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的封副司长罕见的旷班了~”庄斐站在一楼与明溪开玩笑,“总归能算得上一个人类了,你要给他批条子吗?”
明溪在本子上写上封隐的名字,“为什么不呢?”
庄斐理了理搭在胸前的头发,不知道是在揶揄谁:“我看见以珠戴上戒指了,肯定有好事儿发生,对吧?”
“…嗯。”明溪撕下条子,交给稳定在一楼工作的责罚处下属,“见到封副司长记得交给他,让他交罚款。”
庄斐不做声地挑眉,兀自上楼,远离这个不婚主义者。
京以珠不知道自己被唠了两句,手指转动着左手中指上的银戒,跟朋友们说:“我建议让关筝再同雪亭对一下,检验一下成果。”
“这么快吗?”萧远山翻着文件,踏出执行部前说:“等我回来啊,我要观战。”
“好——”京以珠拉长声音,回答着萧远山的叮嘱时看向关筝:“同意吗?”
关筝深沉地整理一下领带,“作为前辈,这是应该的。”
“装狗屎呢。”石青阳棒读,“钟雪亭才练了一个月,你输了可就贻笑大方了哟。”
“青阳哥言重了。”钟雪亭笑道:“我可紧张了,不要再增添我的压力了好吗。”
关筝挥开手,跑到钟雪亭面前:“小钟啊你老实跟我说,练得怎么样了?”
石青阳大笑不止,跟钟雪亭说:“你师傅当时被检验成果的时候比你紧张多了。”
京以珠轻笑着点头:“我当时觉得我要是输了,师傅能把我皮扒了。”
“话说以珠姐,你不带她多练练?”郝鹤观察钟雪亭,迟疑道:“这才一个月,会不会太急了?”
关筝不禁附和:“我也觉得…你当初不也练了两个月。”
京以珠低头看着手指上的戒指,说:“她比我有天赋,很多东西说一说就能明白的。”
“挺高的评价了。”范驰点头,“希望她别辜负你的期望。”
钟雪亭勉强地笑了笑:“我现在的压力已经快爆炸了,你们能不能照顾一下新手啊。”
大家笑起来,配合地没有再提这件事,上官域一直没说话,等大家笑够了才道:“京姐戴戒指了,是封司长求婚了吗?”
“啊,他答应娶我了。”京以珠窘迫般地笑起来,伸出手让朋友们看戒指,“一时间没顾上跟你们说。”
“等会儿,什么叫‘他答应娶你’?”郝鹤感觉不太对,又摸不清是哪儿不太对,“难不成是你求婚的啊!”
京以珠眨眨眼睛:“是啊。”
“oh我的老天爷…”上官域闭上眼睛,开口骂着封隐:“他居然让你一个女孩子求婚?他不觉得丢脸吗!”
“有点脱离我对求婚环节的印象了。”范珂也忍不住咋舌,“这种操作一般都是男方主动啊…女方…反正我没见过。”
钟雪亭却瞪大眼睛看着京以珠:“师傅,你好厉害!”
“求婚一定要让男人来吗?”京以珠看他们的脸色有些摸不着头脑,“我喜欢他,想和他结婚,所以我就求婚了,很正常啊。”
范驰一语中的:“这种情况会被说成不矜持的。”
郝鹤打响指:“会说女孩子恨嫁。”
“恨嫁?”京以珠细细品味这个词汇,然后有些破罐子破摔地玩笑道:“我恨嫁就恨嫁呗,日子是我在过,又不是别人在过。”
“男人可以求婚,女人也可以啊,求婚不是男人的专属。”京以珠无所谓地回答,“问题不大。”
钟雪亭巴巴地看着她:“师傅,你真的好厉害…”
京以珠一瞬间恍然,她看钟雪亭时就好像看见了她自己。反应过来后笑,“这是阿祯教我的。”
“阿祯是谁?”钟雪亭没听过这个名字,疑惑地开口问,余光却见到郝鹤的神色挣扎。
“……她,”京以珠直面这个问题,“她叫邱祯,是一个很优秀的女人,曾经也是执行部的一员。”
钟雪亭了然般点头,又问:“那她现在是退休了吗?”
关筝嘶声,想打断她孜孜不倦戳人痛处的问题,在这之前,京以珠说:“她去世了,因公殉职了。”
钟雪亭的表情一下子滞住,徒劳地张着嘴巴,却又不敢轻易吐出半个字音来。
“…没事的雪亭。”京以珠微笑道:“她是我们的前辈,有人能记住她,是好事儿。”
钟雪亭仍然失措,只好轻轻地点头。
涉及到一个人的逝去,执行部里陷入沉默的僵局,石青阳没有跳出来缓解气氛,关筝也没有。
京以珠仍然不擅长解决这样的问题,于是低头专心敲电脑,然后用打印机打出来交给钟雪亭,让她做这份文本作业。
下午京以珠决定的对战开始前,封隐终于结束了旷班之旅,作为裁判观战。
规矩沿用之前的那样,划分一个区域,不能使用共生力道具,只能使用一种武器。
“你怎么旷班了?”京以珠用手肘碰了碰封隐的手臂,问他,“明明昨晚也没喝酒。”
“去处理了一点事情。”封隐提起这个就不自觉地蹙眉,“有点棘手。”
“稍后再谈。”京以珠没再追问,“你得公平地裁决一下。”
封隐挑眉:“你这是在贿赂我吗?”
