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要这样打。"林妙妙手腕轻巧一磕，蛋液完美落入面糊。她转头看向沈砚舟："到你了。"
沈砚舟西装外套早脱了，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拿起鸡蛋，表情严肃得像在拆炸弹。
"放松点，"林妙妙憋笑，"又不是让你做心脏手术。"
"比手术难。"沈砚舟皱眉，学着林妙妙的动作一磕——
"啪！"
蛋壳碎在他掌心，蛋液顺着指缝滴滴答答流到定制皮鞋上。
林妙妙笑得直不起腰："沈总，您这是摊煎饼还是做蛋花汤啊？"
沈砚舟面无表情地抽出纸巾擦手："意外。"又拿起第二个鸡蛋，"这次不会..."
"咔嚓"一声，这次蛋壳直接飞进面糊盆里。林妙妙眼疾手快抢救出面糊，沈砚舟已经拿起第三个鸡蛋。
"等等！"她赶紧拦住，"咱先学搅面糊吧..."
五分钟后，面糊溅得料理台到处都是，沈砚舟白衬衫上星星点点的面渍像抽象画。林妙妙看着自己精心调配的面糊被搅成疙瘩汤，太阳穴直跳。
"火候很重要。"林妙妙强忍笑意，示范翻面动作，"看到边缘翘起就..."
话没说完，沈砚舟已经铲起半生不熟的煎饼强行翻面。"刺啦"一声，煎饼黏在铲子上，甩都甩不掉。
"用巧劲！"林妙妙急得去抓他手腕示范，却被他反手握住。
"这样？"沈砚舟带着她的手一起翻面，煎饼居然完整落地。他眼睛一亮："成功了！"
林妙妙这才发现两人几乎贴在一起，他呼吸喷在她耳畔，热得吓人。
"自己练！"她慌忙跳开，却不小心撞到辣酱瓶。红色酱汁"噗"地喷出来，在沈砚舟雪白的衬衫上画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空气凝固了。
"对、对不起！"林妙妙手忙脚乱去擦，结果越抹越花，辣酱在衬衫上晕开一大片，像凶案现场。
沈砚舟低头看看自己惨不忍睹的衬衫，突然解开扣子："换一件。"
"啊？"林妙妙傻眼，"我这哪有你能穿..."
话音未落，沈砚舟已经脱下衬衫，露出线条分明的腹肌。他淡定地从公文包里拿出件新衬衫："备用的。"
林妙妙耳朵烫得要冒烟，赶紧转身假装整理调料瓶。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然后是沈砚舟的惊呼："小心！"
她回头一看——刚才被遗忘的煎饼已经烧焦冒烟，沈砚舟手忙脚乱去关火，却不小心碰到油瓶。油洒在炉灶上，"轰"地窜起半米高的火苗！
"着火了！"林妙妙抄起锅盖就要扑救，却被沈砚舟一把拉到身后。他抄起灭火器，对着灶台就是一阵猛喷。
白色粉末漫天飞舞，等消防警报停下，整个厨房像是被雪埋了。两人灰头土脸地对视，同时打了个喷嚏。
"噗...哈哈哈！"林妙妙指着沈砚舟的头发，笑得直不起腰——灭火器粉末把他喷成了白发老头。
沈砚舟抹了把脸，反而沾了更多白灰。他眯起眼睛，突然伸手在林妙妙鼻尖刮了一下："小花猫。"
林妙妙愣住，这亲昵的称呼让她心跳漏拍。沈砚舟似乎也意识到失言，轻咳一声转移话题："继续教学？"
"教个鬼！"林妙妙指着面目全非的厨房，"这都第三次消防演习了！"
沈砚舟却异常执着，重新点火倒油。林妙妙无奈，只能站到他身后，手把手教他控制火候。
"手腕放松..."她扶着他的手轻轻转动，"感觉到饼皮的弹性了吗？"
沈砚舟突然回头："嗯，很弹。"
两人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林妙妙这才发现他睫毛上还沾着灭火器粉末，像落了一层霜。
"别动。"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轻触他睫毛。沈砚舟配合地闭上眼，喉结滚动了一下。
"啪嗒。"
煎饼边缘终于翘起完美的弧度。林妙妙如梦初醒，慌忙后退："快、快翻面！"
沈砚舟手腕一抖，煎饼在空中划出漂亮的抛物线，完美落地——虽然形状像澳大利亚地图，但好歹是张完整的煎饼了。
"出师了！"林妙妙鼓掌。
沈砚舟却摇头："差得远。"他切下一小块喂到她嘴边，"味道对吗？"
煎饼入口的瞬间，林妙妙瞪大眼睛——蜂蜜的甜、辣酱的辛、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柠檬香？和她父亲做的味道一模一样。
"你..."她声音发颤，"怎么做到的？"
沈砚舟指指自己的太阳穴："这里记得住。"
窗外，偷拍许久的陆离终于满意地收起手机。照片里，白发苍苍的两人相视而笑，背后是炸得乱七八糟的厨房。#沈总炸厨房#的话题，今晚注定要爆。
他可是精挑细选了翻车十连拍呢。沈总上上热搜，也更有利于沈氏的股价啊。
陆离笑的像只偷腥的猫。
"这不科学！"
陆离把十份香水小样拍在会议桌上，震得咖啡杯叮当作响。沈砚舟头也不抬地继续批文件："什么不科学？"
