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叶澜卓心头也泛起酸涩，“一切都因清岚这个魔女，她对天下女子做了一重又一重的限制，使得我们困在后宅数千年，好不容易得修炼之法，却又……”
两人禁不住齐声叹气。
“好了，现在不说这些，紫光电神的那些法子我们再试试，或许就有办法。”叶澜卓理理秋娘鬓角的碎发，挤出一抹笑。
“嗯嗯。”秋娘用力点头。
一夜，两人依着医法修炼，天色很快亮了。
“还是不行。”秋娘嘴唇垂下，眼眶中含了一层水雾。
“不要灰心，这只是一种方法，日子还长，”她捏捏秋娘脸蛋，“我们生性坚韧不拔，从不轻易放弃，不是吗？”
秋娘勉强露出笑，轻点头。
“好啦，去洗洗用饭吧，一会我要去见大王，小花猫似的可不行哟。”
梳洗后用饭，轿辇已候在堂前。
上了轿辇，女官先行去宫中禀告。
到达王宫时，廖战在水曲亭前等候。
“国师！”他行了一礼。
她扫视着花园中，“大王呢？”
“王上临时被叫去，说是有要事禀告。”
“可知是何事？”
“大概是……顺朝之事。”
她点点头，领着秋娘先坐下来。
秋娘第一次入后宫，对一切颇为新奇，左看右看，连那盛开的花都吸引了她的目光。
跑到花丛边，深深地嗅了一口，“姐姐，这花好香呀！”
“这是芍药。”一旁随侍的女官笑眯眯地看着秋娘。
秋娘偷偷吐了个舌头，跑回到了叶澜卓身边，余光还在打量着芍药花丛。
“喜欢？”叶澜卓笑，“回去我们府中也种，种在你的院子里。”
“真的呀，姐姐真好！”秋娘忍不住欢欣起来。
“何事如此高兴啊？”季非眠的声音从水曲的另一头传来。
她赶忙拉着秋娘起身站好。
季非眠的影子很快到了水曲亭。
“国师快起身。这位就是秋娘姑娘吧？”
秋娘低着头不敢对视季非眠，怯生生地又福礼道，“民女见过大王。”
“平身，真是个天真烂漫的孩子。”季非眠让叶澜卓和秋娘入座，面前带着笑，看起来非常高兴。
“国师，你果真厉害，刚刚前线来报，顺朝与我国接壤的至州，驻守边州的兵撤走了许多。”
“另一边，密探传回来的消息说，顺朝宫中起了异事，连闹三夜，让刘则成头痛不已，已召集所有道士入宫做法驱邪。”
“刘则成最能指望的徐斯也死了月余，不敢想他的脸有多臭！国师，都是你做的吧！真是让章渚出了好一口恶气！”
叶澜卓微微笑，“为大王除心患，乃是我的荣幸，顺朝皇帝忙于内患，暂时无暇顾及我们，大王可做自己想做的事。”
“不错不错，国师真是我章渚之大功臣！”
“大功臣不敢当，”她微微颔首，“为章渚臣，自然要为大王尽心做事。”
“好，好，孤心甚喜，赏赐不会少了你的，”说着看向叶澜卓身后侧的秋娘，“你的属下孤也要一并封赏！”
秋娘不由得看向叶澜卓，露出懵懵然的表情。
“赏你什么呢，”季非眠心情大好，瞧秋娘也是满心喜欢，“孤没有妹妹，便封你做郡主吧，国师忙时，你可多进宫陪陪孤。”
秋娘顿时张大了嘴巴，脸上全是不敢置信，呆愣住了。
叶澜卓满眼诧异，“大王，这，这……”也愣在了那里。
“怎么，这么惊讶？”季非眠挑眉。
叶澜卓先反应过来，拉着秋娘匆匆起身，行了个大礼，“秋娘，快谢谢大王！”
秋娘扑通一下子跪在季非眠面前，还保持着震惊，不免有些磕巴，“谢，谢大王，民女，民女……”
“还见什么民女，”季非眠抬手，“你现在是孤的妹妹，应该自称为本宫，快起来吧，过几日进行你的封礼大典。”
叶澜卓扶着秋娘起身，也不敢坐了，心中多少有些疑惑，“大王，这封赏实在是……太过贵重，我们不过闲野之人……”