“怎么会!”京以珠小声喊,“我可没送礼啊。”
对战即将开始,封隐见她一心扑在这事之上,也不好再让她分心,只无声笑着,随后拿出手机不动声色地将摄像头对准关筝二人。
关筝是植物界共生者,他没有常用武器,不过在看见钟雪亭空手上阵,露出了刀春寒同款疑惑:“你不带武器吗?”
京以珠登时没忍住笑,封隐说:“回头得让他好好学习如何复盘,否则他还得上当。”
不清楚关筝有没有听见封隐的戏谑,他貌似回忆起什么,微微眯起眼睛,右脚往后移开一步距离,目光戒备地盯着钟雪亭。
封隐一句开始,地面上瞬间展开根系。
“大家,”京以珠友好提醒:“注意保护好耳朵。”
裸子植物门-银杉。
脊索动物门-八声杜鹃。
“这是有备而来呀。”萧远山毫无形象地席地而坐,上午的任务让他体力失衡,到现在都有些没休息好。
关筝在第一次对战钟雪亭时就辨认出了她的共生体,共生力使用上限在那儿,除非她具有战术更新,或者…
他侧头看向根系之外,那个没有身影线条勾勒的地域。
鬼知道京以珠会不会给她什么武器。
脑内的二维线条变动一下,关筝的银杉条形叶精准刺向那个人形,对方跳跃一下,迅速躲过,然后一根尾羽刺向他的面门,钟雪亭的身影唰地一下突脸出现。
速度很快,关筝都只来得及判断她的躯体动作——她突兀地伸出右手,有两个环状的物体从手腕分解炸开,跟随支配者的意愿飞速袭击向自己!
物体相击的刺耳声响,关筝掉进根系转移位置。
那两个环状物分解成了十个小节,不同八声杜鹃尾羽的面积,小,细。
而且从方才的声音得出,那是铁器。
“见鬼…”他小声咒骂一句,随后一个由叶片构成的不规则板块出现,手指点击了一下其中一点,钟雪亭站立的地方立刻受到银杉的共生力围剿。
对方梭影,踪迹消失。
关筝关注着所有线条的变动迹象,大约过了四秒时间,一根八声杜鹃尾羽划破空气,径直击向关筝的面门,银杉叶片正欲阻挡,三节细致的铁状物精准地打击向那根尾羽。
自己打自己?关筝诧异,操作失误?
随后发生的事就让关筝头疼了——铁物击中那根尾羽,四种物体相撞产生了令众人出乎意料的状况。
一声尖锐到能震碎玻璃的鸟叫猛地炸响,距离最近的关筝被这一声震得脑瓜子嗡嗡响。
大家齐齐抬手堵耳朵:“好大声…”
“这算衍生力吗?”封隐被吵到蹙眉,侧过头低声同京以珠对话。
“算是?”京以珠摸摸耳朵,“碰巧发现的。”
上官域专注地观战,被这声鸟叫震到耳朵泛起耳鸣,也不再徒劳地捂耳朵了,眉心紧蹙地看着突然梭影出现的钟雪亭。
女人的身旁围绕着十节细长的铁质羽毛,脚尖一触地,身影便飞快地冲向关筝。
行至两米远的位置,她的身体猛地下坠。
“搞突袭…”关筝面色不善:“我才是行家。”
“还是比不上老油条。”封隐好笑道。
京以珠不可置否:“雪亭太稚嫩了,甚至可以说她没有提防脚底的根系。”
钟雪亭掉进关筝的根系陷阱,短暂的迷茫后才判定自己的处境。若是关筝守株待兔…她很危险。
暗自责备自己的大意,钟雪亭召回自己的武器,在重新见到阳光的瞬间,银杉的叶片直直地向她的脖颈围起!
钟雪亭屏住呼吸,右手由下至上地摸向自己的喉咙,武器顺时分解,硬生生将银杉叶片推开数十厘米,紧接着梭影,消失。
又消失了。关筝咋舌。
脑海里的线条再度变化,条形物以一种稳定的速度飞快袭向他,关筝没急着阻碍,手指悬在那面不规则的板块之上。
“看来平局了。”封隐给出结果。
钟雪亭再度出现时,她的羽环节迫停在关筝的心脏上方,而距离自己的脖颈的两厘米处同样控停了三片银杉叶片。
控制攻击性武器的墨绿色蛇鳞撤开,京以珠进场举手示意:“对战结束。”
“抱歉我插手了战局。”京以珠确认二者的武器皆已撤离对方的致命点,“你们有些躁动了。”
冲着对方的致命点下手,虽不至于违反规则,但对于同伴而言,有些严重了。
“对不起,师傅…”钟雪亭从紧绷的思维中回过神来,“我有些不择手段了。”
“没事。”京以珠抿唇,又道:“我只是为了你们的安全,毕竟在这类对局受伤算是得不偿失。”
“没受伤吧?”关筝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对钟雪亭喊。
钟雪亭摇摇头,京以珠无奈地看他们进行了一番友好的对战结束问候。
“平局了,进步很大。”封隐走过去,不走心地夸奖钟雪亭,然后低头小声跟京以珠说了几个字:“慈悲心肠。”
“啊?”京以珠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不是我说的。”封隐咳了两声,然后举起手中的手机,将屏幕对着京以珠。
封隐:视频通话结束
纪绿:慈悲心肠
京以珠懵圈地卡在那儿,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师傅怎么知道啊?!”京以珠手动合上嘴巴,小声冲封隐喊。
“呃…我跟她提了一嘴,她说要观战,你知道的,”封隐无奈道:“我现在除了你爸妈最怕的就是她了。”
京以珠:“……”
京以珠:“…快点快点,谢钺!你和雪亭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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