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阵仗还挺唬人的。
上官域潜入海里时,望着船底覆着十来个回音扰乱四盒时,经不住惊叹。
但拆下这玩意时也确实解压,可惜方成泗下来帮他了,平摊了一半的舒适感。
正着手拆下最后一个时,方成泗对他示意自己先上去,上官域比了个OK的手势,而就在方成泗的距离逐渐拉远时,他踩了一下水,却被一只手抓住了。
噢,见鬼,这儿不会真有鬼吧……
上官域瞬间低头往脚上瞧,半只手握着他的脚踝,猛地一用力!
通过根系抵达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海域。
上官域:……开出隐藏款了。
共生力在身边浮现,胡萝卜样式块茎对半分开,他踩着水,抬头一望,一个亚洲女人在距离他两米左右的同一平面打量他。
哥好看吧~上官域冲她抛了个媚眼,意料之中的,那个女人陷入了幻境。
还没等上官域得意地带着猎物返回,一只手又窜了出来,这次不是根系,而是梭影。
上官域:“……哇、”
“呸呸、哕!”上官域巴拉巴拉吐着嘴巴里的海水,脚踩在沙地之上,抬眼看见了风光秀丽的植被,“…岛上。”
嗖嗖——上官域当即闭上眼睛,顺时根系展开。
脑内线条显示在场两个人,按身材判定皆为男性。
化作实物的共生力没有任何商量地往他的身体上招架,上官域蹦蹦跳跳地躲避,边判断对方二人的共生体。
都是动物界的。
不是植物界就好…上官域想着,根系的便利性很强,他可是手无寸铁啊!
得想个招儿把这俩分开,这样他才能放心回收根系使用衍生力。想罢,上官域艰难躲过一片鱼鳞,面对越来越急骤的攻势,他毫无预兆地突脸上前,揪着其中一个男人的头发坠入根系。
阵地转移,根系关闭。
几片北乌头的叶子堪堪挡住鱼鳞,他睁开眼睛,与对方对视——一秒时间,对方的瞳孔开始失焦。
趁人病要人命。上官域还不清楚他们此行的目的,于是一记手刀敲晕他,将人撂倒后,才慢悠悠地挽起湿漉漉的衬衫袖子。
还有一个呢。
只能再度闭眼,展开根系,在草木繁杂的线条里搜索人类的身影。
共生力在他所在的这片丛林里四处打击,节肢动物门的甲壳坚硬,抨击在树木之上的破坏力致使脑海里的线条频生紊乱。
不过这一点动静还不至于令上官域脑袋爆炸,他捕捉到男人的身影时,对方正在用梭影急速更改位置。
要在一片丛林里寻找出留下的甲壳共生力并不是一件易事——面积太小,容易被其他线条遮盖住。
上官域的脑袋不能支持进一步细化根系,那对于脑细胞的摧残不是一般的强悍。于是他只能先行等待发展,等他攻上来。
根系回收,他睁开眼睛,只留下几片北乌头叶片悬在身侧,谨防被突击而受伤。
大概是对方也认为这样的虚张声势对形势得不到发展,而猎物也回收了根系,男人一个箭步冲进梭影。
而同时,上官域的身前击来一片红褐色甲壳,“恭喜恭喜,你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抵达我面前了~”
语闭,一个人影出现在他面前,不负上官域的期待,俩人来了个深情对视。
一秒,瞳孔失焦。
“得嘞!”他开启根系,乐呵道:“打完收工~”
收集好战利品,上官域拎着两个人的衣领根系回船,“我回来啦!”
“…解决了?”郝鹤没有再继续拆回音扰乱四盒,往他的身后看去,只有两个晕厥过去的陌生男性,又问:“以珠姐她们呢?”
“她们?”上官域拧着衣角的水,边将两个人交给秦淮联合部的同事,边问:“我没遇见她们啊。”
郝鹤:“……她们去找你了。”
上官域:“……哦豁。”
没等两人着急忙慌地下海找人,一面叶脉根系凝聚在甲板之上,两个女性带着人从里一跃而出。
京以珠突然脱离海水的失控,落在甲板上时作了一个翻滚才稳定好身体,“我们没有看见上官域的踪迹,可能是、…你咋在这儿?”
被点名的上官域迷惑地指着她,而后又指了指自己:“啊?我已经处理好了诶。”
宁怡抬眼看他,后者这个行走的蒙汗药还没来得及戴墨镜,正好与他四目相对,毫无预兆地陷入幻境里。
京以珠还没发现这件事,只复述自己与宁怡在海底的事儿:“我和宁怡去海下开根系找你,但赶到时你又不见了,只有这个女人,”
她用大拇指往后点了点:“去的时候碰巧从幻境里出来,被海水呛得快死了。”
“那个…”郝鹤一下子被口水呛到,指着她身边的宁怡,忍笑道:“她也进幻境了。”
“啊?”京以珠侧头,定睛一瞧,宁怡瞳孔失焦一动不动地卡在那儿。
“…还不快把墨镜带上!”京以珠一时间都不知道是先笑还是先提醒他,默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
方成泗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她怎么…掉线了?”
