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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我在呢

刚才那声动静不小,好几个包厢的人都探出头来,包括宋岑如这间。

一般凑热闹的心态主要分为“躲着看”和“别人看我就看”两种,很明显这群研究生聚在一起大大增强了吃瓜从众效应,但碍于老板本人在场都没好意思动窝。

于是最后就宋岑如一个人跟着霍北过去了,他是担心真出什么事儿,同学在后头小声喊:等你报信儿!

走廊冒出来的几颗脑袋跟随着他俩的动线从左至右转过去,不管出了什么事,作为老板肯定要负责,霍北一路点头低声致歉,宋岑如微蹙着眉,不太舒坦。

领班一路小跑,拉开门,肖婉站在窗边正举着胳膊,裙腰和下摆都被打湿了。地上是滚落的茶杯和一大滩冒着热气的茶水,茶壶都碎成片片,就躺在肖婉脚边。

“抱歉,实在抱歉肖女士。”领班拿着毛巾冲上去,其他几个服务员该收拾的收拾,反应非常快。

跟着肖婉一起的那个姑娘抱怨道:“怎么弄的啊,你们这茶水滚烫的,稍微碰一下都能掉一块儿皮。”

“没有没有,是我自己没拿稳。”肖婉解释道,“讲茶的师傅刚好说到水温对茶叶的影响,我就试了试,没想到把自己给烫了。”

宋岑如看了眼,肖婉的小臂和手背红了一片,万幸没起泡,但估计也挺疼的。

他往前迈了一步,还没落脚呢,就被霍北拽住,“别动,都是渣子再划着你。”

宋岑如又退回来,和霍北并排站着,“噢。”

霍北悄悄捏了捏他胳膊,“没事儿,别担心。”

讲茶的师傅站在门边发愁,早知道不让这姑娘试了,毕竟来这儿的确实比较少有想亲自动手的,基本都是工作人员给泡好了直接喝。

“不好意思肖总,烫到哪儿了?”霍北上前半步。

肖婉摇摇头,“就手红了点儿,其他没事。”

“冲冲水吧,我们这儿有烫伤膏和衣服,我让人带你去处理下,稍后找人陪你去医院看看,费用我们出。”霍北挺礼貌的给人道歉,“实在对不住,这身衣服我们也照价赔偿。”

“都红成这样了你这个做老板的还要让别人来,有没有诚意啊。”姑娘嘟囔着嘴说了句。

刚才的话都答了,肖婉唯独没针对这句做出回复,其他人懂不懂不知道,但宋岑如很快扫了眼霍北。

“霍老板,我一会还有事儿,不能陪她。”姑娘给肖婉递了个眼神,接着说,“虽然是我们自己不小心,但你们这店里防护措施做得不行,还是有责任的,就你带她去吧。”

肖婉立刻追附:“麻烦你了,霍老板。”

恒瑞银行和霍北没有利益往来,其实强硬一点的话他可以拒绝,但这种情况就属于对方明摆着有什么目的,这回不解决可能还有下回。

宋岑如一看就明白,尽管包厢外没人看热闹也肯定有谁听见,这事处理不好以后有可能就被谁拿出来当谈资,生意场上处处是地雷。

他叹了口气,站在路人角度他无话可说,抓住机会跟有好感的人单独相处很正常,问题可能在于他主观上不太爽。

还不能讲。

烦,乘以二。

“老板,你看这......”领班一脸为难。

“我来处理。”霍北觉得今天出门就是没看黄历,他偏头跟少爷说悄悄话,“你先回去吧,我弄完去找你。”

“嗯。”宋岑如扫了眼肖婉,“快去吧,拖久了疼。”

追人是要讲究策略,抓住机会,但女孩儿面薄,前提得没别人在场。

肖婉觉得宋少爷肯定看出什么,有点不好意思,“谢谢。”

研究生小宋还有同学要招待,就因为霍北是这家店老板,而他又是老板的朋友,于情于理都不能弃之不顾。

回到包厢,小何头一个凑过来,“什么情况啊?”

宋岑如:“没事,茶壶摔了。”

不知道这事儿得处理多久,反正直到聚会结束霍北都没来信儿,宋岑如心不在焉,天边滚过几道雷,瞬间就乌云密布。

众人起身准备撤摊,临了服务员进来给宋岑如递了个话,“老板说让你开他的车回去,他肯定赴约。”

霍北那大G稳稳当当停在车库,他用今山堂的接客车去送的肖婉,宋岑如拿着车钥匙琢磨。

这算什么,车质?抵押?

