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林斯的话倒是没说错,埃丝梅确实吃了一惊。
毕竟无论哪个在魔族腹地长大的魔,骤然来到了人族的皇宫都会非常吃惊的。
“请您抬起手。”
埃丝梅克制住了自己的大小姐脾气,忍气吞声的在女仆的指示下,抬起了自己的手,任凭女仆为自己穿上了束腰和裙撑。
她现在待得地方是一间专门为她准备的华丽的卧室。看起来雕梁画栋富丽非凡,空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熏香,连身后女仆也看起来像是贵族家的女儿一样。
普林斯把她带到了这里之后,只吩咐了一句要女仆们满足她全部的要求,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但是看着为她准备的这一切,倒是没有敷衍她。难道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人类公主吗?
女仆们用力的帮她系紧了裙撑的系带,埃丝梅趁机使劲地拍着桌子,发出了一声懊恼的叹息。
现在看来她真是太傻了,普林斯~普林斯~,翻译过来不就是“王子”的意思吗?!人家都大摇大摆的摆明身份了,而自己居然过了这么久了才反应过来。
在女仆们“小姐用力啊”的劝说声中,埃丝梅终于爆发了。
她气冲冲地转头,然后在女仆们疑惑的目光中想到了自己不是能够发脾气的处境。
埃丝梅:(;?д`)ゞ
“拜↗托↘你们轻一点,我真的不行了。”
还没有见识过埃丝梅大小姐脾气的女仆们捂着自己的嘴巴,偷偷地轻笑,你一言我一语的轻声细语地劝道:
“没有一个贵族小姐是不经历这个的,要我说您之前的女仆实在是太不尽心了。”
“艾米说的对,您还得更细才行,不然您进入社交界的时候是会被嘲笑的。”
埃丝梅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女仆们的神情,发现她们居然不是在戏弄自己,而是真心的之后,一阵的无言以对。
这个束腰简直反人类,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人类的贵族小姐居然过得这么的凄惨,简直连魔族的平民都不如。
她疑惑发问:“那人类的男人去打仗的时候怎么办?这个叫束腰的东西很影响发挥的吧?”
女仆们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也不知道普林斯是怎么介绍自己的,女仆们毫不惊讶她常识的贫瘠,反而用一种充满了淡淡怜悯的眼神看着她,解释道:
“这个是女人们穿的,穿了就会变好看,男人不需要这个。”
“对啊,实在是太不像话了,男人们怎么能穿这个?”
“您是知道有哪个男人穿了束腰吗?那是变态,最好离那种不正经的男人远一点。”
埃丝梅默默地闭嘴了。
她也不能说阿拉里克为了保持住自己喜欢的少年形态,也曾经穿过一阵子这玩意吧?
最终,在埃丝梅眼泪都快彪出来的抗议下,女仆们还是留了一点手,没有给埃丝梅勒成那种随时能吐出来的状态。
靠!
埃丝梅气喘吁吁地坐在卧室的椅子上。
她穿上束腰和裙撑之后,又穿了一件裙摆大的吓死人的裙子,整个人累瘫了。
听女仆说,这种组合是人类世界贵族夫人和小姐的标配,她们穿上这个甚至还能神采奕奕的彻夜参加舞会。
埃丝梅简直无法想象还有这样的超人存在,居然还是一群。有这样的人类为什么不把她们派到战场上建功立业?魔神在上,埃丝梅在心里感叹,有她们在感觉魔王都很危险了。
一切已经准备就绪,但是普林斯这家伙居然还没露面,像是已经把她给忘了。
埃丝梅无聊地把自己的头靠在椅子上的靠枕上,然后就是一皱眉。
该死的,这个裙撑坐的她屁股痛。
一旁的女仆看她实在是无聊,就提议道:“小姐,您喜欢刺绣吗?我去帮您把绣架拿过来好吗?”
不好。
埃丝梅不感兴趣地一转头。
“那您想玩拼图吗?这里有一个皇帝陛下的全身拼图,可大了!”另一个女仆兴致冲冲地说。
不好玩,谁要看人类老头啊?要是世界地图她倒是还有点感兴趣。
“那您喜欢读书吗?”