“好啦，你瞧你，堂堂神女怎么还不配一国之师？你的属下不配做个郡主？现在立了功反倒谦逊起来，神女，最初我见你时的那股清冷孤傲呢？”
“这……”叶澜卓脸上不免炙烧起来。
当时醒来，自己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什么大王护国公主，怎比得上自己天运灵力所负？
可如今在章渚之王手下为国师，还有求于她，再那般傲气终是不妥。
便连连摆手，垂下头装作羞愧装，“王上别取笑我了。”
“并非取笑，”季非眠很认真，“若不是关霞殿你点醒了我，我那窝囊弟弟还不知做出什么事来，我大概可能，也坐不上这王位。”
她悠悠起身，走过桌旁到叶澜卓身边，双手扶起，“神女，你是我再造之师，应是我感谢你才对。国师已经是我能给你的最高封赏了，总不能……”
轻笑了下，有些无可奈何，“让你坐于神庙之中，把章渚变成你的神国仙域吧？总得留我的国家给我，对不对？”
叶澜卓听了这些话，心中一阵阵异样的情绪波荡着。
两人当时其实相互利用罢了，被说的如此真诚。
低着眼帘，眸色一变，抬头看着季非眠，“大王，莫要在捧杀我了，我一日为国师，便保章渚一日平安。僭越之念，从不敢有。”
“哈哈，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不说这些了，今日你来是为了去苍远之地吧。”
“正是。”
季非眠回到座位，神色平静如水，“好，廖战和属下随你同行，不过兴师动众去达里穆沁边境，避免达里穆沁部落起疑，我寻个由头。”
叶澜卓点点头，眼眸一扫，发现水曲亭内的随侍已经悄声退下了。
“国师不急的话等三天，待郡主的封礼大典结束。”
她露出几分不解。
季非眠解释，“我便可称郡主去苍远之地代天祭典，国师相随，起码明面上达里穆沁不会说什么。”
“如此，我等大王旨意。”叶澜卓点头。
谈完此事，叶澜卓告退，要领着秋娘离开。
季非眠诶了声，“国师，这是孤的妹妹，你要带她去哪？”
叶澜卓无奈笑道，“好，郡主殿下，您陪着大王吧，臣告退了。”
秋娘抓着她衣角不舍得松开，“姐姐……”
“叫什么姐姐，”叶澜卓捏她脸蛋，“你姐姐是大王，去吧，这里很安全，过几日我来宫中参加你的封礼大典。”送秋娘到季非眠身边。
“大王，我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秋娘在孤这里你放心。”季非眠对着她随便摆摆手。
叶澜卓摇着头，颇有些无可奈何。
回到府中孙雨莲也回来了。
“秋娘呢？”
“留在宫中做郡主了。”
孙雨莲瞪大眼睛，“我才离开几天，发生了什么？”
叶澜卓解释了几句，话转回到昨夜的陌生气息上，“背后那些人有些坐不住了，你那边呢，可有发现？”
“暂时还无，”孙雨莲摇头，“按着流传的民间怪异谈中的地点找了几个，全都不是，既没有紫光电神的影子，我也没感知到天陨的气息。”
“看来，天陨年代并非近些年，很有可能和项竹一样悠久，这样的话，事情不好办了。”
“是啊，”孙雨莲叹气，“其实我和项大哥多年前经过章渚，也不曾发现过什么，会不会李隼在胡说？”
“难以判定，但紫光电神不会无缘无故来章渚，要么是找紫光雷神，要么是为天陨绝不会有第三种可能。”
“好了，等秋娘的封礼大典结束再看，或许会引出些意想不到的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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