想的还挺全乎......宋岑如把同学送进学校,自己又一个人开回了缦园。

京城要下场雨可不容易,尤其秋天,这温度一降,风也刮了起来。

他洗完澡坐在窗边,一边等霍北,一边听着雨声处理文件。

瑞云的事务一直很多,不过可能真是因为接触的早,熟悉情况,在学校课业不重的情况下处理起来不算特别费神。

金助理每天会把事项安排发在手机上,他一路顺着检查,最后一条应该是爹妈安插进来的——跟明维业的女儿明秋仪接触接触。

宋岑如眼神淡淡的,就当没看见。

上次那通电话以后,宋文景没再提过这事儿,但不说不等于不管,换种方式出现而已。现在的情况就属于他有能力跟父母抗衡一下,大不了不干了,家里可能真怕他撂挑子,三不五时还会用一下怀柔政策。

长大了,心野了。

其实不止父母,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比小时候叛逆许多,可能是触底反弹,也可能是本来就不老实。

窗外劈了道闪电,巨亮,没开灯都能看见墙角的龟背竹有几条纹路。

接下来应该还有声巨响的雷,他提前做了心理准备,但炸起来的时候呼吸还是不免急促了些。宋岑如打开抽屉拿出药瓶,想想又放了回去,尽量能不吃就别吃。

手机就在这时候亮了亮,是霍北。

[缴费呢,还得一会儿,要是太晚你就休息,车放你那儿。]

又打了声雷。

宋岑如靠在软椅上望着天花板,雨这么大,时间这么晚......他抓起手机给霍北弹了个实时定位,对面虽然不明原因但很快点了进来,他截图火速退出!

[按错了。]

[故意的吧?]

[滚。]

宋岑如关掉电脑,起身把车钥匙揣进兜。

怎么能是故意呢,是暴雨天肯定不好走路,他不是那种冷血的人,所以得去看看,绝对不是想知道肖婉对霍北做了些什么。

嗯,就是这样。

大G在雨夜中飞驰,拐进支路,渐渐就堵了。

他把车停在医院对面,撑着伞过了马路,一路去了皮肤科。

宋岑如没问具体位置,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儿灵感天赋,靠直觉奔着一个方向就寻过去了,不过他瞧见的不是霍北或肖婉,好像是......

“我操!少爷!”那人瞪大眼睛,又猛搓了几下。

“李东东?”宋岑如往前半步。

“我操!我操!我操!”

这一连串rap让整个走廊的人都望过来,特有节奏感,李东东张开双臂扑了过来。

闪避不及,宋岑如被撞的一声闷哼,“能,松松胳膊吗。”他仰起脖子,费劲把人拉开。

“我操!”李东东松开手,眼里写着不可置信。

“你是不是就会说这俩字儿了。”宋岑如拍拍衣服。

“哎不是,我真以为做梦呢!”李东东上下打量着,“你真回来......比我都高了!”

宋岑如大概也有点意外之喜,他笑了笑,“嗯,回了。”

怎么回的啊?

回来多久了?

老大就跟我们说了声找到人了,别的屁也没讲。

旧友见面,李东东把人拉到旁边好一番啰嗦,就差没拍张照甩群里给他们大杂院小团体分享分享。

老大也是,明明早跟人碰见都不说把他们喊上一块儿聚聚,再怎么说少爷也算是他们人生中的贵人和朋友。

“哎,你怎么来这了。”李东东问。

“我今天去了茶室。”宋岑如说。

“噢,肖婉那事儿?”李东东说,“嗐,老大跟我来电话的时候就说了,他一个人不好弄......欸,老大!”

电梯门开,霍北拿着几张药单,抬眼一愣,“怎么过来了。”又往人身上看了看,肩袖落了点雨。

宋岑如说:“来......随便看看。”

霍北挑了挑眉,看谁,看我吧,就说那定位肯定不是误触。

“肖婉怎么样。”宋岑如问。

“一级烫伤,抹药呢。”霍北在他肩膀拍了拍,“我进去看看,再有五分钟差不多了,等我。”

走廊里人多,李东东跟宋岑如也没走远,就等在诊室对面,还能从半敞的门隙里看见坐在椅子上的肖婉。

霍北站在一米开外的位置,看着护士给她上药。

“你怎么也在这儿。”宋岑如突然想起来。

“做人证啊。”李东东说,“其实喊个女孩儿来更周全,但没合适的,领班关姐倒行,不过她最近刚生完孩子,不好让人加班。”

诊室里,霍北不知道说了什么,肖婉有点儿尴尬的笑了笑。李东东瞧着就叹了口气,一把搭上宋岑如的肩,带着人背过身说小话。

“医生说的时候我听见了,那烫伤不严重,我估摸这肖总就是看上老大了,一直耗着,但我觉着没戏。”

