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天还没亮透，"妙味煎饼"首店门口已经排起长龙。林妙妙踮脚张望，队伍尾巴都拐到隔壁街去了。
"这...太夸张了吧？"她揪着围裙带子，手心冒汗。
陆离啃着包子晃过来："不夸张~沈总买了热搜，雇了水军，还安排了..."
"我没雇。"沈砚舟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他今天难得穿了休闲装，棒球帽压得低低的，像个普通大学生。
林妙妙眯眼："那你手里这沓钞票是..."
"零钱。"沈砚舟面不改色，"准备买煎饼。"
六点整，卷帘门拉起。人群爆发出欢呼，林妙妙差点被闪光灯晃瞎眼——十几家媒体长枪短炮对着她。
"林小姐！请问秘方卖吗？"
"沈总投资多少？"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最后一个问题让林妙妙手一抖，铲子差点飞出去。沈砚舟不知何时混进了队伍，在第三位顾客的位置冲她眨眼。
"第一单！"她红着脸敲响铁鏊，"要加什么？"
"全套。"顾客激动地搓手，"就要沈总同款！"
林妙妙："......"
三小时后，队伍丝毫不见缩短。林妙妙手腕发酸，却笑得停不下来——收款提示音像交响乐般此起彼伏。
"第188号！"她抬头招呼下一位顾客，却对上一双熟悉的眼——沈砚舟戴着口罩，声音故意装粗："加两个蛋。"
林妙妙嘴角抽搐："这位客人很面熟啊？"
"大众脸。"沈砚舟递过钞票时，指尖在她掌心挠了挠。
后面顾客突然惊呼："等等！他是不是沈...唔！"话没说完就被陆离捂住嘴拖走了。
中午休息时，林妙妙瘫在后台数钱，沈砚舟蹲着给她揉手腕。
"沈总演技不错啊？你买了多少个？"她戳他额头，"还'大众脸'？"
沈砚舟捉住她手指亲了下："才几个而已，况且我说的是实话。"他指指自己眼睛，"在我眼里，确实只有你是高清的。"
林妙妙心头一热，正要说话，店外突然骚动起来。苏晚晚带着直播团队闯进来："观众朋友们！这就是最近爆红的..."
她话没说完就卡壳了——镜头正对着给林妙妙揉手的沈砚舟。
直播间瞬间炸了：
"卧槽！沈总在捏手手！"
"这眼神！拉丝了拉丝了！"
"晚晚脸都绿了哈哈哈！"
苏晚晚僵硬地转移话题："...爆红的煎饼店！让我们采访下老板娘！"
林妙妙刚要起身，沈砚舟一把按住她："收费。"他对着镜头比了个数钱的手势，"采访费，十万。"
苏晚晚："？？？"
"或者..."沈砚舟突然勾起唇角，"用你的珍珠耳环换。"
全场寂静。苏晚晚脸色煞白——那对耳环是她标志物，七年没换过。
"你..."她声音发抖，"你记得我的耳环？"
"嗯。"沈砚舟平静道，"因为妙妙说过讨厌珍珠。"
林妙妙瞪大眼睛："我什么时候..."
"上个月三号下午。"沈砚舟准确报出日期，"你说'珍珠老气，不如戴辣椒耳环有趣'。"
直播间弹幕疯了：
"这什么神仙记忆力！"
"所以不是记不住是懒得记！"
"苏晚晚：终究是错付了"
苏晚晚突然笑了，摘下耳环拍在桌上："换了！"她凑近镜头，"观众朋友们！本直播间正式更名为'脸盲CP观察站'！现在开通会员享嗑糖特权！"
林妙妙和沈砚舟面面相觑。这又是什么操作？
"别误会。"苏晚晚潇洒转身，"我只是突然发现——"她指指暴涨的直播间人数，"还是赚钱比较香。"
傍晚打烊，林妙妙累得直接坐在钱箱上。沈砚舟蹲下来给她脱鞋，手法娴熟得像做过千百遍。
"今天营业额..."她晃着账本，"顶我以前半年。"
沈砚舟捏着她脚踝轻笑："才刚开始。"他变魔术似的掏出一张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着红点，"下个月开二十家分店。"
林妙妙倒吸凉气："疯了吧？"
"不疯。"沈砚舟吻她指尖，"我要让全世界都尝到，我女朋友的手艺。"
窗外，夕阳把"妙味煎饼"的招牌染成金色。第一个加盟电话，就在这时响了起来。
沈砚舟接起电话，熟练的几个嗯嗯嗯，就把人打发了。
“妙妙，我们的加盟店事业，即将开启！”
林妙妙：……
"家人们！前方高甜预警！"
苏晚晚夸张的尖叫声从直播间传出，林妙妙差点把抹布扔出去。今天的煎饼店角落里，苏晚晚举着自拍杆，镜头正对着她和沈砚舟——他正在帮林妙妙系围裙带子，手指灵巧地打了个蝴蝶结。
"看到没！看到没！"苏晚晚激动得声音都劈叉了，"沈总系蝴蝶结的手法越来越熟练了！"
弹幕疯狂滚动：
"卧槽这是苏晚晚？？"
"被夺舍了吧？"
"之前黑得最狠的是谁啊？"
林妙妙尴尬得脚趾抠地："苏小姐，您这是..."
