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即将爆发的情绪都在瞧见沉缨眼中的担忧时又如数压制下去。
门被沉缨从外推开。
满地琳琅的碎片叫沉缨有些无处下脚。
她沉默下来。
只是目光中的确有几分不置信。
毕竟她从未见过,有啥碰掉东西,能碰成这样。
沈闻宿的目光也随之在地上转了一圈,的确称得上是满屋狼藉。
可那又如何?
沈闻宿没将这一点事放在心上,只是略微挡着沉缨没叫她进来。
“我换了衣服先去做饭,这儿你不用管,我一会儿来收拾就行。”
说完,他就折身回到了床边。
需要换上的衣服早就在床上搁着,他似也不在乎沉缨会看见什么,而是慢条斯理地背对着沉缨将衣服的扣子解开,露出了精壮的背脊。
哪怕已经看过无数遍,但他们现在怎么说也是分手的关系。
沉缨脸不太争气地红了下,赶紧别开眼避开。
她走时发出的声响让沈闻宿不太开心。
他维持着半脱掉衣服的姿势转了身。
果然门口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有时候,沈闻宿是真觉得沉缨心狠得令人发指。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错,她突然就不要他了。
沈闻宿攥紧了手,等他换完衣服出来时,又是另一副平静的姿态。
他做饭很好吃。
沉缨一边吃一边在想事,不知不觉就吃多了些。
吃完后,洗碗卫生当然也是沈闻宿一手包办,她不需做什么,只要坐在这,沈闻宿就会殷勤地过来伺候她。
没有一次例外。
这样的生活,说不沉溺是假的。
但她也清楚的知道,梦总有醒来的一日,就像她和沈闻宿,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沉缨回到沙发上坐着,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身后,衬着她肌肤愈发如白玉般。
打扫完卫生的沈闻宿也跟过来坐下。
不过他很有分寸地同沉缨保持了一段的距离,挽起的衣袖正好卷到手臂上,露出一截很漂亮的线条。
但他一直没说话。
同沈闻宿相比,沉缨知道自己其实不是很有耐性的人,就好比现在,她小游戏没打一会儿,就彻底失去了兴趣,转而看向了坐在她身边一言不发的人。
“你今天有事吗?”
按照以前的习惯,他肯定蹭过来黏着她撒娇,要不然就是自己回房间去处理工作,像这样,坐在她身边不说话,实在是很少见,像在同她用力赌气一般。
沈闻宿垂眼,暖黄色调的光晕落在他冷白的肌肤上,像是他个人主动竖起了一堵高墙。
有种很是冷漠的气场。
沉缨也并不习惯这样的沈闻宿。
她沉吟片刻后,又再次问道:“是遇到什么事吗?”
听着她殷殷关切的话语,沈闻宿心里的不甘更为浓烈。
若是她真不喜欢自己就算了,他也可以接受她的变心。
可为什么要一边同自己分手,一边又这样关心自己呢?
沈闻宿觉得自己真要被沉缨给弄疯了。
可真当话到了嘴边,沈闻宿发现自己还是很没出息地变成了非常简短的两个字:“没事。”
沉缨眨巴了下眼睛。
显然她是不信沈闻宿这一句话的,但话还没出口,沈闻宿猝不及防地就转了身,与她的目光正好对了个正着。
许是沈闻宿的目光太过专注又过于灼热,沉缨感觉自己浑身想要被什么东西给烧着一般。
实在是热得有些难受。
沉缨总觉得自己要是还呆在这里要出事,她关了手机,本想离开的,可就在她起身的那一霎,她的手腕被人从一侧拉住。
灼热的温度覆在她的肌肤上,好似她全身也跟着这个温度一下就烧了起来。
“你……”沉缨不知该说什么,纤长的眼睫在看向他事,如蝶翅般轻颤。
下一刻,沉缨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失衡,直直地摔在了沈闻宿的怀里,然后被他手脚并用地缠在了怀里。
但他没做什么,只是将脸凑到她颈窝处埋下,像只小狗似的,蹭了又蹭。
“缨缨。”
他语气听起来有些可怜,“我们能不能不分手?”
答案很明确,当然是不能。
甚至作为回报,沉缨将人赶出了她的房子。
沈闻宿可怜兮兮地拖着行李箱就这样守在她的门口,直到确定装可怜这招真的没什么用后,他这才不情不愿地拖着行李离开。
只是第二天,沉缨在出门时,在对面见到了搬家过来的沈闻宿。
男人穿着一身昂贵的西装,站在有些老旧的楼梯间,好像与周遭显得格格不入。
可他丝毫没有察觉,甚至还对着沉缨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对于他搬来这件事,沉缨早就做好的心理准备,毕竟从他们分手,到他登堂入室,他就为了防止自己被赶出去而没落脚的地儿,一直在积极地联系她的邻居。
甚至他所做的这一切,沈闻宿并没有半点瞒着她的想法。
做的是坦坦荡荡。
就差没将隔壁的房子直接买下来,连同她这套。
在交往前,沉缨并没觉得他会像块牛皮糖,甩都甩不掉。
想着,沉缨走下了楼梯。
再要出楼栋之前,再次被沈闻宿从后面抓住了手腕。
“晚上还回来吗?”
他问,语气有些急,“我买了菜,晚上打算炖个汤,在炒几个小菜。”
沈闻宿说的急,语气里暗含了几分乞求。
向来众星捧月的大少爷,第一次折了自己傲骨,恨不得低到尘埃里去。
沉缨有些于心不忍。
“我,不一定。”
说完,沉缨就瞧见沈闻宿眼中的光好像一寸寸地暗下去,整个人都变得无精打采的,格外暗淡。
沈闻宿没在强求,而是松了手:“好。”
说完,他脸上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那你出门注意安全,晚上要是回来得太晚,你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这里不太安全。”
为了躲人,沉缨租在一个老小区里。
破旧的房子,半掉不掉的油漆,没有电梯的住宅,还有昏暗楼梯间,无一不再诉说这里的落后与偏僻。
这对沈闻宿这种大少爷来说,第一次知道,原来光鲜亮丽的大城市竟然还有这么个地方。
沉缨没有回答,因为她叫的车马上就到了。
车开不进来,她得走到外面去。
沈闻宿好似真的收敛自己的那些个霸道脾性,体贴温柔地送她走了出去。
沉缨进了一辆白色的轿车,出门关上,他所有的视线都被隔绝。
电线交织的上空,天昏昏沉沉的,好像即将有一场将天捅破的瓢泼大雨。
沈闻宿往回走,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内容很简单,只有三个字。
“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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