提议的女仆自己都觉得这个提议不太好,贵族小姐居然喜欢读书,会被人说成是性格古板的老姑娘的。
没想到埃丝梅居然眼前一亮。
她支起了脖子,看着说话的女仆:“有没有关于修炼魔力方面的书?”
女仆们面面相觑。
五分钟之后,埃丝梅惬意地喝着女仆为自己调制的甜茶,捏了一块小点心,翻开了《人族魔力训练入门大全》。
这其实也是她来人界的主要目的,没想到她只是试探地一问,居然就这么的达成了。
埃丝梅快速地跳过了一大串人族魔力学专家教授的介绍,直接翻到了整本书最精华的章节——人族魔力修炼法。
人族和魔族的身体构造就不一样,这也注定了人族和魔族的修炼方法大不相同。
魔族更容易感受到空气中的魔力因子,这也是他们一般都是凭借天赋莽居然也能修炼的不错的主要原因;
人族相对于魔族来说,感受魔力因子更加费力,但是他们有一个优势,就是一旦入门,修炼速度奇快,通常五年就能达到魔族百年左右的力量,这也是他们能够和天赋好寿命还长的魔族对峙的根本原因。
两族在上万年来你来我往的打打杀杀,现在已经说不清两族的恩怨源头究竟在哪里了。世界上两个最大的种族彼此之间互相仇视,于是世界的主旋律也变成了战争,弱小的种族没有权利,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资产也变成了武力。
在这种世界里长大的埃丝梅因为真的很想获得属于自己的力量,于是在她拿到了自己此行最大的目标之后,就废寝忘食地看了起来。
这样努力了几天之后,埃丝梅终于修炼出来了魔力,这也侧面证明了她一直以来的猜想都是真的。她真的是一个人类,她不是没有魔力,是只有人类的方法才适合她!
终于苦尽甘来的埃丝梅直接跪在了地上,喜极而泣,害得她周围的女仆差点以为她精神失常了。
等她逃出去这些魔咒都大有可为,埃丝梅喜滋滋地记下了所有自己觉得有用的魔咒。
埃丝梅曾经听过女仆们背着她忧愁地讨论过。
“可怜的小姐,王子殿下怎么能这样,也不给她一个名分。”
“你看到了吗?昨天小姐突然跪在地上,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果然,是王子殿下的错吧?因为他厌弃了小姐。”
“可是小姐居然也不去联系王子殿下,她真的要这样过一辈子吗?”
“那我们怎么办?就这样永远也回不了王宫了吗?”
最后一句话一出,女仆们就陷入了集体沉默,因为这句话简直说出了所有女仆心里最恐惧的事。
短短的几天,女仆们怎么可能真的像是她们表现出来的那样为埃丝梅赴汤蹈火,只不过是看到了埃丝梅貌似是王子的新宠,赶着上来烧烧她的热灶罢了。
要埃丝梅说,女仆们真的大可不必担心,她等到把魔咒学的差不多的时候,就卷铺盖一跑,女仆们自然也都可以回到自己原来的工作岗位。
当然了,受到的惩罚只是其中小小的附加奖项而已,就像是她留给那些在朱佩塞城堡里的侍从的一样。
如他们所愿,少了自己这个没有魔力的继承人,那么附加的小小惩罚他们应该也没有怨言吧?
埃丝梅躲在窗帘后面偷偷笑了一下。
接下来的日子里,埃丝梅也不在意女仆们越来越敷衍的服侍。
她只是更加努力地去学习所有能够提升力量的魔咒,每天全部的时间都投入了对魔力的锻炼上。
可以说她其实本质其实是一个非常识时务的努力家。虽然没有那么聪明,但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手边最大的牌是什么,也能尽力去拿对自己有利的牌。
就在埃丝梅努力地修炼魔力的时候,魔族和人族的和谈也在交战线的边界开始了。
魔族的魔王和人族的皇帝因为身份原因,不能够亲临现场,但是都派了自己身边的心腹来。
魔族的代表是魔王的弟弟——翁布拉亲;
人族的代表是皇后的哥哥,也是现任人类帝国第一权臣——维齐亚托伯爵。
双方都带了大队的人马,有各种谈判属官和随行骑士之类的官员,主要起到了一个烘托气氛的作用,其实能够起到决定作用的还是那几个人。
双方在各自的地盘竖起旗帜之后,就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落座讨论了。
虽说是临时搭建的帐篷,却也奢华无比,从金银器物到魔丝织就的屏风应有尽有。
维齐亚托伯爵挺着大肚子,艰难地在细脚高凳上坐下之后,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布满了细汗的地中海额头。
然后他才环顾了一下魔族这边的席位,疑惑地问了一句:“怎么不见杜克公爵?”