"叫人家晚晚啦~"苏晚晚亲热地挽住她胳膊，"今天直播主题是'揭秘脸盲CP的日常'！"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分成按五五算，怎么样？"
沈砚舟黑着脸插进来："不怎么样。"
"四六！我四你六！"苏晚晚不死心，"或者三七！我三！"
林妙妙和沈砚舟对视一眼，同时想起昨天那份报告——苏家因财务丑闻股价暴跌，苏晚晚的信用卡全被冻结了。
"二八。"沈砚舟突然开口，"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摘下你的珍珠耳环。"沈砚舟指了指她耳朵，"七年了，该换换了。"
苏晚晚脸色变了变，突然一把摘下耳环："成交！"她转身对着镜头大喊，"老铁们！今天直播拆CP...啊不是，拆耳环！"
弹幕瞬间被礼物刷爆。林妙妙偷偷拽沈砚舟袖子："你故意的？"
"嗯。"沈砚舟眼中闪过笑意，"她戴辣椒耳环更好看。"
直播进行到一半，苏晚晚已经彻底放飞自我。她蹲在煎饼摊前，举着手机拍特写："看看这翻面的手法！这弧度！这色泽！怪不得能把沈总迷得七荤八素！"
林妙妙手一抖，煎饼差点飞出去。沈砚舟及时扶住她手腕："专心。"
"啊啊啊！手把手教学！"苏晚晚激动得原地蹦跳，"家人们礼物刷起来！解锁更多亲密互动！"
最离谱的是，打赏榜第一名ID赫然是：「晚晚今天拆CP了吗」
休息间隙，林妙妙忍不住问苏晚晚："你认真的？真转行当CP粉头了？"
"不然呢？"苏晚晚啃着煎饼，含糊不清地说，"黑红也是红嘛。"她突然压低声音，"再说...我知道你们在查我外公。"
林妙妙动作一顿。确实，沈砚舟最近在查当年车祸的幕后黑手——苏家老爷子。
"给你们个提示。"苏晚晚擦擦嘴，"去查查林氏制药的旧档案。"她站起身，又恢复直播时的夸张语调，"老铁们！接下来是万众期待的环节——沈总喂食play！"
沈砚舟刚喝进去的水全喷了出来。林妙妙红着脸抄起铲子："苏晚晚！"
"开玩笑的啦~"苏晚晚灵活地躲到镜头后，"其实是...蒙眼认人挑战！"
她从包里掏出个眼罩："规则很简单！沈总蒙眼，从十位穿同款围裙的女性中找出真妙妙！"
林妙妙扶额："上周不是刚做过..."
"这次升级版！"苏晚晚拍拍手，十个穿碎花围裙的女生齐刷刷站出来——全是沈氏集团女员工。
沈砚舟眯起眼睛："赌什么？"
"我输了，直播吃十斤辣椒！"苏晚晚胸有成竹，"你输了，当场求婚！"
全场哗然。林妙妙差点被口水呛死："等等！这什么赌注..."