“没......戏?”宋岑如挑着眉。

李东东也挑眉,这种事平时也就和大福虎子偷摸蛐蛐两句,这下可找着第三分享渠道了,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从小到大好些个给他释放信号的漂亮姑娘呢,老大都没感觉,也不知道是不开窍还是咋的,愣是挑不开他这根筋。”他砸了砸嘴,“我觉得吧,就是受环境影响,你说他读完初中就忙挣钱,都没体会到校园青春。再加上咱姥那么彪,自己就是个单身酷老太,把老大整的神经都粗一块儿去了。”

宋岑如没说话,他觉得自己都算反应迟钝的。在青春期荷尔蒙爆棚的阶段,被潜意识里的生理反应狠狠戏耍了一场才如梦初醒,转而就是下意识的压抑和羞愧。

“哎说到这个,你怎么样。”李东东搂着他的肩拍了拍,“我觉得你这条件都不用找,往那儿一站就有小姑娘看过来......哎谁扽我!”

霍北拽下李东东的胳膊,“别嘀咕了,里面完事儿了,送人回去。”

“唷,肖总好啦?”李东东回过头,和肖婉打了个照面,“放心吧,我开车送您,绝对安全到家。”

肖婉没想到又看见宋岑如了,虽然他俩不熟但长辈认识,恒瑞跟瑞云关系还是不错的,再加上她刚被拒绝,这会儿有点尴尬。

宋岑如特别体面,真心关照了几句,就装看不懂。

“肖总,我跟宋先生还有事儿,就失陪了。”霍北转头叮嘱道,“下雨开慢点。”

“一定。”李东东应道。

把两人送走,霍北顺势就把刚才被李东东搭过地方给占了,宋岑如侧目看着他的手,突然有种无力,低声道:“走吧,我开车。”

本来霍北计划的很好,下午请少爷的同学喝个茶,晚上跟少爷再吃顿饭,结果现在只能吃宵夜了。

坐进车里,霍北拿毛巾给宋岑如擦了擦。

其实没怎么淋湿,雨都被霍北挡了,他道:“吃什么,一会儿在你们家门口商超买点材料。”

“随便。”宋岑如戴上眼镜,雨夜开车他得格外注意。

“那就酒酿小汤圆吧。”霍北没收回视线,金丝框芙蓉面,真养眼啊宋少。

路面湿滑,尤其这种打雷闪电的暴雨天,对司机是个极大的考验。

宋岑如车技挺好的,高考结束第二天他干了两件事儿,先办了张电话卡,谁都不知道1的号码,一直往里充钱,然后就去考证,驾龄也有三年了。

他看着窗外,街灯被积水抻得长长的,车轮碾过倒影溅出水花,和紫色闪电一起破开天幕,耳边非常应景的炸了两个响雷。

趁着红灯间隙,宋岑如把左侧车窗降了一点。

这是他途中第二次深呼吸,如果缓解不好的话,再过一会儿胃可能会开始抽抽。

密闭空间再加上极端天气就容易这样,其实跟以前比起来,症状出现的次数已经没那么频繁了,只是每次来都没什么预警。

他没准备死撑,死撑容易发病,发病以后有些事儿就不一定能瞒得住了。

“霍北。”

“下个路口靠边,换我。”霍北接的太快,以至于让司机小宋愣了一下,“顺便停十分钟吧,歇会儿。”

聪明如宋岑如,霍北肯定知道什么了,但怎么知道的,具体知道多少,这就不清楚了。

唯一庆幸的是霍北没问,没挑破,至少给他留了很多余地和解释的空间。

“喝点儿。”霍北在后备箱拿了瓶矿泉水,拧盖儿递过去。

宋岑如灌了两口,然后盯着前方一句句在脑内报字儿,树,便利店,斑马线......这是医生教给他的办法,挺有效果,大概两三分钟后,那种濒死的窒息感退下去,他往后一靠,脑门儿渗了层冷汗。

外头雷鸣变闷,车里就一直安静着,霍北用纸巾替他摁了摁,“听歌儿吗。”

宋岑如看他一眼,“嗯。”

霍北捣鼓两下,第一个音符蹦出来的时候差点儿没吓他一激灵,谁特么车载放京韵大鼓啊?

