

他似乎进行了一番思考,然后才微点了头,回以:“你好。”

这一秒,我尤其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引诱我的苗头。我不打算只简单和他认识,我好想和他做朋友!做经常见面的好朋友。我想他方才可能是在犹豫要不要和我说话,从而决定是否应该绕开我,直接走开。

“我是那个,今天来找暑假工的人。”

“我知道。”

喜悦冲破心脏来到嗓子眼,我说:“明天不是让你带我吗?我想提前来认识一下。”

这算是我的初衷了。

他看我一眼,又看前面的路,接着又看我,然后迟疑地微微低了头:“……你好。”

我听见这话,忍笑好久。我猜他一定不善与人交往。不过是我先来打搅他的,我理应先做自我介绍。

“我叫陈欢,耳东陈,欢乐的欢。”

他快速瞥我一眼后垂下眼睛,点下头表示知道了,接着说出自己的名字。

“付刊刊。”

我抢着问他:“是哪三个字?”

“……单人旁,一寸两寸的寸,刊是报纸期刊的刊,两个都是。”

付刊刊,心中一下明了。

他的脚步巧妙地在加快,我一时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只好快一步,慢一步的跟在他身后,始终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有点好笑的像是变态跟着美女的感觉。

跟了一段路,他终于不明所以地问我:“还有什么事吗?”

哪里还有什么事?我的脑袋里什么也想不出来,空荡荡的。

“啊,那个……那个……”有答案了,我对上他的视线,从容道,“是这样的,我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结果没想到,钱掉光了!”我露出表示荒唐的表情,又表现出我的失策让我很苦恼的模样接着说,“我本来想在这里住几天,结果发现没钱了就只好去找个暑假工做。但现在暑假工找到了,对于房子还是一筹莫展,所以我想问一下——”“所以”开始的字基本是一个个往外蹦,像是机器人发生了故障一般,“我可不可以去你家住几天?”我从他疑惑的眼神里看出了自己的愚笨。到底是什么人才会相信我这段话,又是什么人会说出这样的话!

掉完了?

“掉完了?”

他这样反问我,似乎震惊之余又非常相信这是真的。我在继续撒谎与坦白从宽之间反复挣扎,我担忧地移开视线:“……对。”

“你是学生?在哪里读书?”他大概是注意到我背着书包,又穿着一条有白色竖纹的黑色运动裤——一看就知道是校裤啊。

“三中。”对此并非隐瞒,只是想到谎言一旦出口,就再难辩解,只好别再说什么谎话。我已在为与之失之交臂而痛哭流泪,但谎言又岂在乎数量。

“那不是在城里吗?来这里做什么?”

“来——看望外婆,但——是迷路了。”

“第一次来看望外婆?”

“第一次,独自前来,所以一不小心把钱弄掉了。”

“读几年级?”

“高二!准高三。”

“准高三不小心把钱弄掉了?”

不是这样的,我并不是没有自理能力啊,但如今别无他法。我强颜欢笑:“……对呀。”

“现在不是还没放假吗?你怎么就开始做暑假工了?”

我的挣扎结束了,我不愿说谎。我的父母,我的老师不曾教育我说谎,我又怎能做这种事情?如果有意与他交好,就不应该以谎言为开始。我想要挽回,我特别不想失去认识他的机会。我想我应该实话实说,即便有可能导致他不喜欢我,不,是完全会那样。

“其实我逃跑了,因为不想上课。”

有一瞬间,我看见惊喜从他眼底飞逝,却留一片波澜不惊。

“逃学——”“不是逃学……”我极力反驳,但事实摆在眼前,我比他更加清楚我自己的所作所为。我只是不想用这样刻薄可悲的词来形容。

“为什么?”

出乎意料的话。

“……不知道。”

我局促不安,想不清楚这样对不对。“这样”,包括不去上学这件事,包括打暑假工这件事,也包括想要认识他这件事。可糟糕的情绪就像沼泽要将我吞噬殆尽。

他在打量我,在思考对策。

我陷入无限的自责里,我不应该因为自己的问题给他人造成困扰,他们不该接受我的无理取闹。我是否应该放弃与他交好,是否应该正确地回到学校去。我真的做错了吗?心中涟漪泛泛,激起泪花在眼底潮涌。

“我——”“你可以住我家。”

我瞪大了眼睛看他,他又重复了一遍:“你可以住我家。”

“什么?”

“我说你可以住在我家,我家只有我一个人,没什么好担心的。”

我皱了眉头:“你不怕我吗?”

我是想说我的思想有问题,他不怕我做出奇怪的事吗?但他的眼神似乎在说“难道我打不过你”?