"成交。"沈砚舟已经戴上眼罩。
挑战开始。沈砚舟走到第一位女生面前，低头轻嗅——半秒就摇头。第二位、第三位...他辨认的速度快得惊人，几乎不做停留。
到第七位时，他突然停下脚步。林妙妙屏住呼吸——她站在第九位！
沈砚舟却转向镜头："不用继续了。"他准确指向林妙妙的位置，"她今天换了洗发水，是蜜桃味的。"
全场寂静三秒，然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弹幕直接卡死，苏晚晚激动得手抖："十斤辣椒！我这就下单！"
林妙妙耳根通红，正要溜走，沈砚舟一把拉住她："急什么？"他摘下眼罩，眼中含笑，"虽然赌赢了，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单膝跪地："林妙妙，愿意成为我的终身煎饼供应商吗？"
盒子里不是戒指，而是一把钥匙——煎饼连锁店总店的钥匙。
苏晚晚的尖叫声穿透屋顶："啊啊啊！这比求婚还甜！家人们礼物刷爆它！"
林妙妙又哭又笑地接过钥匙，发现钥匙扣上挂着个小煎饼模型，背面刻着：「条款更新：有效期一辈子」。
"这不对劲。"
林妙妙盯着电脑屏幕，眉头拧成疙瘩。最近一周，"妙味煎饼"的营业额突然下滑，而街对面新开的"香酥煎饼"却排起长队。
"怎么了？"沈砚舟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
"你看。"林妙妙点开竞争对手的直播——屏幕里，戴着口罩的老板正在摊煎饼，手法熟练得惊人，连翻面的角度都和她一模一样。
最可疑的是，那薄脆的色泽和纹理，分明就是她研发的特制配方！
"内鬼。"沈砚舟眼神骤冷，"查。"
三小时后，监控录像锁定了一个可疑身影——上周新来的兼职小妹，深夜溜进后厨用手机拍下了调料柜。
"报警？"林妙妙气得发抖。
"不急。"沈砚舟眯起眼睛，"先教他们什么叫'自食恶果'。"
他拨通电话说了几句，很快，一份"特制辣酱配方"神秘地出现在"香酥煎饼"老板的邮箱里。
第二天清晨，"香酥煎饼"门口挤满了愤怒的顾客。
"老板！你家煎饼辣得喷火！"
"我嘴都肿了！赔钱！"
"卫生局的人呢？这绝对有问题！"
林妙妙站在自家店门口，远远看着对面鸡飞狗跳。沈砚舟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侧："配方里我加了点'料'。"
"什么料？"
"军用级别辣椒素。"沈砚舟轻描淡写，"足够让他们记住，偷东西的下场。"
林妙妙倒吸一口凉气："会出人命的！"
"放心。"沈砚舟捏捏她手心，"稀释过的，最多辣到怀疑人生。"
中午时分，林妙妙突然开了直播。镜头前，她将铁鏊烧得通红，然后——空摊！
"家人们看好了。"她声音清亮，"真正的薄脆，180度翻面是关键。"
铁鏊上什么也没放，她却行云流水地表演着"空气摊饼"，同时详细讲解温度控制和手法要领。弹幕一片问号：
"主播在炼仙丹？"
"这什么玄学操作？"
"我懂了！她在嘲讽抄袭狗！"
果然，当晚就有同行模仿她的"空气薄脆"教程，结果铁鏊过热直接烧糊了面糊，引发小型火灾。
"香酥煎饼"老板气急败坏地找上门时，林妙妙正在□□工做新品。
"你故意的！"他指着林妙妙鼻子骂，"那辣酱害我损失五万！"
沈砚舟慢悠悠地从后厨晃出来："证据呢？"
"你！"老板脸色铁青，"等着吃官司吧！"
"好啊。"沈砚舟递过一张名片，"这是我律师的电话。顺便一提..."他指指墙角摄像头，"你刚才的威胁，全程录像。"
老板落荒而逃时，撞翻了苏晚晚的直播设备。她眼疾手快地抓拍到他仓皇的背影："老铁们！这就是抄袭的下场！"
风波过后，林妙妙重新调整了配方。后厨里，她将一包特殊调料锁进保险箱。
"这是什么？"沈砚舟好奇道。
"爸爸留下的秘方。"林妙妙轻声说，"之前没用，是因为缺一味药材。"
她从抽屉里取出个小布袋："滇南野生山胡椒，爸爸生前托人寄来的，上周才到。"
沈砚舟突然皱眉："等等...你说上周？"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冲向电脑——调出监控回放，果然发现那个兼职小妹只拍了普通调料区，根本没注意到这个藏在面粉袋后的小布袋！
"所以他们偷的是假配方？"林妙妙哭笑不得。
"嗯。"沈砚舟眼中闪过狡黠，"我早调包了。"
他变魔术似的从西装内袋掏出个小本子："真配方在这。"翻开第一页，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
「给小舟：蜂蜜两勺，辣椒粉一撮，最重要的是加开心~——林叔叔」
林妙妙眼眶瞬间红了。这是爸爸的笔迹，写给小时候的沈砚舟的。
"你一直留着..."
"嗯。"沈砚舟轻抚纸页，"比任何商业机密都珍贵。"
当晚，林妙妙更新了菜单，特意标注"林叔叔特调款"。顾客排起长队，其中不少是昨天还在"香酥煎饼"的熟客。
"老板！还是你家正宗！"
"那个辣度刚刚好，回味还甜！"
"对面关门大吉咯！"
沈砚舟混在队伍里，又戴上了那顶棒球帽。这次林妙妙一眼就认出了他："这位客人，要加什么？"
"加你。"他压低声音，"条款第99条：老板娘需每日亲自投喂。"
林妙妙红着脸往煎饼里多塞了两片薄脆——用父亲留下的秘方特制的，全世界独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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