翁布拉亲王银发坠地,眼睛里是空茫茫一片的白色,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刚出院没多久的羸弱的年轻人。但当那双被称为“诅咒之眼”的白瞳看过来的时候,不少人族这边的代表都心头一紧。
亲王的声音像是某种介质在空中震动:“你认识的杜克公爵已经死了,现在是新一任杜克公爵。”
维齐亚托伯爵假笑,精心打理的小胡子都翘了起来:“呵呵,我记得的,我在战场上见过他的,让我想想,真是不得了的年轻人。”
维齐亚托伯爵伯爵的话音刚刚落下,气氛瞬间就紧绷了起来。虽然谈判还没有开始,但是话语间已经开始有火药味了。
维齐亚托伯爵直接把魔族这边一个颇具分量的实权人物说成了他的小辈。
他要说的是别的魔族,肯定会让魔笑掉大牙,在座的任何一个魔族的岁数都可以当他爷爷的爷爷了。但谁让阿拉里克确实年轻呢,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还迟迟不愿意进入成年期。
魔族这边的不少听懂了的魔都对伯爵怒目而视。
翁布拉亲王假惺惺地笑了一下。
他笑起来就像是一个微笑的陶瓷娃娃,有一种诡异的美感,但和不似真人的外表比起来,他说话居然没有一般的魔族那样直来直往。
“和您比起来,杜克公爵确实年轻。”亲王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但他已经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了,是少有的能在少年时期进入高手行列的魔族。他实在是生不逢时啊,刚要成长起来,就没有战功可立了。”
这是在侧面讽刺维齐亚托伯爵未在战场上建立寸功,一个以魔力增长速度著称的人族甚至还比不过魔族的年轻人。后面的话就更好理解了,这甚至不是他最强的时候,要是没停战,你们就洗脖子等着吧。
现在换成了人族这边的代表气得吹胡子瞪眼了。
被当面讽刺的维齐亚托伯爵表面倒还是笑呵呵的,看不出来有没有生气。
他只是心里有点诧异。据他所知,翁布拉亲王是魔王唯一的弟弟,从小被哥哥宠坏了,所以自己还以为这次谈判很容易呢。没想到他看起来像是一尊不食人间烟火的假人,倒是挺老油条的,实在是太可惜了。
通过这次试探,双方一下子就对对方有了底,不约而同的认为这场谈判有的谈了。
伯爵心里遗憾,随手就拿起了一块酥脆的小饼干,捏着就送进了自己嘴里,胡须上粘上了一点渣子,他身边金发碧眸的随从殷勤地把手帕递给了他。
翁布拉亲王转头,白茫的眼睛精准地落在了侍从的身上。
维齐亚托伯爵毫不在意地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胡须,突然开始给翁布拉亲王推荐起了小饼干。
“这个小饼干挺甜的,上面还有当季的果子,不错不错,您也试试?”
翁布拉亲王瞬间把注意力转了回来,开始应付维齐亚托伯爵:“不了,谢谢您,不过我不喜欢甜的。”
“呵呵,那我们新任的杜克公爵这次不来了吗?”
“他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
两个千年的狐狸假惺惺地笑着,对视了一眼又互相嫌弃地转过了头。
呸!晦气!
不过翁布拉亲王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确实有点嘀咕。
老早就已经给阿拉里克去过信了,现在会议都要开始了,他魔呢?那么大的一个杜克公爵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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