"您居然能在一群人中认出林小姐！"陆离抓起一瓶香水狂喷，"脸盲症不是分不清人脸吗？"
沈砚舟皱眉躲开刺鼻的香水味："把那个放下。"他合上文件，"准备个实验。"
"什么实验？"
"气味识别。"沈砚舟嘴角微扬，"找十个和林妙妙身高体型相似的女性。嗯，记得找记者来。"
陆离一下get到了沈砚舟的用意，"佩服啊，沈总英明。"
三天后，沈氏集团大堂拉起警戒线。十位穿着同款碎花围裙、戴着面具的女性站成一排，围观员工挤满了二楼走廊。
"规则很简单。"陆离举着喇叭喊，"沈总会蒙眼依次闻过每个人，找出真正的林小姐！"
林妙妙站在队伍中间，紧张地攥着围裙边。这个荒唐实验是沈砚舟提议的，她本来坚决反对，直到他说："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认出你的吗？"
她可耻的心动了。
"开始！"
沈砚舟蒙着眼罩走进来，白衬衫黑西裤，像个准备执行特殊任务的间谍。他停在第一位女性面前，微微俯身——
"不是。"一秒后就走开。
第二位、第三位...他辨认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乎不做停留。到第六位时，他突然停下："苏晚晚？"
全场哗然。第六位女性猛地摘下面具，果然是精心打扮的苏晚晚！
"你怎么..."她声音发抖。
"香水。"沈砚舟冷淡道，"太浓。"
他继续往下走，在第八位面前突然停住。全场屏住呼吸——那是林妙妙的位置。
沈砚舟俯身靠近她颈侧，停留了三秒。林妙妙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混合着一丝煎饼面糊的甜味。
"找到了。"他直起身，嘴角上扬。
"还没闻完呢！"陆离急道。
沈砚舟已经自行摘下面罩："不用了。"他指向林妙妙，"她身上有煎饼和阳光的味道。"
全场寂静三秒，然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和口哨声。林妙妙耳根通红，正要摘面具，沈砚舟却按住她的手："等等。"
他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是块包装好的煎饼，还冒着热气。里面有双倍的鸡柳和薄脆。
"终极测试。"他眼中闪着狡黠的光，"真妙妙能三秒吃完这个。"
林妙妙一把抢过煎饼塞进面具底下，三秒后，面具下传来含糊不清的声音："唔...辣酱放少了..."
沈砚舟大笑，帮她摘下面具。林妙妙嘴角还沾着辣酱，气鼓鼓地瞪他："耍我好玩吗？"
"好玩。"他拇指擦过她嘴角，"尤其是看你吃东西。"
围观群众发出暧昧的起哄声。苏晚晚突然冲过来："我不信！这实验有诈！"
"那换个方式？"沈砚舟挑眉，"十杯辣酱，只有一杯是林妙妙调的，你尝尝？"
苏晚晚脸色煞白——全公司都知道她最怕辣。
"我来！"陆离自告奋勇。
一分钟后，陆离辣得满场跑，而沈砚舟淡定地举起第七杯："这杯。辣度刚好，后调有蜂蜜香。"
林妙妙惊讶地瞪大眼睛："你怎么..."
"我说过。"沈砚舟牵起她的手，"你的味道，我死都记得。"
阳光透过大堂玻璃顶洒在两人身上，沈砚舟突然单膝跪地，从西装内袋掏出个小瓶子："定制的香水，前调煎饼香，中调阳光味，后调..."
"等等！"林妙妙打断他，"你是哆啦A梦的口袋吗？怎么什么都有？还有，你让我每天喷这个？那不成人形香薰了？"
"不。"沈砚舟起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是我要喷。这样无论在哪，都能找到回家的路。"
现场瞬间炸开锅。女员工们捂着心口尖叫，男员工起哄吹口哨，连严肃的财务总监都偷偷抹眼泪。
苏晚晚站在人群外围，表情从愤怒逐渐变成复杂。她突然高声问："如果有一天她不做煎饼了呢？"
沈砚舟头也不回："那就记住她喝茶时皱眉的样子，生气时右眼角的小抽搐，还有..."他顿了顿，"笑起来左边比右边多一个酒窝。"
林妙妙猛地抬头——她自己都没注意过这个细节！
实验结束，人群散去。记者们心满意足拍了不少照片。沈氏股价暴涨。这几乎是个三赢的局面。
林妙妙拽住沈砚舟的领带："老实交代，什么时候观察这么仔细的？"
沈砚舟任她拽着，顺势低头亲了下她鼻尖："第一次见面。"
"骗人！那天我满脸面粉！"
"嗯。"沈砚舟眼中含笑，"但酒窝还在。"
夕阳西下，两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一个蹦蹦跳跳，一个步履稳健，却始终保持着同样的距离——刚好能闻到对方身上，煎饼和阳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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