“走吧。”他叫我跟上他。

第一步是艰难的,随后的每一步都变得快活轻松。我不知道他包庇我的原因,只是一瞬间,我想起了秦女士。暂且先这样吧。

“你真的没有钱了吗?”

我完全不必遮掩,一步跳到他面前,接着小步倒退地走,张开双臂大展胸脯信誓旦旦:“一贫如洗,千真万确。”

紧接着他说的话真是让我万年难忘。只见他睁着单纯的眼睛看我,毫不留情又似非真心讽刺地问道:“你是傻子吗?”

我略作思索,感慨地摇摇头:“应该不是。”

我以为他会对我所使用的“应该”再做文章,谁知转了话题问我:“明天不去上课没有影响吗?”

“我叫我妈妈帮我请一下假就好。”

“那后天呢?”

“也可以请假。”

“期末考试怎么办?”

“区区几张纸。”

“哈哈哈哈哈……”他对我的大放厥词爆发出笑声,“你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大概待到高三开学。”

“真的假的?”

“真的。”

“想清楚了吗?”

“想清楚了。”我斩钉截铁地回他。

“世界上可没有后悔药。”

“老生常谈了。”我故作姿态,慢条斯理地讲起自认意味深长的话,“抱着会后悔的心态的话,一开始就不那么做了。”

我们一路相随,不觉间气氛变得轻快起来。

“你怎么会想到要来我家住?”

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真想脱口而出“你相信一见钟情吗”,但绝对会把他吓到,所以保守起见我说道:“你看上去很面善,想和你交个朋友。”

“啊?交朋友不至于要住进我家吧。”

“……当时情况紧急,只好出此下策。”

“下策的话也就是说不是一定要住我家,你还有别的方法。”“不是这样。”我慌忙说道。

他被逗笑,轻声地愉悦地笑。接着说:“我不是你以为的好人,确定要去我家吗?”

“确定。”

没有任何的犹豫,但他开始变得沉默。

两三步之后,我问他:“你还是学生吗,在哪里读书?”

他说了一个地方的名字,告诉我在那里读大学二年级。我惊讶地说:“已经是大学生了!大学里的生活一定很好吧,肯定没有高中那么辛苦。”

“和高中比不了,但也要认真学习,要是期末考挂科了会很麻烦。”

“有什么麻烦?”

“挂科要补考,补考不过要重修。很影响后面学期的安排。”

“听起来和老师们说得不一样啊!”

“考上大学就轻松了?”

“对,老师们经常这样讲。”

“哈哈,我以前也对这句话深信不疑。”

“你挂过科?”

他露出难为情的表情,一看便知真的挂过了。

我们过了一个路口,我又问他:“为什么答应我住在你家?我逃课,你不害怕与我这样的人交往吗?”

“怕什么?”他动了一下一边肩头,我看到了肌肉的挑衅。

论身高,他比我高一个头,论体型,他比我只宽那么一些……是强壮很多。现在是夏天,他穿着短袖,露出来的手臂上显示着强健的肌肉线条,我觉得他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一类型。从他走路的姿势来看,明显很强。要不是学习占据了我大部分的时间,我也想变得和他一样。真是不想听到狗屁“竹竿”二字!

我抿嘴而笑,对他说道:“应该以理服人。”

“理可以,不理也得可以。”

“哈哈哈哈哈……”我爆发出一阵愉悦的笑声,“我们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怎么说?”

“因为我很喜欢……”我收了笑声,转而微笑:“是我想和你成为很好的朋友。”

“你想怎么做?”

“想——先练出和你一样的手臂。”我举起一只手,展现衣袖之下完全不凸起的肱二头肌。

他噗嗤一声笑:“慢慢来。不过我先说好,你住在我家,我是要收房租的。”

“完全没有问题,等我发了第一份工资,就全部给你。”

他靠近我郑重道:“记住你这句话,是全部。”

我看着他沉默不语。事实是我被他突然的靠近弄害羞了,他的脸就在我的眼睛底下。有一股莫名的尴尬气氛弥漫而来,然后他转身朝前走去。我小步快速跟上他,问道:“我可以叫你哥吗?”

他皱起了眉头:“干嘛?”

我解释说:“你比我大,理应叫你哥。”

他撇撇嘴:“随便你。”

转过第二个弯,看上去是要进入村子里了。一阵不可撼动的静谧弥漫开来,仿若一旦进入就再难出来。

没走一百步,他突然说:“到了,就是这里。”

“最后说一遍,愿意与你‘这样的人’接触,说明我也不是什么好人,随时欢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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