对方迅速切歌,下一首是助眠纯音乐,但宋岑如还是没忍住笑了。

“啧,要允许审美多元化。”霍北说。

宋岑如还是笑,镜片折射出街灯,眼底分不清是光点还是水雾,亮亮的。

他们被暴雨包裹在车里,窗外霓虹被洗成一片模糊的光团,雨落的很霸道,这种急促又凌乱的节奏让人莫名有点慌张。

宋岑如笑意淡褪,目光落在霍北的手上,他用指尖点了点......霍北愣了一下,反手攥住,轻轻捏了两下,“不怕,我在呢。”

手也拉过,抱也抱过,大概心境不同,这种微末细小的触碰引发的是一种莫名的情绪。可能很多次从梦中醒来又落空的感觉太让人后怕了吧,宋岑如睫毛颤了颤,没抽出手,心脏跳得雀跃,像被撒了层蹦蹦糖。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你觉不觉得肖婉......”

“肖什么婉什么,你提她干什么。”霍北说。

“不能提吗?”宋岑如说。

“她能开车送你回家吗?能给你包饺子煮汤圆儿吗?”霍北说,“甭提。”

宋岑如看着他,这人的脑构造跟一般人好像是不太一样。

“你不如想想中秋回大杂院想吃什么。”霍北道。

差点儿都忘了,宋岑如坐直身体,“我得买点礼物。”

“随便买买得了,现在都好着呢,什么都不缺。”霍北说。

“讲讲吧,霍老板。”宋岑如道,“讲讲你的发家之路。”

某人等了好久,就差少爷这句话呢。

讲故事这种事儿也分娓娓道来还是滔滔不绝,霍北属于只挑有意思的说,略过不愉快的部分,但就算这样,宋岑如也能从里面窥见一隅。

霍北是个多怕被束缚的性格,入局就会受限,各种各样的难,都得捱。他相信这样的执着是出于霍北本身就是个简单又干脆的人,无论是为了姥姥还是为了年少友谊的遗憾,活得非常热烈。

“我去宁瑕斋混了个VIP。”霍北说。

宋岑如睁大眼,很快就想到什么,从他脖领间勾出一条坠子,完好无损一节翠竹,水头甚至比之前还亮,就是挂绳磨毛了。

“身上整天揣着百来万,我都怕遇上打劫的。”霍北说。

“打劫的打得过你么。”

“打不过。”

宋岑如笑笑,“继续戴着吧。”

“我送你的东西呢。”

“扔了。”

“扔了?”霍北一口气又没上来。

“啊,”宋岑如一顿胡诌,“搬家搬不见了。”

霍北微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能长叹一口气,“扔就扔了吧,扔了再给你做一个,本来就欠你一次。”

宋岑如稳住心神,“你其实,有事儿耽误了,对吧?”

霍北笑了笑,虎牙尖抵在唇边,“你猜?”

一般对方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就代表答案是肯定的,他等了一晚上,结果直到吃完夜宵霍北也没说内情。宋岑如最不缺耐心,反正过两天要回大杂院看看,到时候再说吧。

中秋当天,霍北开车来找宋岑如,缦园大门保安都认识他了,冲他一扬下巴,“中秋快乐。”

霍北从车窗里递出一盒高级月饼,“中秋快乐。”

保安大叔乐呵的,回赠两根烟,霍北接了但没打算抽。

少爷肯定不喜欢。

“你怎么不骑摩托了。”宋岑如扣上安全带。

“想坐改天咱们出城去玩儿,性能比哈哈雷可好太多了。”霍北说。

宋岑如依稀记得那闪瞎眼的七彩神光,性能虽差,但实在拉风。

“你家今天不聚餐?”霍北现在才想起来问,少爷的亲缘存在感实在是低。

“聚,不想回。”宋岑如说。

临行前,他给家里去了个电话,爹妈对于他不回老宅吃家宴的决定没有做出评价。一般来讲会大吵一架,骂他没礼数,教养喂了狗之类的,但源于某种你知我知的亲子隔膜,再加上其实那堆亲戚也并不关心他回不回,只好赚了多少钱,家族信托的年底分红他们能拿多少啊?夫妻俩就懒得费口舌了。

宋岑如最后买了一堆礼物寄回去,托华叔转交,省的在饭桌上遭众人催婚和阴阳怪气。

“嗯,那就不回。”霍北说,“想想一会儿见到老太太说什么吧,她激动好几天了。”

说是这么说,但霍北估摸陆平一见人就能乐出牙花子,就宋岑如这人,不用张嘴就能哄的她心花怒放。

宋岑如倒是认真琢磨来着,除了华叔,他没和其他长辈建立过多么和谐的关系。豪门家庭其实挺冷血的,孩子生下来就是工具,你得有用,得为家族创造财富,没用倒是也能养,就别奢望给你多少真情了。

难就难在瑞云现在能出头的就剩他这一支股,宋文景不想生,老爷子往谢珏房里塞人都不管用,他爹跟他妈统一战壕,死了大的赖小的这点倒是全家统一。

周边景物不断变换,出了隧道拐进辅路,宋岑如说了句,“快到了?”