安惜弱摸摸鼻子解释道:“大概是上官域的衍生力吧?”
“这个又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上官域很不满地嚷嚷着,但还是很听话地戴上墨镜。
“她自己会醒的。”京以珠摆手,“船上有剖析记忆的共生者吗?这仨得查一下。”
方成泗道:“有一个疗愈师,她应该能潜入记忆。”
“快夸我,快夸我,快夸我,快夸我,快夸我,快夸我…”上官域在郝鹤与京以珠之间游走,碎碎念道。
郝鹤:“……”
京以珠扫了一眼甲板上散落着许多不成型的回音扰乱四盒,正想问还有没有漏网之鱼,没等开口,一件衣服披在了她身上。
不止她,上官域和宁怡都被安惜弱披了一件外套:“可别感冒了,风很大。”
有人扔来了毛巾,京以珠接住看过去,是另一个秦淮联合部的同事,资料介绍周玉林。
“谢谢。”京以珠道谢,边擦着头发才想起来问:“还有没拆过的回音扰乱四盒吗?给上官域练练手。”
“…不是,发生什么了?”上官域才注意到甲板上的狼藉:“你们都会关这玩意吗!”
“京以珠教的。”方成泗的目光在甲板上逡巡着,“来,这儿还有一个。”
面对好心递来的回音扰乱四盒,上官域安静地伫立在那儿,京以珠盯着他:“你又怎么了?”
“这玩意会爆炸的…”上官域干巴巴地说着,用祈求的目光看回去:“可以不拆吗?”
京以珠踹他一脚:“赶紧的。”
被踹了一脚,上官域就算告状都不知道往哪边跑,只得忍着衣服的湿冷蹲在甲板上,听着京以珠的指导,手指头打颤地拆卸着,不知道是太冷还是太恐慌。
“等拆完了再去洗澡,忍一下。”京以珠心不在焉地开导他,“这个找有些断裂的。”
被大家围观着的上官域只感觉自己像动物园里的珍稀生物,一步拆对了还会被夸。
从某种角度而论,也算满足了他的心愿。
郝鹤贴心地为他录下成长视频,嘴巴都快笑歪了,听见上官域来一句“为什么有两根线都是有些断裂的”时,郝鹤爆了句粗,展露了人类害怕时的本性,啪一下子抱住京以珠,嘴里嚎叫着:“以珠姐怎么办啊——”
京以珠:“别抱着我好不好…”
其实不仅是年纪小的郝鹤,在场的所有人眼里都不禁流露出了一些担惊受怕。
这玩意儿要是炸了,且不提伤亡,他们多少得换一条船。
京以珠蹲下去,接过上官域手里的两个不规则盒子。一个是正确拆卸盒,一个是炸弹引爆盒。“一般是不存在这种情况的…”
回忆着师傅的教习,京以珠稳下心,仔细查看了两个盒子的引线,然后手指捏住其中一根,头顶有声音尖叫:“这就判定好了吗!”
京以珠没有回答她,只抬头望着大家,露出了一个堪称‘惊悚’的笑容,一下子扯开了揪住的那根引线!
霎时只有狂跳的心脏声存在的区域,还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咔”
那个不规则小盒裂开,京以珠动手掰断了翘起的铅丝。
“……你是真虎啊!”方成泗惊魂不定地舒出一口气,“胆子太大了你。”
“我又不是赌运气。”京以珠没有先站起来,先为他们作解释:“都说了线的断裂是障眼法,正确的线是很稳固的,而且断裂切割得很均衡,不像这个,”
她举起引爆盒的线:“这根线的切口就显得更岌岌可危了,不是吗?”
“确实。”周玉林确认后点头,“像是被故意剪开的。”
“就是被故意剪开的。”京以珠说着,然后以缓慢的手法将手里的回音扰乱四盒重新拼好、复原。
仿佛从未被拆开过。
京以珠说:“我师傅教我拆的时候拿了两个回音扰乱四盒给我,一个正常的,还有一个被她在每个拆卸点都动了手脚的。”
“她跟我说,总会有人精通这个,也总会有人动手脚。”京以珠笑起来:“还恐吓我说要是拆错了就炸死我。”
“你每一步都拆对了啊?!”上官域捂住嘴巴感慨:“你师傅心真狠啊。”
“说啥呢,”京以珠站起来,掂量着这个被她复原的回音扰乱四盒,道:“动了手脚的盒子已经被她关闭了。”
“就像这个一样,拆错了也不会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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