“记挺清楚。”霍北说。

“我又不路痴。”宋岑如说。

“是,高材生脑子好着呢。”霍北缓缓靠边,“准备下车吧。”

他们停在北口市场,再往里就不好进了,从这走过去也就一公里不到。

街道改造以后很多店面都换了新装修,房檐做了统一设计,好在店招还是百花齐放。这就到给故地重游的少爷介绍的时候了,霍北朝对街扬了扬下巴,“黄新宇的面馆,总店就在这儿,其他两家在城西。”

宋岑如反应了一会儿,虎子大名黄新宇。

“包子铺改东边去了,在那儿。”霍北还没指,宋岑如已经准确的转了个方向,他挑起眉峰,“未卜先知啊。”

宋岑如:“那边有包子味儿。”

霍北笑笑,“一会儿也有包子吃,瞿姨做的。”

瞿姨,范叔,宋岑如没见过的大杂院新邻居,他的礼数向来周全,带的礼物只多不少。

进胡同以前,他俩去了趟卤煮店,白惠春的生意这几年一直都不错,店面扩张成小两层,门口摆了高级灯箱,柜台里趴着个写作业的小姑娘,愁眉苦脸的。

“选C,remain不及物动词。”

糖豆抬起头,愣了能有两三秒,起身喊道:“宋岑如哥哥!”

“欸。”宋岑如笑笑,都没看清人影,小姑娘嗖一下从柜台里窜出来。

“哎哎哎,注意素质。”给白姐拿个礼物的功夫,霍北转头就看见糖豆拽着人不撒手,这么多年没见,认生是没有的,堪称社交恐怖分子。

“没素质没素质!”糖豆蹦蹦跳跳撒了好一会儿欢,小女孩儿的世界很单纯,对她好的人都记得,但在宋岑如突然出现这件事面前,霍北得排第二。

简单叙了会儿旧,宋岑如跟糖豆交换完微信就出来了,继续往罗圈胡同的方向走。

现在初秋,槐花已经不开了,闻不见那阵香,但两个人投在地面的影子还是和从前一样,就是一个高了不少,另一个......好像也比以前高了。

到底吃什么长的,北方空气掺了增高剂么。

“骂我呢?”霍北说。

宋岑如:“嗯。”

霍北笑出声,“现在都不掩饰了。”

“以前也没掩饰过。”宋岑如说。

斗嘴这事儿得看跟谁,霍北从来只在少爷这里获得乐趣,跟别人就没意思了,他不想搭理,比如那几个坐在树边下象棋的老头儿。

“嗬!这不老太太家大金孙么!”

“没给你三大爷我带两条烟呐!”

“多久才回来一趟,净给你姥送东西也不成啊。”

宋岑如扫了一眼,又看向霍北,居然没还嘴。

霍北大概知道他想说什么,“我怕一张嘴给老头儿气死,还得赔钱。”

宋岑如突然就挺感慨,霍北那股混不吝的劲儿还在,但沉下来了,是磨损过很多东西后沉淀下来的底气。

而且现在别人说闲话明显是因为酸的,或者已经没人敢像以前那样骂他是孤儿。尽管霍北也并不怕被说,但有这样的情况总是好的,在意他的人不会再因为这种事难过。

“又想什么呢。”霍北问。

宋岑如停下脚步看着他。

“嗯?”霍北也停了。

“你要不猜猜呢。”宋岑如说。

“虽然吧,我觉得咱俩是有点儿心有灵犀,但应该还没到能直通脑电波的程度。”霍北说。

宋岑如笑笑,“在想,你做的很好。以前很好,现在也很好。”

霍北一愣,不难想到是因为刚才那几个碎嘴老头,突然有点儿害臊,“......哄狗呢,你怎么不边摸脑袋边夸,显得更有说服力。”

宋岑如真就摸了摸他的头,“没哄,你一直都特别好。”

霍北没说话,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浅红慢慢浮上耳朵,然后是眼眶。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见宋岑如这样说的时候心里就跟放烟花似的,可能是除了他也没人跟自己说过,也可能是只有他把自己坏的、不成熟的那部分也当成好的。

再有可能,是自己为了能再听到这句话一刻不停的追了很久。

“操。”就在还有人经过的胡同里,霍北把宋岑如抱住了,埋在他的颈边,声音有点儿抖,“再说一次。”

宋岑如往他耳边靠了靠,嘴唇大概是擦到了一点肌肤的,很烫,“你特别,特别,特别好。”

今天是哭包北[抱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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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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